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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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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怖人的,就连那做了帮手的两位王爷,也未能自保。
新帝即位,根基竟如此稳固,抬手便敢血雨腥风,连除六王。
真是更古未有。
都说是温水煮青蛙,可这位皇帝却是一盆开水泼过去,杀了个措手不及。
谁也未料道,当初那位性子沉静的七皇子,竟是这等的阴狠毒辣。
泰山顶,新帝登高祈福。
龙袍猎猎,江山万里。
都知监张顺跟在后头,极小心的伺候着。
许久,便闻圣音宁定。
“那是什么?”
张顺忙抬了头顺着皇帝的视野望去,只见繁翠苍松间,依稀的两个农家孩童,灰色粗衣,赤足赶路。
较大些的男童背着摔破了膝盖的男童,手里提着一些物什,不知是野菜还是山鸡。
较小的男童顾不上血肉模糊的膝盖,惊惧的望向这边,脆生生的呼叫由远及近。
“大哥!大哥!快看,大官儿!”
张顺张了口,却突然明白了似的,生生的咽了原本要说的话。
“回皇上,是两个平民。”
皇帝音色平缓,“是兄弟。”
张顺心里一悸,喉咙发干。
“奴才眼拙,皇上圣明。”
皇上的回话,却是张顺根本听不懂的。
“什么必毁与此,朕便是不惧那漫天神明。”
****
韶光尽,春花盛极,落了一地的樱瓣,脂粉一样。
国子监祭酒林轩,负手立于琉璃瓦下,望楼外青衣素服的新届监生,面容端静。 皇上登基一年,忙完了肃清大计后,定于此月与国子监行讲学大礼。
林轩内心颇为忐忑。
生怕稍有不慎。
正心烦意乱间,信步徜徉到了六堂。
林轩止了步,立在繁枝掩映的拱门后,眼瞧着六堂中央的回廊处,靠了一位青衫监生。
阳光从头顶密密树冠中漏下,斑驳了整张过分年轻的脸。
年在国子监内的树荫下阖着眼,手里的《礼记》几欲落到地上。
这场景画卷一般,让人只觉韶华静好,流年安稳。
突然那少年鼻尖上落了一小撮极细的嫩蕊,还以为是小虫,便拧了眉头伸手在虚空中乱舞了几下,
那本书也便啪的一声翻过了凭栏落在地面。
凉风吹过,书页哗哗作响。
少年猛的睁眼,样貌反而不像甜睡那般清秀端正,眸子间透着异乎常人的精亮凛然。
一双白若脂玉的手端了一只青釉茶盏,顺手塞入青衫少年的手里。
那少年没有丝毫初醒被饶的惊悸,连头也不侧,直径端起来喝。
真是说不出的默契。
林轩眉头舒展,正欲起步离开,却动了寸缕后,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原来那凭栏的亭子后面还有一个人,不过方才被朱漆圆柱挡住了。
递茶的少年将两手收回衣袖里,继续的对着一盘棋执子凝神。
下了一粒棋,也是头也不抬的接过了青衫少年喝完的茶盏。
天香织锦的月白色长衫,映着黑若点漆的眸子,明明是素服淡雅的风骨,却越发的艳饶惑心。
半晌,林轩回了神,重新宁定。
苦笑着摇摇头,暗叹自身失了仪态。
回廊尽头的拱门,窜出来一位锦袍华服的监生,也是年纪不大,抱着一骡子书和衣物。
一面跑一面喊。
“杨桃!杨桃!”
青衫少年接着转头应了一声:“吴连,怎么啦?”
吴连哭丧着脸:“胡胖子的兄弟占了我的床铺。”
那被唤做杨桃的少年不屑一顾:“我当何事,换房即可,哪里不都一样,大丈夫当不拘小节,莫要因为此等小事伤了和气。”
吴连一怔,面露疑色:“胡胖子也占了你的床铺,将你的东西都丢到屋外了。”
杨桃万分恼怒的卷了袖子朝着吴连的方向急走。
“无良胖子,乘人之危,忒阴损。”
吴连神色鄙夷,“不是说莫要因小失大么。”
杨桃又走了两步,却被人拉了衣角,举步难行。
白衣少年淬玉一样的脸上,一双凤眸沉着冷清。
“你先等等,”又朝向吴连,“那胡监生为何如此。”
吴连正欲开口,却被杨桃抢了先。
“定是因为要与你同屋而住,”杨桃气道,“初入国子监时,那胖子就曾因你而挑衅,被我撵了出去,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大胆。”
吴连点头,“确实如此,胡胖子满面横肉,恐恶心着我玉弟弟。”
杨桃冷视吴连,“你也是够恶心的。”
白衣少年黑眸含笑,峨眉浅弯,“那我与你同去。”
语毕,也学着杨桃方才的样子挽了挽袖子。
林轩不自觉的发笑,没继续听,静步离开。
未料隔日便与这三人在崇志堂内撞个正着。
杨桃正与直讲研论经术。
白衣少年同吴连并坐,吴连脑缠白布,满眼凄切。
那白衣少年轻声道:“还疼么。”
吴连吸吸鼻子道,
“疼的紧,谁晓得你们二人挽袖赤膊,竟是去收拾东西的,我与那胡胖子大战好几回合,眼珠子都要打冒出来了,回头见杨桃正叉腰训话,简直气的半死。”
白衣少年道:“我未收拾衣物,只是去点火罢了。”
吴连惊悸:“胡胖子床上那火是你点的啊…。我还当时胡胖子欺负弱小,遭了天谴呢。”
林轩听见‘点火’不由得蹙了眉,却还是忍俊不禁。
转而听杨桃与直讲对谈,只觉其年纪轻轻却谈吐不俗,甚有风骨。
于是侧身问身边主簿,杨桃乡试考了多少。
主簿道:“回大人,杨桃乃乡试第二名,是极优秀的举监。”
林轩点头,微微一笑,接着问:“此等明珠,果然是精光熠熠,且不知那乡试的第一名,入监与否呢。”
主簿回笑道:“正是那杨桃身后,粉装玉琢的少年郎。”
而后又继续道:“此人一手妙笔生花的好文章,实为罕见。”
林轩一滞,只听直讲洪声道:“祭酒大人,有失远迎。”
众生一听,纷纷行礼。
那三人也是起身鞠躬,吴连也没忘了抬手捂紧白布,恐其突然落下,现了眼。
林轩寒暄了几句,正欲离去,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一句。
“你便是此次解元?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抱拳作揖,黑眸惑心。
“学生仲廷玉,见过祭酒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可能会修修【老湿果然阳痿了】
今天才更真是万分抱歉啊。。。。
35
35、密谋 。。。
御书房。
跪在外殿的御前侍卫,毕恭毕敬。
桌案一叠折子后,龙颜微躁,手里摆弄着一只精巧的簪子,不禁一声冷哼。
张顺在旁边伺候着,习惯了似的。
“回皇上,那两个人已经交到了督察御史府上,于今日带入大学士府。”
皇上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簪子,“不必再查下去了。”
话说皇上在林轩被害之后,便动了彻查吏部尚书的心思。
虽时隔数年,但靠着谋取夺位的皇上,现在想要彻查一个人,也是只需几日。
即便那人的手段再利落干净。
短短三日,吏部尚书的罪行却是三页纸也写不完。
皇上心里也很是恼火。
自己登基后是懈怠了,不知这仲廷玉竟是这样的胆大包天。
光是瞟了一眼,每一条都是罪责致死。
话虽如此,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不想杀他的。
终在听了那两个人的供词后,心生一计。
本来犹豫着仲廷玉党羽丰厚,恐难撼动。
但杨桃却是最好的利剑。
眼下杨桃忠仁之名传遍天下,只要他开口,仲廷玉自然是祸国奸佞,举国讨之。
如此,杨桃便是那挑将落马的红缨枪,彻底断了他当官的念。
自己则运筹帷幄,等待忍耐,使他能安于后宫,日日相伴。
查到这里,已经足够。
张顺依旧的低眉顺目。
那侍卫抬眼片刻,又垂下眼去。
“是。”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顺手把昨日未来得及看完的那几页密奏直接丢进了火盆里。
皇上的心情颇好。
“他来了以后,朕该送他赏赐些什么,送些女戒妇德之类的书打发时间?”
张顺一听,忙躬身哄皇上开心:“皇上的赏赐,那肯定是什么都好。”
皇上又嘴角噙了一丝邪笑,“是么,那就多送几个这样的小簪子罢。”
***************
密室里,烛光氤氲。
吏部侍郎见了仲廷玉,眼露凄切,语言间竟也有些不利索了。
“大人……内阁大学士携数位权重老臣夜访杨府,怕是…怕是…”
仲廷玉眼似寒灯,
“你官高至此,竟如此不经事。”
“…大人得信儿了?。”
仲廷玉温言道:“拉杨桃入伙,这些老家伙手段不过如此。”
吏部侍郎一惊,须臾后,面露喜色。
“难不成,大人已经决胜千里。”
仲廷玉道:“没有。”
吏部侍郎双眼重新晦暗下去。
“看此次的阵势,怕是要天雷地火。”
仲廷玉淡淡舒眉,
“便是有万钧雷霆下来,也是我首当其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吏部侍郎静默半晌,拱手道,
“杨桃此番蓟州一役口碑极佳,朝野称赞,民众拥戴,他若此时结党聚众,恐不同以往般空逞口舌之快,不如…。。”
灯芯摇曳,映的吏部侍郎面容蜜黄,些微的揉出了些狞色来。
“一不做二不休,趁其立足未稳,杀之而后快。虽为下策,但也有一石二鸟之效,既杀一儆百,震慑敌心,也是快刀斩乱麻,解燃眉之急。而后,虽大人将居风口浪尖,但此等重案均交大理寺断案,大理寺卿也是自己人,到时候定是无凭无据,随便拉个替死鬼帮大人脱身了事。”
仲廷玉低头看了吏部侍郎许久,眸子里越发的流了些阴冷的笑意出来。
吏部侍郎见此光景,只想着那沾毒的曼珠牡丹,是何等的妖娆致命。
只听仲廷玉音若寒冰。
“那依你的意思,是该如何动手呢?”
吏部侍郎觉得不对劲,但也猜不出那其中端倪。
抬手擦了发髻冷汗,吏部侍郎忙垂了眼随便盯了一处道:
“………用毒未免太过张扬了些,不如…备几名快刀手,造个强盗误入大学士府…杨大人惨遭贼弑…。”
话音未落,仲廷玉冷笑出声。
“亏你跟了我这么久,竟想出这样蠢的法子来。”
吏部侍郎神色极尴,
“。。下官愚钝,愿闻大人高见。”
“扮贼戮官遭人耻笑,怎比得推瓶入腹来的更为隐蔽。”
吏部侍郎心头一悸,立刻上了一层的皮疹。
仲廷玉却没看见似的,柔声细语。
“以瓷瓶从后面整只没入体内,隔着皮肉,循序渐进,推入腹内,在以小锤击之,碎瓷锋利,嵌入肉里,到时候内脏尽碎,而体外却无一丝一毫的伤口,辨不出死因,说不定是杨大人隐疾在身,暴毙而亡呢。”
密室一时间悄无声息。
吏部尚书听的毛骨悚然,额上冷汗沁出,一滴滴落到衣襟上,洇湿了一小块布料。
仲廷玉面无表情。
“你若敢擅自动手,当心我如法炮制。”
吏部侍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委顿在地。
“……大人…下官再也不敢了。。”
仲廷玉叹了口气:“你一心护我,我岂会不知,可那杨桃,却是…。死不得的。”
银月高悬,碎星点点。
尚书府内隐隐的两个身影。
两个小丫头绿衫飘动,约莫十五六岁的摸样。
月光照下来,即便在黑暗了,一双眸子也是清澈明亮。
“姐姐,大人回来了么?”
另一个打了呵欠道:“回来了,没见着幽竹姐姐么,我刚在前院儿撞见她,她从书房出来,想必大人又要熬夜读书了。”
“哎呀,今儿个是我当班儿,我得过去瞅瞅。”
“甭去了,幽竹姐姐发了话,叫大家伙都去睡,她陪着大人,你去歇着罢。”
两个人提了灯徐徐的走,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姐姐,我今天路过绽雪坊,听见那卖声的歌妓唱小曲儿,真是好听的紧。”
“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听的曲儿,无非是些靡靡之音,为了糊弄那些男人罢了。”
“这个曲儿可不是个寻常曲子,妹妹以前从未听过这样低回婉转的曲子,在绽雪坊外听了好一阵子,差点误了幽竹姐姐交付的差事。”
“听你这一说,我到心痒了,是个什么歌呢?”
“妹妹也不知道,但听了好久,就反反复复那几句词,也没个名字。”
“那你快唱上两句,我也省得在往绽雪坊跑一趟了。”
“姐姐莫闹,我哪唱的了这个。”
“快别害羞,这大晚上的,就咱们两个,谁还能笑你,再说你听了那么久,几句词而已,也差不了七分八分的。”
“我是真不成。”
“这样,你若唱了,我便将我那件鹅黄雪裙借你穿上一天。”
“…那我唱的不好,你别笑我。”
“我不笑,快唱罢。”
“…这么晚了,不会扰了大人读书吧。”
“瞧你这强怕狼后怕虎的萎相,都说了大人正与前院儿书房读书,这里离书房那么远,便是你嚎上半宿,大人也听不见呐。”
两个人停在了一处偏房,院内山石嶙峋,遮了月色,竟是于晦暗中透出了些许诡秘之气来。
小丫头笑的羞赧,低声浅唱。
吏部侍郎依旧的跪在地上,却恢复了些面色,
“大人,虽说是风雨欲来,但大人这些年在朝廷根基已深,杨桃若想拔了那参天大树,也是有心无力,大家同舟而渡,断不会坐视不管的。”
仲廷玉静默不语。
面儿上无一份犹疑,反而早就下定了决心般的神态自若。
吏部侍郎继续道:“在朝廷上为官多年,又有几个干净的,即便杨桃敢应,也无第二个人敢应。下官已经得到了夜访杨府的名单,上面的人,想抓他们的把柄还不容易…。”
仲廷玉只道:“从地上起来吧。”
吏部侍郎只手撑地,意欲起身却因腿软而重新敦坐地上。
仲廷玉见状搭了一把手。
吏部侍郎心头一荡,眼眶发红。
官场沉浮,这些年,也多亏尚书大人提拔。
想着想着,忘了方才的事一般,言语便不那么局促了。
“大人,下官斗胆,莫要因为那同窗旧谊… ”
“此事不必多说,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们各司其责,莫要武断对抗。”
“可是杨桃与大人这般敌对…”
仲廷玉略一挥手,不欲听他再说。
正欲走,却听外面曲调阵阵。
春深梦长,更鼓一声一声的敲,伴奏一样。
密室内灯火阑珊。
密室外歌声如慕如诉。
吏部侍郎怔怔的听了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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