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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春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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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走了一段,没多久就到了城关角楼附近。冷不防一阵大风刮过,扬起了地上沙尘,也卷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奇怪,前面怎么这么吵?”
百里云骁没有接话,而是警觉地纵身上了屋檐。
雷东停下脚步抬头看他,只觉他的脸色被月光浅浅一映,竟又透明了几分,苍白得有些不太正常。
“我说百里兄弟,你没事吧?”
百里云骁闭了闭眼,蹙眉道:“你自己上来看吧。”
雷东不解其意,也学他提气往上一跃,整个人矮趴在屋檐上,看见二重门内的院子里密密麻麻都是官兵,不禁吃惊的瞪圆了双眼:“这些人在做什么?”
百里云骁示意他噤声,自己则爬上门墙,悄然贴着石壁滑行落地。一个小兵听见动静,刚想转身即被一掌砍晕。百里云骁动作利索地把人拖到墙角,剥下他身上的行头把自己扮成杂兵模样,不慌不忙走到院子里去。
雷东趴在屋檐上看得胆战心惊,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就见门扉大开,百里云骁探出头来朝他招手。等到进了院子,雷东发现里面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不禁奇道:“人呢?都钻地底下了?”
百里云骁道:“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要马上离开。”
方才他一番探问,得知晚上有人向守关告密,称在角楼落脚的江湖人中有朝廷通缉犯。守城的将领收到消息,这才半夜兴兵前来抓捕,刚刚那些人便是冲进角楼四处搜人去了。
雷东心知事态严重,又不敢贸然进去寻人,急得满头大汗道:“决战什么情形你也看到了,恐怕叶兄弟伤得不轻,这叫我们如何赶路?”
百里云骁拉着他躲到一旁,解释道:“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们的目标是通缉犯,找不到人最多戒严两天,不会伤及无辜。怕只怕有心人挑拨,事情拖久了恐会受制于人。”
“这么阴损的手段,定是邪教中人使的诡计!”
雷东胸中愤恨难平,百里云骁不置可否。两人在暗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搜查的官兵带走了几个疑犯,终于陆陆续续从角楼撤离。
待一切平靖下来,百里云骁跟随雷东来到原先住处,果然见叶玉楼重伤躺在床上,傅饮雪就在旁边守着。雷东甫进门就直奔床前,傅饮雪给他让出位置,转身时不经意与百里云骁四目相对,彼此虽是初见,感觉却似曾相识。
“在下傅饮雪,不知阁下是……”
“百里云骁。”
傅饮雪不敢置信,禁不住低声诘问:“什么?你是百里云骁?”
百里云骁默不作声。
但见傅饮雪脸色数变,一时哑然无言。
事实上,他在紫青剑派待的时间不算短,也曾与年少的百里云骁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那时百里云骁恃才傲物,除了甯怀殇,同门弟子大多不喜与他相处。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每个人的际遇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乃至此刻重逢,尴尬的感觉竟掩过了其他。
好在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叶玉楼便从昏迷中幽幽转醒。雷东殷切探问道:“叶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叶玉楼苦笑着咬了咬牙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雷东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傅饮雪,奇道:“你们两个一起对付那魔头,怎么叶兄弟伤得这么重,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傅饮雪闻言脸色微变,叶玉楼忙道:“雷兄不可误会,是我技不如人,不关傅少侠的事。”
雷东自觉失言,当下讪讪道:“我雷某人就是嘴快,傅兄弟千万别往心里去。”
傅饮雪摇了摇头,表示无妨。
这时门扉一响,有人端了汤药进来,见叶玉楼醒了自是欢喜。待视线一转,这才瞧见屋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雷东,另一个虽叫不出名字,却意外觉得眼熟。
倒是百里云骁看了他一眼,唤了声莫笑。
莫笑受宠若惊,又惊又喜道:“你认得我?想不到我在江湖上这么有名气了!”
叶玉楼在旁看得好笑,面色微微舒缓,身上的伤痛竟似好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龙荒朔漠,黄沙莽莽。中原腹地却笼在一片蒙蒙细雨当中,别有一番冷凝滋味。
解剑峰美景依旧,堪为人间奇绝。丹霞宫梅开满庭,雨打花落,春夜无痕,如梦一场。
熹微的晨光里,几个年轻女侍清一色着鹅黄薄衫在庭院里打扫残叶。远远地,一个身段欣长的男子沿山道拾级而上。他周身环佩,眸似墨染,眉目秀致非常,神情却有几分怨怒,对旁人更是视而不见。守卫不敢拦阻,个个低眉敛目,任由他一路踏进宫门,暗地里都捏了把冷汗。
“奴婢见过阮台主。”
“见过阮台主。”
男子所到之处,女侍莫不福身请安,俨然视其如蟾宫之主。
阮空绮见此颇为满意,随口问道:“可有见过温殿主?”
当先一名女侍点了点头,回道:“温殿主一早就来了,这会儿在书房呢。”
阮空绮心绪稍缓,不紧不慢地沿白玉阶拾级而上。
温初晴人在房里,听得门外动静,知是阮空绮回来了,便放下手中茶盏,压了压因久坐蕴生的衣褶,起身迎上前去。
阮空绮正欲推门,门就开了。
温初晴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阮弟这回去得久了。”
阮空绮冷哼一声,倒不似生气,眉梢眼角也有了一丝笑意。
“屋里闷,到外面走走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自前庭穿行而过,一路上清风拂面,粉霞微光透过枝桠零星洒落,仰息尽是幽细的白梅花香。
“此去边关,可有收获?”
“师兄运筹帷幄,难道不曾听闻一点消息?”
“略有耳闻,但我想听你说。”
见温初晴神色如常,阮空绮不动声色道:“约战七大门派的确有其人,至于那人是不是宫主,尚不能妄下定论。”
这时两人已踏入一座亭子,光线并不充足。温初晴的表情隐在淡淡的阴翳里,不时拂过的山风令他的长发猎猎飞扬。
自雍城一别,转眼半年光景已过。他还记得宫主说过,一旦眼伤痊愈便会回返蟾宫。然而就在这段代为掌理蟾宫的日子里,中原武林瞬息万变,曾与蟾宫结仇的名门正派接连惨遭屠戮,不断有人死于蟾宫独门武学之下。江湖中人言之凿凿,蟾宫恶名甚嚣尘上。为了肃清真相,他不止一次试图阻止惨案发生,但每每赶到现场总是晚了一步,反而落人口实。他也曾一度怀疑此事幕后乃宫主报复所为,毕竟蟾宫心法不是人人可学,更何况还是如此高手?孰料两个月前从大夏秘密传来宫主遇刺身亡的消息,众人难以置信,一时间蟾宫上下人心惶惶,宫主生死成谜。后来江湖盛传七大门派同时收到一封署名蟾宫宫主的战帖,事情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但他私心里总不愿意相信宫主会做出如此偏颇行径,便遣阮空绮带人前往边城暗中观战,一探究竟。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位处风口浪尖的蟾宫宫主竟如约赴战,一举打败七大高手,成为近来武林中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又一桩奇事。
“近来诸事若真是宫主一人所为,必是他已神功大成。”
这是温初晴能想到宫主心性大变的唯一理由。但他始终想不通的是,如果宫主有意逐鹿中原,何不先回蟾宫共谋大计,反而独自一人做出诸多惊世骇俗之举?
“我看是师兄多虑了。宫主继位这么久,总不至于现在才有所成。”
见阮空绮不以为然,温初晴解释道:“宫主曾与我提及,他出关之后内力有损,未能一次将巫阳经修炼至十境,需有人相佐方可大成。但除了历代宫主,没有人知晓这第十境是怎样炼成的。”
阮空绮目光一冷,道:“如此说来,他是因祸得福了?”
温初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敌意,淡淡道:“到底真相如何,恐怕唯有见到宫主方能知晓。”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
“嗯?阮弟此言何意?”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阮空绮的愠怒从来不加掩饰,只不过如此愤懑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同寻常。温初晴正待要说些什么,又听阮空绮道:“宫主之位又不是非他不可,只要师兄一声令下,相信蟾宫上下莫敢不遵……”话音未落,冷不防一声巴掌脆响,阮空绮白皙的面颊上霎时印出五道醒目红痕。
他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温初晴,恰对上温初晴冷若寒星的眼。
印象中,这个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极少有发怒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忘记温初晴上一回发脾气是在什么时候。此刻他看着他,脸上仍没有半点怒意,眼神却是极冷,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十足的陌生。
“方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从今往后不准你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阮空绮伸手轻抚面颊,不怒反笑:“今天这一巴掌,我会永远记住。”
温初晴道:“你是该记住,除非宫主亲口传位他人,否则蟾宫不会易主。”
无声的对峙中,阮空绮看着温初晴,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点别的表情来。但他很快就失望了,温初晴非但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转过身背对着他,显然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柳玄应到后山来找他们的时候,被亭子里冷凝的气氛感染,话到嘴边,一时又犹豫起来。
温初晴看出她的局促,眼神不觉放软,若无其事道:“柳妹,你不在地牢看着甯怀殇,怎么到这里来了?”
柳玄应听他语调温和一如往常,轻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山下传来密报,那呆瓜的师兄弟们又来闹事了。”
温初晴闻言,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柳玄应向他说明其中原委,末了道:“为了救那呆瓜,紫青剑派的弟子聚集了一批江湖游侠,正一路从雍州过来,预计三日内可到幽峰岭。”
“既是自己送上门,那便教他们有路来,无路回。”
阮空绮蓦地开口,先前愤恨的神色已然不见,重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目光泠然,显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温初晴没有接话,兀自陷入沉思。
方才他打了阮空绮,这本该是难以忍受的,可现在阮空绮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什么来。
究竟是不在乎,抑或是太过入心?他明明对这个人那么熟悉,不知为何,眼下竟觉得有些看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一路鞍马劳顿,幽峰岭近在眼前,但为着叶玉楼重伤初愈的身体,以百里云骁为首的一行人在附近一座遭人废弃的宅院里暂时落脚。
宅子虽破,地方却很宽敞,打扫一番还是勉强能住人的。紫青剑派的人出门打探消息未回,雷东早早来看叶玉楼,发现他已醒了,莫笑正在帮他更衣,便打趣道:“看来叶兄弟是因祸得福啊!”
莫笑不高兴的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师兄早就答应跟我回崤山了,哪还用得着一路奔波劳累?”
雷东自觉有些过意不去,挠了挠头道:“这不都为了百里兄弟嘛……以前在山上他救过我,现在他有事需要帮忙,我雷某人不能眼看着不管。”
叶玉楼忙道:“师弟任性不懂事,雷兄勿怪。其实这次多亏百里少侠赠药,我身上的外伤已无大碍,不过师弟非要说我行动不便,让雷兄见笑了。”
莫笑见状气鼓鼓地端起木盆,走到门口冲两人挤眉弄眼,“对对对,你们都是大侠,我是小人!两位大侠慢慢聊,我去打水了。”
叶玉楼不禁笑着摇摇头,“唉,我这师弟……都怪我管教无方,还望雷兄多多包涵。”
雷东也跟着笑:“莫小公子涉世未深,这份天真倒也难得!”
他二人正在房间里说话,一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忽地自外面小跑进来,急匆匆道:“不好了,出事了!”
雷东循声回头,见是紫青剑派最小的弟子何斩情,大感不妙:“怎么就你一个回来?百里兄弟呢?”
何斩情道:“邪教中人在幽峰岭设了埋伏,困住了不少上山寻仇的武林人士。师兄们本想帮忙解围,情急之下不慎触动陷阱,我走在最后方才躲过一劫!你们快跟我来,晚了怕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
眼看叶玉楼拂衣准备下床,雷东使劲把人按了回去,“叶兄弟你在这儿等着!要是我们天黑之前没回来,你再往别处搬救兵!”
“可是……”
“就这么定了!何兄弟,带路!”
雷东与何斩情一路紧赶慢赶,沿途晨雾甚浓,前方一片竹林掩映其中,隐隐传来打斗声响。
“不是说被陷阱困住,为何打起来了?”
“不好!他们定是被邪教中人发现了!”
说话间,雷东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前去,何斩情亦提气跟上。两人循声疾往,过处却不见人影,耳畔尽是忽忽风响,听得人脊背一阵阵发寒。
“这林子有古怪!小心有诈!”
雷东到底在山上待过几年,对附近地形颇为熟悉。他示意何斩情停下脚步,自己俯趴在地面上侧耳细听,半晌才爬起来指着右边道:“我们刚才听到的是回声,他们人在那边!”
这一次两人没有耽搁多久,很快就赶到竹林深处。出乎意料的是,遭围困的人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目之所及,几乎个个带伤。此刻他们不敢擅动,分散围坐在一小块一小块的空地上,四周沟壑纵横,险象环生。不远处,一群黑衣人正在齐力合攻一个人,情势危急刻不容缓。
雷东一眼认出被围攻的正是百里云骁,当下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短剑与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百里云骁看到他过来,未及出声提醒,变故已生。雷东一不留神两脚踏空,眼看整个人就要朝满是竹刺的陷阱狠狠跌落。幸而百里云骁及时出手,拽住他借力一抡,准确无误地将人甩至一处安全方位。几乎在同一时刻,尖削的竹刺穿破了百里云骁的手肘,鲜血汩汩而出。
“百里兄弟!……”
雷东挣扎着要爬起来,身旁一个身着道服的蓄须男子拉住他道:“待着别动!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我劝你还是不要给百里少侠添麻烦了!”
竹林里的机关由珍珑台排设,暗合五莲经奇门阵法,寻常人一旦陷身其中非死即伤。现场唯有百里云骁一人通晓蟾宫秘法,故也只有他一人不受陷阱影响。
暗处阮空绮与柳玄应早已静观多时,两人俱被百里云骁的过人身手震慑住了。柳玄应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中疑虑顿生:“阮师兄,我怎么觉得那个人很面熟?”
阮空绮没有正面回答,反而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看到好看的男人都觉得面熟?”
柳玄应柳眉一竖,嗔怪道:“别开玩笑,你不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阮空绮眸色微敛,故意点破道:“当然,他是十九。”
“什么?十九?”柳玄应乍听瞪圆了眼睛,随即又恍然大悟,“果然是他!如果我没记错,他不是傻的麽??”
“如果他是傻子,那全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阮空绮不无嘲讽的道,“连宫主那般神仙似的人物都被他骗了,你说他是傻还是不傻?”
柳玄应点了点头,盯着百里云骁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他也是来救那呆瓜的麽?”
“那也要他有命闯过这一关。”
“他虽然受了伤,但就算等上一天一夜,我们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柳玄应语罢水袖轻扬,葱白指间赫然多了一管竹笛,“不如让我替你省点功夫,用醴魂烟送他们一程吧。”
清风送远,笛音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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