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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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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晖听了这话,不由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笔坊,不外是为了族中写写划划做笔,倒有一半是族中学生们用的,再好的笔又有什么用?何况若真是做鸡距笔,又有几个人用得起。那上等紫毫,价比黄金。我虽然也用兔毫做笔,但多是白毫,便是花毫也少见,紫毫却是一丝也没见过。没有好材料,我便有通天的本事,也造不出好笔来。”
原来这兔毫按等级,分为数种。最上等的紫毫,是野兔脊背上最长的全黑色毛料。其他则称为花毫、白毫、三花、五花等,等级由高到低,依次排列。
黄晖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只笔来说:“这只笔还是我初到此地时,用逃荒带来的一点紫毫作的一管鸡距笔,今日特地拿来,请公子过目。”
卢鸿伸手接过这管笔,细细端详。笔长不过一掌,笔杆便是普通竹杆,初看似无出奇处。手执笔杆捻动两圈,只觉得大小适中,圆转如意;拿下湘妃竹的笔套,细看笔头,丝丝黑毫,齐整均匀;在掌心略略按压,只觉得劲挺拔峭,收放自如。他是玩笔的老行家,不必蘸墨书写,便知确是难得的好笔,不由连声称赞:“好笔,好笔,果真是尖齐圆健,四德具备,不愧金鸡距之名!”
黄晖知道这卢九公子写得一手好字,颇有名声。今日卢府下人来唤自己,说是卢公子要见自己,询问有关制笔事宜,便事先带了这管好笔,自然也是存了毛遂自荐的心思。此时见卢公子连声称好,不由心下得意。却听卢公子说道“尖齐圆健”的说法,不由大奇,连忙追问何意。
这“尖、齐、圆、健”乃是后世人评价毛笔的标准,此时世人自然未曾听晓。所谓尖,是指笔毫聚拢时,末端要尖锐。笔尖则写字锋棱易出,锐意传神;所谓齐,是指笔毫长短一致,毫尖平齐。毫齐则运笔时万毫齐力,使转自如;所谓圆,是指笔毫圆满如枣核之形,毫毛充足。如此书写时笔力完足,笔锋圆满;所谓健,是指即笔腰弹力强劲,做书自然坚挺峻拔。
卢鸿于是一一讲给黄晖听。黄晖边听边点头,口中赞叹不绝,说:“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做笔的。公子所说的,我们心里也有,就是不曾有一个人能这么清楚地说出来。我早就听人说公子字写得好,是神童。今天一看,只怕天下的天才加一块,也没有公子这样的见识啊!”说罢激动不已,一幅黑脸膛也泛起了红光。口中兀自喃喃,不断品味刚才所言,连插话的空也不给卢鸿,只顾自说自话地讲起自己多年做笔经验心得,与卢鸿所言笔之四德一一对应,越发觉得卢鸿所说言简意赅,深微精到,真是讲出了自己心中多年来想说又说不出的话,不由得感慨叹息,如痴如醉。
迷醉半日,黄晖这才惊觉尚在卢鸿书房之中,只顾回味卢公子所言,倒将商量制笔的事给丢在了一旁,不由他本来泛红的脸又再深了些,直是有些发紫。赶忙道歉说:“倒是让公子见笑了。我这人就这个毛病,一说起这些事儿来就收不住。”
卢鸿微微一笑,说:“黄坊主客气了。只是我看坊主这管鸡距笔,也是以卷心法所制。小可在古籍中偶然得一制笔之法,名为“披柱法”,不知黄坊主可有所闻?”
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四章 狼毫笔与窈窕女
更新时间:2008…10…26 11:38:56 本章字数:2385
后世自宋以降,制作毛笔普遍采用的便是"披柱法",所制毛笔最典型的便是“枣核笔”。
这枣核笔的笔头最内里是一个圆柱形笔芯,笔芯分为两部分:直接在纸上书写的笔锋部分称为“身毛”,笔锋以下部分的短毛叫做“辅毛”。这辅毛即是所谓“加健”,主要起支撑笔型的作用。在笔芯外围还有一层薄薄的“披毛”,以防止笔芯里的粗毛弹出及增加蓄墨。一般这披毛需优质毛料,以细腻光华的毛料为披方佳。
卢鸿前世未曾亲试制笔,只是用笔多年,心得体会自然不少,个中关键也大致清楚。何况在文房论坛上混迹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此时将这披柱法一一与黄晖道来,便如耳闻亲见一般,说得极其细致,听得黄晖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唯恐落下一个字。
听完卢鸿所说,黄晖心下思量片刻,又问了几点不清楚的地方,这才说:“公子所说这披柱法,听来确实大有道理。与工艺上较卷心法似更简单,制出笔来书写估计也不差。只是此法制出笔来,怕是弹性略差,不及卷心笔劲道足。”
卢鸿心下暗暗称赞,这黄晖果然有两把刷子,只是听自己一说便能道出其中关键。便又说道:“我要制的这新笔,就是为了写大字用的,就是要它蓄墨多,笔性柔软顺和。此外,主要材料也不是兔毫,却是用到狼毫与羊毫。”
黄晖听了一皱眉说:“羊毫制笔也不少见,不过多是用作兼毫掺入的。这羊毫太过柔软,一般人多不喜欢用它。不过若是公子说要写大字,这羊毫长峰易得,倒是能做出大笔来;那狼毫虽然以前也闻说过用来制笔的,只是粗硬难用,莫不是公子有何特别方法?”
卢鸿一听,便知是黄晖误解了。据说前代狼毫所指,便是真的狼身上毫毛,看来果然是真的了。便向黄晖解释道:“却是我没说清楚。这狼毫非是指狼身上的毫毛,乃是指黄鼠狼,最佳的莫过于其尾部长毫,弹性略逊于紫毫,却是清丽柔健,蓄墨好,寿命长,决是一等一的制笔材料。”
黄晖一听忙点点头,说:“我闻前世书圣王羲之有精制鼠须笔,便是用黄鼠狼尾毫所制,以前只以为是传说,不想竟是真的。这黄鼠狼咱们本地也尽多,集市上皮毛多有卖的,价格倒是远低于紫毫。明日我便即收购了,到时候还要劳烦卢公子亲临指点方好。”
卢鸿听了连连点头说:“这个,自然要去,要去。久闻黄坊主制笔之名,想必家中也多有奇品,正要请教。”想着明天定要多从这黄晖手中剥削点东西来才好,不由眼放光明,灿若晨星。
黄晖一听,不由激凌凌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这卢九公子是有名的喜欢好东西,见了什么就朝自己家里划拉,自己这些年好容易偶尔弄些好材料做几管珍藏的笔,落在他眼里,哪里还有掉出来的道理?一想到此,不由大是后悔,只是话已出口,再不能收回,只得寻思快点回家,将自己那些宝贝紧着藏严了方好。
黄晖正在追悔莫及之时,卢鸿却又笑嘻嘻地说道:“黄坊主今日送我这管鸡距笔,小可真是喜欢得紧,只是还要麻烦黄坊主在笔杆上刻个名号才好。”说罢手中紧紧地握着笔管送过来,另一只手便递过一把刻刀。
黄晖听了此言,不由哭笑不得。本来拿来此笔,原也有“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之意,只是哪想到这位卢九公子虽然天资聪慧绝伦,却生了这般惫赖的性子。一声客气也没有,自己的笔便成了他的,还倒要自己刻下名号来。只见卢鸿倒生似怕黄晖将这笔抢回去一般,就算是要人刻字也舍不得离手。黄晖无耐,只得接过刻刀,便由卢鸿掌着笔管,刻下“黄晖制”的字迹。虽然那刻刀是卢鸿为着日后篆刻所备,刻笔杆不甚合用,所幸黄晖功夫扎实,几个小字也刻得精神十足。
放下刻刀,黄晖一刻也不多停留,向卢鸿告一声罪,便做道别,急急向家中行去。却全没注意到这卢九公子捧了那管精制鸡距笔,眼睛直直地便如同粘在了笔上,根本就没听到自己告别的话语。
第二日一大早,卢鸿便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带了小三儿直奔黄晖的笔坊而去。
这卢家的族内笔坊,说是作坊,其实也就是一个小院。当年黄晖得族中收留,便将这小院拨给他,制笔家居,便全是在一起的。
这笔坊也不甚远,小三儿引着卢鸿出门走了有百十来步,转了两个弯,便到了笔坊门口。只见外观略有些老旧,大门却是半开着。卢鸿便直接进了门口,转过影壁,见院中四下摆满了各种竹杆木条之类杂物,一边架子上还挂了两排新制的毛笔,只是却见不到人影,就朗声唤道:“黄坊主在家吗?”
话音才落,便听屋中脆生生地一声:“来啦!”
随着声音,只见房门口竹帘“叭答”一挑,俏生生走出来一位少女。只见这少女穿着短襦长裙,裙腰高系,更显得她个子高挑俊挺。头上发鬟屈绕,松松地挽了个髻,一张清水脸,眼睛忽闪闪的清澈灵动。再向下看,所着短襦衽口却是颇松,里边透出来低系的水绿色内衫,半包半露,只见那软颤颤白晃晃的一片夺人二目。
忽然之间,卢九公子只觉得这阳光明媚的院落都黯然失色,霎时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眼中只余那一片雪白,随着少女迎来的步伐占满了自己的全部视线——啊,啊,难道我人生的春天这么快就要来临了么?啊,亲爱的唐朝,我爱死你了!
只见这名少女笑孜孜地迎上前来问道:“这位就是卢公子么?”
卢鸿却是眼睛直直地,恍若未觉,口中喃喃道:“春光,真是灿烂啊……”
少女并未听清卢鸿在说些什么,只是疑虑这位公子为什么呆呆地不说话。旁边的小三儿却将卢鸿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赶紧偷偷地捅捅卢鸿说:
“我的少爷你快醒醒吧。哪来的春光,这都快立秋了。”
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五章 最最沉重的打击
更新时间:2008…10…26 11:38:56 本章字数:2891
春光当然还在,一半在少女明媚的胸前,一半在卢鸿灿烂的脸上。
见了这少女,卢鸿忽然觉得那鸡距笔紫狼毫都如同那浮云般散去,一时心中只留下少女炫目的笑容。他只想挺挺胸膛向整个世界宣布:我,长大了……
当然长大这事不是自己说大就大的。卢鸿只得又把身子挺一挺,鼓动如簧之舌,将这前生后世的手段一鼓脑搬将出来,不一时便将这少女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至少是他自己感觉一清二楚。
原来这少女便是黄晖的独生女儿,名叫黄铃儿。事实上黄铃儿并非黄晖亲生,却是他逃难路上所救。黄铃儿本姓林,才几岁时,家中亲人俱为乱兵所害,她爹爹抱了她逃了出来,却已是身受重伤,跑出几十里地,终于伤发不治倒地。黄晖路经此处,听到黄铃儿哭闹的声音,这才救下了她,看她小小孩子哭得实在可怜,便收留了她,一路逃荒到了范阳,谋得一个笔坊的差事,安顿下来。说起来这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现在黄铃儿已有十八岁,每日便帮着黄晖制作毛笔。
卢鸿一边听黄铃儿讲述身世,一边不断地在旁边感慨叹息。说到黄铃儿家破人亡时,安慰的声音更是悲切感人,将本已自伤的黄铃儿感动得不能自已,忍不住眼泪珠扑簌簌落将下来,挂在明洁如玉的脸庞上,便如同梨花带雨、芙蓉晓露一般,把这小子眼睛看得都直了。再说到蒙黄晖收留,父女艰难飘泊,最终投奔卢府之时,卢鸿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式,不断安慰黄铃儿,同时展望了美好的远景,以卢府公子的身份做出了明天会更好的确切预言与坚定承诺。黄铃儿泪尚未干,也让卢鸿说得笑容满面,便如同皓月出云,春花初绽。看着黄铃儿迷人的笑容,听着她清风般的声音,鼻中只闻得一阵阵似兰如蜜的幽香,只勾得卢九公子如堕云里雾中,不知身在何处。
待黄铃儿说起随黄晖制笔之时,卢鸿方才渐渐回过神来,便问未见黄晖的身影,却是不知哪里去了。
黄铃儿接口说:“爹爹也不知怎么了,昨天回来就和丢了魂似的,忙着把家里的好多东西都收拾起来装了箱,折腾了大半夜,今儿一早儿就背了抱了的出门去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可不能让那贼小子看到了……”说到这里,方觉不妥,急忙掩嘴不说。只是双颊不由得飞红,呐呐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卢鸿听了只得苦笑,自己这些年来,见了宝贝就想方设法,到手方休,却不想净得了这么个名声。对自己以后大计,甚是不利。看来以后还是要改进方法,创新手段,免得因小失大才好。
黄铃儿方才说漏了嘴,甚是不好意思。就连忙转过话题说:“卢公子,昨天我听爹爹提起,公子说要制好笔,须得用那黄鼠狼尾毫,不知可有何奥妙?”
卢鸿一听此言,知道在美人面前才艺演示的机会到了,连忙又挺了挺身形,咳嗽了一声说:“姑娘有所不知。这狼毫较之兔毫,虽则弹性稍有不足,却有几综优点,胜于兔毫。一则长峰较之兔毫易得,可制长峰大笔;二则轻久耐用,虽然价值亦是不菲,实际使用却比紫毫实惠得多;三则毛根比之兔毫略粗,蓄墨更多,不似兔毫写字容易干枯。”
说道此处,看那黄铃儿连连称是,一脸佩服的样子,不由越发卖弄。看身边盆中一丛新制的笔毫,色黄丝长,柔顺如缎,当是狼毫无疑,心中暗暗称赞黄晖准备充分,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于是便信手从中拈取一丝,微微捻动,点点头,对黄铃儿说:
“姑娘请看,这上等狼毫色泽黑黄,微泛紫色,弹性出众,毛峰尖锐。以之制笔,自然是上等佳材。”
黄铃儿听了,不由瞠目结舌,欲言又止。卢鸿也不待她插言,自顾自说道:
“这狼毫却也有佳劣之分,那上等狼毫,产地越是靠北,越为佳妙。极北之地,有大山名曰长白,所产狼毫,最是上品。姑娘请看,这狼毫也不是从头至尾一般粗细,中间鼓起之处,便是笔毫弹性最强所在,一般说来,鼓处越是靠前,笔毫性能越好。笔头制成之后,鼓处位置便是纳入笔管的位置。这狼毫较之那兔毫,入管便要浅一些了。”
黄铃儿再也忍耐不住,插嘴说:“可是,可是……”
卢鸿坚决地把手一挥说:“没有什么可是。我知道姑娘你也明白,笔头纳入笔管浅了,毛笔弹性会略差,怕是难以使用。这笔若是那些手上没有真功夫的人拿了,自然无法适应。只是公子我自小苦练,临池不辍,腕力超群,笔法精到,用这狼毫笔是决无问题的。”说罢,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公子书艺超群,可公子手中这狼毫……”
“放心,我对这狼毫知之甚深,怎么铃儿姑娘还不相信我么?”
“问题是,您拿的这是鹿毫啊……”
……
卢鸿这一下子差点直接噎死。心中不由大骂黄晖。还以为他听了自己之言,行动够快,已经把狼毫准备好了呢,哪知道他要死不死弄这一盆鹿毫做什么,弄得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不过卢鸿毕竟不同凡夫俗子,面对不利局面依然冷静从容,只见他脸上绝无半分惭色,很认真对黄铃儿说:“原来这便是鹿毫。在下精研狼毫,对这鹿毫所知不多。姑娘熟谙此道,正好借此机会请教。”说罢摆出一幅乖乖听课的劲头,又偷偷向黄铃儿身边挨了挨,只闻得她身上的异香越发浓郁,又感觉这香气十分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正在此时,忽闻脚步声响,抬头便见黄晖已经回来了。看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满脸喜色。身后却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口中咿咿呀呀的唱着,摇得拨浪鼓不住的响。
黄晖进得门来,一眼见到卢鸿在此,忙说:“卢公子早就到了。请公子稍稍休息,我放下东西就过来。”说罢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大虎快给卢公子倒杯茶来。”
卢鸿见黄晖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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