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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医庶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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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他容貌和才华冠盖满京华,是年轻一辈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据说,他每次上街都会被女人堵得走不了路,乃是京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按理说,这样的人,早该入朝为官,他却迟迟不科考,理由是身有宿疾,还需静养几年!常笑见那人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男人言不由衷,他的身体也许需要静养,他却绝不是因为静养而耽误仕途的人,只能说,谭雅伦暂时不想入仕,才找了这个借口!

说到谭雅伦的宿疾,又是一桩让京都少女操碎芳心的伤心事,听说他这心疾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根治,只能调理。这病不发作的时候没什么,发作起来要人命,就如这次,险些就背过去了,偏生每次又挺过来了!据说谭雅伦一被女人堵得厉害,就容易昏厥!

谭雅伦如此有名,常笑救了他,自然也跟着名声大噪,一是她大胆的作为,二是她医术了得。不得不说的是,来找她看病的人更多了,但是,来找她茬儿的人也多了。都是些女人,为着她夺了谭雅伦的初吻!

这些,常笑都泰然处之,她行的端,做得正,怕个毛啊!

实在被缠得烦了,常笑就会不冷不热地说一句,“我要是不这样做,你们想见谭雅伦就只有去坟头烧高香了!”

一句话,往往让那些女人哑口无言,常笑大感痛快!

清明时节,细雨纷飞,清冷的医馆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他们是城里有名的人口贩子,每月都会从外地带回一批“新货”,在荆城的黑市上拍卖。

西秦没有明文规定禁止买卖人口,穷人家孩子多,养不起,卖儿卖女也不是稀罕事,剜肉补疮,总归是一种活命的法子,人口买卖便成为一种众人默认的特殊职业。

这群人五大三粗,赤膊露肘,面目可憎,他们慌手慌脚的抬了个担架进来,上面躺了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李大夫呢!”一个粗眉塌鼻的络腮胡子粗着嗓子向常笑吼道,仿佛他不是求医而是入室抢劫。

常笑捣着药材,不太想搭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李大夫去祭祖了,今日也不知能不能回。”阿保恭声回了话,这些人可得罪不得。

一听李大夫不在,那络腮胡子顿时吹胡子瞪眼。

“这是我们李大夫的干孙女儿,医术那也是极好的。”阿保忙道,一边向常笑使眼色。

常笑见阿保的眼皮有了抽筋的趋势,又不想给李大夫惹麻烦,不大情愿地走了过去,蹲在粗制的担架面前,打量那半死不活的男人。

这是一个十分消瘦的青年男子,衣不蔽体,裸露的肌肤上有很多伤口,部分伤口因处理不及时,还在发聩化脓,脸孔脸被蓬乱的头发遮住,汗水紧紧地黏住发丝,狼狈又可怜。

常笑轻轻撩开他的头发,见他脸上也沾了不少泥尘,混着雨水,看不清本来面目,只那被雨水冲刷出的唇角,苍白干裂,吐出微弱的呼吸,那种频近死亡的绝望气息,让常笑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没得救了!”常笑敛眉,语气微怒。这伙人不是人贩子么,怎么人没卖出去就给折腾成这样。

闻言,那伙人贩子,有可惜的,有愤恨的,唯独没有怜悯与心疼,他们只是叹息做赔了一笔买卖,丝毫没意识到糟践的是一条人命!

刀条子脸小声问道:“大哥,怎么办?”

“叫你们别乱来,这下好了,逼的人寻了死,好不容易弄来个绝顶货色,卖了说不定值好些银子,蠢货!”那络腮胡子大叱,怒不可遏。

一干人顿时不说话了,常笑对那络腮胡道:“把人抬走吧!”

“老子赔了几百两,难道还要出棺材钱!”那活塞胡子啐了一口,带头走了出去。

“阿保,关门!”常笑对着门口唾了一口,目露厌恶,“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常笑轻手轻脚的扶起男子,感觉有些吃力,不免对阿保道:“还不来帮忙!”

“啊?哦!”不是作死了的人?还要费这事作甚?

阿保不解,还是赶紧去帮忙,常笑小姐,虽然年轻,对待病人的认真劲儿,却不比李大夫差呢!

正文  第04章 你是怎样的人

常笑将人扶到后院的一间空房,拿毛巾沾温水给他擦脸。

他还在昏迷,看样子短时间内也不会醒。

那一刻,她心软了,不是作为一个医者,而是单纯地想救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

他是奄奄一息,也不是无可救药,只是继续落入那伙人手里,必死无疑。

擦净他的脸,常笑怔住了!

这是一张接近完美的脸孔,作为男人,着实太漂亮了些,就算是一个女人,也未必能生成这种模样。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有人可以生的这么好看。

眉眼鼻唇皆是如画出来的一般,精致得不可思议,肌肤像是白玉,即使脸色憔悴,也难掩绝美风华。那个貌美如花的五公主,难及十一,所谓绝艳倾城,不过如此。

他全身上下,最完好的也就剩这张脸了,这样的脸,伤了都是罪过。

怪不得那伙人贩子对他动了歪心思,无奈这个人性子太倔,竟逼得那伙人动了手,打得遍体鳞伤,他仍旧不可低头,如此决绝而刚强,配上这样的长相,也不知要吃多少苦。

常笑的手轻轻覆在他的脸上,看他长睫如扇,像堕落的羽翼。

睡吧,醒来,便是新的开始

一早,李大夫出门采药,常笑在医馆坐堂,眼前忽然被一片阴影罩住,常笑习惯性地开口,“请坐!”

来人便坐到她的对坐,常笑抬头,微笑瞬间僵住。

对面的人一脸笑意,俊俏的脸孔霎时生辉,引得医馆里的女病人频频注目!

“谭公子看起来气色很好!”常笑不冷不热,却有些逐客之意!

谭雅伦怎会听不出来,微微笑道:“谭某就是身体好,才来找姑娘的!”

常笑的嘴角抽了一抽,皮笑肉不笑道:“要找姑娘请出门左转,行一百步有座春雨阁,谢谢合作!”

谭雅伦的笑脸瞬间僵住,皱眉道:“李姑娘将谭某当成什么人了?”

常笑却笑,“你们这些自诩读书人的贵公子,不是最喜欢去烟花之地风花雪月么?”

谭雅伦抿唇,他有几个官宦人家的朋友,最常去那种地方谈词论赋,有时还会叫几个姑娘弹曲,谓之风雅,他也去的不多!

常笑轻笑一声,而后下逐客令,“公子若是没事,就请让开,还有病人等着看病呢!”

谭雅伦就看着她,认真道:“谭某今日来此,是来答谢姑娘的,像姑娘这种清华之人,给钱未免太俗气。正巧十里亭正在举行百花展,展的都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养的名花,雅伦有两张请帖,想邀姑娘一起赏花,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百花展乃上流社会的活动,参展的都是达官贵人,入展都要请帖,有时候,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入,何况,得谭雅伦一张请帖,更是许多闺中女子求之不得!

常笑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还就是那种俗人,像赏花这种高级活动,真不适合我。你要是有心,那就多付一点诊金好了,医馆常常入不敷出,你就当为穷人捐点儿药材!”

闻言,谭雅伦的笑容消隐了,定定地看着常笑,似在审视,又似沉思,良久,才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常笑,道:“姑娘说的是,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常笑见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微微诧异,在西秦,一两银,可以买一石米,一石米,大概一百斤,一般病人的医药费也就几钱铜板,谭雅伦出手好生阔绰,抵得上寻常人一年的米粮!

见她久久不接,谭雅伦笑道:“就当是为穷人捐点儿药材!”

常笑见他笑的温润,眼神却很真挚,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正巧有个病人来看诊,谭雅伦便主动让开,一边说道:“姑娘若不嫌弃,出门走两条街,有个豆腐摊,那儿的豆腐脑又鲜又嫩,摊主也诚实,一碗豆腐脑,两文钱,多了不要,少了,熟人也可以赊着!”

常笑第一次以一种认真的眼神看着谭雅伦,心道,这谭雅伦真是心思玲珑,几句话,便摸清了她的脾性,最难得的是,一个贵公子,脾气居然这般好,她当众驳了他的脸面,他反倒还来迁就她!

常笑垂了眼道:“医馆很忙,暂时脱不开身!”

谭雅伦一点儿也不介意,“谭某今日无事,可以在此等候姑娘!”

常笑没说话,反而是那老病人看了两人一眼,开了口,“谭公子可是个好人,上次我儿子吃了官司,对方拿钱买官通,还是谭公子给出的面,谭公子虽然在京城很受欢迎,却极少对女子这么上心,吃一碗豆腐脑要不了多少功夫,你就答应他吧!”

常笑低眸不语,只挥笔唰唰地开方子,谭雅伦好大的面子,随便一个人也能为他说话。

谭雅伦就在一旁微笑,“多谢老伯美意,谭某还是等等吧!”

就这样,常笑在看病,谭雅伦就在一旁等着,有时候站累了,他便坐在一旁椅子上坐会儿,一有病人来,他又及时让开,尽量做到不妨碍她。只是每每有女病人来了,都会拿眼看他,或热情,或羞涩地叫一声谭公子。

谭雅伦就报以一笑,温温润润,风度翩翩,惹得一片芳心醉!

到了傍晚,医馆基本空了,看完最后一个病人,谭雅伦才上前道:“姑娘现在可有空闲?”

常笑见找不着什么借口,唯有点了头,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过是吃一碗豆腐脑

这家豆腐摊并不大,一个担架,再摆几张桌子,生意却很红火,常笑和谭雅伦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空位。

摊主是一对老夫妇,六十开外,朴素和蔼,逢人都带笑,见了谭雅伦,白花胡子的摊主便笑着招呼道:“谭公子来了,还带着客人呢,正巧这桌快空了,往这里坐吧!”

话音才落,那桌人放下几块铜板就走了,摊主便麻利地收拾桌子!

谭雅伦道了一声,“多谢老丈!”便引着常笑坐下了!

常笑见他一身墨青色的锦衣,尘土不沾似地干净,也不嫌这桌椅粗糙,坦然落座,倒似习惯了似地!心下暗暗吃惊,先前听他说这有个豆腐摊,还以为他只是知道这个么地方,未必真的来这吃过,此刻见他和摊主这般熟络,倒像是常客!真是奇怪,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犯得着混这种平民的地方。

不可否认,这样的谭雅伦让她不那么排斥了!

那摊主乘了两碗豆腐脑,又送了两碟酱黄瓜和萝卜干儿,平民化又温馨的小东西,让常笑倍感亲切!

这豆腐脑真是又鲜又嫩,常笑以前也吃豆腐脑,却没吃的这么尽兴过!常笑又看其他人都是拿中碗,自己这桌却是拿海碗乘的,不免有些惊讶。

谭雅伦笑道:“摊主人好!”

常笑却知道肯定不那么简单,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在平民的地方也能这么有人气,真不简单,不是太会装,就是真的亲近百姓,不过,他这样的人,犯得着装么!

见她喝完一碗,谭雅伦很体贴地问道:“还要么?”

常笑摇摇头道:“刚好!”看向谭雅伦的碗,见他吃的也很干净,一般的富贵人家,奢侈浪费成风,谭雅伦这一点倒是很难得!

谭雅伦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的锦帕,递给常笑,见常笑惊愕,谭雅伦便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常笑顿感窘迫,还是接了他的锦帕,擦了嘴,却不好拿擦过的东西还给人家,只想着回去洗了再还吧!

两人吃好,谭雅伦找摊主结账,摊主坚持不收,感激道:“谭公子,上次几个混混来收保护费,要不是有您在,老丈就让人打断腿了,这钱,老丈如何能收!”

谭雅伦摇头笑道:“此是此,彼是彼,老丈拿着吧,否则,下次谭某便不好来了,两碗豆腐脑,一碟小菜,十文正好!”说罢,将十枚铜钱放入摊主手里!

此举又让常笑纳闷,一般的贵公子出门都是带银子,头一次见到带铜板的,谭雅伦,真是贵公子中的异类!

两人离了豆腐摊,常笑还是盯着他若有所思,谭雅伦侧头问道:“我脸上有花么,姑娘这般盯着我看?”

常笑摇头,“我在想你是怎样的人!”

谭雅伦笑,反问道:“姑娘希望我是怎样的人?”

常笑但笑不语,直把她送回医馆,谭雅伦才告辞。

常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失笑,谭雅伦,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正文  第05章 玉者,美也

也许是受创太重,那人昏迷了三天,期间,常笑一边伺候他喝药,一边辅以药汤温养。

昏迷的人,总是难伺候,常笑本着医者的职责,做的十分仔细,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尽量避开他的伤口,一次下来,常笑就要累的满头大汗!

这日,常笑正给他换药,不知是否是药物的刺激,还是修养见了成果,常笑才给他洒了一点药粉,这人忽然抖动了一下眉头,常笑便停下来看他。

又长又密的睫毛颤了两下,慢慢地张开了眼。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白是白,黑是黑,分明得很干净,可惜眼瞳黯淡无光,颇有些死气沉沉。

常笑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双清绝的眸子毫无反应。

常笑微微叹息,这么好看的一双眼,居然是个瞎子,明了目,该是何等的绝代风华。

“你醒了!”见他神色迷茫,常笑温声开口。

闻言,那人倏然睁大了眼,眼里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别的。

“别怕,他们已经走了,不会再折磨你了!”常笑柔声安慰。

这人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珠,循着声音望向她,神情几分绝望,几分悲凉!

常笑觉得心酸,安慰道:“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的路要靠你自己,就当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了,便过去了!这里是天青医馆,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我是个大夫,救了你,自会照顾好你,你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给他清理身体的时候,她特意检查了他的后面,并未发现有侵犯的痕迹,想来他咬舌自尽,好歹保住了清白。不过,他落在人贩子手里,眼睛也瞎了,不知吃了多少苦,在心里也是个坎儿!

闻言,这人张口便咳嗽起来,常笑忙不迭给他顺背,却看他苍白的脸也咳红了,嘴角却漫出血丝,常笑拿帕子接住,再拿开时,一片鲜红。

这人止住咳,忽而握住她的手,张开嘴,发出沙哑模糊的音节!

常笑想起这几天在他舌苔上辅了药材,早上才取出来,忙道:“你舌上有伤,暂时不能说话,你会写字么,在我手上写出来!”

常笑将他修长的手指引向自己的掌心,男子的手指划了一笔,便顿住了,忽而抬头看她,目中没有焦距,眼内却湿润了,千言万语汇聚其中,终归于死寂,手缓缓落回,安静若死。

常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呼之欲出,却始终想不起来,只得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还得换药,有点疼,你要是受不了,就扣扣床,我会尽量放轻些。”

那人睁着眼,目光空茫,似乎未将她的话听进去!

常笑却纳闷,方才还那么激动,怎么忽然就这么沉寂!

常笑便拉开他的衣服给他换药,才触及他的肌肤,明显感觉他身体的紧绷,也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先前被人殴打所留下的后遗症,常笑不免停了手,正色道:“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病人!”

闻言,他的眼里才有了一丝波澜,带点儿诧异,终究放松了身体。

常笑便细心地给她上药,整个过程中,他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只皱着眉,嘴唇抿的很紧。

常笑有些惊讶,这人居然是条硬汉子!

上完了药,常笑见他的头发,因为多日未洗,结成条缕状,想着这几日他在病中,怕他受寒,常笑便只给他擦身,并未给他洗头。此刻他肯定会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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