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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拳有点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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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杀人是死罪,她就忍不住悲痛地哭起来,她道:“陆海青,我就要死了,从小到大我闯了无数次祸,这次最大了。我喜欢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的男人。但也因为他,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个能够承担责任的人,而不是什么事都有别人给我担着,给我善后。至少,也许在这一点他会欣赏我一点,而不是觉得我一无是处!”
  陆海青用季大人的帕子给她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着,他的心都要破裂了,他道:“秀珠,你别这么说,你当时确定砸死人了?你有没有确定啊?”
  秀珠摇了摇头:“我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死了。我哪里还敢上去摸他鼻息啊!”
  “那不就结了!这事还没定论,你别要死要活的!”陆海青道,“我带你去建兴酒楼好好吃一顿怎么样?大人说明天再审你,今天你就开开心心吃。”
  一听到吃,秀珠心里好过了一点,那个杜敛之每次说要带她来吃,最后都因为囊中羞涩打住了,他离家没几天,杜家就派人把他逮回去了,还说小爷要自立门户呢,自立个屁,家里断银子了,还不是直不起腰板来!三天都没熬住就乖乖听从父母之命回家去了。
  见陆海青要拉她去建兴酒楼,秀珠有点犹豫,这种地方菜都很贵,陆海青不过是个捕快,吃一顿饭说不定吃穷他了,秀珠提议去旁边的面馆吃,陆海青感动地内牛满面,他就说秀珠是个好姑娘吧,只有他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秀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她一边吃牛肉面,一边诉说心中的苦闷,她道:“我在家排行最小,长得也是最不好看的,才学更是没有,从小到大我就在姐姐们知书达理的光环之下生活,从小我看着她们被邻居街坊亲戚赞扬,上门提亲的也是一波又一波,我想超过她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就使坏,我就任性,娘不让我做的事,我就偏偏要去做,娘不让交往的人,我就偏偏偷着去交往,你知道吗?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和她们是不同的,我也是可以被关注的,有时候我明明就知道那么做不对,我就偏做,凡是教育我的,我都会倒打一耙,看着他们生气,我心里就会特别高兴。”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娘和二姐、二姐夫针对上了,我心里就乐,因为这样就会有比我更坏的让娘去操心,娘就不会成天骂我不成器了,我看到我三姐只能做妾心里也开心极了,她要是能做正室,尾巴不翘到天上去。还有大姐和郭大公子,郭大公子一无所有被逐出郭家,如果我大姐还喜欢他的话,那就是嫁了个连二姐夫都不如的,一个至少还有力气,读书人舞文弄墨的能吃饱饭吗?看着她们一个个都没如娘的意,我心里那个舒坦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活该没人喜欢?”
  陆海青仿佛进入了她的内心之中,感受她的悲伤和无奈的过去,他与她同仇敌忾地道:“谁说你没人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些人什么都比你好,她们凭什么看轻你?我觉得你天真可爱,直来直去,想什么就说什么,秀珠,你不要和她们比,她们才没法和你比呢!”
  秀珠破涕为笑,那一天,她又哭又笑,做了一回最真的自己,她一点点吃完了面条,她说道:“陆海青,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却无法接纳你,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他,再也放不下别人了,如果这一次我逃不过的话,能在死前与他有更多的时间相对,哪怕是在公堂上能够看着他,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是他监斩的话,我还能看他最后一面,他在我的心中是那么完美,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着迷,我喜欢看着他,尤其是他不笑的样子,高高坐在堂上,我愿意仰望他,在心底喜欢他,就算他不看我一眼”
  秀珠的眼泪又一滴滴滑落在碗里,她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的疼痛,她一直都在单恋,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宣告了终结。
  陆海青的心在滴血啊,他如此真诚,可是秀珠的心里眼里只有季大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看看他呢?陆海青略带苦涩,但是他装着没事的样子给秀珠加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熟牛肉。
  作者有话要说:作死的破案节奏啊,本来想直接把凶手伏法了,后来想想还是要负责任一点,虽然崩坏了,但是花花真的有努力在写哦,这个环节卡死我了,等坏蛋翘翘之后应该可以归回嫁女儿咯

  ☆、第68章

  季大人独自徘徊在案发现场;这条小巷幽深,不远处又有三条岔道;距离李元斌死亡地点不远处有三个家庭的后院门开在这条路上;经过询问;这三户人家有两户有人长期居住;并无嫌疑。有一户常年无人居住;从前的主人姓何,因为欠债将屋子抵押给了张家。张家是本地有名的大户;也是张孝年的家,张家将这套屋子闲置。
  季大人想进去看看;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他爬了几次墙都以失败告终;这个墙比较高,大约有四米,两名衙役试了一下都爬不上去,他们开始用肩膀将季大人送上去,季大人伸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三个人叠不稳,纷纷坠落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季大人看到小巷的一条小道中拐出了两个人来,双方都怔了一下。
  三拳和秀华二人上前扶起了季大人。
  季大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客气地道:赵兄弟,你和秀华来这里是路过吗?
  三拳道:不瞒大人,岳母大人遭此横祸,我和秀华打算再来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季大人道:来得正好,不知道可否请赵兄弟帮忙翻入这个院子,打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三拳抬头看了看墙道:大人也听说这个宅子了吗?我们此趟来也正想暗中调查,既然有大人在场,那再好不过了。
  三拳纵身就跃到了墙头然后瞬间就没影了,接着他打开了后门,季大人随着衙役和秀华一同进入,这个宅子不像没人住,挺干净的,他们穿过一个拱门,里面有四进房,他们搜到一支发簪和几套衣物,有男有女。
  季大人拿着发簪端详,秀华觉得有点眼熟,她道:这看起来像是谢小环的簪子。
  噢?季大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道:你可以一眼就觉得是她的?而不是其他姑娘的?
  秀华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其中一颗珍珠上有个小缺口,她道:错不了,这是小环的娘留给她的遗物,她当宝贝似的总是戴着,出嫁那天她还戴着呢!而且我也从未看到过有一模一样的簪子。
  衙役还搜出了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季大人寻思,如果谢小环真的和张孝年有关系的话,那么必定是在那一次阴差阳错勾搭成奸,如此看来,给李元斌钱买春的幕后必定是张孝年无疑。那么按照现场的证据来看,张也有杀害李元斌的动机。他想摆脱敲诈防止他泄露秘密。
  衙役带来的狗在后院刨土,抛出一包红包裹,呈上来看之后,那是一把型号稍小的羊角锤,铁头的缝隙里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渍,木头柄处还有擦不去的飞射血印,这一把才是真正使李元斌致死的凶器。
  季大人和赵三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赵三协助季大人破案,但是季大人必须得为他保密,在破案结束之后,各走各的路。
  回去之后季大人分别传来了谢小环的近身丫鬟和张孝年的丫鬟,询问这男女的衣服是否认得,两个人都说这不是她们主人的衣服,包括那双鞋子也不是,季大人又找来了卖了房子的何氏,确认这些衣物是原主人的,但是簪子由丫鬟确认是谢小环的。
  谢小环的丫头春桃回忆了命案当天,夫人让她带着一张纸去张记果铺买水果,她依照纸上写苹果、橘子、梨递给伙计,但是伙计每次都只给她一样水果不是苹果就是梨,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苹果回去之后交给夫人,过了一会就发现她不在宅子里了,到处都找不到。等到傍晚才她才回来。听管家说,夫人要去一趟娘家,没用自己的轿夫而是雇了马车去的丁家村。夫人每次让她去买水果,总会失踪半日。
  季大人叮嘱丫鬟回去之后不可声张 ,让她下一回买水果的时候马上通知陆捕头。他派陆海青去王员外家附近蹲点。而赵三则负责盯张孝年的一举一动。
  而村里开始流行起张孝年和谢小环通奸的流言,丁露露到处说她亲眼所见,这件事弄得张孝年和谢小环不敢再轻举妄动,陆海青与赵三连连守了十几天都没有收获。而王员外听说了这件事则把谢小环看严了,不许她外出。成亲一个月半后谢小环怀孕了,她也没必要再和张孝年纠缠不清,可以高枕无忧了。
  季大人寻找的切入点顿时被堵住了,无法抓先行,他们二人必定会矢口否认奸|情,张孝年的杀人动机就会被推翻。看来需要花一番周折去证实他的杀人动机。为了不打草惊蛇,防止串供,他进行这些调查都是边缘性的,并没有直接传召当事人。
  秀华和三拳还马不停蹄去寻找另外一个线索,乐三娘说她在怡红院被关着期间,曾经听一个丫头说起过,有一个人被关了几年,她得去给她送饭,她猜想那个被关着的人很可疑,所以在乐三娘的指认下,他们在怡红院找到了小樱,认得了这个人之后,他们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藏人藏了那么多年没被发现必然很隐秘。
  三拳在怡红院里潜伏了两日,终于发现了一个密道入口,他将小樱打晕之后,进入了密道,见到了被绑着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见有人下来,神情十分惊恐,且口不能言。
  三拳见过大场面的也着实震惊不已,此女人不人鬼不鬼,衣不遮体,遍体鳞伤,里面臭气熏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见到有陌生人来了,女子睁大眼睛,拼命往角落里躲,三拳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问:“你别怕,季大人放告至此,派我寻找失踪的朱芯蕊,请问你是朱姑娘吗?”
  那女子躲了片刻,猛得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三拳将小樱掳走,带到季大人跟前,季大人立刻派衙役找到了那个密室,将朱芯蕊带到了公堂之上。
  至此,朱心蕊终于重见天日,她跪在堂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干裂,形如枯槁,只是嚎啕大哭,季大人看着心酸,唤来了她的母亲翠花,让她们母女相认。
  季大人实在被张孝年的恶行给震怒了,当即逮捕了张归案,张孝年到堂之后看到了朱心蕊,一震,随即大方地承认了这件事,他道:“听凭大人发落。”
  季大人判了他70大棍,一年监禁,200两罚银,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重的了。
  张家很快派人交了罚银,并且通过关系传来了一张命令,让季大人将一年改判为3日意思一下,毕竟没闹出人命,打棍子也少打几下,这事就算了。
  眼看着张孝年又要像没事人一样出去了,季大人当时就发难了,他突然重审李元斌被杀一案,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到隔离,等候传召,说是寻找到了新的证据,决定翻案。
  按照顺序,季大人让秀珠先陈述当时的情况。
  秀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那日我出去玩,本是和杜敛之约好的,后来他没来赴约,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是回家去了,我怕被娘逮住,就抄了小路,在小路上遇到了舅舅,他的腿受伤了,见了我问我要钱,我哪里有什么钱啊,想走,可是他抱住我的脚不让我走,我当时很害怕就捡起路边的一个石头,往他后脑勺砸了一下,我踢开了他,很惊慌地逃走了,遇到娘说了这事,娘怕我闯祸让我先走,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李氏见秀珠都说了,也只得将后面的事陈述了出来,她道:“秀珠走后,我当时想过去看看他死了没,但是又害怕他没死纠缠我,所以我在附近买了一把锤子防身,我按着秀珠指的路过去,果然看到了李元斌躺在那里,我走过去一看,发现血流得到处都是,还飞溅到了墙上,我吓得失手落了锤子,我心想坏了,死丫头把人打成这样,出人命了呀!我大着胆子去探了鼻息,发现没气了,我当时很慌张,满脑子想的是杀人要偿命的,秀珠还小,就算是我去坐牢,也不能让她去呀,我就捡起了锤子,当时脑袋有点混乱,想要掩盖一些什么,随手把刚买的锤子扔往屋顶,可是力气不够大,扔到别人的院子里了。加之当时有脚步声传来,我就连忙跑了。”
  季大人又问:“秀珠,你当时砸他的时候有见血吗?”
  秀珠回忆道:“记不清了,我只是拿石头砸了一下,他就不动了,我吓得丢下石头就跑了。”
  季大人道:“仵作你来说说验尸的情况。”
  仵作道:“禀大人,死者李元斌,脑后颈遭石块击打,形成的伤口是淤青,皮下出血点较少,这个部位是致人昏迷的部位,与现场拾得的石块吻合,而真正致死的是硬物击打后脑十余下,导致颅骨破裂,脑部受伤而死。与在张家闲置的院落中寻得的凶器羊角锤相吻合。”
  季大人道:“张孝年,本官在现场印得的脚印与你相符合,又在你的院落中找到了被深埋的凶器,你作何解释?”
  张孝年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当时我恰好经过那里,见到有人躺在地上,于是走进看看他死了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场会有我的脚印。那个锤子我根本不知道,我看人没气了就想去报案,后来有点事就耽搁了。反正也会有别人发现报案的嘛!”
  季大人问:“你事后又去了哪里,做了何事,有何人证?”
  张孝年神情有些不稳定,他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噢,我去了金子赌坊,赌了几把。那里伙计很多人都见过我。”
  季大人立刻找人传金子赌坊的伙计三人,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三人都承认张孝年去过他们那里,不过他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季大人道:“那么酉时之前你又在哪里?是不是在旧宅里和人私会?”
  张孝年原本还很张狂,此刻内心有一丝不安,糟了,他是不是找到什么证据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认,他道:“没有的事,季大人,你可不能凭空想象,你得拿出证据来!你这样就说我在和人私会,你是污蔑!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啪得一声,季大人的惊堂木震慑了他,他呵斥道:“大胆!本官再问你,你在案发现场出没,酉时之前,你是不是进了旧宅?你若不从实招来,待本官一一揭发你的恶行,届时你再求饶便悔之晚矣!”
  张孝年心想不过是虚张声势,他道:“季大人,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那是我家的宅子,我进去了又怎么样?我进去和姑娘私会,这事还要大声嚷嚷经过你同意吗?我进去了就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凶器是我藏的吗?我有杀人动机吗?你那么能想,怎么不想想也许是有人要加害于我?”
  季大人沉默了半晌。
  张孝年也不跪着了,起身嘲笑道:“李元斌欠了我很多钱,杀了他不是没人还钱了吗?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季大人,你会不会审案啊,总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事别传我了,我很忙的,你传我一次就浪费我很多时间做生意。”
  季大人道:“传丁露露。”
  张孝年心里一紧,心里暗骂,贱妇!早知道杀了她就没那么多事了!
  丁露露慢悠悠地走上堂,徐徐福了福身,千娇百媚,在季大人面前她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她瞧了眼张孝年,眼中都是恨,她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李元斌遇害当天,谢小环和张孝年在那幢宅子里行苟且之事,并且李元斌在死之前的一天还向他勒索过钱。”
  季大人问:“丁露露,你如何得知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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