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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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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郑月琳缓慢地说,“你见了她之后没多久,她就拉着我的手说不知道我喜欢顾新军,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在国外不回来是因为接受不了她和顾新军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沈柔到底在想什么?”郑君达说。

郑月琳的五指扣进自己的皮包:“你怎么不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郑君达肯定地对郑月琳说,但郑月琳看他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接着他听见对方开腔,声音低沉有力:

“郑君达!不要跟我玩这套‘我都说真话我只是有些没说’的把戏!你忘记我现在在干什么了?”

郑君达窒了窒,不可置信地说:“……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逼你大哥?”

“这个外人把自己的老公儿子全留给我相信我会帮她照顾好。”郑月琳静静地说,“你呢?我大哥对我做了什么?”

“她让你给她养儿子!这样叫对你好?”郑君达说。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大哥,你就这么想要我给别人养儿子,好跟一个可怜的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半天的女人说我看上了她丈夫?你就是再关心你的位置,就不能再等等?等她咽下那最后一口气?”郑月琳说。

郑君达被逼得不轻,连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我没有这么说过!你要我说几遍!你还不记得当年沈柔病糊涂了,突然想看那些你们共有的老东西……她看见你当初喜欢顾新军时候写的日记,然后拿着那东西拉着我问,”他顿了一下,“我当然什么都没说。”

郑月琳像是被凭空出现的巨槌照头敲了一下,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是啊,你什么都没说,你把我特意拿出来的日记本捡回来再塞进去……”她有气无力地笑道,“都多久了啊?我大学的时候啊,我在国外呆了七个年头,小柔的孩子都五岁了,你这样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当时的我怎么面对小柔,现在的我又要怎么面对沉舟?我惦记我姐妹的男人惦记了七年,我惦记一个都记不起来面貌的男人惦记了七年——我郑月琳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她眼睛发红,厉声质问。

从小到大,郑君达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这样激动。

他试图理清事情的脉络——或者转移话题:“月琳,我或许……或许是不该没多注意就把东西全部给沈柔,但是我确实没有跟沈柔多说一句话。现在都这么久了,谁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在沈家看见了小柔过去的一本日记本,上面写着你所做的事情。”郑月琳轻声说。

郑君达面色忽变,冷笑说:“这么明显的栽赃你也信?”他看着郑月琳冷冷的表情,又说,“沈柔那时候病得连笔都拿不起来了,而且如果她真的写了,沈家怎么会让你再嫁进顾家?”

“你也知道那时候小柔病得连笔都拿不起来了,你怎么还能狠心这么做?”郑月琳问。

小柔小柔小柔小柔!

郑君达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聪明点看清楚事情的重点?这件事分明是有人陷害我,要挑拨你来跟郑家闹!要让正嘉以后进官场时少一个有力的臂助!”他暗示意味极其浓重,就差指名道姓说顾沉舟了。

郑月琳哑然笑了:“我不关注小柔我关注什么?我当年会嫁给一个专注事业的二婚男人,是为了沈柔,是为了沈柔的儿子,是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她!不是为了给我自己未来的孩子铺路让他一出生就是少爷公主,也不是为了给你郑君达的升迁添砖加瓦!”

“郑君达,”郑月琳深吸一口气,“重点不是别人做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

“我来就是想确定这一点,”她满脸疲惫,“现在我确定了……”她低下头,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额间一缕头发垂下,神情变得刚强冷硬。

“你想做什么?”郑君达心头升起不好的感觉。

郑月琳没有回答,她静静等着电话那头接通——这并不太久,几个呼吸的功夫,电话就被接通了:“夫人您好,部长正在开会,需要……”

“不需要。”郑月琳地打断对方的话头,简洁说道,“顾部长在开什么会?”

“是关于党员调动及建设的会议。”顾新军的秘书说。

“那好,”郑月琳说,“你给他报一个名字,我哥哥,郑君达。我哥哥这两天已经做了决定,他想随便平调到别的城市,如果没有适合的位置,也没关系,有个名字挂在那里就行了,实权不急。”

郑君达几乎一口气上不来。

郑月琳说完这段话直接挂了手机,然后她扬手用力将手机摔倒地上,啪地一声,机身机盖分离,郑月琳抬起脚,用细细的鞋尖使劲跺着地上的手机,踩碎屏幕,踩弯机身,再踩断自己的鞋跟拐了脚踝。

冲到郑君达喉咙的怒骂又被主人默默咽了回去。

跌倒在地上的郑月琳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她踩着高低鞋,脱下了另一只鞋子,拗断鞋跟,又丢回地上穿起来:“大哥,十八年前你才三十岁。每一口呼吸每一个小时每一天,都是全新又雄心勃勃的,而小柔呢,她比你还小三岁,可她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口呼吸,都是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最后一口呼吸。”

“我再也见不到小柔了,”她最后说,“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顾部长的效率非常高。

同天晚上,顾沉舟和贺海楼就同时接到了关于郑君达调动的电话。

他们一起压掉电话,默默思索着事情。然后顾沉舟驱车去了墓园,而贺海楼则突然非常想和顾沉舟见上一面。

他现在在哪里呢?

打电话询问?邀请出来?不不,不应该有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第三个人在场。贺海楼这样想道。

那么,顾沉舟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夜空如局,星罗棋布。

本来漆黑的天空被城市辉煌的灯火染成瑰紫,凉风吹响棕桐宽大的叶片,像一曲响在街道上的低沉的陶笛乐。贺海楼花了二十分钟猜测顾沉舟的心思,又花了十分钟确定位置再花半个小时把车开到目的地,然后他用一条烟贿赂了目的地的看门小怪,从小怪嘴里得到了任务主角的情报信息,就靠着车子等待起来。

这一等就是足足两个小时。

昨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这两天天气骤冷,贺海楼出来的时候就只随便穿了一件衬衫,现在等人的地方宽阔阴暗,周围又是园林树木,没有什么高楼遮挡,一时间脸都被吹木了。

就在贺海楼忍不住打了一个小时内的第三个喷嚏,一道熟悉的人影终于从墓园里走出来。

“顾少!”贺海楼抓住机会扬声叫人,不忘送了一个笑脸过去,企图以和善的态度绊住对方的脚步。

顾沉舟真的停下来了。不止停下来,他在原地短暂停了一会,还往贺海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正准备主动上前的贺海楼一时都惊讶了。

“贺少这么晚了也呆在这里?”顾沉舟说。相较只穿了件衬衫的贺海楼,顾沉舟就显得保暖多了——他除了衬衫外还套了件灰色的羊毛背心——但就算这样,他的鼻子也和贺海楼的一样,都被吹红了。

贺海楼的目光在顾沉舟身上溜了一圈,笑道:“特意来找顾少的,有些事情,想问问顾少。”

“贺少怎么不打个电话?”顾沉舟笑了笑,又说,“进去找我也可以。”

贺海楼心说我倒是想进去,但是这种时候进去跟你一起见你妈妈……真的不会被你打出来?他打个哈哈,说:“在这里等也是一样的,反正没多久。”整整两个小时!“倒是我对我上次跟顾少说的事情比较有兴趣,关于江之市市委书记的……顾少不妨跟我说说?”

顾沉舟微笑着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贺海楼心头一动,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拿出小冰箱里的两罐冰啤酒,递给顾沉舟一罐后开玩笑地说:“我们聊聊?——顾少不会以为我带了录音设备吧。”

顾沉舟接过了放在掌心里抛一抛,跟贺海楼一样,似乎开玩笑,又似乎认真:“说不定我也带了干扰器呢?”

顾沉舟并不像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贺海楼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他试探地开口:“顾少,我知道你有朝那边动了动……”

顾沉舟靠着车子,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之前想错了,你大概也想让他进京。”

还是笑意。

“是因为顾少你本来就准备借着这次的机会解决事情。”

依旧没有出声阻止他。

贺海楼小小的打个喷嚏,揉揉鼻子饶有兴趣地说:“让我想想,听说顾夫人这次动了老大的肝火,直接打电话到了顾部长秘书那放话,顾部长还在开会,秘书就想办法递了话,结果等会开完了,郑君达的事情也落下帷幕了。”

顾沉舟开了易拉罐,浅浅地喝了一口酒:“贺少继续。”

“顾少好手段,”贺海楼缓缓说,目光闪烁,“前后也才四五天吧?我记得顾夫人是在去了沈家之后,才和自己哥哥反目的;还听说顾夫人……拿了什么东西在鉴定?”

“是吗?”顾沉舟说,“我倒不是知道得很清楚,贺少消息灵通啊。”

贺海楼刚想说话,就见顾沉舟用手指沾了沾易拉罐罐身的冰水,在车窗上缓缓写下几个字。

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再认真一看,却发现了不对:那些字体,太凌乱太秀美,不像是顾沉舟会写的字。

“贺少……”贺海楼看见顾沉舟转头凑过来,两人距离很近,顾沉舟就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他的下颚和脖颈,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浅浅呼吸。

贺海楼吞了一口唾沫。

“在背后挺着张腾的,就是贺少吧?贺少想让郑君达进京,是为了什么啊——”

被主人拖长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些缠绵的味道,贺海楼停了停,然后又吞了一口唾沫。

顾沉舟的目光在贺海楼的侧颜上扫过。

他的声音依然轻微,笑容不曾变化:

“谁让我不高兴一次,我让他不高兴一辈子。”

然后他拉开距离,将手中的啤酒放在车顶上:“谢谢贺少招待了,下次再见。”

一直到顾沉舟都开着车走了,贺海楼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他看着对方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低头望望自己手中的啤酒罐,随手放到车顶上后又去拿顾沉舟之前喝过了,接着他瞟了手中的罐子一眼,举起来对着罐沿,慢慢喝了一口。

不是错觉啊。

贺海楼感觉着自小腹升起来的热流暗想着。

还真是特别凶猛的欲望……

刚刚差点把持不住,要把人扑倒直接野战车震了。

可是这实在不是我平常好的那一口啊。

贺海楼瞅着自己手中的啤酒罐,对着顾沉舟刚才的唇印位置又喝了一口酒,小腹屡试不爽地再次涌起一股燥热。被冷风吹出来的寒凉在几分钟之内就完全消失,他有点纠结地想:

顾沉舟,顾沉舟,顾沉舟……

这个,有点不科学了吧?

37、第三十七章11月25日

郑君达的事情不是结束,只是由换届所引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中央与地方官员的调任,政策的变动,提拔与整顿,每一件乍看普通的事情背后,都含有许多深意。

从那天晚上和贺海楼分手之后,顾沉舟连续几天都呆在天瑞园的家里,倒不是其他什么,而是顾新军直接打了电话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回家里住——不是询问,是通知。换届的风浪已经悄然刮起来了。

一旦渗入政治,家庭问题的复杂程度就以N次方递增。好在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顾沉舟早已习惯,也没多说什么,干脆收拾东西回到天瑞园。

晚上七点是顾新军固定的坐在电视机前的时间。自从回到天瑞园,同样有看新闻习惯的顾沉舟总是跟顾新军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国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沈佑昌同志今晨在海京大礼堂亲切慰问了来自全国各行各业的百位人民代表。大会上,沈佑昌同志宣读了关于切实落实……”

新闻里女主播发音清楚地念着演讲稿,顾新军眯眼看了一会,从眼镜盒中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

顾沉舟垂下眼,一边听一边从桌上的果盘拿出一个橘子开始剥。

海京大礼堂的报道只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接着电视上画面一转,播出各省领导调任情况。

顾沉舟安静地听了一会,有些诧异:“调动很大?”

任何有关各党员的调动与提拔事务,基本都是顾新军这个组织部长的工作范围,现在新闻上播出的结果都是好一段时间前就由他最终盖章。他在刚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就去翻报纸了,只在自个儿子出声时才说:“不算大了,这一届是特例。”

没有真正进入核心,一切都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顾沉舟皱一下眉:“不是说早就内定好了贺家?”

“没到最后,谁知道真正结果?”顾新军淡淡说,“你不是才给郑君达上过一课?”

父子两很少聊这个话题,顾沉舟撕着橘子瓣上的白色筋络,选择接下去:“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顾新军在报纸上挑着自己感兴趣的标题。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顾沉舟继续问,“在郑君达把那本日记本给我妈看,诱导她之后的多久?”

顾新军抖抖报纸,翻了一页:“十二个小时。”

“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顾沉舟问。

这次顾新军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觉得你妈妈最后那段时间为什么垮得那么快?是因为好姐妹看上了自己的丈夫,还是因为自己最担心的儿子有了可以托付的人所以放心了?”

顾沉舟不再说话。顾新军继续看着报纸,顾沉舟吃了一片橘子,酸的。

新闻还在继续,已经从国内说到国外:

“……24日阿藤耶,政府军与反政府军在首都安培交战,致使八名无辜平民伤亡……”

顾沉舟的手指滑了一下,手上的橘子被捏出汁水。他蓦然抬头紧紧盯住电视,心里的声音几乎和电视里女播音员的声音同步:

首相安卡罗亚强烈谴责反政府军的残暴行为表示将和反政府军对抗到底决不妥协同时呼吁国际社会的援助以帮助阿藤耶人民尽早脱离战争的阴影——

“首相安卡罗亚强烈谴责反政府军的残暴行为,表示将和反政府军对抗到底,决不妥协。同时安卡罗亚强烈呼吁国际社会的援助,以帮助阿藤耶人民尽早脱离战争的阴影……”

“爸,”顾沉舟忽的出声,“今天是几号?”

正看报纸的顾新军一愣:“11月25。”

“2012年11月25日。”顾沉舟喃喃着,突然将手中捏成一团的橘子丢进垃圾桶,也不顾自己满手黏腻的汁水,脚步匆匆向楼上走去。

开电脑,插入U盘,双击文档,输入密码,word开启——

……政府军与反政府军在首都安培交战,致使八名无辜平民伤亡,首相安卡罗亚……

一模一样的句子,和今天的新闻里一模一样的句子。

2012年11月25日。

顾沉舟微微有些恍惚。他操作鼠标将光标移到这行被括号起来的细节记录中间。光标的上方,还有两行黑色的字体。

一行是死亡。

一行是回国。

卫祥锦的死亡,他的回国,开车时所听见的一句新闻……梦境里施舍的唯一一个能查出具体时间的细节……

2012年11月25日。

顾沉舟用红色加粗的字体将这个日记标注在死亡的上方,他拿出手机,拨了卫祥锦的电话。

似乎是很长时间的等待,电话被接起来,那头的人说:“喂?小舟?”

“我……”

“你怎么了?”卫祥锦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声音关切起来,“你的声音有点奇怪。”

“可能是感冒了。”顾沉舟镇定下来,为自己刚才紧绷的声音找了个借口。

卫祥锦又释然又纳闷:“最近变天了,你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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