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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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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虽如此,可曹操也还是有所顾虑的!现在天下局势渐定,五方分割天下,唯曹操同吕布势力最大,大汉天下十三州,两家已得其九。但西北、川中、河北势力尚在,且实力因为休养生息多年实不可小觑。而且,倘因中原再生大战,吕曹两家元气大伤的话,日后这大汉天下的走向如何,还真不是轻易可预料的,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英雄横空而起?到时若是被人捡了便宜,十数年的辛苦为他人做了嫁衣,可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因为曹操的诸般顾虑,大军虽然已至上党,可却也迟迟不敢轻动。一来是壶关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谓,再者又有曹操甚知其能的昔日虎牢关名将关羽镇守,绝非是普通关隘可比。就算手中有两万精兵加一万骑兵,曹操也绝不像将兵力浪费在这冀州西大门上。毕竟相对于曹操来说,吕布大军所据之平原,虽然也是河北少有的丘陵地形,不利于骑兵发挥战力,可架不住冀州之东无险可守,且还有甄家这个曹操眼中的河北二五仔随时给吕布报告消息。有了这诸般便利,若是再加上吕布之勇,兵卒之锐,那可恶的秦某人之“智”的话,倘若轻动说不得就没有他曹操什么事儿了。曹操清楚的很,吕布之所以也到现在没有轻动,也是因为名声所累。毕竟冀州是“天子”所命吕布这个大将军有“代管”职责之地,一方面确定了吕布对于冀州名义上的控制权,可却也是限制了冀州不可能同青州徐州那般纳入囊中,除非是冀州生乱,否则吕布就算是强行占了冀州,在法统上也没是理亏的,甚至还会搭上个恶名。所以吕布肯定也是在等,至于等的什么,曹操更是门儿清,不同于曹操,单单一个刘备对于吕布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同冀州的上下职属,也确定了冀州倘不求救的话,吕布入冀州便会羁绊重重,就算是成功占据了冀州,也说不得民心不附,但若是再加上他曹操,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曹操陷入壶关苦战,吕布完全就有充足的理由入冀州来救。届时,有刘备那傻孩子替吕布顶着曹操,吕布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冀州纳入囊中,而他曹操,也就只能悲剧的为人做嫁衣了。
绝不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曹操现在心情很是烦闷。战事犹如下棋,失了先手往往意味着棋差一招,与其如此,还不如同吕布军一般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只是吕布大军在平原,虽然同青州有黄河相隔,但临近之北海却是青州粮仓所在,距离治所临淄也不过两日路程,加之青州如今行藏富于民之策,军资粮秣不虞,补给线既短且颇利。但曹操就不同了,昔日中原战乱最盛,如今才刚刚恢复些元气,因行屯田才使得粮草堪堪敷用而已。再者并州本是袁谭所据,虽然有夏侯惇、曹纯等驻军于此,但袁谭麾下官员心之所属尚未可知,以曹操的性子,绝不会藏军粮这等重器于此,因而所用军粮,皆是留守豫州的荀彧从各处调拨,再统一从许昌拨运,这样一来,虽然走的皆是内境,粮道不虞有失,却也时常有捉襟见肘之难,硬抗同吕布军拼补给,实为下策。这是硬伤,便是有荀攸、程昱之智,说不得也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难,就为了这,曹操虽然才刚至上党两天,但事不顺心,一时无策,嘴角烦的都起了泡。
“主公!曹纯将军求见!说是有重要消息回报!”曹操正在上党城中为如何最快速度攻下壶关,既不至使吕布从中捞到便宜,也能在能不提前同吕布撕破脸,至少不因己方原因同吕布撕破脸的前提下,拿下冀州之事头疼。就忽听内侍来报说曹纯求见。曹纯虽然是曹操派给夏侯惇整训骑兵的副将,同时又担负着重建昔日被打垮了的虎豹骑的编制,但最为重要的任务,却是奉曹操暗嘱,关注冀州、幽州动静情况。在如今正求计怎样攻略壶关这块硬骨头的当口曹纯来见,曹操本是焦躁心中突然也有了几分期待。
“让子和进来!公达同仲德也留下听听子和给我等送来了什么好消息。”曹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笑着示意同样盯着行军图皱眉凛思的荀攸同程昱留下,吩咐内侍说道。
“末将参见主公,见过两位先生。”距当日虎豹骑编制溃散之事已是过去了年余,昔日刚直勇烈的曹纯也因磨练多了几分沉稳气质。给曹操和荀攸、程昱两人见礼之后,便不费多言,直接说道:“主公,末将得主公令旨,对壶关动静日夜监控,以寻破关之战机。今日晚间时,在关外擒得一员袁将,据其言说有重要情况要禀报主公!”
“袁将!?壶关袁将?”曹操闻言先是一懵,随即大笑起来:“真真是天欲助我也!速将其人带来!某要亲自问话!”
这才真叫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呢。让曹操只觉得头风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能从壶关逃出来的兵将,要么就是有进出这雄关的诀窍,要么就是对方的细作。可不管来人是哪一种,对现在的曹操来说,都比现在干坐在壶关前瞪眼要有用的多。
“小人审仪,见过曹公!”被曹纯引进来的是个身高不到六尺的中年男子,留着五绺长髯随着低头垂在胸前,虽然身上穿着一身袁军校尉皮甲,但不管是从身形还是面容气质上,都可见这人绝非是普通袁军将校那般简单。这人见到曹操,没有如一般人那般跪拜,反倒是长揖到地见礼,这是士人间的礼节,并且报出了名姓。
“审仪?唔……你同冀州名士审配审正南是何关系?”听这人自报家门,再加上这幅形容举止,曹操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眯着眼问道。
“不敢相瞒曹公,审配正是小人上任家主,族谱上,他还是小人未出五服的族叔呢!”那自称审仪之人听到曹操说道审配,下意识的便一昂头说起,只是眼角突然注意到曹操狭长双目中精光熠熠,正盯着自己,顿时脸色剧变,只觉得膝下一软,当即竟跪倒在地上,俯首道:“曹公明鉴。虽然审配那厮不识天时,竟然撇家舍业,置宗族于不顾,卖主投靠逆贼吕布,可我审家人却非是那等背主小人啊!就算是如今袁公已逝,那审家上下一致也认为,冀州当如曹公这般有德者方可得之,那吕布祖上不过一小吏,其本人也是寡恩少义之辈,焉能为冀州之主呢!”
“呵!说得好!”曹操嘴角微翘,舌战春雷一般,道了一声好,可还没有等审仪脸上笑容布满,便见曹操突然自眸中寒光一闪,喝道:“来人!将这贼兵细作,拉出营门砍了!”
ps:上章写错标题了。
第六百六一章暗生痕隙,三州谁属(二三)
曹操突然间说变就变了脸,除了荀攸、程昱两人阖目不语外,不光是跪在地上的审仪面容惊恐被吓得瘫了,便是领人进来的曹纯也是一脸惊愕之色。
“主公!这人竟然是……哼!”曹纯最先缓过神来,对于他来说,曹操的话比许昌城中天子的话还要管用,当即便一把拽在审仪的发髻上,竟是这样将审仪拖后了半尺。
“啊……曹公!曹将军!小人冤枉!冤枉啊!”头皮剧烈的疼痛,让审仪清醒了不少,性命的威胁就在眼前,审仪也顾不得头皮扎疼,急急冲曹操喊道:“曹公!曹公!小人不是奸细!不是奸细!曹公明鉴!明鉴!”
“唔!”听审仪叫的凄惨,曹操才微张了张眼睛,示意正拽着审仪发髻,就要这么拖出去的曹纯停手,语声淡然言道:“不是奸细?审正南现为青州吕氏之官,备受吕布及那秦旭重用!你既言说是审配亲眷,如何舍近而求远?反来相投某处?再说你不过一介校尉之流,又知道些什么秘辛?竟敢说有要事相告,必是假意前来相赚!是也不是!”
“曹公!”审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头皮被曹纯拽的生疼之故,闻曹操之言后已是泪流满面,语声哽咽说道:“曹公明鉴。小人确实是有要事相告,并非奸细啊!”
“咳!主公,反正也劳累了一天公务,不如且听听这厮究竟有何事报上,权作稍歇也好!”眼见曹操并不回话。审仪已是要被曹纯拖出门外了,才惹得曹操一瞥,程昱却是突然说道。
“哼!且说来听听!若是有一字不实。子和,你便让这冒称审家名士之徒领教领教我军对奸细的手段吧!”曹操冷笑一声,似乎是对审仪之言根本不信,但却对程昱所求不太好拒绝的样子,勉强说道。
“是!是!小人绝对不敢稍有隐瞒。”本来审仪因为听说因为曹操的出身,因而对士族名士也很有收集癖,还有些要以审配宗族的身份拿乔的意思。却没想到话才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险些被曹操推出去斩了。审仪看了眼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曹纯,当下也再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急急说道:“未知曹公可是欲图壶关?壶关切切急图不得啊!”
“唔?”曹操闻言眼眸却是一凝,瞬间便同程昱、荀攸对了个眼色。自己的意图并未瞒人,现在急欲破壶关而杀入冀州腹地,被人知道这真实心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按照常理来说。审仪次来所谓有重要大事相告。八成应该是如何破了壶关这平原地形的冀州向西唯一一道屏障才是,怎么会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劝自己不要攻略壶关呢?难不成这审仪还是个说客不成?程昱同荀攸也是闻言眉头紧皱。壶关雄峻,素为冀州门户,傻子都知道不好攻取,难不成这人被曹纯拽傻了不成?将人人皆知之事,当成重要情报来报给曹操?这是嫌命长了么?还是另有深意?
“这还用你说!来人!”曹操脸上闪过一丝烦躁之意,冷道。好嘛。合着折腾了一番就整出这句话来!是咱老曹不知道壶关难打么?要是好打现在曹某人现在说不得就已经坐在邺城昔日袁绍的大将军府中了,还用得着在这扯皮?消遣人玩呢?
“等等!?”见曹操又要动怒。还是荀攸察觉出了些异样来,出言拦了一下,问道:“审先生,可否明言一二?”
“先生救命!小人并未虚言!”见荀攸一开口,曹操便不再说话,似乎很尊重荀攸的样子,审仪只觉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曹纯注意力不在这里,竟是挣脱了,膝行了两步,靠的荀攸近了些,才道:“不敢相瞒先生,小人原本是袁公在世时所命这壶关守将……”
“什么?你是壶关守将?!那你怎么……”审仪这一自表身份,便是早有准备觉得这人必然有事的荀攸也吃了一惊,同曹操相视一眼,眸中皆有惊色。
“让诸公见笑了!”审仪跪在地上,发髻刚刚已是被曹纯扯烂,刚刚又折腾了一番,皮甲早就不成模样,衣衫也是褶皱不堪,说不出的凄惨之色,语声压抑不住哽咽,颇有些自嘲道:“末将正是壶关前守将。二公子在时,也颇立过几次功劳,自三公子上位后,前些时日还好,只是末将毕竟是前将,又摊上个在吕布麾下颇受重用的亲族,为田元皓所疑,眼下之境遇甚至还比不得我冀州之前的仇家!末将料想,与其这壶关被刘备贼子得了去,倒还不如将之献给代天子而来的曹公!只是未想曹公……”
“这……”曹操脸色有些古怪,这原本初见时还颇有几分从容的审仪,被人一吓竟然瞬间变成如今这怨妇状,真不知袁绍、袁熙在时,怎么就能将壶关托付于这样人,还能保得壶关不失。不过想想也能解释的出来,审配原本颇得袁绍重用,审仪赖之以为袁绍用为壶关守将,加之当时并州、冀州皆为袁绍所有,这个职位大致也就相当于是个闲职。而后继者袁熙当时根本就同袁氏武将一系不太熟悉,又早早的被袁尚所代,袁谭也急着收服并州,又不想担负个同室操戈的名声,短时间内无暇顾及冀州,致使壶关一直以来没来得及换将也说得过去。现在袁尚上位,田丰、张颌、文丑要么就是智谋超绝之士,要么就是精熟军阵之猛将,深知如今壶关之重要,不再让这审议尸位素餐,也在情理之中。却不料如今正便宜了他曹某人。只是这审议也忒有点扶不上墙了,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就已经怂成了这个样子。让曹操就算是想要变一变脸,挤出些礼贤下士的姿态。也颇觉不值得。
“审仪将军莫慌!主公对将军弃暗投明之举,其实还是很欣慰的!”荀攸别过了头去,似乎也对审仪这幅仪容有些忍俊不禁。轻咳了两声,示意板着脸的曹纯先行退下,对审仪说道:“只是审将军也许知道,眼下正如你之所言,贼军扼守壶关,阻碍天兵救援冀州,两军对垒之间。将军忽然而至,这其中的误会,总是难免。还望将军莫要挂怀才是啊!”
“小人不敢!不敢!实是小人冒犯曹公虎威。活该有些教训。”审仪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还没怎样呢,就先一顿杀威阵势,眼下这并州已是曹操的地盘,这要是再稍有怨言。或者拿不出点“干货”来。天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上党城。审仪闻言赶忙说道:“小人久仰曹公盛名,所以才值天兵到来之际,特地前来献上壶关!”
“呵!将军受惊了!”曹操闻言倒是先笑了,并没有接审仪的话茬,顿了顿将诚惶诚恐的审仪搀扶起来,问道:“将军可否告知这壶关守将是谁么?”
“回禀曹公!”审仪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说道:“十余日前还是末将,前些天自邺城来了个红脸长髯者。拿着三公子的手书和令符,才将壶关夺了去。那人……只自称是姓关。乃是刘备麾下大将……”
“莫不是云长么?”审仪话音刚落,曹操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来,自衬了一刻,紧接着问道:“那人可是一身绿袍,红面美髯,兵刃乃是一柄大刀?”
“正是!正是!”审仪说道:“那人好生狂傲,末将好意与之寒暄,却不料好生吃了他几番白眼。末将思量着好歹也算同袍,便不与他一般见识,晚间又请他喝酒,却……却被他以违犯军令的由头吊起来打了一顿,弃置一旁不问。若不是小人这几年也交往了几位心腹,此番必死无疑!”
“果真是云长!壶关轻易取不得了!”曹操在虎牢关可是见过关羽赫赫威风的。西凉猛将华雄视关东诸侯如无物,却是被关羽战不几何便一刀斩了,勇武可见一斑。若是平原交战还好,曹操自负甚高,也未必就怕了关羽,可若是依关而战,对方又是如关羽这般猛将镇守,便是曹操如今手下有三万精锐,也绝不敢说一定就能拿下。
“曹公,其实要拿下壶关也是不难!”审仪稍稍打量了曹操一眼,见曹操面无表情的样子,惴惴言道。
“唔?审将军有何妙计?”曹操挑眼问道。
“曹公,小人刚刚说过,在这壶关,小人好歹也是驻守过数年的!也颇有几个心腹,并不心腹昔日仇敌转眼便因为三公子身边小人撺掇,便将壶关这等军镇重地拱手让与,只要曹公开口,小人立马便可为曹公谋划!届时里应外合,让壶关归于曹公之手,只在反手之间而已!”
“审将军放心!主公乃是极大方之人!只要壶关能够顺利入手,自然不会亏待了审将军你!而且,若是此番主公代天子诛逆贼平定了冀州,程某可以作保,审将军你必是头功!”见审仪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言,知道这等小人最是舍命不舍财,现在见曹操相信了他的身份,已是到了要拿乔要好处的时候了。这等手段曹操焉能不明白?只是若是当真让曹操被这小人要挟上,眼下还要用他,杀又杀不得,怕终究还会是个麻烦,程昱最能体会曹操心思,马上站出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位先生是……”审仪连与袁氏交战数年的刘备哥仨都不认识,更别提是程昱了。明显是不太相信程昱能做的了曹操的主。
“仲德先生之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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