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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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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做。”
  他们身边丈余并无他人,犯王笑了一笑。那笑容竟然是神采飞扬的。
  
  黄载予当时的思绪并不很清楚,所以也并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知道下一瞬,犯王的刀刃架在了韩将军的脖子上,而犯王身上枷栲如碎纸一般片片断开。
  
  旁人大惊失色,喧杂乱嚷着:“副统领,大统领”“勿要轻举妄动伤了大将军”。
  这时又不知是谁嚷道:“还不助君上铲除逆贼寇首”“停手啊,城内禁卫带兵来救驾了,据说西北两郡发兵随即而至”“讨伐逆贼也是一功”。
  一时风起云涌。
  
  但,
  刀还横在韩奕脖子上,并没切入一分。
  王上也还是这么微微笑着。
  
  直到丞相真的带了军队来救驾。
  人不多,只有五千。
  王上轻描淡写地对着围了一圈的叛军,道:“你们知道我的。现在悔悟,反省,得早,朕,还是可以留其性命。”
  
  几个人稀里哗啦跪了。
  
  苏相从马上滚下来,气喘不及连呼救驾来迟。这一个平时一丝不苟的大官,想是从未赶过这么着急的路,衣衫染尘,狼狈不堪。
  
  王上的刀反了反光,淡淡说:“手酸了。”
  几个禁卫连忙给王上换了手。
  王上慢悠悠踱到苏相的马前,翻身上马。然后向地下跪着的人伸出一只手来。
  苏白漪不明所以,还是起身。王上温和笑着对他伸手,道:“这才是朕的好忠臣……”然后一使力,将人拉到马上。
  黄载予直直立在当处,像是这一切皆不在他眼中过。
  
  苏白漪哭笑不得道:“自然给王上另备了马……两个人怎么成。”
  “你有多重?这畜生还敢罢工不成?”全不管马匹一路疾奔已经快翻了白眼。
  
  王上又环视一圈,突然道:“末提琰听令。”
  
  中有一名跪着的士兵,闻言施然跨前一步又单膝跪下。仔细看来,这名少年士兵容貌与名字一样,皆与中原人有异。虽然皮肤粗糙形容粗犷,但眉目间还是现出些许艳丽来。
  
  “一年前朕与你赌约,若能在一年间做出些许成就,就除你奴籍,放你自由。否则就永生永世为贱奴。昨夜你竟敢与朕赌约,若能在一夜间割裂枷锁,就全力以赴助朕逃狱,否则就被叛贼斩首,身首异处。……你倒好胆气,但朕果然已完成赌约。而一年之期已至,朕会实现当初诺言,再兼额外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可满意?”
  末提琰坦然谢恩道:“多谢王上,至于愿望,末提琰等王上平定此乱,回宫以后再提。”
  
  王上哈哈大笑。“好一个回宫再提!你那小情儿,朕看不上!朕有身边人足以!待到回宫,朕全须全尾赐还给你!”
  
  身旁数人听完原委,都哈哈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就一句话:累死爹了
第二句:赶了一天,没力气多虐攻了,让他逃出生天去,没落下啥终身残疾的毛病




☆、第 24 章

  实则,这一群人当中,真心笑着的,恐怕并没有几个。
  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末提琰吧。
  也只有他可以完全不理往后的纷扰烦忧,又没有什么过错值得既往不咎。
  他笑却不是为了感激王上许诺的恩赏。若硬要表白的话,他还是会问,他凭什么能够给我那些恩赐,只因他的命比我好一点么?
  那个张罗着造反的韩大将军心中难道不曾抱着同样想法。但是末提琰却依然挂着很好看的微笑。
  以后也许有人会问,他在那一夜到底对王上说了什么,又为王上做了什么。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年前发生过的一幕,如今换地而处。
  谁也没料到这一个曾冲撞御前的兽奴会和王上有了私交,然而却真的有了。
  末提琰想,也许他的命是要比我好一点。又也许王上从心底亦并不觉得那一切理所当然应该是自己的,所以对世间万物都珍惜的多。
  这样的人也并非没有一点可爱之处。
  
  黄载予看着末提琰,慢慢想起这些事。比如王上看似全不经意地将此人交他安排处置,其实并没有放在脑后,只是不教他知道罢了。
  王上从未信过他。虽然王上是很对的。
  他若没有这样的洞察,多年前就该死了。他的明睿正是对自己的讽刺。
  明明是假的,却又看似那么真,真到连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他并没有什么头绪,也没有什么人来发落他。
  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想,也什么都不用想。
  其实不过是死了最干净。
  他准备着这一刻已很久。可是真这样,又仿佛太懦弱了。
  
  王上松了马缰,向着黄载予,走了几步。
  众人皆紧绷起来。因为不知道到底要将这个人怎么办才好。不敢贸然去抓,然而,也是断然不敢放的。
  
  阳光刺目,云已散了。王上眯了眯眼,抿唇看向黄载予。阳光漫然地掠过他们之间的空气草地,安静得不堪。
  黄载予漠然地望着王上。他要责问自己知不知罪否?
  他一早知罪。
  而他若要问自己后不后悔呢?
  从未后悔。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导演今天这一幕。
  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王上道:“黄载予。你不用担心你妹妹。”
  话已说毕,勒转马缰,马蹄得哒离去。众人呼拥而上。
  
  黄载予怔了怔,沉沉地总算觉得身如灌浆,此外便什么也不知道。
  几个人终于走过来,拉拉架架地把他按在地上。
  
  苏丞相轻飘飘回头望了一眼。在王上耳近旁道:“王上,舍得?”
  王上头也不回,马蹄得得两声,突然猛地扼止。冷冷道:“下去。”
  苏白漪也怔了一怔。
  回咂过味来,心底冷笑了一声。
  
  苏大人如同来救驾时一样,很快滚下马。
  王上一甩鞭子,绝尘而去,不管不顾。
  
  苏大人站定在地上,掸掸衣袍。
  他纵是能屈能伸之人,也不曾受过这种对待。
  想到此,心底又冷笑了一声。
  又甩了甩衣袖,路过等待发落的黄载予身边,抬起眼。
  道:“押回去。”
  
  众人如得大赦,一一领命行事。
  
  此事当然不能如此算完。
  王上回了宫,苏大人进宫面圣。
  王上从书案中抬起眼来,甩下一卷纸。
  道:“誊出去。”
  苏白漪展开纸,过目了一遍。微笑道:“王上竟还亲自拟旨。”
  除犯首以外,皆免死罪。
  王上淡淡道:“当初就是因一念之慈,埋下隐患。但横竖已经走到这条道上,将错就错,不如就个名声。”
  他能跟谁较真,又何尝有余力去较真。就算较真起来,不过是一场屠戮。
  只要想一想针针见血之后的岌岌可危,他便觉得倒还不如维持这虚情假意的太平。
  苏白漪又看了一遍,合上纸。欲言又止。
  
  王上看了看他,说:“你说。”
  苏白漪回想起马上那一声冷到极点的“下去”,脸上便又笑了一笑。
  垂手,轻轻道:“王上要处决的犯首,也包括黄大人么?”
  他就非得要触他的逆鳞。他又能如何是好?
  王上的眼神莫测了一瞬,慢慢道:“他还没有死么?”
  “王上下过旨么?”苏白漪只作不晓地问。
  王上哼了一声,漠然转过眼。“朕以为苏大人最是解意。”
  苏白漪恭敬躬了一躬,道:“不要说是臣下,就连底下人,不先求王上金口御免,谁敢动黄大人一根毫毛。”
  
  王上冷笑了一声。又哼了一声。
  “苏白漪啊苏白漪,你也不用故意让我犯头痛。朕还没有与你清算。”
  苏白漪眼神动了一动。“清算什么?”
  王上按着头,背身道:“你姐姐……”
  苏白漪上前一步,跪下道:“此事——”
  “罢了!”王上一挥手,扼断他的话头。“这件事我暂且不想说,着急要紧的事,先办了罢。”
  
  苏白漪就硬吞了声。
  那番话他本早准备好了许久,但是衡量再三,终觉得今天自己对王上刺激得已经够了。看王上的情绪,千头万绪,最好留待明天。
  不过苏白漪停驻了半晌,还是道:“王上……”
  “还有什么?”
  “免死金牌……”苏白漪觉得自己到此仍然能不屈不挠地要求这样物事,还是十分有胆识地。
  “锵”地一声,王上将什么东西甩下来。
  
  黄载予等了很久才等到苏白漪。和一盘鸩酒。
  “有劳苏大人了。”黄载予礼数周全地道了一声。就要捧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想来,他和谁又有刻骨仇恨?
  “慢着。”苏白漪断然伸手将端酒的宫人,先阻在身后。
  然后微微向黄载予笑道:“黄大人,在下还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黄载予道:“请说。”
  
  随从的宫人将椅子摆过来,苏白漪笑眯眯地指了一指,道:“黄大人请。”
  黄载予道:“这倒不必了。”
  苏白漪负起手来,道:“黄大人客气,连带在下也不敢坐。”



  25end

  若换了以前,他是拿苏白漪的软将没有办法的。可是如今,黄载予觉得这并无必要。
  于是直直站着,道:“苏大人不如长话短说。”
  苏白漪失笑,道:“这可短不了。”倒是坦荡荡自己捡了椅子,坐下来。
  黄载予看着他,道:“苏大人想问我在王上面前说了您什么么?”
  苏白漪斜眼望向他:“黄大人说了什么?”
  黄载予道:“什么也都说了。”其实苏白漪不用这样在意。即便他那天真的说过些什么,挑拨离间也罢,又或是添油加醋也好,他与韩奕也要死了。苏白漪仍然能是王上的重臣。
  再说那件事的引子,不是苏白漪自己告诉他的么。
  可是苏白漪仍想从他口里打听些什么。
  苏白漪仍然是那副端着的模样,轻描淡写地问:“那么王上说了什么未?”
  黄载予平平道:“没有。”即便有什么只言片语,他也不记得了。
  “哦,”苏白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兴味看向他。“黄大人,那么你也不想问我一句,为何要做此种欺君瞒上的事么。”
  黄载予垂目,心想惯会做人的苏白漪怎也会有如此招人厌的时候。
  苏白漪眼睫微动,叹了一口气,心有灵犀地道:“我好像是讨人嫌了。”
  回头看向捧毒酒的宫人。以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没什么别的了。去吧。”
  黄载予捧起酒,看向深黑不见底的碗底。
  本想过这种时刻,应当是一饮而尽。若有一点的犹豫和踌躇,都会显得怕死似得。
  辣苦刺痛的酒液流过舌根,却将辛酸滋味留在五脏六腑。
  他尝不出这酒中毒药是何滋味。可是王上能够。
  他这生也不会有未成胎的幼子被人暗算,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部下倒戈。
  更不会被自己这样的人一骗再骗。
  饮尽酒,痛苦从脏腑传到四肢。他松了手,任酒碗滚落地上。
  呼吸也似乎渐渐难了,他勉强向苏白漪笑道:“苏大人,洒落了少许,可妨碍你交差。”
  苏白漪似摇头道:“不妨。”
  黄载予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苏白漪走前一步,问道:“黄大人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他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苏大人似乎又靠近了些,追问着:“对令妹也没有么。”
  黄载予皱了皱眉。苏白漪这个人的善解人意,为何不肯用一点在自己这个等死的人身上。
  黄玉不会有事的。
  他也许早就知道这一点,才将她推到了他身边去。
  伴着毒酒翻肠倒肚的绞痛,他周身为这个想法一阵战栗。他竟真的指望着这些么?
  父亲当初将他推出门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他是多自私啊,竟不为她想想。她倘使活下来,也会很痛苦。
  比起来让她死了,是不是还甚至好些。
  也许是意识不清楚了,他竟拉住苏白漪的袖子,求道:“苏大人,黄玉什么也不懂。求你向王上求情,只让她过的好一点。”
  苏白漪听了这话,轻轻带回袖子,站直起来。道:“知道了。”
  又道:“我会帮黄大人将这话带过去。就说黄大人最后,恳求王上多照顾他的妹子。”
  黄载予醒过神来,慌忙道:“不,不要这样说。”
  他蜷在地上,心脏也跟着一阵绞痛。他一心要害死他,怎么还有脸求他放过妹妹。
  大约大限已至。像是有人扼住他的脖子,一口气再也喘不过来。黄载予慌忙抓住苏白漪的袍角,挣扎道:“求苏大人带给王上这句话,黄载予他,他……”
  苏白漪双目直直盯着他:“他什么?”
  黄载予再也说不出什么。拼死抽搐了一阵,双目昏黑。
  苏白漪半蹲下来,望着地上不再挣扎的人。伸手探了探青灰面容上的鼻息。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襟。回首向宫人道:“得了。”
  苏白漪回宫去复命。还未有走到跟前,已远远看到王上陷在龙椅之中。
  苏白漪想了想。将王上扔给他当做免死金牌用的玉牌牢牢捏在手里,贴边走到御案跟前。
  王上像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看了他半天,方道:“办完了?”
  苏白漪规规矩矩地回道:“已然办完了。”
  过了良久,王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苏白漪道:“这本来就是该办的。若不办,再也说不过去了。”
  苏白漪平平淡淡回道:“是。”他神态淡淡的,心里却很机灵地等着避开王上飞来的一个石砚台或是一个瓷笔洗。毕竟是文官,他再机灵身手有时也不够用。比如上次磕到脸上的玉牌子。所幸不怎么痛。
  可是王上并没有发作。
  只是让他下去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王上一次叫住苏白漪,道:“你将他埋在哪里?”
  苏白漪说了一个地方。
  末了体贴地问:“王上可要去拜一拜。”
  王上转过头。“不了。你叫人去上上香。黄玉也许不爱去,随她罢。”
  苏白漪应了是,又笑道:“王上太宽和了。”
  王上道:“我本来就是这样。人死了,一切都过去了。所剩下的就没有坏事,只有好事。”
  苏白漪道笑笑道:“就算是人没有死,王上也记不得那个人的坏事。”
  王上扭身走了。
  又过了一年,王上去墓前上香。那不知是哪里的田地,路极不好走。只有鸦雀倒很多。
  黄玉仍然没有来。苏白漪跟在旁边,道:“黄大人最终归在这里,的确是寒碜了些。可是黄家之前又遭过那种事……也许王上再赐个恩德,就将他们家祖庙还赐了罢。”
  王上装了香,插在地上,站起身来。道:“等我死了再说。”
  那时黄玉的儿子再有三个月就生了,萧妃头胎产下了一位公主。苏媚倒是一直未听说过动静,就在宫中住着。
  王上先后得了二子一女。政局安稳,国家治理得很好。
  又过了数年,苏相病入膏肓。但当时已起用了别的能臣,苏相卸下职位,留在家中安度余日。
  王上每日都去看望他。
  过了几天,突然传出诏令,说王上其实早已找到了当年躲避荒乱而走失的亲生妹妹。
  那个人就是苏媚。
  苏白漪原本也不是十分硬朗的人,何况操劳,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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