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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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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方大秘就是刚好到了这里,顺路上来一下。”贺海楼轻描淡写地说。
被顺路的方大秘神情不变,同样笑道:“正好路过这里,记得有一件关于贺少的事情要通知贺少,就顺便上来了。”他顿一顿,又说,“贺少,那我就先走了,您忙。”说着礼貌地对顾沉舟点点头,才回身走进电梯,离开这里。
如果说顾沉舟顾大少的社交能力是S+,政治能力是B+,各种高官子弟必备技能平均A…的话,那被排除于高官子弟必备技能的厨艺,无疑只有D+或C…,堪堪够家常级别的及格分而已。
不过同样味道的菜,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做出,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尽相同的。
至少贺海楼感觉十分高兴,这份高兴不止让他站在厨房里给顾沉舟打下手试吃赞美,还让他在饭菜都弄好了上桌之后,非常有兴致地走到摆在客厅的钢琴前,掀起琴盖,坐下来弹了一曲《梦中的婚礼》。
窗户敞开着,夜风吹起洁白的轻纱。
柔和的灯光将黑暗挡在室外,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坐在钢琴前的男人并不是那样协调。
但轻快优美的乐符,噙着微笑的侧脸,在黑白琴键间跳跃的手指。
顾沉舟的神情从漫不经心到专注。他放下翘起的一只腿,坐直身体,静静聆听。
这样的气氛或许真的太过美好。只短短的一刹,贺海楼五指一滑,曲子已经结束,耳畔的欢笑渐渐远去,那最后的声音,便成了一缕浅淡的叹息。
贺海楼站起身走到饭桌前,他去看顾沉舟,却微微怔了一下: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带着之前最常见的平静或者淡笑,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想开口说话,但顾沉舟先出声:
“贺少为什么选这首曲子?”
当然是因为这首曲子的名字。贺海楼心里这么想着,但也不准备真正破坏这个难得的晚餐,只笑道;“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听见这个调子,后来碰了钢琴就自然而然先练这个了。”
“是在青乡县的时候?”顾沉舟问。
贺海楼只顿了一下:“是。”
顾沉舟淡淡一笑:“弹得很好。”
咦?没有炸毛?贺海楼注意看了顾沉舟一眼,意识到这句话多半是出自对方真心——坐在他对面的人脸上还带着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目光也并不是直直看着他的,而是透过他投到他身后的那架钢琴上。
顾沉舟并没有太过遮掩。
因此贺海楼这回很轻易地发现,对方在回忆什么,或者缅怀什么。
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去,不存在他的过去,他触摸不到的过去……
也许让对方的今后,只有一个贺海楼,是很好的主意。
贺海楼暗自想道。
不过这需要好好规划,首先的问题,还是顾家……
很多时候,回忆并不太美妙,但弥足珍贵。
顾沉舟从贺海楼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九点了。
他坐上车子摇下车窗,让夜晚的凉风徐徐灌入车内。
今天晚上,贺海楼的钢琴曲勾起了他很早以前的记忆,同样的曲子同样的时间,他坐在饭桌前,钢琴凳上的纤细身影被高大身材所遮挡,男人替换了女人,他低下头,离地高高的双腿稳稳踩在瓷砖上;他抬起头,怎么也够不到钢琴触手可及……
那么久了。
顾沉舟想道。
也许只有今天,他无法讨厌贺海楼。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斗室,贺海楼将脑袋埋在蓬头洒下的冷水里,足足站了好一会,才关上旋钮,扯了一件浴袍,走出浴室。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刚刚一直在震动,响得连在浴室里头洗澡的他都听得见。
他拿起手机按下数字键,屏幕上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电话。他统统忽视,只挑了贺南山的倒拨回去:“贺总理……”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贺海楼忽的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当然,线索全都给顾沉舟了。他去不去查,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玩够了,不要再坏事了。”电话那头传来贺南山声音:平静而带有一些缓慢,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他从不特意提高声音做强调,但现在已经很少人能够忽略他的话语了。
贺海楼笑道:“怎么说玩呢?总理,我们的目的差不多啊——都是让顾家投到汪系那边去。”
贺南山评价:“太莽撞了。”
“这世上就一个顾沉舟,我能不去吗?”贺海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他看着头顶上花白的天花板,慢吞吞分析,“顾家一直站中立想着要退,力量大又不足够大,还不够决断,引得两边都想吞了它……他现在只有顾沉舟这一个优秀又够年纪的大儿子,五十八岁的老干部了,还能再等几年?动了顾沉舟,顾部长的心就乱了。他是现任提起来的,从立场上讲,不好倒郁系,还不好倒汪系吗?顾部长到此为止还能够冷静谨慎地分析,但等顾沉舟顺着线索用顾家的力量查出什么来……他就算是泥捏的,也要做出一点反应——拖过这一段时间,他想退也退不了了。”贺海楼慢条斯理地说,“刚好,那个人最近不是不太听您的话吗?”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传来,又过一会,电话被挂断了。
贺海楼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将电话从耳边拿开,随手丢到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三十层的高度让地上的一切车辆行人,看上去都如同玩具一样迷你。
他双手撑在窗沿,透过面前一重重建筑往天瑞园的方向看去。
顾沉舟,这一次,你会怎么做?
49、第四十九章小甜品
一连三天,顾沉舟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
他并没有像贺海楼说预料的那样,跟家里通气或者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也不曾在圈子里出现,不论是贺海楼还是其他人,永远只能联系到一个叫小林的人,然后听对方在电话里说一百遍的‘很抱歉顾少最近不在,您是哪位?等他回来了一定转告’,至于顾沉舟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很抱歉他并不知道,至于顾沉舟什么时候能出现回电话?很抱歉他也不知道。
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事实上顾沉舟哪里都没有去。
他只是没有呆在自己家里、爷爷外公家,或者其他经常呆的诸如天香山下的小院——他呆在那栋落成后仅仅办过一次生日宴会的天香山庄,住在被群山跟树林,还有溪水环绕的房间里,远离人群,一次次反复的对比手中线索,进行推理和假设,以及为最后的收集证据做准备。
并没有其他太多的理由,只是他许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越悠闲越冷静,越冷静,他所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与顾沉舟悠闲生活最相对的,毫无疑问是贺海楼每天近乎狂欢的日子。
一如顾沉舟曾经说的那样,贺海楼永远不缺人陪。
这是又一个凌晨或者黎明,贺海楼从酒店的大床上起来,随便捡了一件衣服披到身上,逛进镶嵌着磨砂玻璃的浴室,洗了一个迟到好久的澡,扯下浴衣,就这么敞开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沙发是黑色的,搭配着白色的浴衣和红色的墙面,有一种非常鲜明的对比。
贺海楼向后靠在沙发上,脖颈微微后仰,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整夜跟不止一个人奋战,只要不是铁人,都会露出这种疲惫来——看上去比寻常时候冷漠许多。
他在沙发上大概靠了一个小时多一些,这一个小时的浅眠并没有缓解他的疲惫和无趣,反而让他从脖子到肩膀,都全线酸痛起来。
贺海楼低低地咒骂一声,左手在沙发上胡乱摸索着,指尖划过软的衣服硬的手表,直到他抓住一个硬壳子四四方方的东西。
早就记在心里的号码根本不用睁开眼,随手就能按出。
贺海楼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觉得身体懒洋洋地提不起力气。
“您好?”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但不是顾沉舟的。
林方,从国外跟回来帮顾沉舟处理杂事的人,永远只会一句对不起顾少不在。
早晚把他切碎了扔进海泰河喂鱼。
贺海楼心情更恶劣了,他慢吞吞地说:“顾沉舟顾大少在吗?”
一只手迟疑地按上贺海楼的肩膀,接着几秒钟之后,手的主人低下头,慌张又笨拙地用嘴碰了一下贺海楼的耳朵。
真没天赋。贺海楼坏心情×2。
这时电话里又传出男人的声音:“……您是贺少吧?”
嗯?贺海楼侧头朝耳旁的手机看去,碰他另一侧耳朵的人兔子一样缩回脑袋,他没有搭理,发现这款手机并不是自己那一只手机后,对接电话的林方说:“没错。”
“贺少今天真早,”电话那头的林方笑着寒暄了一句,就直奔正题说,“顾少昨天刚刚回了我的电话说回来了,但是不知道现在起来了没有,要不我试着给贺少转接一下电话?”
这个回答跟前几次简直截然不同啊!贺海楼顿时一愣,先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半,确实太早了点。他说:“顾少已经回来了?那倒不急在一时……”
“顾少作息稳定,这个时间应该起来了,只是很少有人这么早打电话……”林方故意顿了一下,把自己的好卖了出去,才接着往下说,“不过既然是贺少打来的,我怎么样也要帮贺少试试,顾少之前也特意问了问贺少呢。”
坏心情…1,贺海楼直起脖子左右转了转,脸上带了点笑意,难得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林方连连谦虚,按了手机上的一个设定键,通话就转移出去了。
贺海楼坐正身子,等着电话再次被接起来。
刚刚几句话的时间里,那只之前缩回去的脑袋似乎做好了心里建设,一只手又战战兢兢地搭在贺海楼的肩膀上,这小心翼翼的程度,不像是在调情,倒如同动物园里去摸老虎屁股一样恐惧不安了。
贺海楼撩起眼皮斜了对方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电话被接起来,顾沉舟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贺少?”
坏心情再…1,贺海楼的声音轻快起来:“顾少,许久不见啊。”
“这几天我没有在家里。”顾沉舟的声音平静里夹杂着轻微的放松跟随意,贺海楼仔细听着,除了对方的声音外,还有明显的鸟叫和一点点泊泊的……水声?
他现在在哪里?贺海楼想着,话也没有停下:“顾少是去哪里忙了?这几天都没有人联系得到顾少……”当然卫祥锦能不能联系得到,贺海楼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其实没有去哪里,就是想休息两天。”顾沉舟似乎知道贺海楼心头所想,很爽快地说出来,“我现在在天香山庄。”
好心情+1,贺海楼不去管蜗牛一样摸到自己胸膛的手掌,对顾沉舟说:“是上次给顾二少办生日宴会的地方?顾少还真是会享受,对我们是一点口风都不露啊。”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抱着长痛短痛都要痛,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手的主人一咬牙闭着眼睛朝贺海楼脸上压去,贺海楼不紧不慢地转了转脖子,对方的脑袋就直接撞到沙发上。接着咚的一声闷响,本来都若无其事站起来的贺海楼一下子侧了侧目——这是在接吻还是要头槌?
“你们的事情完了。”贺海楼拿开手机,朝对方说了一句,就继续将手机按回耳朵,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这里的动静,反正电话那头的声音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甚至话里的轻松意味还更鲜明了一些:“贺少这真是冤枉我啊,我现在不是告诉贺少了吗?”
这话的意思是……贺海楼心头一动,好心情开始蠢蠢欲动:“顾少不介意我过去叨扰叨扰吧?”
“求之不得。”顾沉舟笑道,“我还会在这里住个两三天,贺少想过来的话,过夜也可以,对了,你家里的那只猴子也可以带上来,这里反正有的是地方。”
好心情+MAX!
“行,我现在就过去。”贺海楼说完就挂了电话,很愉快地对沙发上的人丢了一句“钱都在这间房子里,你们自己分吧。”就穿好衣服,转身离开。
由于上一次在这里举行的生日宴会时,时间是在晚上,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数人除了被侍者引进大厅外,没有也无法看见山庄的全貌,因此这座半年前才完全建成的山庄严格来说,并不曾真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贺海楼带着他那只猴子驱车到达天香山顶的时候,朝阳正吹散叶尖的最后一颗露珠。
他将车子靠着竖立在悬崖边的栏杆上停下,从车后座抓住猴子的脖子将其揪出来,刚往山庄的大门口走了几步,就见穿着薄线衫和运动裤,踩着木拖鞋的顾沉舟从山庄里头走出来:“贺少。”
贺海楼还是第一次看见顾沉舟穿得这么随便,他觉得对方瞬间年轻了好几岁——就像大学还没有毕业那样。
毫无疑问,有人拿着一根羽毛轻轻地挠了贺海楼的心口一下。他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太热切赤。裸,轻咳一声说:“顾少。”他跟着顾沉舟走了几步,发现对方的脚步很轻,木拖鞋踩在石头板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又把目光移到四周——上一次来的时候,他并不关注顾沉舟,也无所谓这栋山庄,之所以会来不过是圈子里的习惯罢了——这是一栋并不特别精致,但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得非常好的木制房屋。
树干笔挺,枝叶繁茂的树木错落地种在山庄外头,巧妙地从各个方向遮掩住山庄的外墙,但树与树的间距又不至于小到影响主人的视线。
他们走上木台阶,推门后先看见的是一个能容纳近百人聚会的宽敞大厅。这个大厅的材质和外头一样,墙壁与地板都由木头铺成,家具也是竹木居多,根本没有上一次贺海楼参加生日宴会时所看见的奢华景象。
顾沉舟带着贺海楼离开客厅。长长的木走廊里,贺海楼朝落地窗外一望,看见大概十多平米那样大的一个范围内,一道溪流自碎石上泊泊流淌,在溪流旁放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摆着围棋盘,上面散落着黑白子,组成一局残局。在石桌下方几步,一个小小的烧水火炉就搁在溪边,旁边还起了一个不高的石台,石台上零散地摆放着荷叶形的茶壶和茶杯,其中一个放在最外边的茶杯里,还残留着一点澄清的茶液。
刚才讲电话的时候,顾沉舟就是站在这里?
贺海楼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又移到石桌旁的那棵大树上,这是一株高大茂密的榕树,枝叶如伞,气根如须,举开双手牢牢将地上的石桌护入怀中。
“这里平常没什么人上来吧?”贺海楼问。
“基本上没有。”顾沉舟说,“贺少是我这几天见的第二个人。”
贺海楼问:“那一个是?”
顾沉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显而易见,就是刚刚接了贺海楼的电话,一直负责给顾沉舟处理事务的林方。
“这地方不错,非常清静。”贺海楼也没有追根究底,只跟顾沉舟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到了晚上,我总觉得会蹿出什么东西来。”顾沉舟回答,又指着落地窗外的庭院说,“我们出去坐坐?”
贺海楼应了一声,跟着顾沉舟一起出去,一边走一边想着顾沉舟刚才的话,总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晚上会蹿出来的东西,小偷、野兽……鬼?
最后一个字让贺海楼的脸色古怪了一下。
应该不止于吧?他想道,顾沉舟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个吧……
红泥小炉烧火,荷叶壶中泡茶。
顾沉舟和贺海楼盘膝坐在溪水边,用从庭院的石井中——这个居然不是摆设用的!贺海楼看着顾沉舟动手摇水上来的时候眼睛差点掉下来——打起来的水泡茶。本来一直被贺海楼掐着脖子呼吸困难的猴子也终于得到了自由,他被顾沉舟拴在树下,由于身上的链子并不断,它还能在一定高度的树枝里上蹿下跳,跟几只落下来的小鸟和住在树上的松鼠交流感情。
坐在石台旁边的顾沉舟和贺海楼一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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