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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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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此番追击船只上人的战力是否能为自己所败的问题。在刘磐想来,就算是甘宁真的同秦旭有什么龃龉,其实也没有什么,秦旭再陆战上从无败绩之说刘磐本就是持着怀疑态度,此番又到了水上,难不成刘磐这经年的水军战将,在水战中还会怕一个连大江也未必见过几回的毛头小子么?而投靠了秦旭的甘宁,一个水贼儿,就算是再厉害,能指挥的动的,也不过近八百人而已。从刘磐的角度来推理,难不成秦旭还真会放心将数千水军,十余艘战船,交给一个来路不明,新投靠的水贼偷糟践么?
可以说,之前江东水军一见黄祖战船“扭头便走”的动作,的确是太具有迷惑性了。黄祖入彀才贸然只带了两千人追击上来。现在又轮到心潮汹涌的刘磐了。
“水贼头儿,你不要命了?!就这么带着不到八百人和对方硬冲?还是用艨艟小船对上黄祖小儿的斗舰?就是你所说的战术?你这是在骗傻子么?”牵招“顾全大局”,知道自己水战并非强项,再加上临来时秦旭的再三强调,倘若在江上遇到战事,一切悉听甘宁指挥的军令,尽管在面对甘宁时,心中犹然还有几分余气,但终究还是一丝不苟的按照甘宁的吩咐,几乎调集来了所有的艨艟小船,将临近几艘船上的弓弩箭矢等军需物资,通过小船皆向自己同甘宁所在之处汇集而来。可谁想,还没等牵招让人搬上来,就被甘宁阻止了。牵招问起时,竟然得到的回答是,让大船在后掠阵,甘宁率自己所部锦帆贼众,竟然想要拿这些艨艟逆水而上和黄祖十余艘斗舰级别的大船“正面硬抗”,这可让牵招着实吓了一跳。
“黄祖小儿本就是水军战将,麾下所率的也是大汉正规军,行军打仗皆有章法,喜欢重兵集结后,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压倒对方。呵!这种战术若是用在数万人的对决上,绝对是非常正确的常规战法,可现在,大江之上满打满算也就大小战船二十余条,横连在一起也不足以比拟大江宽度,这种情况下用这样的战术,本身就是个败笔。再说甘某之前仔细观察过,黄祖小儿此番运兵似的每艘船上皆是载满了兵士,船只吃水线极深,更加不利灵活。看来之前某也高看了这黄祖小儿了,就这水平……咳,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也许是牵招这一下意识的拦阻,倒是让牵招的“形象”,在甘宁眼中好了不少,起码刚刚那唧唧哇哇又胡搅蛮缠的形象也淡化了些许,让甘宁还有心情对牵招解释了几句,见牵招正要反驳,甘宁干脆直接止住了话头,不理会眼珠子又鼓起来的牵招,直接淡淡说道:“还望牵副统领莫要忘了秦使君的军令!”
“行!你行!你家牵招大爷不和你一般见识!”怎么说牵招在北地也是一号人物,如今被甘宁这**头头儿几次三番的折腾,先是生擒,又是弃江,如今还这么奚落,特别是以后估计就是同袍了,还报不了仇,逼得牵招是不光棍也不行了,当即冷笑一声道:“不过你却是将我等先登兵士同江东水军置于何处?难不成袖手旁观不成?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锦帆贼头儿,厉害!都怕你!可也别太将我等小瞧了!明说了吧,你家牵招大爷上回失手,丢了大面子,只恨不得宰了你这贼头儿才痛快。可咱家主公和左军师说了,以后这仇不能再记着了!可你家牵招大爷心里不服!也绝不能让你小看了咱先登营的威风。这么着吧,咱也不欺负你!打个赌吧,也不用你拿手下弟兄拼命,某也出一条船,两百兵士,咱们就比谁先能击退来兵!之后不论输赢,前事两清如何!?”
“就凭你!?你们……”甘宁本是在听到都晕船到这种程度的牵招竟然还在打算和自己打赌,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这种必胜的赌局,甘宁才不屑于去参与。只是在听了牵招后一句话之后,才稍稍愣了一下,盯着牵招挑衅的目光,突然玩味的轻笑一声,点点头道:“行,你家甘宁大爷再加一条,输的人日后若是见了赢的人,不管在哪,都要正儿八经的抱拳拱手,叫大哥!敢不敢!”
“叫什么?”原本的老实人牵招,看来真的是因为跟在秦旭身边太久,近墨者黑,学坏了。
“大哥!”甘宁不知是计。
“乖……”
第五百九四章声东击西,假道伐虢(四)
刘表军的大船的参数在有心人眼中并非机密。桅高三丈五尺,船体阔五丈有余,长十五丈,两重龙骨坚实之极,承重能力极强。可载重达两百斤的水战巨弩二十具,除却底仓抡桨辅兵五十人外,实载甲兵理论可达两百人以上,就单从船只整体看去,也要比江东最大的战舰还要大上整整一圈。这正是黄祖敢贸然来追的底气所在。
甘宁在大江之上,曾同刘表水军周旋数年,对这些知之甚详。这等大船在大规模战事中,不管是正面冲击,还是接舷抡战,除了因为船体巨大而转圜不如小船灵便之外,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如今黄祖率兵来追,十余艘大船顺江而下,若是当真将船速提起,同江东水军撞上的话,不说别的,倘躲闪不及,就极有可能被由上而下,各方面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的黄祖来船撞的粉碎也说不定。一般来看,江东水军这些战船是在劫难逃了。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情,因此,在牵招见甘宁说出想要用八百锦帆贼众,来拖住黄祖来兵的话语时,尽管对甘宁之前伤了自己,俘虏了百余名麾下弟兄,让他牵招几乎丢尽了脸面,而使得牵招实在是看甘宁不顺眼,但还是在这种态势下,对甘宁这般豪情生出了几分同仇敌忾的好感来。再加上听了甘宁意欲用弓箭以及艨艟的快速机动性,来应对黄祖大船时,却是找到了一个至少可以不必让每战争先的先登营兵士。因为水战之故而不得不袖手旁观的法子。
此番牵招奉命前来,可是带了两百具先登劲弩以及两千支特制弩箭以备不时之需的。要知道,这可是当初在黑山时。差点连吕布也着了道儿,尽管还是存在着“弹药”消耗过速,以及装填不易的种种缺憾,但听了甘宁的“讲解”之后,倒是让牵招心中暗自有了计较。说来若不是一开始牵招去江东时,并没有携带,没准同甘宁的关系。将会是另一个结局。此番牵招也正好拿黄祖水军来试试刀。因而才有了打赌之举。
甘宁铁青着脸走了。既然牵招想要搀和,就索性让他搀和吧。正好自己也的确缺少一个“靶子”,用来吸引住黄祖来兵的注意力。才好利用艨艟小船的机动性穿插,达成目的。至于牵招的安危,甘宁倒是并不担心。水上不比路上,就算是撞碎了牵招所在的战船。只要不是被流矢所伤。或者被“重点关注”,终归还是有机会活命的。不过是再遭一回罪就是。谁叫牵招的嘴巴那么毒来着。而若是此番所用的招数不灵,黄祖不上当的话,至不济不是还有自己赔他一条命么,也算是了了彼此间的恩怨,这一点上,甘宁看的很开。
“弟兄们,咱们倒是被这水贼头儿小看了呢!”牵招学着以往秦旭的样子。单手抱胸,一手支在下巴上。神色中并不因为亲率兵士断后而有丝毫紧张之觉,手中握着冰凉的先登劲弩,甚至还有心思同身边兵士开起了玩笑:“好好的打起精神来,让他们也看看,咱们先登营,就算是在水上,就算是第一次水战,也绝对对得起主公麾下先登精兵这个名头!”
“诺!”被牵招留在船上的,大部分是被甘宁掳在江中小岛上的兵士,说实话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撒呢。现在甘宁成了友军,锦帆贼很有可能日后还是同袍,可毕竟这几日的憋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变的,此番又听牵招说被人小看了,那心里还能好受的了,一个个群情激奋,倘若不是在水上,都有心思直接以两百人对黄祖两千人硬起冲锋了。
甘宁同牵招这厢各有动作和心思,而不远处的刘磐,却也是心中激动不已。本来被黄祖派出来作先锋,刘磐就知道黄祖八成是想用借刀杀人之计了。因为就算是江东水军再不济,至少也是有十余条大船和随行艨艟在的,就凭自己这一条战船,两百来人,就算再船坚兵利,陷入了包围当中,也绝不会是对手。可谁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将领吃错了药,亦或是自知不敌己方的两千大军,竟然在“奔逃”中,有数艘艨艟以及一艘战船停了下来,看样子,竟然有几分像是要断后的意思。这可正遂了刘磐的心思。也让刘磐心中愈发对江东水军和锦帆贼的联军小视起来。
吕布军本就是北地雄军,初略江东,不识水战也就罢了,而那传说中肆虐大江多年的锦帆贼,也不知道是被人夸大了名头,还是不得新主的重用,竟然也没有阻止这用艨艟来对斗舰的仿若自杀之举。这不正是老天爷故意要成全他刘磐么。
“将军,对方有动作了!”
“咦?这些人是想要用艨艟来和斗舰对撞么?疯了么?”
“八成是见实在逃不了,来投降的吧?!”
不单单是刘磐,就连刘磐身边的其他水军兵士,也是用一种看傻子的行为,来看待甘宁所率锦帆贼,逆流而上的举动。若是在正常的两军交战中,甘宁的这番举动说不得还会被人看出目的来,毕竟就如这名兵士所说,甘宁此番的目的也忒明显了些。
可也正是由于甘宁的目的明确,倒是越发让人不敢相信甘宁的意图了。毕竟刘磐身后有数艘斗舰和千余兵士为后盾,就算是这些黄祖麾下的战船和兵士,未必会同刘磐一条心思,可若真是刘磐遇到了麻烦,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黄祖要针对的是刘磐个人,能让刘磐送死也就够了,倘若再因此非战损毁了一艘战舰和数百名军士的话,对于早也被蔡家盯死的黄祖,也绝对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因而不管是心知肚明的刘磐亦或是不明所以的身边兵士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对方的这数艘艨艟和那艘船只,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战船有丝毫的威胁。以至于在见了甘宁的举动之后,非但没有引起刘磐舰船上兵将的警觉,甚至连最起码的张弓以待都没有,反倒是都觉得对方要么是来投降,要么是来送死的。
“全军戒备,不可掉以轻心!”刘磐毕竟也是军中宿将,虽然一开始也是对甘宁的举动嗤之以鼻,但多年来的战事经验,还是让刘磐从对方诡异的举动中,嗅到了几分危险之意。尽管直到甘宁的艨艟接近,眼看着就要和体积比之大上数倍的斗舰撞上了,刘磐还是没有能够想到甘宁的用意究竟如何。是要接舷而战么?不可能吧?两家船只根本就不再同一个档次上,这种差距之下,别说是接舷对战了,怕是只要一靠近,因为上游的冲力和船只的碰撞,这几艘小艨艟,不成粉碎就是运气好了。直到两船接近,几乎都能在自家战船的火光下看到对方船只上的人脸了,刘磐突然心中一凛,顺着视线看去,正站在艨艟挡箭板之后的那人,不正是响彻大江的甘宁又是哪个。甘宁亲率艨艟前来送死?这个理由打死刘磐也不会相信,要知道甘宁可是江东水军剿了数年也没有剿灭的贼寇,虽然说其中难免有那逆贼苏飞通风报信的原因,可也足以说明甘宁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数年都奈何不了区区八百人的锦帆贼。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甘宁此番来就肯定就别有所图了。
“咦?难不成甘宁这厮见事不成,想要投降我军么?!”刘磐刚刚才想下令,让两舷兵士且不去思量甘宁的意图,先用箭矢好好招呼招呼这位老冤家再说,却见甘宁似乎根本就是将他这艘斗舰视若无物一般,竟然是顺着船体两侧,连看都不看他这水军先锋一眼,竟然直接向着后方犹在五六里之外的黄祖本军冲去的动作。让刘磐好生一愣,没有得军令的兵士,也没有向刚刚近在咫尺的锦帆贼众房间。错失了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
“刘磐在做什么?”毕竟是天色黝黑,前方的异状,黄祖在旗舰上也只能看个大概。只看到似乎有几艘小船自刘磐舰船两侧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的一闪就没了踪影,是既搞不清楚江东水军一方,怎么就会只派出几艘艨艟来迎敌,也不明白身为先锋的刘磐,为何会一箭不发的就放对方艨艟过来。难不成前方有甚变故不成?
黄祖毕竟不是刘磐,作为一军的主将,即便是搞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但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尽管对方只是几艘小艨艟,但在天色黑暗,实在探不出对方虚实,而且刘磐的举动也颇令人难解的情况下,黄祖还是当即下令兵士严阵以待,自己更是站在箭盾之后,盯着朦胧的江面,静待其变。
“嗖!”黄祖等了良久,直到天上云彩遮住了星光,被江风灌入甲胄当中,吹得手脚都有些麻木的时,一声混杂在江风中,淡不可闻的锐利之音,突然出现在了黄祖的耳中。几乎就是下意识的,黄祖依着多年来的战场直觉就要下蹲,可谁料因为全神贯注站的久了,腿脚实在有些不听使唤,而慢了仅仅一丝的时间,黄祖就觉得自己脸颊上,仿佛突然被烙铁碰触了一下,随着一声声熟悉的箭矢哆入木板的声音,一支箭矢就贴着自己的脑袋,撞在了身后的桅杆之上……
ps:同事母亲去世了,昨天去帮忙了,不好意思。
第五百九五章声东击西,假道伐虢(五)
黄祖也是积年在大江之上厮混的主儿,自投刘表以来,为厘顺荆襄水道,大小战事也历经不下百余场,所谓战场上对于危险的直觉,曾经不止一次的救过黄祖的性命,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相对于给脸上又增了一道箭疤的甘宁水贼众来说,黄祖最恨的却是“放”这些人过来的刘磐。偌大一条战船,两百名军士,挡不住区区几艘艨艟,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更过分的是,那舰船之上,在箭矢充足的情况下竟然一箭不发,刘磐究竟在想什么?单就这一条,就足够黄祖意欲杀之的理由了。
黄祖这厢一边火把传讯,急调相隔不远的周边船只应敌,一边对刘磐恨得咬牙切齿,只差马上就将这厮抓来斩了祭旗才解气。却不知刘磐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心里冤枉的很。黄祖的信号刘磐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本来么,此番夜间追击作战,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虽然军士众多,但战力难免是打了不小的折扣。加上对方船只小而迅疾,黑暗中不易察觉行迹,而自家船上灯火通明,倒是如同移动灯塔一般,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意图,难不成还能折道返航不成?好在对方尚能确定仍有一艘船只孤零零的停在江中没有动静,要不然此番作为先锋,虽然疾冲在前,却实打实感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刘磐,几乎就要郁闷的吐血了。
“牵头儿你看。甘兴霸带人冲过去了,怎么这头船连点动静都没有啊?”看来不光是黄祖对刘磐的“不作为”很是不满,这边牵招同一众留下来“断后”的先登兵士也是对刘磐的举动很是不解。
“我哪知道去?”牵招瞪了一眼身边开口发问的。正是前日随牵招来往江东时被甘宁掳走,此番意图洗刷“耻辱”的而留下的亲近兵士,眯着眼舔了舔嘴唇,没好气的说道:“都警醒着点。咱们上回加上这次,可是两次都被那个贼头儿小看了,要是再没点出彩的手艺拿出来,你们不憋屈。老子可是要再跳一回江了!”
“牵头儿,您瞧好儿吧!上回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在船上又和踩在棉花上似的连个着力点都找不着。还摊上那一碰就碎的破船,才让人捡了便宜去,弟兄们都是憋屈的很!一直都想找回场子来呢!这回可得好好出口气。”刚刚出口没来由被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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