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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谷奇遇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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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回嘴道:“你赶快和二哥‘打八刀’(离婚)再嫁给我,我在家里天天给你纳鞋底。”



“二嫂老了,没那个福气了。”



“二嫂还嫩着呢,捣持捣持背上书包还可以上小学呢。”



“放你的狗臭屁,嘴上抹了肉皮了,油嘴滑舌的。”



李刚接过二嫂递过来的麻绳,道了声谢,就走了。



回到家,每家每户都有的有线小喇叭已经播音了,李刚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摸了摸炕头,不怎么热了,赶紧往灶坑里添上柴禾,点火烧起来,再把剩饭剩菜放锅里热上。



饭后,李刚取过桦树皮,先将树皮表面用刀修整光滑,再将树皮里侧的韧皮去掉,几张轻薄柔韧的桦树皮就加工好了。



按小提琴匣子的各部位尺寸,在桦树皮上裁下毛片,再用短刀在桦树皮里层最柔韧的部分,切下几条长条做包边用,把麻绳用“穿地骨”汁(茜草根)染成紫色,等干透后用白蜡打过,剪下两段,纫到两根大针的针鼻里,用锥子在毛片上扎眼,飞针走线的对缝了起来。太阳还没落山,已经将两只琴匣底座和上盖做好了。



迷魂谷奇遇记 第三节  除夕夜话



刚想休息一下准备做晚饭,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脆生生的说:



“李叔叔,我爸叫你到我家吃饭。”



“你爸是谁呀?”



“我爸是小学校长王成礼。”小家伙一点也不怯场。



李刚知道,王校长是困难时期裁减下来的省农业学校的大专生,是本地学历最高的人,王家是中农,过去家境还算殷实。但平素与王校长来往不多,见面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不知为何请自己吃饭,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好意,便跟着小男孩往王校长家走。路过供销社买了两瓶“橡树春”、两斤饼干,给孩子买了一挂小鞭,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手而去。



刚到王校长家,王校长便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小李,别怪我做事唐突,豪无来由的请你吃饭,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小李兄弟值得交往,值此新春佳节,咱们把酒言欢作个朋友。”



李刚是个豁达的人,见王校长如此豪爽,也就打消了顾虑。



递上礼物,李刚客气道:



“初次登门,些少礼物,不成敬意,请大哥笑纳。”



“呦,我们家一个醋瓶子就够酸的了,怎么又来了一个,你们两个加在一起,还不把人的牙酸倒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高挑个子白净脸,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在这山村里算是个出众的人物。



王校长介绍说:



“这是你嫂子,我排行老三,你就叫三嫂吧。”



“三嫂过年好!”



“过年好!”



三嫂将李刚让进东屋。



对面炕的南炕上围着火盆对坐着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妇,手里都拿着一根足有三尺的细长烟袋,穿着朴素洁净。三哥介绍是二老双亲,李刚赶忙道:



“大爷、大娘过年好!”



“好,好,好,快上炕抽烟。”说着,大爷将烟笸箩推到李刚面前,并端着烟袋看了李刚一眼。李刚楞了个神,便恍然大悟,忙道:“大爷大娘请先用。”上前接过大爷的烟袋,从烟笸箩里装了旱烟末,递到大爷手里,再划根火柴帮着点上,接着又给大娘敬了一袋烟。老人面带笑容赞道:



“好,到底是知书达礼的人。小英子,还不快给你李哥点烟。”



“哎,来啦。”从门外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红着脸拿出一个白铜烟锅、玛瑙烟嘴、尺把长的烟袋,装上烟末,将烟袋叼在嘴里,划火柴点着,用手抹了一下烟嘴,双手递到李刚面前,低着头说道:



“李哥请抽烟。”



李刚被这阵章镇住了,窘在那里,手足无措,接不是,不接也不是,求助地望向王校长。倒是大爷先开了腔:



“孩子,这是我们满族人家接待贵客的礼节——大姑娘敬烟,你不能不抽,不抽就是瞧不起主人。”



李刚赶紧接过烟袋,猛抽一口,立即被呛的眼泪直流,咳嗽不停。



“好了,他真不会抽烟,就别难为孩子了。”这时大娘及时帮他解了围。



大爷笑着说:



“你们那里没见过大姑娘抽烟吧,所谓关东山四大怪,这大姑娘叼烟袋就是第一怪。满族人祖先是渔猎民族,早先居住分散,登门拜访的大多是陌生的过客。为表示诚意,敬客人烟的时候,总是自己先抽一口,再递给客人抽。在我们满族人的观念中,女人要比男人尊贵些,汉族有些地方娘舅对外甥有生杀之权,满族人中只有姑奶奶有这个权利。让女儿敬客人烟,是最高礼节。久而久之,大姑娘会抽烟就不足为奇了。现在,妇女社会地位高了,参加社会活动也多了,大姑娘们都改洋烟或卷烟抽了,一是携带方便,二来也显得文雅些。”



“这第二怪,是窗户纸糊在外。那是因为窗户纸糊在窗框外面,比糊在里面更耐用。将窗户纸糊在窗框的外边,夏天窗框格子不积雨水,冬天不积雪,窗户纸不易脱落,更禁用。”



“第三怪,是养个孩子吊起来。早先,满族男女出外打猎、打鱼时,家里没人照顾小孩子,就把小孩放在桦树皮制的‘摇车子’中挂在树梢高处,以免野兽伤害。”



“第四怪,是公公穿错媳妇的鞋,南方有些地方也把‘鞋’读做‘孩’。这跟我们住对面炕有关,南、北两炕之间的过道很窄,满族女人不裹脚,是天足大脚,跟男人的脚差不多大,晚上睡觉时把鞋都脱在两炕中间的过道上。夜间老公公起夜时,穿错媳妇的鞋也是常有的事。我们满族不像汉族有那么多虚礼儿,老少三辈住对面炕暖和,顶多在两炕之间拉个帐幔隔一下也就是了。对了,我们满族嫁闺女,帐幔杆子和摇车子是必送的陪嫁物,小伙子你不可不知吆。”



老人说到此,一袋烟也抽完了,在火盆沿上磕去烟灰,又装上一锅烟。李刚见了,赶忙拿火柴要给老人点上。老人摇了摇手,把三尺长的烟袋凑到火盆的炭火上,腰不弯,头不低的抽了几下,烟就点着了。



“你已经给我点了一次烟了,礼节已到,就不用总给我点烟了,要是你总给我点烟,一天几十袋点下来,你累不坏,我还腻烦了呢。”



大家一听都乐了。



李刚听人说过这位老人曾读过私塾,有文化底子,一番话听下来,果然是谈吐不俗,说话风趣幽默,不免对老人多了几分敬重。



正说笑着,三嫂过来请到西屋吃饭,李刚看看老人刚想说话,老人摇了摇手,笑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没拘束,我在这屋吃,就不过去搅和了。”



李刚跟王校长来到西屋,见到只有一铺炕,是王校长夫妇的住处。炕中间已经摆上了一张二尺宽,三尺长的炕桌,桌上摆满了六个大海碗,分别盛着:酸菜白肉炖粉条、鸡蛋羹、清炖罗卜牛肉、大豆腐血肠、老母鸡炖蘑菇、小河鱼川“沙半鸡”丸子,主食是粘高粱面烙的红豆馅粘火烧。靠炕沿放了一个火盆,火盆沿上放着一个锡酒壶,烫着一壶酒,桌上只摆了两副杯筷。三嫂和小英子在地下忙着倒酒、添菜,李刚看了有些不过意。



“我们家来客女人不上桌,你别管其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王校长将李刚让到炕头,也在对面坐下。



见李刚瞧着六个大碗,王校长笑道:



“满族人冬天常用大碗炖菜待客,可以保持汤菜长久不凉,吃菜喝汤,可以暖身暖心,不易着凉。碗的个数也有讲究,最高规格是八大碗,依次是八中碗,六大碗、六中碗;夏天待客常用六六席,即六道热菜六道凉菜,就不一定全用大碗装了。



兄弟你是我的贵客,本该用八大碗来招待你,但蜗居太小,也没有大八仙桌摆菜,非不为也,实不能耳,还望兄弟见谅。”



三嫂见了笑道:



“说你酸你还拽上了。”



“习惯如此,习惯如此,非故意而为之。”



说罢,与李刚开怀大笑。



席间王校长对李刚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有关本地的人文地理、山川河流、民居民俗、时政要闻、蚕桑农事、邻里关系、家族势力等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李刚虚心请教,获益匪浅。



二人边喝边谈,李刚终于忍不住向王校长提出思虑已久的问题:



“王校长,毛主席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广大农村的同志要欢迎他们去’。关上门说实话,你们到底欢迎不欢迎我们来?”



王校长沉思片刻,说道:



“李刚,你说一碗粥是一个人喝得饱些,还是两个人喝得饱些呢?”



“当然是一个人喝得饱些。”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于此。”



李刚心下了然。又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见社员们对知青有抵触情绪,反而热心帮助我们?”



“我们这里民风淳朴豁达,人们过惯了苦日子,没有你们来也没见富起来,有你们来,也不见得穷到那里去,就像一锅粥加上一碗水,还是粥,何必跟你们斤斤计较呢。况且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孩子,远离父母和大城市,千里迢迢来到这穷山沟里和他们一起受苦遭罪,那还忍心伤害你们。至于个别心胸狭窄的人,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李刚又问了一个最感疑惑的问题:



“听说社员每年的口粮只有三百多斤毛粮,能够吃吗?”



“这得从国家的统购统销政策说起,国家每年按土地面积先征收统购粮,不管年头好坏、增收还是歉收,统购粮的数量是固定不变的。交完统购粮,还要扣除种子和饲料,剩下的按人头分给社员作口粮,如果每人平均分得口粮不足三百四十斤,不足部分国家从统购粮中返还补足——就是所谓的吃‘返销’。”



“因为是按人头分配,大人小孩分同样数量的口粮,那些小孩多的人家就够吃,小孩少的人家就不够吃。村北头老董家,全家六口都是大人,还有四个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由于成分是富农,谁家的闺女都不愿嫁给他们,四个儿子都没娶上媳妇,老大董延生都三十多了,还是光棍。家里一个小孩都没有,那点口粮连半年都吃不到,每到青黄不接的季节,就得东挪西借,寅吃卯粮。”



“为了能多分口粮,人们就拼命多生孩子,一家有五六个孩子很平常。实际上是一种短视行为,给社会带来的后患将无法估计。”



两人说话投机,酒也喝得快,不觉都有了些酒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的话诚不我欺。三哥真知卓见果然不凡,令小弟毛塞顿开,钦佩不已。来,小弟敬你一杯!干!”



“好,干!三哥我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来,小英子,给你李大哥满上。”



三嫂白了王校长一眼,对李刚道:



“你三哥可找到知己了,平时见了我们从早到晚也没几句话,今天见了你,话多的车都拉不完。”



“老娘们就是没见识,没听说话可以用车装、用斗量的,形容话多得用‘口若悬河’,是滔滔不绝的流水,流水。”



李刚见王校长有些醉了,便打过招呼,告辞回家。



大年初一,李刚自己动手,包了两大盖帘的牛肉馅饺子,煮了一些吃了,剩下的放到包米仓子里冻着,随吃随取,够吃几天了。



接着做昨天没完工的活,用做小提琴剩下的木料,在琴匣里做小提琴及琴弓托架、上下琴匣的交连扣和提手,又在一只琴匣刻上:“学友谭丽惠存”六个隶碑体小字,忙活完了已是深夜。看着两只漂亮的桦树皮小提琴匣,李刚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初二一早,李刚检查一下小提琴,见胶水早就干了,琴体各处粘得异常牢固,便把琴用砂纸细细均匀打磨,用节骨草将砂纸够不到的沟沟槽槽锉光滑,再用自制的布轮进行抛光。



李刚用美术课时学来的配色知识,先配好和杜丽萍那把小提琴一样的底色,涂到一把琴体上;又调配了略深于那把琴的底色,涂到另一把琴体上,按自己的心意再调出更深一点的颜色,涂到第三把琴体上,干透后用干净抹布蹭去浮色,抛光;再上色,再抛光,直到颜色深深浸入木质纹理之中。



可以上漆了。



做漆活时最怕有灰尘。上漆之前,李刚把屋里屋外彻底打扫一遍,角落里的灰尘也用湿抹布揩抹干净,并重新用废报纸遛了一遍窗户缝。



上漆是个细致活,先将小提琴打一遍底漆,经过一天一夜烘干烘透后,再上第二遍漆,到第七遍漆干透时,整个琴身晶明瓦亮,光可鉴人。依原样仿制的那把琴,不但可以假乱真,与原来的那把琴相比更见其华丽。



李刚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负谭丽所托,将琴小心的装入琴匣中收好。



李刚又仔细的端详另两把小提琴,觉得上面的漆层光亮得有些碍眼,有一种浮华之感。用细砂纸轻轻在漆面上打磨一遍,用干净白布擦净后,李刚得到了他希望的效果,只见琴身上下色调沉稳凝重,古朴大气,透着一股高贵气质。李刚不知,这种处理手法叫做“回活”,是漆匠们专用的一种工艺。



大功告成,以后几天,李刚专心练琴,除了一些高难度的技法不得要领外,整只曲子已能大略拉下来了。



迷魂谷奇遇记 第四节  梁祝协奏



正月十六,李刚估计同学们快回来了,包了些饺子拿到包米仓子里冻上,准备着他们回来吃。



李刚心情大好,一个人来到生产队场院空地上,先慢慢打了一遍陈式太极拳,头上微微见汗,心说近一个月没有练习,筋骨都有些僵硬了。休息一会,再将少林拳三十六式打了一遍,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口里已经气喘吁吁了。但全身却暖洋洋的,手脚也舒展开了,走路恢复了过去轻盈的步伐。



李刚自打下乡以来,始终保持着体育锻炼的好习惯,他认为:体力劳动虽然也能锻炼身体,但劳动锻炼终究代替不了体育锻炼,劳动时身体动作机械单一,容易使人肌肉筋骨僵硬,动作死板,若不辅助以体育锻炼伸展筋骨,以后就难以纠正,举止行为就真正成了农民动作了,这样的结果他还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跑跑步,打几趟拳,即使活再累,也不会放弃。



正月十七,谭丽最先回来了。



进了门,刚放下挎包就急匆匆的问:



“李刚,琴修好了吗?快给我看看。”李刚给她写信说:小提琴修得差不多了,并要她再买两副琴弦。



“你把琴弦给我,再给你看琴。”谭丽忙拿出两副琴弦递给李刚。



“你回屋等着吧。”



李刚拿了琴弦回到自己屋里,将琴弦上到另两把琴上,放入白桦树皮琴匣藏好,然后取出杜丽萍的琴匣走进女生住的西屋,把琴匣递给谭丽。



谭丽迫不及待地打开琴匣,取出小提琴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小嘴美得都合不拢了,又惊诧又疑惑的问道:



“这真是你修的吗?怎么比过去还显得新了?”



“这就叫做‘修旧如新’,说明本人技术高明。你拉拉看效果如何。”



谭丽举琴拉了“梁祝”的前几个音节,立刻激动的说:



“太好了,太好了,比过去还好听,李刚,真谢谢你了。”



看谭丽那难得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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