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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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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命令各部部将约束好本部兵马。
一直折腾到快到午夜,眼见着徐州兵兵营中的灯火黯淡了不少,才算是准备充分,分作三个梯队,分别由蔡瑁、蔡中以及刘表本部率领,约定一刻钟后出发,待临近徐州兵兵营时,以鼓点为号,分三面一齐杀出。这样一来,就算是徐州兵在营中埋伏下了人手,也会因为首尾不得相顾而被刘表军得逞。蔡瑁及蔡中两人,对刘表这“万全”之策十分推崇,没口子的奉承刘表此番布置,简直就是天衣无缝,那徐州兵主将就算是猜到了我军的部署,也会因为本军人马在人数上占据的绝对优势而无可奈何。听的刘表简直是信心爆棚。这还没有动兵,心中已经闪过几分若是此番得胜,该怎样安抚兵士,再对江东细细图之了。
“末将等恭祝主公旗开得胜!”临到约定时间时,蔡瑁、蔡中两人相视一眼,突然齐齐拱手对刘表说道。
“你二人也要小心!虽然我军占据绝对优势,但也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才是!”不知道为何,蔡氏两兄弟的动作,让刘表心中突然闪过几分异样来,只是眼下出征在即,这两人各领近两万人辅攻,又是一副十分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刘表也就将心中懵然生出的情绪归结到是因为战事将近的缘故,也没有多想,出声安慰两人说道。
“主公保重!末将等去了!”见刘表温声安抚,蔡氏两兄弟的脸上齐齐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却不再说话,深深的冲着刘表长揖到地,旋即扭头边走,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倒也和眼下的情景十分符合,倒是让刘表望着两人的背影,深深的点了点头,再看四周甚至不掩饰脸上不情不愿神色的兵士,多有种在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亲眷靠得住的感慨。
荆州的四月天,远不如中原已经有了春味儿。襄阳又临着大江,阵风吹来,带着一股子湿冷之意。刘表军兵士本就因为此番征南而穿的不多,被这夜里的小风一灌,皆是缩着身子拢着袖子,小步前行,就这种速度,别说是急行军了,能按照日常的行军速度在徐州兵尚且未能反映过来之前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之事了。
此番因为目标在丹阳、豫章郡,不是水路就是山路,因而刘表所部以及之前蔡中所部,皆是步卒为多,全军上下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不到一千匹马,除了各部部将各有一匹之外,拥有马匹最多的,倒是刘表的亲卫队。见行军速度实在太慢,照这么下去,就算是等徐州兵将围城的兵士全部调回同刘表军死磕,时间上也是蛮充裕的。颇有些心急的刘表,在见几番催促早已疲惫不堪的兵士不得其法之后,只好由着这帮人的速度行军,派亲卫队骑兵往来首尾,做督战之用。就这,区区不到十里的距离,也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中间还掉队了不少。看着本军兵士的样子,刘表几乎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也得亏是不知道徐州兵在耍什么诡计,直到现在还在营中没有露面。否则就凭刘表军本部这已是松散的军纪,没的说只需要一个千人队的冲锋,就足以让刘表军本部喝上一壶的了。
“主公,不对劲啊!”……
第六百二九章荆襄辟易,势如破竹(五)
青州,临淄郡。原本因战乱而戡破旧的齐王都,自五年前吕布入主至今,施仁政、安流民,阔城数次,如今规模气势已不下于昔日旧都洛阳之繁华。
临街商铺鳞次栉比,商贾车马络绎不绝,往来民众的脸上也少了别处皆见的漠然,多了几分欣喜之色,若不是有一队队全副兵甲的城防军兵士每半个时辰一次的巡逻,城墙上林立如戟的战旗飘展,倒真是一副天下承平之象。
“这位老丈,今日这临淄城中是怎么了?是不是有甚大事发生?怎么这么多兵士往来街上?”南门内侧,一行刚刚入城的几名衣着贵气之人,见城中这番景象之后,脸上疑惑之色顿显,一名年纪在四旬左右的文士侧头同随行马车中人低语了两句,前行几步,在紧挨着城南民居处一处肉摊上,寻得正在忙着收拾还没卖完的猪大骨准备收摊的摊主,拱手一揖,问道。
“你却又是何人?为何打听这些?”那摊主闻听这文士所问,也不急着答话,反倒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剔肉尖刀随手便掇在了两掌厚的案板之上,入木近寸,语气中颇有些警惕的回文道。
“老丈莫要误会!某等没有别的意思。我等皆是商客,前不久才来临淄时,并非这幅几比全城戒严的态势,方才有此一问。”中年见这摊主非但没有见了自己的穿着而有自卑之色,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反倒是看着老者眼神中竟是透出几分谨慎之意,心下登时一奇,连忙开口说道。待言罢再行打量这老者才发现。别看这老者年纪好像不小,须发灰白,倒是生的十分雄壮,看这下意识的防御姿态,也绝不是普通民众所有,而且这文士还发现,这摊主竟然还是个独臂。更是让人觉得惊讶。
“原来尊驾是行商之人,倒是老朽冒犯了!对不住!”这摊主倒也极是豪气,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文士及随行之人的装扮。隐约间察觉车马中似乎还带有女眷,防备之色才缓和了下来,脸上也涌上了几分憨笑之意,说道:“尊驾有所不知。今日可是我临淄城大喜之日。一大早吕将军便已差军士布告全城。今日免诸税一日,待得了少主,更是会有喜钱大赏全城!所以啊,你等商客若是有大宗货物交易,便选在今日脱手,必能卖个好价。这消息某本不说与旁人,刚刚得罪了你,便拿这来抵消吧!”
“多谢老丈提醒!”这中年文士倒似是没有想到。就这一个普通民众聚集区街边上一个卖肉的老头,说出来的都这般有格局。一时也自怔住,待见这肉摊主收拾完东西要走,连忙上前两步挡住,抱拳问道:“某再劳烦老丈相告,刚所言大喜之事究竟是何事?老丈也莫要着恼,作为补偿,某便将你这些卖剩下的肉脯大骨之物全部买下,如何?”
“你这厮好不晓得道理!某自还有要事要办!你等怎得却如此聒噪?”本来见这文士拦住了自己去路,这肉摊摊主眼神登时一瞪,直到见那文士并不是故意要找茬的样子,又对他一个肉摊摊主几番长揖,才哼了一声说道:“这些肉脯大骨可是某专程留下的,却不能便宜了你等!唔,其实告诉你等也无妨,今日实乃吕夫人降子大喜,怕有宵小之徒无端绕了我青州大事!吕将军才派兵全城巡逻!要说吕将军还真是个好主公,这等巡城之事本就应该,却又担心扰了大家的生计……咳,同你这外乡人说这些做什么。别挡着路,某还要抓紧收摊,将这点心意送到吕将军府上,给吕夫人补身子呢!”
“啊?!”眼见这肉摊摊主说完之后,仅剩的一支手臂轻轻一挑,一担足有百十斤沉的大骨、肉脯、猪蹄等物便落到了肩上,仿若无物的挑着走了。这中年文士才缓过神来,摇头笑了笑,走回了马车旁。
“二兄,怎么去了这么久?可问清楚今日这城中究竟为何如此了?”马车之中,有女子之声问道。
“别提了!二妹,这临淄还真是卧虎藏龙!只一个卖肉的老者,还是个身残之人,警惕性这么强,而且你二哥我竟然还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气,真真儿不可思议。”被车中女子称呼为二哥的中年文士苦笑摇头,说道:“不过费了番劲儿,倒是真打听听出了。听他说今日是吕夫人降子之期,一大早温候就下令封闭三门只留这南门以供进出,得亏咱们没有走西门,否则还真就进不了城了。”
“吕夫人降子?可问清楚了是哪位吕夫人?是貂蝉夫人?不对……难道是曹夫人?不好!不好……”中年文士的话让车中女子也吃了一惊,喃喃自语道。
“你管他哪位夫人呢。有什么不好?吕将军征战半生,如今有后,对于已经与之绑在一起的我们甄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消息!难不成你还在惦记……?唔,咳咳,这回来的匆忙,却是事先不知道此事,看来得仔细盘算盘算送些什么礼物为好了!”那中年文士并没有听出车中女子话语中的异常,笑谈了两句,便一边催促着护卫赶着车马前行,一边低头盘算。
原来这些人竟然是甄家之人。自前番甄蹇回到河北,遇上那一档子事儿之后,倒是同吕布军势的关系私下亲密了起来,虽然还只局限于私下投靠,来往也皆是打着同甄家商行合作的名头,但却也已经成为是吕布军在河北的重要消息源头了。车中说话的女子乃是甄家二妹甄姜,中年文士自然也就是甄蹇二子,在甄乾反叛被甄蹇老头亲手执行“家法”之后,成为板上钉钉的甄家下代家主的甄坤了。
本来这次甄坤同甄姜等人同来的意思,是奉甄蹇之命。在吕布军如今三面受敌的情况下,雪中送炭作“投资”来了,却不料一路之上。不管是从进入平原,直到青州,并没有看到之前袁绍主政河北时,每逢大战,治下必乱的情况,而且临淄郡中如今有了这般“大事儿”,吕布也仅仅是多派了兵丁巡城而已。真是搞不懂吕布这是太过自信,还是兵力已是不足了呢?
单从思考问题的角度上,就能看出男人同女人的不同来。如今已经不再只是甄家老大甄乾陪衬的甄坤。考虑的是甄家此番若是同吕布加深了关系,对于本家的影响将会如何。而车中的甄姜却是不同。在乍听了是“吕夫人”有孕,今期降子的消息之后,也不知为何。心中却仿佛像是被人猛的一拽。乍然出现在脑海中的,竟然会是那个明明认了小妹做义女,却偏偏沾了自己数次便宜的坏家伙。据说那家伙是吕布的女婿,听说本来是被吕布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因而小小年纪便在吕布军中有了偌大的名望,年仅弱冠便因军功而至九卿,被先帝刘协封侯列土封疆,让她甄姜就算是想要报仇雪恨。也因为身份等诸多无从下手。而现在,若是当真是“吕夫人”如刚刚那摊主口中所言给吕布军势力带来个少主的话。甄姜根本就不用去猜,就知道满青州或许谁人都会欣喜,唯独那坏蛋要倒霉。谁都知道以那坏蛋如今的声望,只需十年后,主弱臣强的局面就会形成!而如果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
“不行!那坏人……只有我才能惩处!那是他欠我的!绝不能!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中!”马车之中,甄姜并不若于小美人甄宓的绝美脸蛋一会煞白,一会绯红,攥着拳头,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
“二姐,你怎么了?咱们到临淄了么?”情绪有些激动的甄姜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差点将本是伏在自家腿上睡得正香的“小肉团”给丢到马车板上。
“宓儿,你没事吧!”这一动也让甄姜自那浮想联翩中清醒了过来,眼见小妹甄宓撅着小嘴迷蒙着眼睛看自己的样子,心下也是一叹,探手轻轻将甄宓又揽回怀中,轻拍了拍甄宓的后背,说道:“是阿姐不好,刚刚想事情没有揽住你!吓着你了吧?”
“没有,这一路光躺着,我早睡够了!对了,阿姐,咱们到临淄了么?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贞儿姐姐、玲儿姐姐、倩儿姐姐、还有琰儿姐姐、嫣儿阿姨了?”自上回甄宓小大人儿一般同秦旭“斗法”,最终却被秦某人认作义女之后,因为甄家同吕布军关系缓和,这个小丫头也仿佛又回到了童心未泯的年纪,在秦府中呆了一段时间,因为秦旭时常不在家,倒是和府中几女关系处的相当好,时常也是书信往来,这一趟再来临淄,也是打着拜会“义父”的名义,想再同几女相见。
“到了,到临淄了!”甄姜仿佛这才想起自家小妹,还是那“坏人”的义女呢。总共才没见那坏蛋比甄宓大上几岁,竟然要让自家妹妹喊爹爹,这却不是胡闹是什么?甄姜本想笑出来,但又想到秦旭即将面对的“残酷”后果,脸上不禁又闪过一丝忧色。
“哎呀!太好了!也不知道玲儿姐姐肚子里的宝贝生出来没有!还有大丫二丫!总是看贞儿姐姐信上说这俩丫头长得可像了!一定很可爱!”一直趴在甄姜腿上睡觉的甄宓,尚且不知道刚刚二哥甄坤自一个卖肉的老头那得来的消息,已是让自家二姐柔肠百转了,一听到了临淄,本来还残留了几分的睡意顿时消散,小小年纪便媚意无双的小脸之上,精神抖擞,不住的催促护卫加速加速。
“宓儿,不许胡闹,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不对,你刚刚说什么?玲儿?莫不是吕将军爱女,秦旭那厮府上的……吕夫人?”甄姜愕然,旋即脸蛋被心中涌出的羞意蒸的通红……
第六百三十章荆襄辟易,势如破竹(六)
“小妹说的正是玲儿姐姐啊!二姐,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甄宓一副颇为不解的样子看着甄姜。
“是什么!红……红什么!你看错了!”甄姜有些结结巴巴的丢下了一句,别过了脸去。怎么偏偏有种顺过气来的感觉呢?甄姜陡然发现自己的异样,只觉脸颊发烫,就连甄宓无意的眼神,也让甄姜感觉别有深意。见这么下去在聪明如甄宓面前非得露馅不可,甄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啊,有那心思,还是想想挑选一件得体的礼物,送给你那小姐妹的好。”
想起甄宓明明称呼秦旭为义父,却叫自吕玲绮之下几女皆是姐姐,也不由觉得好笑。
“对哦!玲儿姐姐有孕这等大喜之事,我可得好好挑件礼物才是。只是我所知道玲儿姐姐除了喜欢武艺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的,送什么好呢?”甄宓囷着小脸,倒是被这难题是难住了,正皱眉间,忽然转过身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甄姜,一脸无邪的问道:“要不二姐你替我参谋参谋吧!你和义父那么熟,必然是知道玲儿姐姐喜欢什么的!”
“我……我哪知道……唔,你让我好好想想。”甄宓这说者似乎无心,但听到甄姜耳中却是有意了。也不知怎得就突然想起了那晚大营之中的“坦诚相见”,又听得甄宓这像是话中有话的话,甄姜只觉心头愈发慌乱。
因为得秦府“新丁”今日临产,又要给吕玲绮准备礼物。甄府的马车也就不急着前去拜见吕布,半路折道,先向着甄府早先就在临淄置下的产业而去。准备得了究竟是个公子还是小姐的准信之后。再行前往。
因为吕布施仁政的原因,整个临淄城就因为一早传出的消息而满城同喜。但在大将军府内,气氛却同外面迥异。无他,自吕玲绮半夜开始阵痛见红,在产房中已经呆了足足四个时辰了,早早被严氏夫人预备下的二十名接生婆子,已经累倒了三个。却仍旧没有消息传出来。而吕玲绮也硬气,竟是憋着一声不吭,就算是身上如同水捞一般。也是一句疼也不喊,就这么干耗着。却是不知在房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的吕布,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见不停有产婆子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又有严氏拦着。单只听不到宝贝女儿的声音,急的满头大汗的吕布都要冲进去了。眼见着找的这二十个产婆子的头头被人搀了出来,吕布赶忙上前一把拽住这壮妇之手,急声问道。
“吕将军,这妇人产子之疼,剧烈无比,小姐却是硬挺着一声不吭,真真是将门虎女。”这妇人倒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也不计较吕布情急之下的失礼,开口赞道。
“休得聒噪!某只问你玲儿母子如何?!”吕布这几年韬光养晦。处处彰显仁德,可毕竟曾经是被称为虓虎的猛将,这会又是心乱如麻的情况下,见这壮妇答非所问,顿时暴怒,喝问道。
“奉先!这是做什么?!让妾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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