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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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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巴天磊才带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回了营。李言瑾正寻思着出去迎他一迎,就听见有人大笑着走近,不正是巴天磊是谁。
与元翊,李言亭等人见过后才对李言瑾汇报道:“西郅在黔滇一带的三处大粮仓已全部覆灭!”
“巴大人的脚程果然不同凡响,想必这几个月内他们是恢复不了元气的了。”
“只是西郅今后不光黔滇周边粮仓,全国各大粮仓都会守备更严,不如咱们现在起兵,打他个快准狠。拖到将来,下官实在恐怕夜长梦多。”
“巴大人勿要操之过急,今后仍有些布置。”元翊轻轻道。
“布置?愿闻其详。”
“只是让些无辜百姓做正经营生去了,倒不是打紧的,可容后再谈。”李言亭朝巴天磊瞥了一眼,对方心领神会。
“所谓师直为壮,何时起兵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落之只做能做之事,绝不越俎,那时还要靠各位将军拿捏才是。”
元翊将长发在脑后拢成一束,那模样登楼赏雾倒是不错,却怎么看都不应这兵营煞景。巴天磊却不反驳,还顺着他的话讲:“元大人做事,巴某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好比昨夜仲秋,连带他们皇帝老儿,西郅三品以上大员设秘台祈皇子平安归国,正值不备,是我军剿敌的时机。”
“不错。”元翊微微笑了。
“落之不愧是个万事通,连陈远含那老爷子求神问佛的日子都晓得。”
李言瑾随口调侃他一句,哪知元翊怔了怔,才道:“也只是听说得多罢了。”
李言瑾还想笑他何时变得如此谦虚,又因觉得奇怪而没有说。
“所谓利而诱之,亲而离之,若能摸清陈远含贪图何物,对症下药才是上策。”
“除了他那失踪七年的心头肉,老爷子还能图什么。”听了他五哥的话,李言瑾思索片刻还是只能望了望元翊,元翊摇头。
“哪里只有他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儿子啊!”巴天磊忽然大笑起来,“诸位可知,为何陈远含年遇半百却只得子女二人?如今陈芍烈嫁了过来,那小皇子一出世便下落不明,膝下如此单薄,为何不充实后宫再多生他几个?”
“莫非……”
“八殿下可有听说过前些年西郅有个叫单凛的尚书?”
李言瑾点头:“传言那单凛十四岁入宫为官,十七岁权倾朝纲,但极少有人见过他,不瘟不火地也未见有何大作为,只是流言蜚语不断。一言此人生得艳若桃李,一言此人獐头鼠目,倒是也算个奇人。最近却极少听见了。”
“两年前仇家给投狱,不多久便归了位,若是活着,也不过才二十四五的光景。幸臣乱纲,不如死了干净。”巴天磊冷哼一声,“只是听说他死后,陈皇帝可伤心得紧。”
李言瑾干笑着打哈哈道:“巴大人莫不是还真指望送些娈童去作乱不成?不过这档子事儿我倒是全没听过,落之晓得么?”
元翊正发呆,忽听李言瑾问他,才摇头道:“未曾耳闻。”
47
47、清辉·片秋 。。。
这夜,李言瑾梦见翠鸡司晨,仔细看来唯红冠似血而周身翠绿,形大体肥,昂首报晓后又朝李言瑾飞速健进而来。李言瑾吃了一惊,不禁小退半步,却被身后一人稳住。
“鸡具五德,此为吉兆。将来你陷进退维谷之地,则进为上,退次之,不动为下。你要是怕便阖眼,这地方我熟得很,扶你一路走到跟前也够用的了。”说话的竟是元翊。
李言瑾看了看元翊,又想看看那翠鸡,再回头却见恢宏宫阙巍然矗立云端,金顶玉璧,色熠流烂。李言瑾正纳闷,只道是回了洛阳老家,仔细瞧,才知这宫殿实是没见过的,因太远而看不清烫金匾额上的大字。然,何以连瓦头滴水上的模样又都能看得分明?
李言瑾略一琢磨,便明白这是在做梦,却不敢告诉元翊,怕这话一说梦就破了,只问他:“你说你熟得很?这到底是不是西郅皇宫?”
元翊沉吟片刻才道:“是。一会儿下了雪可就有场硬仗要打了。”
“这才十月天,怎会下雪?”
“此时当然不会。”
李言瑾看元翊说得混乱,干脆不去多想,只以为是梦中混语。
“言瑾,这之后走不了多远你必定要将我推开的。下面就只有你自己小心,毕竟我已把分别的日子拖得够久了。向前走,莫停……为我报仇。”元翊说得极淡,淡到看不清他的脸。
“你要死了么?”从前只知元翊要报祖母之仇,却从未听他说过是为自己报仇,李言瑾在梦里问得伤心起来。
“不,我倒宁可……”
李言瑾一个激灵坐起身,发现自己是靠在椅子里睡着的,浑身酸痛。李言瑾舒展了肩膀,见元翊也同样睡眼惺忪地从桌边撑起上身,才想起两人是聊了个通宵,都不知不觉伏在案上睡着了,中间还摆了几张地图,两盏凉茶。
此时已是露月中旬,虽算不上天寒地冻,可在这透风的帐内趴几个时辰,还是吃不消。元翊揉揉眼,自然地试了试李言瑾的手,见不算太冰,才放下心来。李言瑾却察觉他那只左手恐怕已经凉到膀子了,连忙反握过去。心中想起方才的梦,无来由地一阵不安。
“小瑾,你快瞧瞧这个!”魏川冶就这么抱了只鸡闯进帐来。
李言瑾一听声音,吓得推开了元翊,那动作只显得更加欲盖弥彰。元翊没理来人,自顾自握住了左手发起呆来。
魏川冶见怪不怪地把鸡抱到李言瑾面前:“这畜生不知打哪里来的,到处乱窜,猜猜怎么着,居然横竖都是往你帐里冲的。”
李言瑾定睛一看,正是梦中那只翠鸡。此刻见了李言瑾倒安生下来,不再乱跳了。
“这鸡我方才在梦里见过的。”李言瑾看着元翊道。
元翊无甚反应地微笑道:“冠鸡五德,司晨为吉。这是要打胜仗了。”
魏川冶一听,笑道:“那敢情好,看来你俩有缘,它又听你话,干脆你养着得了。”说罢就一把将它塞进李言瑾怀里,复又提醒道,“大伙儿都说这是好兆头,你可别阳奉阴违地给炖了啊!”
李言瑾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起什么似地问:“倒是西郅的米价如何了?”
“十文,”魏川冶举起食指交叉着笑道,“半斗。”
自派人袭营不过两个月,西郅米价平白翻了四翻,是否怨声载道,李言瑾隔得远也没听见,只听说老皇帝扛不住,往下头拨粮饷了。
西郅的国库并非他们想得那般殷实。
两月前,李言瑾派人大闹了一番,能抢的抢,带不走的便烧个干净,等西郅的援军赶到时,粮仓里除了焦炭,哪里还有一点东西剩下的。当下想追也只得作罢,自然是先行补给。这回,西郅沿境十几粮仓都添了守备与岗哨,原本李言瑾就没打算故技重施,西郅越是小心李言瑾就越清明爽利。
因了这一节,陈家那驸马爷李言秉丢了脸面,一个没拿捏住便成就了回那叛国通敌的狗腿子,发了公文道是李言瑾辱友邦天威而害本朝信者也。其言辞犀利尽显倒插门女婿之风范,看得李言瑾大为称快。李言秉麾下有人见此情形,泛起了嘀咕,元翊与他们同朝为官的时日虽短,但也看得出谁拉拢得,谁拉拢不得,便又动了些手脚,京城里一时鸡飞狗跳,却也无需赘言。
至于米价之事则是打劫西郅粮仓前便部署好了的,西郅米行各堂口都安了李言瑾他外公魏其颛的旧部,即之前那零零散散的起义军。说起来也是元翊的主张,这些人飘摇不定大半辈子,与其在刀口上为了李言瑾拼出个忠义名号,不如看准哪里水肥,做正经营生来得实惠。现如今西郅的米价给捣腾得愈发不靠谱,近师而粮草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李言瑾只需等着那头军瘦马败便可。
此事进展泰顺得出奇,李言瑾心中高兴,便邀了众人夜中品酒,除了李言亭性子倔不大乐意来的外,其余人得以开荤,均欢欢喜喜地围着坐了。军中除有盛宴,否则严禁饮酒,便是打了胜仗也得防着敌军余党偷袭的。是故今日大抵谈天,酒只开一壶,绝不多沾。
巴天磊等人,身子骨痒痒似地请了军妓中嗓子最好的一个,远远坐在军帐中依依呀呀抱着琵琶唱起小曲儿来。帐中点了只红烛,绰约印出个身形,李言瑾便叫诸人到帐外去。
巴天磊舍不得那丫头,却不敢拂了李言瑾的意思,又不甘心,便问李言瑾缘由。李言瑾笑道:“巴大人可知女子之美只在乎一个神韵,何为深巷素伞,何为高阁帘影?真真切切看透了又岂不无情?”
“果然是八殿下说出来的话。”巴天磊坐在外头,满面恍然地打趣道。
“殿下便是喜欢这个调调,咱难懂还则罢了,只是累苦了那些个丫头咯。你总不能叫人家上了炕头还掩个结实罢。”
到底是武将,许珩说话直来直去,把魏川冶气得要命,险要上去踢他:“我家主子哪得你这般下乘!”
“却也不难,”许久不开口的元翊举起酒杯在月光下晃了晃,微微一笑,“雾中梯,水底月,就让他猜不明白想不通透也是一样。”
元翊这翘起唇角的一笑后,几人却闹不起来了,好在满座粗人,虽则尴尬却也坦荡。许珩揉了揉脑袋,嬉笑着对元翊道:“元大人,下回笑之前先跟咱兄弟几个报个备成不?要不可真吃不消。我说句话你别往心里去,你这随随便便一笑,多少人该着了道儿啊,那些姑娘还混个……”
许珩的话,元翊大抵是听多了,并不在意,没能说下去,只因巴天磊一记老拳揍得许珩说不出话来了。
李言瑾略一思忖,这才察元翊这些日子来心事重重,鲜少有露笑脸的时候。
大约一个多时辰以后,李言瑾见元翊身边空了开来,便抽身坐过去。元翊不知在想些什么,光是对着面前发呆,觉察到李言瑾过来,回过头来看他,随手又抚了抚李言瑾的耳朵。
李言瑾有些痴了,所谓的翦水双眸,恐怕正是对面这双能在月色下闪过天光的眼睛罢。隔了会儿才定了定心神,李言瑾道:“落之,你说那只鸡,莫非当真能报吉?”
元翊又笑了笑:“福祸相依,我只道你不信这些东西呢。”
“我可有说过我发过一个梦?那梦里你也在的。”
元翊听了,也不多说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李言瑾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只好作罢。
“言瑾,”两人有一小会儿没说话,元翊突然叫他,“你身边若有人死得古怪,死得冤枉,你可想替他们报仇?”
李言瑾听得莫名,回答道:“报仇之前,不是该先把凶手揪出来么?”
“不错。”元翊笑道。
李言瑾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今夜元翊笑了许多次。忽地冷汗便滑了下来,想起刘浩曾告诫自己:“若是元翊杀的荣大人,早晚有一天他会来和你说。不过荣大人未必恨他,没有大臣流血,如何能讨伐那乱成贼子。只是荣大人一条命恐怕凑不够数罢,只能算遂了他先从隗始的愿。”只觉元翊那笑容艳得如鬼魅一般。
之后日子里倒也无甚不妥之处,只是有人看元翊与李言瑾走得极近,再加上李言亭看似柔心弱骨,实际难伺候得很,一潭子水深不可测的样子,便有人起了疑,呈密函到李言瑾处,说是巧诈不如拙诚,要仔细此二人才好。
李言瑾苦笑地翻过那密函,原来是巴天磊麾下的文雅领军张赫。
元翊把那官场上的一套拿来用,这些人看不惯也是自然,只是这一本参到李言瑾处,火药味十足,若光是护短,巴天磊的人也非好惹,李言瑾从中周旋得辛苦,将张赫叫到帐中与其密谈了数次。元翊反倒毫不在意,李言瑾吃力不讨好地弄得焦头烂额,也便没注意到元翊的心不在焉。
等注意到时已是半月后,从京城秘密传出了个震天响的消息,迫使李言瑾正式发兵西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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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鹤唳·战云 。。。
“殿下,诸,诸位大人,”一个浑身黑泥的探马几乎滚着进了帐,唇焦舌敝地说话也不利索,“皇上,皇上崩了!”
李言瑾还未闹得明白,就听元翊手中茶盏一声脆响,落到地上分做两半。
刘浩惊得从椅子中弹起身:“怎回事?”
“皇上,前夜驾崩,”那探子跪了下来,“丧身如今停在霜和殿,六殿下正秘请宗亲族长,不知要做何打算。小的一得消息即刻启程,沿途跑死两匹快马,详细的还待其他弟兄稍候回禀。”
李言瑾这回听得分明,胸中一嗡声,却不知该作何感想,回过神来才见周遭都是人,苦笑地扶着元翊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心中明白,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便吩咐下去,让人把五殿下请来。
李言亭进来的时候没人敢吱声儿,大约是以为这两兄弟死了爹,凑到一处总归要抱头哭上一哭。谁知这皇家的事压根儿没个准数,打娘胎里出来,李言瑾除了他七哥就没和谁那么磨叽过。而李言亭连面子上的功夫也懒得做,抬眼不经意瞥了瞥李言瑾,张口就问那探子皇上死因为何,驾崩时何人在场,可有口谕留下,诸如此类。
那厮不敢怠慢,知无不言地答了。
“按刘太医的意思,皇上的热病拖了整年,太医院无力回天,皇上便去了。”
“哼,那刘太医的话扯得很。”李言亭听了,鼻子里笑了一声。
“是……”探子头顶冒汗地接着道,“皇上驾崩时,有六殿下和荣国娘娘在,身边还有些伺候的宫女太监,接着就是刘太医了。皇上那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听说驾鹤西归之际,握住娘娘的手,后来还是让太医给掰下来的。”
“八弟,咱们得快些动作了。”李言亭低头沉思片刻,第二回看了李言瑾一眼。
雪白的丧服由樗蒲绫织就,绫理窠造勾得细细龙纹章彩华丽。
李言瑾将衣裳扯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轻颤了颤。元翊在床头拨了个火盆,帐子里便暖和起来。
皇子离朝,国中无君,上下章礼混乱,李言秉虽想趁乱坐上龙椅,把那群不管事儿的叔子婶子召回京城,依古制也须等上一年。又有探子偷到太医院问诊手札,皇上分明是给人喂了毒。
“他要做皇帝……”李言瑾话还没说完,就给元翊堵住了嘴。
“这话不能再去提它。你一说,便丢了胜算。”
李言瑾抱住元翊,问道:“你说,外头现正在忙些甚么?静得古怪。”
“正设坛拜参,”元翊柔声道,“这些事无需你管,到时自有人来请你出去。只是皇上驾崩,该你准备的,也得琢磨着办了。”
李言瑾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元翊领中:“去年你问我,皇上若死了,可会难过。”
“是。”
“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现今空落落的好像没了依靠一般。说起来,这皇子的活计做了二十三载,也不招人待见,着实畏葸。我爹……翻手便给我四十万大军,说是要成大事,也算是疼我的罢。可现今他死了……”
“皇上烂柯之术,实际是高不可登的。”
“他也只懂下下围棋了。”
李言瑾说完,伸手便开始解元翊亵衣。元翊愣了愣,凑过脸去亲他耳廓。
呼吸急近起来,李言瑾想起那日巴天磊所说幸臣乱纲一节,便死死扣住元翊肩膀,笑着叫他道:“落之。”
元翊手指借机探入李言瑾口中,眼光略带迷茫地回了一声:“嗯?”
李言瑾握住元翊的发带,缓缓向下带去,长发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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