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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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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入死,浴血苦战,至于今日,应是九转丹成了,今生今世,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而唯一不如人的地方,莫过于此,没有子嗣,那又为谁辛苦?这些日子,从他身边经过的美女也不少了,可一个个都肚子干瘪瘪的,用磨石也压不出一个响屁,他想,朱元璋不也是穷叫化出身么,为什么就能生出那么多的儿子呢?
这时,侄子李锦走了进来,一边向他拱手行礼,一边向他报告说:“皇上,蔡懋德那小子是自杀的。”
蔡懋德是守太原的明朝巡抚。
“哦,你看清楚啦?”一听对手死了,李自成不由有几分失望。这个蔡懋德在驻防蒲州时,曾指挥那人数并不多的手下,在风凌关给他的大顺军以小挫,这是今年出师以来,第一次有人敢于阻遏他的马蹄,他觉得不能放过这个狗官。
李锦见皇上有几分不信,便绘声绘色地向闯王谈起了蔡懋德的死况,“他是在三立祠自缢的,陪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中军应时盛,大概这小子因太瘦太轻,一时吊不死,这个应时盛只好脱下自己的盔甲覆在他身上,增加重量才使他断气。”
“他的家属呢?”李自成又问。
“也一齐自杀了,包括他才十六岁的女儿。”这回是最先冲进巡抚衙门的三品左制将军董学礼回答。
“唔,好。”李自成高兴地扬了一下手,说,“便宜了这小子。”
二月初六围太原,太原可是省城,城池高大坚固,原以为强攻可要费一番手脚,不想守将张雄竟事先通款,愿作内应。初八日清晨,趁着大风扬沙天气,刘宗敏按照张雄约定的地点,指挥部份大顺军从东南角爬城,首先攻入城内,张雄接着便大开四门,大顺军一涌而入。什么省城,才两天,便遍插大顺军旗,在风凌关尚死伤了好几百人,堂堂省城,却没有伤亡一兵一卒。
巡抚死了,对头没了,终于,李自成想到了张榜安民的事,忙问道:“刘大将军呢,他可在安排善后?”
“刘大将军”是指二品权将军、汝侯刘宗敏,他是仅次于闯王的二号人物。
李自成自认大顺朝是水德兴王,所以,他在去年大封功臣时,一口气封九人为侯,爵号都是偏旁带水的字,像刘宗敏封的是汝侯,侄子李锦封的是滋侯,那个留守长安的田见秀封的是泽侯——一个个无不水泱泱的。自去年孙传庭败亡,大顺军进入长安,李自成自认胜券在握,便天天与牛金星呆在一起,商量筹建大顺朝的大事,有关军事则一统交与刘宗敏全权指挥,并让侄子李锦、妻侄高一功及正副军师一边赞画。此番拿下太原城既然十分顺利,并未大动杀伐,那么进城之后应该早早封刀安民,不然有可能妄杀无辜。
一言未了,只见刘宗敏大步从外面进来,身后跟了一大帮亲兵,见了皇上也不行礼,却气乎乎地说:
“娘的,这仗打不下去了。”
李自成吃了一惊,进入太原省城如此顺畅,几乎是兵不血刃,高兴还来不及,刘宗敏怎么说仗打不下去了呢?想起他一贯乍乍乎乎的作风,今日肯定是哪事未能尽如他意,于是,上前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肚子,说:
“好你个刘铁匠,今天不是才开炉吗,这风箱里的气鼓得真足啊,怎么打不下去了?”
刘宗敏本是铁匠出身,但眼下却已是二品权将军,所以,他这铁匠只有李自成能叫,别人是不敢叫的,众人听皇上叫铁匠,都呵呵大笑起来,刘宗敏见众人都在望他笑,虽不好发脾气,却一屁股坐在李自成开先坐的椅子上,手按佩剑,白了李自成一眼,话语中仍带气地说:
“李岩那小八蜡子真不是玩意儿,给他个棒槌就认真'针'。”
第39节:1 李岩执法(3)
李自成见自己的位子被他占了,只好又寻把椅子坐下,并诧异地说:“怎么,副军师得罪你啦?怎么会呢,李任之可是个有分寸的人,自从出任行军监督,办事一丝不苟,朕正想嘉奖他呢。”
不想刘宗敏却仍气嘟嘟地打断他的话说:“哼,一丝不苟,也要看人下菜碟儿,要是那班降官降将——”
他正要再说下去,李自成却在向他使眼色,回头一望,只见李自成身后左右,正站着一班文臣,像喻上猷、陆之祺、顾君恩辈,都是新降的明朝官员,自己出言不慎,有可能伤人一大片,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去,却把头一偏,在一旁生闷气。
这样,李自成仍不明究竟,好在刘宗敏背后还有好几个亲兵,有个叫刘义的亲兵是刘宗敏的侄子,任亲兵队长,李自成便问刘义,刘义于是吞吞吐吐,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今日攻太原,虽说那个守将张雄事先通款,但在未得手时,刘宗敏仍作了强攻的布置,不想在发起总攻时,战鼓擂起,全军出击,单单西关的郝摇旗部偃旗息鼓,无动于衷,喊了半天,才勉强站队出来,哪像打仗的样子,若不是张雄出降得快,把城门打开放大顺军进入,晋王朱求桂有可能从西城逃脱。
李自成听得满头雾水,忙问道:“摇旗平日打仗是最勇敢的,生怕头功让别人抢去了,这回是怎么搞的呢,难道都睡死啦?”
刘宗敏说:“能怪摇旗吗,李岩昨天把他的亲外甥给斩了,人家可是三房单传,万亩良田一根苗,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拍胸脯保证,哪会把个宝贝儿子送来吃粮呢?平时上阵打仗摇旗都是带在身边的,眼下让摇旗如何向亲姐姐交代?”
李自成这才稍稍弄清了来龙去脉,于是说:“李岩杀他外甥总是有罪才杀,再说,难道摇旗没有出来说情?”
刘宗敏说着说着,气又上来了,他鼓了李自成一眼说:“能不讲情吗,可李岩就是要杀,还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家手上有你赐的尚方宝剑,谁能奈何他?”
原来从长安出发时,李自成为严肃军纪,曾特地令李岩为行军监督,凡士兵有违反军纪的地方,他可不待上报,就地处治,严重的杀无赦。李岩为三品制将军,任副军师之职,眼下皇上任他为监督,又赋以特权,等于赐了他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李岩自担任此职后,认真执法,半点也不敢懈怠,不论行军或扎营,他总和夫人红娘子一道,去各营地巡视,看不惯的便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因是皇上特许,众军士都有些怕他,所以,这一路之上,三军肃然,于百姓秋毫无犯。
不想弦绷紧了,终有松时,过了黄河后,各路大军分头行动,李岩未免鞭长莫及,军纪渐渐散漫了,就是那些带兵大员,也把个条例看成了捆绑自己手脚的绳索,暗中竟然放纵士兵,到了太原城下,右营驻在西关,西关本来很繁荣,因听说大顺军一路秋毫无犯,所以很多人家并没有撤进城,不想传言失真,大顺军中竟然也有人公开抢掠,有些人还乘乱溜进民房强奸,一秀才家的闺女有几分姿色,因不堪受辱,竟在被奸后上吊自杀,这事恰好被李岩知道了,于是,带着执法的亲兵小队,将那个为头的小头目抓起,当场砍头示众,可这个小头目却是右营大将郝摇旗的亲外甥,所以,郝摇旗一下就火了,就是他的左右,也认为李岩太不讲情面,于是,一个个缩在营内,攻城时竟然没有一人出来应战。
李自成听完此事经过,脸色铁青,呼吸也急促起来,半天也没做声。
牛金星在一边看到这情形,字斟句酌地说:“军纪的确不能松懈,不过,也不能过份,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那是唱戏的想当然、信口喷,你几时见历史上有皇子犯法被杀了头的?所谓刑不上大夫,古往今来,律例条条,有议亲议贵一说,就没有一视同仁四字。”
牛金星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有了反映,高一功、李锦等人都想发言,李自成把这情形看在眼中,心想,这一说开去,必扯上一些不相干的话,这是不宜让这班明朝的降官降将们听的,忙制止说:
“丞相,算了,这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晚上还要开会呢,大将军还要布置军事,不要为这破事扫了大家的兴。”
说着,便主动扯些别的事,引开了话题……
第40节:2 防范于未然(1)
2 防范于未然
虽然有人对李岩的执法不满,但有皇上挡在前头,也就无可奈何,所以,晚上的会议上,没有人再提郝摇旗外甥被杀的事,就是郝摇旗本人,也只黑着脸,懒洋洋的,嘴中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话语。
散会之后,众人大多离去,李岩正跟在军师宋献策的身后,从容往外走,不想才挪步,却见皇上在向他使眼色,他知皇上还有事,便留了下来。这时,只见刘宗敏、高一功、李锦在牛金星的带领下,穿过回廊,往王府的后花园去了,自己却被皇上领着,来到边上一间小屋子里。
这里是原晋王的密室,布置得很精美,一间小木炕,两排座椅,李自成上炕坐下后,却把李岩让在对面坐了,然后唤着李岩的表字道:
“任之,怎么你把摇旗的外甥给杀了?”
李岩也估计到了,皇上将他留下来是问这事,他自认没错,所以胸怀坦荡,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他那外甥太出格了,竟然在大白天强奸民女,生生把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逼得上了吊,这样的人不杀,还有什么人杀得?”
李自成点点头,说:“杀得好,不要说是白天强奸,就是晚上也不行的,这班骄兵悍将,不下狠手杀他几个,这兵就没法带了。”
李岩见皇上这么说,本还有几分忐忑的心便完全平静了,他说:“皇上,刚才会上因是听汝侯布置军事,臣不能插嘴,臣可是有一肚子话想说呢。”
李自成忙说:“朕知道你有话要说,所以把你留下来,到底是什么话呢,你说吧。”
李岩说:“自出兵以来,皇上任臣为行军监督,臣膺此重命,不敢稍懈,但数十万大军,委臣一人,有时难免鞭长莫及。尤其是随着我军节节胜利,有些人认为江山可唾手而得了,自然而然产生了骄气,因此纪律松弛了,名利心也产生了,这样下去,只怕会要引响士气。”
李自成耐心倾听,听到这里,乃矜持地说:“据朕看来,昨天这事毕竟是少数人所为,也不能因此就说全军纪律松弛。”
李岩不由叹了一口气说:“皇上,要说全军纪律松弛倒未见得,不过有许多征兆,可是懈怠不得的。”
李自成不由诧异地问道:“究竟有什么征兆呢?”
李岩说:“就说行军吧,这以前,弟兄们都是吃的在口里,穿的在身上,所以打起仗来轻身快马,既不想前头,也不顾后头,一个劲往前面冲。眼下呢,皇上只要稍稍留神便可发现,行军时,骑兵差不多都有一两个马褡子,步兵肩上也多了一挑行李,且常发生财物不清的纠葛,甚至争吵不休,大打出手;宿营时,以前都是官兵睡在一起,这样便于约束,就是遇到紧急情况,也便于处理,可眼下呢,当官的往往另有住处,就是嫖妓宿娼的也不鲜见;吃呢,原来是有什么吃什么,就是杂粮野草也不嫌弃,眼下却白面干馍,吃不了随手一扔。将军们也不像原先那样听号令了,像今天,郝摇旗竟然公开违反纪律,坐视众人发起总攻,居然按兵不动,不就是因外甥被杀吗?这事一半是本人罪有应得,一半也是他治军不严,皇上应予追究,哪怕他百战奇勋,也不能姑息,不然,到了北京城,那可是花花世界,这班人更会把持不定。所以,微臣对此深有忧虑,长此下去,只怕就是打下了江山,也会丢失了民心。”
李岩说的虽是大顺军衣食住行的细微末节,可从中确能发现端倪,小中见大,李自成听得连连点头。但待李岩说完,李自成却不置可否,好半天才说:
“任之将军,你说的都是对的,从今天你说的几件事看,足见你是个有心人,李锦和高一功都太粗疏,哪能及你。不过,纪律的事虽然要管,但衣食住行毕竟事小,能放过就放过,你这个行军监督要多管大事,特别是那班降官降将,还有那些自恃功高的人,要防他们三心二意,背着朕结党营私,你是个斯文人,他们或许不防你,你又铁面无私敢管,对朕又忠心耿耿,这都是朕最看重你的地方,所以,将这差事派与你。人多事烦,一人管不下时,不如把你的亲兵也派出去,不够朕还可给你派人,让他们下到各军各营,凡一言一行,你都留神记着,随时奏报到朕这里,由朕处置。”
第41节:2 防范于未然(2)
李岩闻言不由一怔,监视个别将军们与严肃全军纪律是两回事,自己的进言是指后者,没想到皇上错会意了,还在犹豫时,李自成便低声和他谈起了自己的忧虑——他们眼下这支队伍十分庞杂,来源不外乎三种,核心部分是随他起义的陕西老弟兄,这班人追随他最早,也最铁心,但中间有个别人自恃功高,有野心;另一部分是各路义军,见闯王势大,前来合股的,这班人在他李闯王走顺风时便来归顺,若一旦失势,便会卷铺盖走人,有的甚至听调不听宣,随时想另立山头,像去年被他杀掉的贺一龙、罗汝才便是;还有一部分则是官军投诚过来的,这班人也要防他们与官府藕断丝连,甚至暗通消息。针对这三种人,李自成让李岩分别掌握情况,暗中防范,又说:
“任之,朕这可是把你当心腹人,你可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李岩听皇上如此一说,一下真不知如何回答。
李岩一走,李自成精神复振,忙寻到后面来,这时牛金星、刘宗敏及李锦、高一功正在花厅等他,一见皇上进来,众人忙一齐站了起来,只有刘宗敏还呆呆地坐着,他朝窗外看了一眼,疑疑惑惑地说:
“皇上,你和那个小八蜡子都说些什么呢,我都等不及了。”
刘宗敏口中虽称“皇上”,却又自称“我”,李自成虽怔了一下,但仍笑呵呵地说:“没什么,无非是安慰几句,那事他没有错,虽是摇旗的外甥,毕竟是个小兵嘛,有什么杀不得的,可你们都是那个态度,难保他心里不有疙瘩,今后你们要和他亲热,可不许生分。”
高一功嘴一瘪,说:“人家是读书人,开口闭口,孔夫子的卵——文皱皱的,我们和他尿不到一处,丞相,我可不是说你啊。”
牛金星宽厚地连连点头,表示不计较。刘宗敏却不以为然,他与郝摇旗是出死入生的好友,眼下仍惦记着摇旗外甥被杀的事,开先因有外人在场,他有顾忌,这里几人都是皇上心腹,说说无妨,于是头一摆,忿忿地说:
“他要晒文章、掉书袋不关我卵事,可不要太狂,不要自恃有皇上特许,便见人头上三巴掌,上管到玉皇大帝,下管及五殿阎王,弄得大家都畏首畏尾、缩手缩脚,就是上阵打仗也不敢放开手脚,生怕又犯了哪条,那怎么成呢?”
李锦早有话要说了,此时忙附和说:“此人我很不待见,尤其是在年初时,他不该伙通宋矮子出面阻挠大计。”
李自成见刘宗敏和李锦都这样说,忙瞥了李锦一眼,示意他不要火上加油,又反过来宽慰刘宗敏说:
“你犯不着再生气,他顶多也只是管一管无名小卒,那班骚特子兵管一管也好,不然到了北京会翻天。但他有些杞人忧天,说什么就是打下了江山,也会丢失民心,这样的话朕就不会信他的。”
牛金星摇头说:“这的确是杞人忧天,据臣看来,李任之和宋矮子都过于稳重,未免畏首畏尾,看不清时局;尤其是任之,还有几分书气。就说年初北伐之争,自潼关一战,崇祯的老本都已输光了,北伐燕都,正其时也,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殃。他二人却认为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要到何年何月才是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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