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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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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去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实在太难堪了!
  次日,王伙头军账内半路幽幽醒来。突然像想起什么,身子一颤眼里满是惊慌。那半边脸上那条疤痕还是一如之前的令人触目惊心,再加上如今眼中无限的迷惘与无措。就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让旁边人疼惜进了心里。
  好半会,半路看清了已回到了营账,也看清了坐在榻前一脸担心的人。张了口,声音沙哑不成调地说:“苍大哥……您来了。”
  原来就在昨夜里,稍有空闲的苍南从主账那边过来欲探问一下半路的近况。却不知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寻不到人。就到王伙头的军账中摇醒睡得正沉的王伙头,问为何不见小半?
  王伙头掻头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说这六号应该是去小溪那边洗澡去了。然后睡眼模糊地看了眼小桌上的小沙漏,嘀咕着:“按理说就算是去洗澡,也该回来了啊。都过了七八个时辰了……”
  王伙头话没说完,苍南已经向东边跑了过去。
  虽然已至初夏,但在西城这个时节夜风还是有点剌骨。因此当苍南寻到半路之时,发现这孩子光着身子泡在冰凉的溪水里,全身发抖神志已不太清明。苍南心下大痛,脱下外衣从水里抱起全身冻得发紫的半路,催动内力让其暖和一点。见身上的紫色退去,才用外衣包好人之后冲回营地找军医给孩子看病。
  这会半路醒来,苍南沉声问事情始末。
  半路望了眼榻前不远站着的那几个人,眼睛闪烁几回然后哑声说:“苍大哥,您别气恼。是我不好,我昨夜里去洗澡忘记带衣裳了。”
  这话显然不够说服力,苍南不信。又问:“就算换洗的衣裳忘记带,那么你之前穿在身的衣裳呢?我昨夜特意留意了,溪边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半路沉默片刻,然后咬了咬下嘴唇说道:“那……那原来穿的衣裳……不小心……被水冲走了。”
  半路有心包庇,苍南也不再说什么。把众火头军赶出军账后,在半路的小榻前又坐了会儿,才闷闷不乐辞别离去。
  苍南离开之后,王伙头进来表情严肃地说:“这事,我必为你讨回公道!”
  只是没等到王伙头为半路讨到公道,火头军一列出了事让半路这事被耽搁了下来。
  


    ☆、第九章:小露一手

  “夜风入体,凉水浸泡,故感风寒。应卧床休养生息,喝汤治疗,忌劳累过度。”这是苍南带来的军医给半路的诊治结果,以及治疗之道。
  虽然苍南这些天忙着跟侯爷出去探查敌方消息,无闲过来。但王伙头很是关心半路,不但让五号于榻前照顾,还在煮食之时过来探看半路可有好转。
  这日五号捧了药碗进来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半路与他说话,也迟迟不见搭理,这俨然不是往日生性好动的五号。半路再三追问,五号才红着眼说:“他们都说我们火头军一列自持与大苍将军相熟,又得大苍将军的偏爱,做出草芥人命之事。”
  原来那日有人见大苍将军怀里抱着人冲进火头军一列的军账后,又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去请来军医为其治病。而之后大苍将军又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中久留不走,出了军账后更是心事重重不停回望。于是有人猜测这火头军一列中有大苍将军看重之人,这消息一出一传百百传千,不到两日营中皆知。甚至有人传这人就是大苍将军之爱侣,放心不下大苍将军而一同随军。
  自古红所多是非,这不就在日中前锋军三列的李将领用膳之后中毒倒地不起。三列士兵为李将领不平,上火头军一列来讨个说法。前锋军三列纠纷未完,前锋军五列的福将军也捂肚而来,说是吃了午膳身子很感不适。
  王伙头被这帮人气得头顶冒烟,坚称向来给侯爷以及各将领所煮之食,火头军必会先试食以确保无恙,才得已上桌。半个时辰之后,还劝不走众人。于是一挥手让人请来了侯爷身边另一得力之将,小苍将军。
  小苍将军来之后,两帮人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就是跟随侯爷多年的小苍将军也难辨是非,头痛不已。
  半路静静听完五号把方才在外面所看的到情况说完,沉默了片刻问:“那个李将领如今情况如何?”
  五号低头回想了下,说道:“他面色不佳,闭目而躺于板车上。听随从三列众人而来的一位军医说,李将领是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他也说不清。”
  半路又问了日中将领们的膳食是什么,五号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与往常一样都是萝卜青菜加点肉丝。五号说完之后又想了想,突然又说今日在溪里捉了不少鲤鱼加了菜。但是若是这鲤鱼有问题的话,这不但只是两位将领吃了,连火头军在内众人也都吃了不少也未见出问题。
  半路掀开身上的被子,穿好外衣后对五号说:“走,我们也去瞧瞧。”起初五号不肯,还说刚才他去端药时王伙头还悄悄交代莫要让六号到伙棚那边去的。但当半路一脸正色地对他说有法子还火头军一列的清白时,五号也不再反对就掺着半路前往伙棚那边去。
  半路与五号走到伙棚的时候,王伙头正瞪着眼骂对方嫁祸于人。这会看到身子仍然虚弱的半路扶门而立,不禁更为气恼责怪道:“六号你伤寒未愈来此地凑什么热闹啊?五号不是让你照看好六号的么,还不赶紧与他回去。”
  半路推开五号伸过来的手,走近王伙头说:“头头,卑职已无大碍您无需为卑职担心。听闻这里有人要辱了头头的声誉,若是头头准许卑职有法子让此事水落石出。”
  王伙头尚未答话,另一边一个身穿盔甲不但脖颈上系着风巾,右侧也系着鲜红的风巾的人先开了口:“哼,王伙头你以为找一个如此相貌之人出来就能吓唬大伙了么?反正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甘心的!”
  “如此相貌又怎么了?告诉你福朱元,我身边这位相貌虽生得不好却是大苍将军的外兄弟,你敢对他出言不慎小心大苍将军不放过你!”王伙头见不得有人瞧不起半路的样貌,于是也吼了回去。
  上座的小苍将军苍北在听到王伙头提到,“大苍将军的外兄弟”这话时眼中精光一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都别吵了,既然你们都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此事是火头军一列的失误,就且听这位小兄弟说一说吧。”
  福将领与其他人虽然一心想让王伙头认了罪,却在听说这个脸有疤痕的火头军是大苍将军的外兄弟,也不再敢公然反对。
  王伙头见其他人都不敢吭声,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他拍了拍半路的肩膀,说:“六号,我知道你本领不小。你就放心地好好露一手给他们瞧,省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
  “狗眼”之人脸上一青,却不敢吭声。
  半路点了点头,他先走到板车前对着上面躺着的李将领探了探脉。掰开李将领的嘴细细看了好一会,然后低首在李将领身上嗅了嗅。
  旁边的福将领哼了声,不以为然地说:“哼,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就像只狗一样这里嗅那里闻啊!”福将领这话,引得轰堂大笑。
  王伙头粗着脖子对众人吼了声:“闭嘴,你们这些专欺弱小的东西连狗都不如!”
  眼看双方要打了起来,苍北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连本将也不放在眼里了么?都给本将闭嘴!”
  一时之间,伙棚里鸦雀无声。
  半路对上位的苍北微微一笑,走近那位据说是给李将领治疗过的军医问道:“请问军医大人,是否曾经开过止咳的方子于李将领?”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说我的方子出了错?”军医被这么一问,有点气恼。
  半路摇头,笑了笑说:“大人您的方子没错,错在李将领他食了大量甘草之后又食鲤鱼。卑职自幼就跟父亲学医炼药,对于各种药材颇为熟悉。方才卑职在李将领身上闻到除了鲤鱼的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甘草味。一般大夫给病人配药甘草之量是不会超过一钱的,而李将领他身上那味浓郁十分,说明他服用量绝对超过一钱。本来过量食用甘草已是医之大忌,李将领再吃鲤鱼,已成毒。”
  随后半路请示要为李将领解毒,得到小苍将军的准许后,半路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闪着银光的银针即现。半路十分熟练地在李将领几个穴位上下了针,一刻之后李将领幽幽醒来。半路将银针拔掉,走到放调料的长方木桌上倒了点麻油。当李将领半信半疑地把那麻油全喝下去之后,嘴唇的黑色竟退了下去,人也精神多了。于是李将军半坐于板车上,拱手拜谢半路。
  半路又请示为福将领把脉,本来福将领脸已变色推搪身子已无大碍不看也罢。只是福将领那战战兢兢的神情,倒让旁人看出他有种做贼心虚之感。坐于上位的苍北一挥手说:“福将领若心里无鬼,又何需畏惧?就让这六号给你好好检查一翻吧。”
  半路走到福将领跟前先是探了脉,再让其张开嘴观察了片刻,又去翻了翻福将领的双眼皮,然后说道:“山参是大补元气、固脱生津、安神之良药,福将领得此良药固然可喜。只是这山参不是每人都有福享之,福将领您洪脉、面目红赤、舌红苔黄这些都是热证的体现。而这热证与实证之人不宜进食参类补药,否则就适得其反了。”
  事情到此处,已真相大明。这李将领与福将领皆是自食其实果,怨不得旁人。
  就在前锋军士要退场之时,苍北发了话:“等等……本将尚有些事不明。虽说李将领不懂医学,过量吃药并不出奇。但是王军医你已进医学院三十载,为何明知甘草不可过量食之却开出如此大份量予李将领。这也就罢了,为何你不告知李将领这甘草不可过量而食之?再者,这甘草与鲤鱼不能同食这一道理难道你师傅就不曾教之予你么?”
  王军医“扑通”一声跪于地,全身发抖脸上已无血色。
  苍北“哼”了声,不看跪在地上的王军医,继续声色俱厉地说道:“而福将领你前些时日在侯爷面前痛哭流涕地申诉,这些年军晌贱薄家里已快揭不开锅了。原来已到了揭不开锅,只剩下食这名贵的山参过日子了么?你们家还不是一般的清贫啊!还有,你身子不适为何不先去找军医治疗,而是首当其冲就找上了王伙头来了呢?”
  如果说方才福将军是因得了热证而面红耳赤,那么这会儿听到苍北这些话脸色就不再。颤抖着身子也跪了下来,不停地叩着头哭道:“小苍将军开恩啊,这……这不关末将的事,这都是王军医他……他说若是赶走了王伙头让他的表弟来替火头军一列这个将领的话,将会给末将无数好处。那山参也是王军医赠于末将的,将军末将知错了,末将真知错了,希望将军从轻发落……”
  苍北不理会福将军的嚎叫,挥手让守在门外的将士进来把人拖下去说按军法处置。于是福将军知道大势已去,再多哀求也逃不过这军法处罚。只能面如土色,心底无限后悔贪小失大。而王军医却在将士上前抓住其肩膀欲往外拖的时候,一改之前的诚惶诚恐高声叫道:“姓苍的,你也不过是侯爷身边区区一条走狗而已,你无权处置本医。本医乃是太傅之高徒,连侯爷都敬本医三分,更何况是你!你速速让人放了本医,否则让太傅知道了定有你好受!”
  “哈哈哈”苍北像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似的,仰头大笑几声,然后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好一个太傅之高徒啊!不过本将以为若是远在朝堂的太傅,知道他的爱徒欲凭借他之势而为非作歹的话,又将是如何的痛心疾首。既然王军医已把太傅搬出挡在了身前,若是不给些面子那不就等同于不敬重太傅了么?好吧,把王军医看守起来由侯爷回来再由侯爷来处置吧。”
  等人把不停嚎叫咒骂着的王军医拖了下去,苍北站了起来走到半路跟前打量了半路半天之后,一拍半路肩膀笑容可掬地说道:“不错啊,表弟么?我们苍家能否长脸,日后还望表弟你了。”
  苍北说完这话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伙棚,半路皱眉苦想总觉得这与苍南大哥面貌十分相似的苍北大哥这话里有话。不知是否自己的多心,总觉得苍北大哥不大喜欢自己。
  “嘿,小子真有你的,如今你俨然是我们火头军一列的大恩人啊!”嗓门大的王伙头一嗓惊醒沉思中的半路。
  对于如此誉赞,半路露齿一笑伸手掻了掻头谦让未遑地说道:“头头您过奖了,这本是卑职的份内之事不足挂齿!”言论虽然极谦,但心下却乐成一团。因为父亲曾经说过,若是有助于人就可成为有用之材。
  这日起,半路会医又是大小苍将军的外兄弟这一事,在火头军乃至整个军营传了个遍。不少其他军列的士兵们都慕名前来瞻仰这个据称是两苍将军的外兄弟,甚至有些将领也跟风前来欲拉拢半路,终被王伙头怒骂出门。
  半路这次小露一手,不但引得火头军一列之外的人好奇,也使半路真正地溶入到火头军一列这个队伍当中来。前锋军上门来闹事当日夜里,火头军一列里的三号与七号满脸悔色跪于半路榻前,承认之前剪衣之过与偷走了衣裳让半路在溪里受凉感风寒之过皆是他们所为,请求半路的责罚。
  听言半路扬起那丑陋的脸,故作严肃地说:“哼,我就知道是你们搞的鬼。若再有下次,我定让头头狠狠打你们屁股!噗……”自已话未说完,先自笑不已。同时这话逗乐了在场的人,于是一笑免恩仇!
 
    ☆、第九章:再次相救

  半路与众火头军熟悉起来,闲聊之下得知自己是整个火头军一列里年纪最小的一位。自从说了自己的年龄之后,同伴们更是对半路爱护有加。平日里只让半路做些洗菜或者洗盘子之类轻便的事务,有时半路也会跟王伙头他们进城去采购些时令蔬菜,同去的伙伴也都争先抢着担挑购好的货物。
  这么一来二去,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清闲。
  这日晚膳忙完之后,半路扒了小半碗米饭又坐在军账门口背起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医理。当背到“沉香,味辛中又带苦,性偏温。此乃降气温中,暖肾纳气之物。主治……”时,就看到苍南急如星火地跑了过来。
  半路迎上前正欲问安,手就被苍南抓住并转身向主账那边走去。半路迷惑问道:“苍……苍大哥,您这拉着我可是要上哪里去?”
  “侯爷出事了。”苍南的声音都带着丝丝颤抖,估计也真急了。
  侯爷出事?侯爷出事于他一个区区火头军何干?既而想到自己会医,就想难不成这侯爷受了伤么?未等半路想通,已被苍南拉扯着到了侯爷军账之外。
  苍北见苍南拉着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火头军欲进侯爷的军账,于是上前阻止:“大哥,难不成要让此人为爷解毒?”
  苍南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小北此人乃非一般之人。”
  “就算他再非一般,充其量也只是个孩子。本医实在看不出此人有什么非一般之处,还望二位将军三思。”站在离账门口最近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说道。
  这时老者旁边有人附和道:“宁大人所言极是,对于甘草不能与鲤鱼同食,热证与实证者忌食山参这医者周知之事,就算是刚入门者也有此些认知。再说,连太医院里我们的静大人也对侯爷此次之毒束手无策,更别说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毛头小子。”
  一时之间,其他军医也纷纷表示赞同这二位所说之话。倒是一边的静大人,谦虚谨慎地表示学术无界,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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