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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炽1红龙的归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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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尔先是愣住,然后出神,最后睫毛低垂,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女孩此刻变得非常沮丧,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子降温到零度。
她对婚姻家庭这类事情全无概念,还以为自己永远都会是一个妹妹,会跟哥哥一起生活,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变成某个陌生男人的妻子。西泽尔随口一句话,她就预见到了和哥哥的别离。
西泽尔立刻就后悔了,赶紧想法弥补。他轻轻抚摸妹妹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即使将来你嫁了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会在我的房子里给你留一间卧室,把你喜欢的衣服挂在衣柜里,把你喜欢的小熊放在床头,每天晚上都有仆人烧好洗澡水等你。你想来就来,不用通知我,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睡觉,或者跟我喜欢的女孩弹琴念诗。”
“可他们说女孩要是嫁人了就由丈夫说了算。”阿黛尔还是很沮丧。
“我会想办法跟他商量,他会同意的。”西泽尔认真地说。
“那说话要算数哦!”阿黛尔又吊在他脖子上了。
“哥哥说话当然算数。”西泽尔轻声说。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想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我仅有的家人了,我怎么会对你说话不算数呢?
“那就许愿吹蜡烛!”阿黛尔又开心起来,她的郁闷总是像风一样来了就走。
西泽尔在桌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双肘支在桌面上,双手交握,拇指顶着额头:“我想找份机械师的工作,有份稳定的薪水,够我买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我想娶个不好也不坏的女孩,希望她的脾气好,我们之间不会争吵……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她喜欢弹琴和诗歌。”
阿黛尔愣了一下,没想到哥哥的愿望那么平淡,却用这么郑重的姿势和语气说出来。
“什么吗?以我哥哥的本事,当个普通人还用许愿啊?”她噘起了嘴。
“我啊,其实就想过那种很平静很轻松的生活,如果我将来的房子里也能有这么一扇斜窗,让我在下面望天和发呆就好了。”西泽尔摸摸妹妹的头发。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要吹蜡烛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带着雨意的寒风扫过,蜡烛全灭了。
黑暗笼罩了一切,雨声铺天盖地,阿黛尔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觉得深重的寒意倾入了身体,哥哥刚许了愿,却被风吹熄了蜡烛……难道这个愿望也算大么?难道这种愿望神都不愿满足么?
这时她被抱住了,那是个非常结实的拥抱,温暖而有力,挡住了扑向阿黛尔的寒风。
阿黛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哥哥,把耳朵贴在哥哥胸口。这对西泽尔来说是太难得的情绪外露了,通常他都会避免和别人的肢体接触,连妹妹也不例外。
“没什么,风而已,别想得太多。我们又不求谁,别人愿意也好,别人不愿意也好,我们都会平平安安,过得幸福。”西泽尔轻声说,“我保证!”
西泽尔把自己的台灯挪到了饭桌上,他们在灯下分享那块蛋糕。
蛋糕看起来还算漂亮,内里却颇为简陋,一块很普通的硬蛋糕,上面铺着一层奶油。这种蛋糕在校舍的餐厅里就有提供,阿黛尔用零用钱买了奶油和草莓酱,自己做了这个蛋糕。草莓、杏仁饼干和切片芝士在餐厅里也有供应,以分管餐厅的那位老师对阿黛尔的喜欢,当然会任这个觅食的小猫在餐后打包点东西带走。
在今夜之前,他们的经济情况已经恶化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步,否则西泽尔也不会冒险去甲胄格斗。但在这种情况下西泽尔还是严令妹妹不得接受任何人的馈赠。
如果阿黛尔愿意接受馈赠的话,有的是大少爷愿意定好蛋糕送到阿黛尔的校舍里去,即使明知这块蛋糕不是阿黛尔要吃,而是给她那位讨人嫌的哥哥过生日也没关系,阿黛尔开心就好。
即使是那位穷得叮当响的米内少爷也无法拒绝阿黛尔的要求,而且他买来的蛋糕上会写:“祝我亲爱的大舅子西泽尔生日快乐!”
阿黛尔跟哥哥讲这些天学校里发生的事,西泽尔默默地听。西泽尔在这间学院里没有什么朋友,大家说话也都避开他,他得通过米内和阿黛尔才能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阿黛尔在道听途说方面是只非常伶俐的小猫,而米内根本就是个八卦分子,从校长的罗曼史到诸位校花的内衣尺寸都有所掌握,他将来如果当不了牧师,那么去军队里当个间谍想必也是能胜任的。
气氛一如既往地融洽,可阿黛尔觉得哥哥有心事。他淡淡地笑着,但烛光里他的侧脸锋利,感觉摸上去就会割伤手。
“他们说今天晚上十字禁卫军从城外经过。”阿黛尔说,她知道哥在想什么。
“是,那个人也来了。”西泽尔轻声说。
两个人相对沉默,客厅里充斥着阿黛尔吃蛋糕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她自称小猫,可西泽尔总说她吃东西像是小老鼠。
“想不想家?”西泽尔轻声问。
“马斯顿也挺好的。”阿黛尔没有直接回答。
家对他们两个人而言,是那座名为翡冷翠的城市,他们未必都喜欢那座城市,但无可否认他们生在那里也长在那里,那是他们的家。
“你想家也很正常,在那里你过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西泽尔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在那里你穿天鹅绒和真丝的裙子,出出入入都有人服侍,随时都有新鲜蛋糕,还有锡兰运来的红茶。下雨天你从来不用出门,只在挂着雨水的窗前弹琴和念诗。你还记得那双白色鹿皮靴子么?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礼物,你穿了它整整一年,还是整洁如新,因为你根本不用在灰尘中走路,你所到的每一处都铺着红毯,人们为你分开道路,还有那匹你喜欢的小马,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可我不能丢下哥哥,哥哥没有我会很孤独。”阿黛尔噘着嘴。她多数时候都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可是有些事情特别固执。
西泽尔无声地笑笑,外人看他们兄妹的相处方式,多半都觉得是西泽尔在保护妹妹,其实也许恰恰相反呢,是阿黛尔在保护他。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陪我受苦。”西泽尔轻声说。
“我真的不想回翡冷翠!”阿黛尔急了,眼里竟然闪现出愤怒来,“翡冷翠是很好,可那里的人不喜欢哥哥!他们对哥哥不好!所以我讨厌他们!我讨厌翡冷翠的所有人!”
西泽尔不说话,继续抚摸妹妹的头发。他很懂妹妹固执的一面,她犯倔的时候你不用跟她争辩,只需这样抚摸她的头,她的怒气就自然而然地消退了,重新变成一只不在炸毛状态的小猫。
阿黛尔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她拿哥哥什么办法都没有,最后只有乖乖地服软。
“翡冷翠是很好啦,有时候我也会想念我们在翡冷翠的日子,想念台伯河上的新年庆典,大家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放焰火,送礼物给孩子。”阿黛尔轻声说,“可翡冷翠再好也没用,没有哥哥的翡冷翠,我是不会回去的。”
西泽尔笑笑,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如果有机会回翡冷翠,哥哥会回去么?”阿黛尔问。
“不,我厌倦了那座城市。”西泽尔摇摇头。
“那就好咯,我也不想回翡冷翠,哥哥也不想回翡冷翠!”阿黛尔抓着哥哥的胳膊,“我们就住在马斯顿!我们要过得平平静静开开心心,我们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沉默了很久,西泽尔微微点头:“好啊,我们要过平静的生活,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仓库中的静谧,阿黛尔惊得一跃而起,难不成是管校舍的老修女发觉她不在,就来哥哥这边查房了?要是被逮住深更半夜她在男生校舍出没,轻则记过处分重则开除出校!
“西泽尔!西泽尔!你小子赶快开门!有事要你做!”门外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月下的枭鸟。
“是破喉咙‘安迪斯’,没事的。”西泽尔低声说,“快点走。”
“安迪斯老师,我已经睡下了,等我穿一下衣服。”西泽尔高声说,同时抓起雨衣套在阿黛尔身上,拉开了上方的斜窗,风立刻卷着寒雨闯了进来。
“破喉咙”安迪斯是分管教学设备的老师,而西泽尔的助学工作就是帮着维护教学设备。安迪斯是个烟鬼兼酒鬼,所以嗓子坏了,大家都叫他破喉咙。
破喉咙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还跟下城区的妓女来往,根本没心思工作,在西泽尔住进仓库之前,很多机械品都蒙着厚厚的尘埃甚至支离破碎,学院每年都要花费大钱重新购置教学设备。但西泽尔重整了仓库,用机油洗出机械里的尘土,再用矿物油润滑保养,他把散碎的零件收集起来,按照设计图重新组装,好些校方以为已经丢失的教学设备就这样重又出现了。破喉咙非常得意地宣布是他把西泽尔调教成了一个称职的助手,然后越发沉溺于酒色。
但他心里是个聪明人,知道没有了西泽尔,他又会玩不转,因此虽然表面上对西泽尔很苛刻,想骂就骂,在校长面前却想尽了办法要保住西泽尔勤工俭学的名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破喉咙成了西泽尔在这间学院里的保护人。
阿黛尔把带食物来的两个野餐篮子往腰带上一栓,双手抓住斜窗的窗框,轻盈地翻上屋顶。虽说是娇生惯养的少女,但她出人意料地能跑能跳,体能远比哥哥优秀,连剑术老师都说阿黛尔要是勤于训练,会是不错的女剑手。
“小心点,以后再也不准做这种冒险的事!”西泽尔板着脸呵斥她。
通常情况下他是无所谓“板着脸”这回事,他很少有表情,可以说一天到晚都板着脸。唯独在面对阿黛尔的时候,他的表情和常人一样丰富,几乎总是微笑着的,所以想要呵斥她,就必须刻意地把脸板着。
隔着窗玻璃,阿黛尔对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小猫似的贴着屋顶跑走了。
西泽尔这才整了整衣服,越过各种机械设备来到门口,打开了们,这时破喉咙都快把门上的铁栓锤掉了。门一开就有一股酒气冲进来,破喉咙今晚又喝了不少,两只眼睛遍布血丝,亮得像灯一样。
“小子!怎么那么晚才来开门?别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破喉咙摇摇晃晃地往里闯,差点绊倒在一根粗大的齿链上,西泽尔及时地托了他一把,他才总算站稳了。
“哦?果然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啊!”破喉咙看见了桌上的蛋糕,眼睛更亮了,呼哧呼哧地喷着酒气,“和女孩躲在屋里吃蛋糕?真是浪漫啊小子!女孩呢?正穿得很暴露地躲在某个角落里吧?没用的!别想瞒过我的鼻子!我闻见你的味道了小野猫!你不出来的话我就揪你出来!等我揪你出来可是要开除的哦!”
他猛地一把推开西泽尔,抽动着鼻子,猎犬般围绕着桌子转圈。空气里确实弥漫着轻微的香气,那是阿黛尔留下的,闻起来像是阳光下的海藻。
西泽尔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野猫?小野猫?让我猜猜你是谁,是安妮吧?我猜是安妮吧?要不然是露露?我知道你们的小秘密咯!”破喉咙念着学院里漂亮女孩的名字,砸吧着嘴,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
“没有人,今天是我的生日,蛋糕是妹妹给我准备的。”西泽尔淡淡地说。
“骗谁呢?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吃蛋糕?”破喉咙转过身,一把揪住西泽尔的领子,把他抵在墙上,大口地把酒气喷在他脸上,“你当我是个傻子吗?”
“您可以随便找,反正没人,”西泽尔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对于有人陪着吃蛋糕的人,当然要过生日,对于只有自己吃蛋糕的人,也要过生日对不对?蛋糕是我妹妹送来的,我回来晚了,就切开了自己吃。没女孩来过,如果您闻到什么味道,大概是蛋糕上草莓酱的甜味吧?”
破喉咙一愣,仍是满脸凶相:“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的鼻子啊小子!对于女人的味道我可有个猎狗样的鼻子!”
“您真的闻错了,是草莓酱的甜香味而已,不信您可以找管校舍的老师来看看。”西泽尔淡淡地说,“不过在那以前你可以看看蛋糕上写的字,看看是不是我妹妹送来的。”
破喉咙扯着西泽尔来到桌边,看清了蛋糕上残存的“哥哥十九岁生日快乐”,原本兴奋至极的他骤然间失去了神采,一屁股坐在那张躺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小子!你也太没出息了!我本来还为你高兴呢!我在你这样的年纪,可是很受欢迎的美男子!女孩们都赖在我屋里不走!”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纯粹就是想从某个角落里找出衣裙单薄战战兢兢的女孩来好开开心,同时拿住了西泽尔的把柄,让这小子更听话点儿。
西泽尔站在他身边,像个等候吩咐的仆役。破喉咙粗鲁地打着酒嗝,大口呼吸,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那股女孩的体香,但西泽尔知道破喉咙闻不出来。从一开始破喉咙就在耍诈,就算他真的有个猎狗鼻子,可烂醉如泥的猎狗也会鼻子失灵。
“安迪斯老师,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西泽尔问。
“给我加个班,给我把那两个铜家伙收拾好,明天校长上课要用。”破喉咙斜眼看着西泽尔,“可别弄坏了!弄坏了宰了你都赔不起!”
西泽尔犹豫了几秒钟:“那么精密的设备,很久都没用过,就算熬夜调试只怕也来不及。”
“我不管!校长要用!你有意见去跟校长提!我就要求明天早晨它出现在校长的课上,蒸汽充得满满的,润滑油抹得好好地,随时可以动起来!否则你就别干这份活儿了!”破喉咙伸出一根手指,在阿黛尔精心制作的蛋糕上狠狠地一抠,把沾满奶油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
“他妈的!这奶油不是过期变质的吧?怎么有股子酸味?”他勃然大怒,一把把蛋糕掀翻在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离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冲西泽尔诡秘地一笑:“你小子,背地里该不会很恨我吧?想要在我身上捅几个窟窿什么的?”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能在这间学院里待着,都是靠着您的照顾。”西泽尔说。
破喉咙死死地盯着西泽尔看。一直以来他都对这小子很满意,但一直以来他都对这小子很不放心,西泽尔的沉默中似乎藏着某种无形的锋芒,让破喉咙不敢逼他逼得太凶。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即使它静静地放在那里,你也不敢伸手握紧它的刃。你想捏碎它,它的碎片就必然刺入你的掌心。
他是故意掀翻那个蛋糕的。妹妹做的蛋糕,换了谁都会珍惜吧?这小子如果真是揣着什么怒火,总该目露凶光了吧?没准还会扑上来推推搡搡。破喉咙不在乎,他身高接近两米,一胳膊就能把西泽尔掀翻在地,他还揣着带刺的铁拳套,一拳能把人打得满脸开花。
可西泽尔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势,精美的蛋糕就摔碎在他脚边,阿黛尔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奶油溅得满地都是,可他仍是面无表情,或者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你小子啊……真是一个没意思的小子……”最后破喉咙也没从西泽尔脸上看出什么来,只得兴致索然地走了,一路提着散落在地的机械零件,一路骂着脏话。
直到破喉咙甩手带上了仓库的门,西泽尔依然低头躬身,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下城区,石柱街。
狼嚎。做这种营生的女孩本就是朝不保夕,怎么开心怎么来。
引擎的轰鸣声扫过长街,车轮切开洒满落花的积水水面,光亮由远及近,最终那辆黑色的两轮机械停在了机械修理店的门口。那是一台斯泰因重机,在这座中立城市里,竟然有人拥有斯泰因重机这种军用设备。
骑手刚刚推开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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