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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染风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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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月圆立刻放开弟弟,把人上下打量,然後去掀弟弟衣裳,查看伤势。
无比自责:“若我当日与你共同进退,或许你今日就不用受这麽多苦──”
“……你要检查我哪里有伤,犯不著大庭广众下脱我衣裳……”试图用调侃口吻把兄弟见面的浓浓担忧冲淡一点,雅同心还没说完,他那自幼一起长大的兄长已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住口,不要再逞强,快跟我进去上药!”
雅重月冷冷道:“月圆照顾你安心疗伤,稍事休息,朕要问清楚那邪教的一切。”
“皇兄,关於莫谷……”
皇帝隐忍的口吻中,是不再藏匿的风雨欲来:“光凭他们在朕皇弟身上留下的这些血淋淋伤口,朕定然让他们付出成倍代价!”
皇帝著实恼了,好端端大雅四王爷,给整得半死不活的回来中原;亏大雅起初一直没有对莫谷动真格的,想著区区苗疆邪教闹不出多大动静──最初就不该心软,容忍他们肆意壮大,听闻他们甚至还用死尸炼蛊,制作活死人军队!
“莫谷确然必须攻下,──”雅同心禁止自己去回忆那个雪色身袍的身影,回到中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夏离,而是四王爷雅同心。
“皇兄,同心对莫谷远较其他将帅熟悉,斗胆请求皇兄再次将出征莫谷的军权交由皇弟负责。这一次,同心必不辱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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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烟被安置到另外的宫苑中暂住,雅同心与她细言安抚几句,允诺晚膳後会去看望她,少女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跟宫女离去了。
雅同心凝望她的背影良久,收回目光,雅月圆似笑非笑看他:“赖在苗疆那麽久,迟迟不发动进攻,原来是有意中人的缘故。把人带回宫里,就心安,可以开始办正事发军作战了?”
给他包成个粽子一般,半躺在床上不好动弹,不然雅同心确想随便拿过手头瓶瓶罐罐扔过去。“我在莫谷一直在办正事,险些就要埋骨异乡,怎麽比得过你美人在怀,还能白捡一个儿子。”秦惜已为雅月圆生产下一个男婴的事,入宫前就已耳闻,“三王爷好福气,年纪轻轻便做了父亲。”
“你这次回来,莫谷的所有情报均在股掌,已属大功一件,大可请求皇兄赐假,远离这场战事。你要娶几门妻妾,生几个子嗣,难道皇兄还会阻你不成?何必又迫不及待的要求领军,重新卷入这场风波中去?”雅月圆收敛打趣,正色道,“讨伐莫谷原本是我的任务,我却半途而废,累你接手,现在是该我重新承担责任的时候。你好生休息,余下的,我来办。”
“不行。我既然入了这场局,就要走到底。”反驳,“即便莫谷是邪教,我也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双方伤亡降至最低。”
──若能说服官轻痕率众来降,便是最好……
虽然那个人一站在教主的位置上,便显得格外冷情又决绝,要他臣服与莫谷有世仇宿怨的大雅皇帝,恐怕难於登天。
雅同心道:“我管到底了,谁也不准同我争。”
“因为那个叫师烟的姑娘?”雅月圆误解得很深,点点头道,“你是不欲令她的族人死伤过重,以免日後无颜面对麽……”
面对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猜测啼笑皆非,雅同心很想与最亲昵的兄弟把过去几个月的种种事端一吐为快,官轻痕的名字几度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生生压抑下去。
说了又如何,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既然他和他逃不过战场相见,那麽唯有战胜的一方,才有资格对对方的命运做出决断。
──轻痕,雅同心定然会击溃莫谷,将你生擒。然後不论你意愿与否,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
挣扎著又坐起来一点,雅同心用眼神指指放在一旁的苗疆路观图,说:“大军开拔时间定在下月初二,筹备阶段不及半月了。现下就要开始制定进攻计划,以及活尸军队的应对之策。”
兵贵神速,短短日余,四王爷雅同心、三王爷雅月圆已草拟了一道进攻苗疆邪教莫谷的方案,详细至大军开拔与推进时间、粮草供应、排兵布阵,一步步缜密入微。
皇帝收到奏折,在当日早朝便御笔一挥,封雅同心为征夷大将军,雅月圆为副将,领军十万。待得征兵调遣完毕,万事俱备後,定於杏月初二出征。
第三十九章 保胎
教主内寝中挂起一道道薄纱帘幔,以往推门即可一览无遗的房间内部,给层层叠叠帘幔遮掩,变得云遮雾绕。
雏雁急匆匆来到教主寝房,乍见此景,大是惊愕。
发生什麽事,教主为何要将房间装扮成如此模样?
隔著帘幔最右下角,隐隐绰绰看得见官轻痕倚在床头的身影,与印象中似乎有什麽地方违和。待要再细看,那一闪即逝的感觉,给床侧锦鲤的背影遮住,无法深思。
“雏护法,教主身有微恙,已歇下了。”少年的声音穿透帘幔传来。雏雁更是大惑不解,看看宫商、徵羽这两名自幼服侍教主的贴身侍婢都给赶到寝室门口等候,不得入内,“教主发生何事,你俩都不能在内中伺候?”
两名少女你看我我看你,皆目露茫然。
破晓一过,她俩按照过往习例来教主房中,欲伺候教主梳洗;却被锦鲤护法拦在门外,说今天开始教主由他与赤尾青照料,暂时无需她俩周遭服侍。
教主不用祀鬟照料,反而由护法来周转饮食起居,这在莫谷教内尚属破天荒头一遭,没有过先例。她俩试图面见教主,却听得房中传来的隐隐呻吟,教主似乎在强忍著极大的不适,断断续续嘱咐她们不得妄动,全凭锦护法做主。
宫商、徵羽只好守在房外,眼睁睁看著熟悉的教主寝房被一层又一层薄纱围拢,覆盖住里面发生的一切,耳旁听著教主似有若无的凌乱喘息,白白焦急。
眼见探问不出什麽,雏雁提气就要往房中硬闯,一道掌劲横空扫出,逼得她朝後倒退一步。
锦鲤带了一丝杀气的声音传出:“雏雁,教主现在紧要关头,再闯便是以下犯上!”
“教主发生何事,你这般遮遮掩掩不肯给人知道?”心里一急,“难道与夏离从蛊罐中脱逃有关?他迷昏我手下部署,逃回大雅,此事你可知晓?”
那厢顿了顿,“夏离给教中一名唤师烟少女强行救走,我已派人一路追杀而去。这事不用你再过问。回去整顿活尸部队,接应野鹿,随时防范大雅来袭才是你首要任务。”
雏雁哪肯善罢甘休:“野鹿方才传来大雅军队的最新动向,我正是要同教主汇报此事。你不让我与教主见面,莫谷何时变成你锦鲤独断专权之处了?”
少年细眉一挑,怒火上涌,返身就要强硬出手赶人,床榻上一直隐忍腹中阵阵胀痛的官轻痕虚弱抬手,制止了他。
唇色发白,语声微抖:“让她……进来。”
“教主──”少年担忧的眼神落在自家教主略微隆起的小腹上,那个在夕断地中古怪受孕的胎儿,以与寻常胎息不同的生长速度增大,不过两晚过去,肉眼都能分辨出教主腹部隆起的轮廓。
他将真气全部渡给夏离,现在毫无自保能力,又承受著豁命使用寄命蛊为夏离续命的反噬,没日没夜痛了两天两夜,如何能避过警惕的雏雁耳目?
“教主,还是先安抚胎气要紧,倘若雏护法耽搁甚久,锦鲤担心教主身子愈发承受不住。”
官轻痕揽拢衣裳,按著床栏慢慢倚坐起。“本座尚能撑持,教务要紧。”
雏雁进得房来,先狠狠瞪了锦鲤一眼。锦鲤面色苍白,看也不看她,全神贯注只关注教主的状况。
“教主,野鹿回报,大雅近日积极从全国各地调兵,向王城聚拢,极有可能是等待夏离回归中原後,便要正式对我教宣战。野鹿建议应把所有封存活尸组织起来,排列在谷外迷阵中,作为应付大雅军的第一道屏障。”嘴里禀告,眼睛一直在往教主手掌遮掩下的腹部看,心中狐疑。
“按野鹿的提议办。”官轻痕勉力维持呼吸的平稳,慢慢道,“他们寥寥几人孤身在中原,不论遇到什麽情形,嘱咐切他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待本座号令行事。”
“关於夏离从教内脱逃一事……”
“已有人後续处理,无需挂心。”
“是……”
回禀完毕,雏雁却还借故在内寝中磨蹭,心里疑虑越来越大。教主自始至终手按腹部,不曾移开,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探个究竟,无论如何放心不下。
“教主可是腹痛?”终於忍不住发问。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教主房中莫名出现的那个莹白蛇卵,当日是她亲手把蛇卵放入炼丹房,但後来再去,那枚卵已不翼而飞。莫谷教内多诡术,即便四大护法也未必能穷其全部。若是教主被奸人所害──比如那个将夏离救走的年轻少女──既能从万蛊之中把人安然无事救出,想必有一定修为,说不定还对教主暗中动了手……
她拖拖沓沓过久,官轻痕感觉到腹中胎儿正不明缘由,狂躁不安地踢打他腹部,原本煞白的脸更趋失去血色,俊美容貌如今好似金纸,薄汗涔涔而下。
“唔……”再撑不了表面功夫,紧紧攥住身下床褥,难耐的呻吟溢出唇瓣。
锦鲤大惊失色,冲过来扶住教主摇摇欲坠的身子,对同样色变的雏雁吼了声:“你先出去──”
话未落音,房中三人,同时听见帘幔外传来一阵诡异的爬行声,紧接著是房外两名祀鬟的惊叫:“蛇──有蛇!!!”
腹中陡然而起一阵暴痛,好像有什麽沈铁一般的东西拉扯著他腹部往下拖拽,官轻痕死死咬唇,薄汗打湿了额前柔发,忍不住挺起腰身:“呃、……”
张开迷蒙双眼,看见从帘幔後方,艰难探入一个硕大的蛇头,大如铜铃的双眼里闪烁著他熟悉的阴鸷和寒冷光芒。
蛇王──
是夕断地那条,旁观他和夏离交合的异蛇王──
************
那头身形巨大的蛇王,难以挤入这间小小的寝房来,一番折腾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塞入自己的脑袋。它用专属於冷血动物的冰凉视线,低头一一扫视过房内震惊过度的三人,冷冷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官轻痕剧烈颤动的身形上,再凝固住他腹部不动了。
“啊──”给蛇王这般盯视,腹中躁动更甚,官轻痕再也安抚不住那兴奋莫名的胎儿,腰身一软,便软软栽倒回厚厚的被褥上。
雏雁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已挡身在那相比人类而言身形异常巨大的蛇王面前,抬手要攻击。蛇王蛇信一吐,乳白色烟雾笼罩住她全身,一声不吭便昏了过去。
锦鲤倒退两步,一手拦住教主,一手要探到怀中取雄黄,但并未轻举妄动。他已听得教主将所怀胎儿的诡异及来龙去脉说过一遍,知晓那孩子有五成几率,同面前这条巨蛇相关,他不敢未经证实便采取极端。
蛇王对他的严阵以待极其藐视,似乎兴趣点只在腹内孕子的官轻痕身上。
它默默注视倒在床榻上,双手攥紧床褥,给胎动折磨得快昏死过去的官轻痕,眼神微微柔和了些。
那俊美而倔强的银发男子,长发在自身的挣动中倾洒了一床,由於剧痛而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有种受虐的美豔妖冶。
“妖、妖物……”他喘息著,颤抖的手护住在蛇王目视下加快成长的腹部,混乱的思维已无力理清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准、你动本座与、与夏离的孩子……”
蛇王眼神更加温存,锦鲤一直一眨不眨看著它,几乎怀疑自己看错。
蛇王从口中吐出一枚同上次出现在官轻痕寝室中一模一样的蛇卵,精确落在床榻仰躺著的人腹部上。从蛇卵中散发出的白光,带著卵身,一盏茶功夫内渐渐融入官轻痕腹部。
随著蛇卵的进入,折腾了官轻痕整整两日的胎动,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腹部隆起到与寻常妇人近五个月一般大小,便停止了长大。
银发男人精疲力竭的躺在云被中,薄衫已被细汗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腹部完美的弧线。
蛇王凝神看视他好久,似乎对现状终於满意。静静的又待了片刻,确认官轻痕已经没有动胎气的风险,蛇王转头,无比艰难的把头缩回去,优雅游弋离开。
它不知来由的出现,又不知去向的消失,只留下吓软腿跪坐在门口的两名祀鬟、晕厥的雏雁,以及腹部隆起一圈的官轻痕,证明它的存在并非众人南柯一梦。
蛇王离去,锦鲤如梦初醒,扑到床榻边探视官轻痕身体:“教主,有没有哪里有异样,那只蛇可有伤害你?”
他家教主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血色也慢慢回到苍白脸上,情形竟似好转了许多。但腹部隆起已更加明显,即便再想遮掩,也是有心无力。
那只蛇王是来替他保胎的,或许还变相催大了胎儿的生长……
官轻痕手捂腹部,苦笑著想,自己不到两个月就会生产的事实,大概已是板上钉钉,不容回避了。
“本座无事。”他低声道,“你把雏雁弄醒。这事既已瞒不住,便罢了。”
“雏雁定然会拼死规劝教主打掉这个胎儿……”
“如何打掉?”轻声反问,“那只蛇王,看情形对本座腹中孩儿照料有加,它对这个孩子必然有所需求。若私下流掉,未等到与大雅开战,指不定就会给暴怒的蛇王一夕灭教。本座别无选择。”
锦鲤张张口,欲言又止。
教主抚摸著肚腹时的面上神情,分明是温柔大过审慎,期待大过疑虑。
说是说担忧蛇王的灵异,但实际上,教主还是在赌腹中孩儿,会是夏离亲生骨肉的那一半可能性吧……
“锦鲤知道了。锦鲤会陪伴教主,保护教主腹中胎儿的平安生产。”
第四十章 遭遇。前奏
十万大军调动颇花了些时日,粮草上路三天後,雅同心领军再度从中原出发。
这回行军比上次多了经验,每位将士身边都佩戴有三王爷特制的解毒药囊,手中的武器淬上特殊化尸粉,警惕著随时有可能遭遇到的第一拨莫谷活尸部队。
小心谨慎的推进到上次分道扬镳的一座老庙里,雅同心下令安营休息,派了一支前哨队伍去前方打探情况。
雅月圆和他在佛龛前席地而坐,一人拿了一只葫芦饮酒暖身。
除了守夜巡逻的值班士兵,其余将士们大都歇下。雅月圆用木棍拨弄柴火堆的火苗,雅同心出神凝视,脑海中浮现官轻痕以同样轻柔动作,在山洞中为自己烤熟鱼肉的景象。
拿葫芦的手不觉就垂下身侧,望著啵啵作响的火堆发呆。
雅月圆转头看他,一路上这个家夥都心事重重,与从前爱笑、开朗活泼的模样相去甚远。越接近莫谷,越显得忧心忡忡,但显然不是因为畏惧或迷惘而引起。
他的困惑,似乎来自於更深层面的感情。
“不是因为在莫谷待了长久时日,又皆认识一位红颜知己,对邪教有了感情吧?”
雅同心摇头,沈默一会後,又点头。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摇头又点头是在说什麽,雅月圆拍他一巴掌。
“月圆,来苗疆前其实我有很多隐瞒了皇兄,因为他在盛怒之下,想必听不见我的谏言,我担心火上浇油。莫谷并不是那般十恶不赦的邪教,它的源起和衰败,远迁外域,甚至近十年来的卷土重来,都跟大雅息息相关。追根究底,当初血腥屠杀莫谷村民的罪魁祸首正是我们,现在他们不过是前来一偿夙仇。”
把在莫谷教祭月大典上了解到的信息竹筒倒豆子全盘倒出,只隐去与官轻痕的生死情意。雅月圆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表情也渐渐沈重起来:“所以你既然无法说服莫谷不对大雅复仇,自然也不能对此事袖手旁观。”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伤亡减少到最低,生擒莫谷所有族民带回大雅,籍由时间流逝来慢慢感化。”雅同心说,“我之所以选在现在同你说出,也是希望一会分路作战时,你心里有数,可以对莫谷教众手下留情。”
“……我忽然想到,母後当年也是以大雅俘虏的身份,进入到关西王府与父皇相处。”雅月圆拍拍兄弟肩膀,并无深意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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