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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春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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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岭上倏然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草木摇荡,浓雾夹带迷烟肆虐而至。不多时,陆陆续续有围观者昏厥在地,便是勉力用内息强撑着的,也几乎个个目不能视。
  月隐麟心下一凛,情知事态生变,奈何浓雾之中能见度低,他能察觉一道疾风般的暗影从旁掠过,刚想提剑拦阻,却感呼吸一窒,体内真气莫名涣散,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气力。
  少顷风停,烟消云散。眼前哪儿还有敌人的踪影?便连先前要一并处斩的那班囚徒,也尽皆消失不见——
  “奇怪!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人不见了!”
  “好像往那边去了!”
  “他们受伤了,肯定跑不远,快追!……”
  耳畔人声嘈杂,月隐麟渐渐听不真切。他的呼吸急促,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摇摇欲坠。
  温初晴看出他的异样,一把将人揽住,急切低唤一声:“宫主?”
  月隐麟有气无力的软倒在他怀里,喘息不止道:“带我回天池……”说着眼前一黑,纤长的睫毛羽扇一般覆住眼睑,通体碧青的佩剑也自松开的五指缓缓脱落,幸而温初晴眼疾手快,剑柄最终稳稳落进了他的掌心。
  温初晴将人打横抱起,怀中之人柔若无骨,这让他狠狠吃了一惊——怎么说月隐麟也是个身量欣长的男子,体重却比寻常女子还要轻上一些,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没等他细想明白,忽有一人挡在身前,日色掩映,投下一圈淡淡的殷红光影。
  “他怎么了?”
  来人是阮空绮。说话时并不看他,只是盯着陷入昏迷的月隐麟问。
  温初晴摇头,岔开话题道:“刚刚那阵风来得蹊跷,你在这里照应一下,看看别处还有没有人员伤亡,晚一点我去找你。”
  阮空绮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温初晴无暇他顾,当下抱着月隐麟一路赶至丹霞宫,直奔天池而去。
  天池周围轻烟弥漫,这场景倒是与方才有几分相似。温初晴压下心头的不适之感,帮着把月隐麟扶坐在白蟾花树下。想了想,又拿沾了池水的冷巾在他脸上轻轻擦拭。许是天池的水起了作用,月隐麟忽然睁开眼,那一瞬间明眸璀璨的惊艳模样,就这么活色生香的烙印在温初晴眼底。
  “宫、宫主……”
  像是要掩饰自己不合时宜的失神,温初晴呛了一下,急急往后退了一步。
  月隐麟只是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样,淡淡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温初晴微微低着头,道:“大概半柱香功夫。”
  月隐麟觉得难受似的按了按眉角,哑哑道:“你过来。”
  温初晴不解其意,却仍依言上前。
  “我的身体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月隐麟口吻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回闭关修炼,时限未至我便强行出关,导致巫阳十境至今不能功成,身体也每况愈下。刚才在幽峰岭,我先是与人交手动了真气,后来那阵迷烟不过是些普通的软筋散,我稍一运气抵抗,体内真气就莫名失控,所以才会中招昏迷。”
  温初晴心中疑惑稍解,道:“既是如此,宫主何不再行闭关?”
  “巫阳经与你们修炼的心经不同,一次失败,再行闭关无用矣。”
  “嗯?怎会如此,没有其他办法麽?”
  “办法自然有。如果我说,需要你帮忙呢?”
  “属下何德何能,若有用处,万死不辞。”
  月隐麟轻笑一声,道:“用不着你去死。”
  他不常笑,这一笑很有点风华绝代的味道。可惜温初晴回话时一贯低着头,自是错过了这一眼的风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双修一旦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牺牲五成修为来成全我,你做得到麽。”
  月隐麟说的办法,温初晴心里隐隐知道。可这种预感毕竟是模糊不清的,亲耳听见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
  江湖仇杀无休无止,一名顶尖武者废去一半修为意味着什么?
  温初晴闭了闭眼,心底骤感一阵莫名心悸。他从来不是个吝惜自我的人,也明白宫主只是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好或者不好、应或者不应,承诺其实很简单,但真到要做出抉择的这一刻,他竟说不出话来——
  月隐麟倚在树下,一身白衣淡如冰雪,那双总是隐含秋水的桃杏眼微微半阖,脸上虽无表情,面容却美到极致,也冷到极致,透着难以言喻的孤寂之感。他等了许久不见温初晴回答,便苦笑一声,面色如常的道:“此事容后再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望你守口如瓶。” 
  温初晴点头应了,并无二话。
  月隐麟话锋一转,又问他道:“幽峰岭那边情况如何?”
  温初晴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恭谨回道:“阮弟正带人追查逃犯下落,相信不久之后必有所获。”
  月隐麟沉吟片刻,蓦地记起一事,不禁特意望了温初晴一眼,疑道:“十九呢?怎么没见他一起回来?”
  “十九?”温初晴这才记起把人忘在岭上了,暗叫不好,“是属下疏忽了,这就派人去找。”
  月隐麟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久,想必他也不在原来的地方。”
  “十九脚程不快,走也走不了多远,应该还在附近。”
  温初晴所言不差,月隐麟却没有找寻的心思,淡淡道:“不用浪费时间。他没回来,一定是去找鱼生了。”
  “属下这就去把人带回来。”
  “慢,我和你一起去。”
  月隐麟说着便要起身,温初晴上前搀了他一把,禁不住担忧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无妨,已经好多了。”
  见温初晴仍有些放心不下,月隐麟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径往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他一眼,示意跟上。
  一路翠色掩映,行至河谷空气清新了不少,入耳即是冲天流瀑的淙淙洄响,连拂过的山风也带上了沁人心脾的水润味道。及至揽月阁天色已暮,房间里亮着光,温初晴一看到纱窗映出的人影就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十九果然在这里。
  月隐麟脚步不停,旁若无人的推门而入。
  温初晴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十九抱头躲在桌子后面,灵儿和鱼生在一旁低着头,俱是一副等着挨骂的紧张模样。只有梅落深深的回望了他一眼。不知怎么,他觉得梅落的脸色有些异常苍白,看起来姿态羸弱,神情却很淡然。正思索着要怎么开口,月隐麟已经有了动作。
  十九先是发出一声急切的悲鸣,旋即在地上打起滚来,翻来覆去地闹腾不休。这画面太诡异了,现场除了温初晴,根本没人看清月隐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那几乎是肉眼察觉不到的速度,快得简直就像一阵风。
  “呜……痒、痒痒痒……”
  温初晴看不下去了,上前用力把他摁住,问:“哪里痒?”
  “哪、哪里都痒……痒死了……”
  十九嗫嚅着抬起头来,眼里蓄满了泪水,能清楚看见他睫毛都打湿了,在轻轻发颤。
  温初晴于心不忍,抬手帮他点了周身几个大穴,“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回身上倒是不痒了,十九又觉得胸口发闷,大口大口的喘息半晌,终于脱力一般安静下来。
  在几近窒息的骇人气氛中,梅落的声音宛若一道清泉,娓娓打破了沉寂:“十九有什么得罪宫主的地方,我在这里替他赔个不是。宫主大人大量,饶他这一次吧。”
  月隐麟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比方才还要再冷上几分。
  “梅阁主真是超然物外。今日幽峰岭发生这么大的事,莫非你一点也不知情?”
  梅落双眸微睁,澄然若水的道:“宫主息怒,事情经过我已从十九口中听得些许,只是有的细节他表达不清,还需佐证。”
  “哦?十九怎么和你说的?”温初晴奇道。
  梅落道:“其实也没什么。他只说一个人待着害怕,想去找你们的时候又遇上大风看不清路,别的地方他不敢去,这才回头来找我们了。”
  “梅阁主通晓天象,难道也不知这阵风缘何而起?”
  “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没有。”梅落细思片刻,又道,“如果不出差错,再过四时半刻便该有暴雨,须叫巡山的弟子做好防备。”
  月隐麟不置可否,忽而睨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十九一眼,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有人在风口放迷烟,当时在场的全都着了道,怎么就他没事?”
  梅落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不甚清楚。
  温初晴忙打圆场道:“我看十九身板挺结实,不像个弱不禁风的。也许是他掉头得早,所以不受影响。”
  月隐麟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温初晴不得已又向梅落道:“不过十九现在是宫主的贴身近卫,擅自离开是犯了大忌。以后若他再回来,务必在第一时间回禀宫主,不可再拖延隐瞒了,否则便该同罪论处。”
  一旁灵儿闻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月隐麟磕头道:“都是我不好,自作主张想留十九吃过晚饭再送他回宫,不关主人的事,宫主要罚就罚我吧!”
  鱼生见状也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要不是我,十九不会上山,也不会到处乱跑得罪宫主,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和灵儿一同受罚!”
  梅落看两个小家伙这样,不由叹了口气,“此地是揽月阁,就算你们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我这个做主人的也还是要负起责任。都起来吧,别让宫主为难了。”
  灵儿和鱼生不肯起来,仍旧伏地哭着。
  温初晴被他们的主仆之情感染,有些动容了。
  月隐麟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也没话想说,双方就这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约莫一盏茶功夫,十九终于清醒过来。他抬头茫然看了一圈,觉得莫名其妙,结结巴巴问:“你…你们怎、怎么都不说话?”
  “跟我回去。”
  月隐麟话一出口,委实有些出乎意料。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面面相觑。
  所幸十九总算机灵了一回,连滚带爬的起身跟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月隐麟走到门口又停下,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梅落一眼。
  梅落坦然迎上他审视的目光,静静地一言不发。
  “你的腿怎么了?”
  没想到月隐麟会有此一问,梅落怔忡了一瞬,小心回道:“幼时生病落下的残疾,二十年的老毛病了。”
  “我没问你这个。”
  “嗯?”
  梅落顺着月隐麟的视线低下头,赫见自己素净的长衣下摆满是污色,一片斑斑的血迹。
  温初晴也发现了,急抢一步上前道:“怎么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梅落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每回天气一变就这样,不碍事。”说着吩咐鱼生去拿药,鱼生慌不迭应了,匆匆往屋后跑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梅落又剧烈咳嗽起来,灵儿忙帮他抚肩揉背。
  月隐麟默不作声地从头看到尾,忽而对温初晴道:“既然梅阁主身体有恙,你且留下照应着吧。”
  温初晴自是答允。待月隐麟和十九走远以后,才面露忧色的半蹲在梅落面前,视线与他齐平,心疼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腿疾又恶化了?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梅落也放松姿态,道:“有空担心我,不如多关心身边之人。”
  温初晴不解:“此言何意?”
  “我没事,倒是你……”梅落极其轻巧的吟吟一笑,“快去珍珑台看看吧,怕是有人要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一般人对于在山里行走多少都有点忌讳,更别提是在入夜以后。
  天上没有月,连半点星子也无,白日看来山清水秀的地方现在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幽黯的丛林里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十九不知是第几次被突兀横在路上的枝桠绊倒了,内心的恐惧涨到了顶点。抬头依稀可见前方那道淡然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他很想爬起来快点跟上,但在这样的夜晚,白色无疑加深了人的恐惧心理。所以他只是爬起来,却迟迟不敢追过去。
  很突然的,原本消失在暗夜里的白影再度出现。十九怯怯的定睛一看,发现是月隐麟原路折返了。
  这人长得真是好看。若非早认得他,在几乎目不能视的夜晚冷不丁看见这样一个白衣素服的人迎面走来,十有八‘九会以为自己遇上山里幻化的狐仙了……
  没等十九发完臆想,狐仙大人已赫然行至眼前,一双盈水清眸正冷冷盯视着他。
  “傻站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背你?”
  十九愣愣的痴望了半晌,听见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涨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解释:“摔倒了……太黑,看不见……”
  月隐麟忍不住蹙眉,轻斥道:“走个夜路也能跌倒,莫非你是姑娘家?”
  “……”
  十九语塞,看样子颇为委屈。
  月隐麟变了脸色,“伤到脚了?”
  十九见他表情不耐,忙摇头说没有。
  “那就跟紧点,我不喜欢等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多久,忽然起风了。十九看月隐麟一袭白衣穿得实在单薄,走路的时候便有意无意的与他挨得很近,这么一来既可挡风又能互相取暖。月隐麟察觉到了,心谙这痴儿傻归傻心地倒不坏,因而不置可否,步子却是放慢了些,方便十九跟着。
  出了河谷往上,渐渐有了人息。冷风寒夜,十九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灯火通明的殿宇看着更亲切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想朝光亮处拔足狂奔的冲动。
  只不过,月隐麟似乎并不这样想。他从巡山的弟子那里取来火摺子,便带着十九往另一条山道走。很显然,这条不是回宫的路。
  十九还没发问,月隐麟就道:“时辰还早,跟我走一趟东陵地牢。”
  “啊?”
  十九傻眼了。
  “怎么?”
  “时辰不早了啊……”
  月隐麟脚步一顿,“你在害怕什么?”
  “唔…没有……”
  十九讪讪一笑,心里很想掉头,终究还是不敢。
  有了上一次教训,为防过多的瘴气入体,这回月隐麟用手巾捂住口鼻才进入密林。此地环境险恶比起方才有过之而不及,身旁十九一路行来跌跌撞撞,月隐麟好几次差点被他拽倒在地。不得已,月隐麟打亮了火摺子,侧目瞪了十九一眼,直瞪到他呐呐低下头来,才继续迈步往前走。
  密林尽处是一座由生铁浇灌断岩铸就的巨大山门,也是东陵地牢的入口。火摺子的光尚不足以照亮整扇巨门,但凭门上几个模糊的血字,便足以教人心生寒意了。
  月隐麟上前触动石壁上的机关,巨门开启,却迟迟不见那个守门的佝偻老人出来。对此,他没有过多计较——百里云骁出了这么大的事,守门人若不是与其同流合污早早叛逃,便是因擅离职守被珍珑台拘拿提审。无论是哪一种情形,他都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
  偌大个东陵地牢,此际宛若空城。
  进入密道自有壁上烛火照明,月隐麟掐了火摺子,冷不防回头看向十九,“你不怕?”
  十九明显纾了口气,摇头道:“里面可比外面好多了……”
  月隐麟哑然失笑,也不再多问什么,径自在前头带路。虽然这条密道只走过一回,但他生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脑海中有关地理方位的记忆更是清晰了得,因而没走多少弯路就顺利来到了当初囚禁百里云骁的青石洞府。
  现在看来,从洞口到水潭之间的这条甬道堆满了兽骨和尸虫,狭小的空间里乌烟瘴气,必是百里云骁故意为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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