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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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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于大人又下文去到职方清吏司下属的国土安全局衙门,抽调国土安全局的广东承宣布政使司行局。命大使胡山率行局一众人等,去董兴军中侦知反贼细作,以防有贼众探知大军行踪,而加以投毒之类的。这也是合乎情理的。放到哪里去说也说得通。
按着于谦于大人的想法,这丁如玉不管如何利害,总归是女子,想来丁家有练兵之法,看丁如晋门下弟子理知晓了,所以丁如玉大约就是胡山那些人做为军中骨干,才能率领大军,光复失地的。
这公文下去就把丁如玉军队之中的骨干抽走,想来也应该没有余力可以再进。
事实上于大人想的是没有错,很接近于事实了,但是有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问题,那就是丁如玉并没有依靠胡山,胡山和行局的人手还呆在广州城里。但丁如玉手中有着从淡马锡调过来的一百锦衣卫校尉,忠叔仿照着丁一的办法,丁一写给他的操典,练出来的一百校尉来作为军队的骨干。
而能够光复数地,是因为她发动了地主武装。
不然哪来的粮?哪来的兵员?哪来的刀枪?
面对黄萧养的大军,地主乡绅自然不敢明面上呛声,但这时节要说大明会亡,真的就不见得地主人间会相信了。所以丁如玉一经发动,特别是受了丁一荼毒之后,跟地主乡绅一接洽,说的就是阶级之间的斗争,这玩意真是一点就明,也不是什么狗尼国家大义。
于是暗地里就得了钱粮丁壮,才有了征战的本钱。
丁一也被于谦要求修信一封给丁如玉。
这个倒是丁一所愿意干,他很担心如玉这个官迷,在大战里受伤,别说什么战绩了上得沙场,这哪有个准的?流矢又不长眼。
丁一甚至想过南下去看看如玉,但是于谦当场甩给他一句:“好,万里觅封侯,你若想去,为师自然是极高兴的。”于谦当然高兴,封侯了看你还怎么辞?还怎么要去科举?老老实实去光禄寺养老,别三天两头来折腾出事儿吧!
(十三)【下】
丁一听着立马就萎了,没法种田爬科技树的话,浪费时间去等景帝病死么?还是赌一下景帝在病死之前,会不会先把丁某人搞死?再说让丁某人把身家性命寄托在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纲常上,谁乐意?至少丁一是不会乐意的。没有自己的实力和班底,无论当什么官,无论龙椅上坐的是谁,丁一都全然没有安全感——当然如果是英宗这种念旧情的人,也许这种紧迫感没有这么强烈;景帝这等无下限的,加上于谦这权力欲极强连首辅也架空,并且能力又实在强悍大佬把着朝纲,还是得了吧!
“还是放不下?”于谦笑着打量着丁一,对他说道,“那就用点功吧,记得你与为师的协定,要是过了这个年,几位状元公还觉得过不了关,你便老老实实帮为师分担政务,别再想这等不切实际的事了。”
听着这话,丁一的脸色愈加苦涩,行尸走肉一般冲于谦行了礼,便说要回去用功,灰溜溜地离了兵部,往国子监去了。并非丁某人突然格外好学起来,而是京师之中大家都在写挥春了;北直隶的江湖人,这两天都在往京师递账本了,上交百分之一利润了;各家各户略有点余钱,年货都备着差不得;便是揭据一些的,也打算找亲戚借点钱,过年好歹弄点肉面,弄点劣酒……
快过年了。
而过年前如果学霸们觉得丁一功课不行,他就辞不了官。
当然,所谓协定就是扯蛋,其实是于谦和王直、陈循他们定下来的罢了,丁某人根本就没参与其中探讨过。问题是这年头,如果大司马、天官、首辅一致不同意辞官,加上皇帝也想留着丁某人在眼底下,时不时可以折腾折腾,怎么辞?
装疯么?还是不顾一切,与皇帝所代表的宗室势力、围绕着皇权的勋贵、首辅这边的士林决绝?
那不是辞官,那是辞命,若丁一今年九十一,倒不怕这么干,反正就老了嘛,但偏偏他才一十九,要这么辞了,别说爬科技树,指不准回乡没两天,就会爆发出什么欺男霸女之类的事务来也不出奇的,全天下人都在对立面,真是不死都不行了。
不论他是不是真的要科举都好,余下这几天里,不把那几个学霸哄高兴,看怕是玩不下去了。可那几个学霸哪里好哄?首辅陈循不用说了,难不成还能给他送点银子?人家都到这份了,说句实在话,是真的没追求了,还能怎么样,都首辅了。
其他两位现时也是清贵,这种状元出身的,只要保证自己活得足够久,基本都有好下场,用得着丁某人帮手什么事?再说,教丁一做八股这事,士林早已风传,这当口收钱放过丁一,后面科举时丁某人文章不行,那是想成为士林笑柄么?
刘铁在兵部外面看着自家先生出来,他这狗腿子属性点到满的人儿,不用问就知道丁一在痛苦着什么,侍候丁如晋上了马,刘铁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先生,要不这样,铁去找人,诱拐那两个状元公的家人去赌档……”
“胡扯!”丁一听着真是哭笑不得,不用等到刘铁说完丁一就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不外就是诱骗那两个学霸去输钱,然后借下高利贷之类,来胁迫两位学霸松口让自己过关罢了。
问题是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完全是没意义的,一旦那两个学霸把事捅开了,那丁一可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臭到比徐有贞还要恶心。人又不傻,丁某人都一统北直隶江湖了,出这样的事,就算不关丁某人的事,都会赖到他身上,别看这两位状元公权势不大,学霸们向来是士林标杆,岂是能用这种下作手段摆平?
并且丁一也没黑化到这程度,人家毕竟好心好意替自己补习。
再次警告了刘铁不能弄这种馊主意,丁一所能做的也就是策马往国子监去接受学霸们的折磨了,终究这是躲不过的一关。
这一年,是正统纪年的最后的一个年头。
英宗的时代,已黯然落幕。
在南宫被囚禁的英宗,能吃喝都成问题,他甚至有些后悔回到大明,至少在瓦剌营里,尚不至于如此。
【本卷完】(未完待续。。)
ps: 【下一卷开始回容城种田】
到现在看着117,欠三章了……我记着……刚码完今天两更,正在码欠债中,不会赖账的,放心。
ps:五一那三天恐怕要请假了,小孩要去考奥校,备战之中,得陪伴,看看情况如何再来写请假条,这个实在没法子,诸君谅我。
第一章 万事开头难 (一)
容城三面环河,一面靠淀。北有南拒马河,东有大清河,白沟引河从容城县东部南北穿过,南靠白洋淀,西有萍河流过容城县。听上去水力资源颇为丰富,实则上的确也如是:只不过北面的南拒马河,二十年左右往往就来一次洪水;西南面的黑龙口,就是因为洪水肆虐之际,相传有人看见黑龙出没,才因此得名。
现时南拒马河堤上,多了好几个大型的水车,河水急淌而下,带着那硕大的水轮周而复始的旋转着,远远看去倒也算是一个新鲜景物。不过也有许多人不明白,这水轮似乎不是用来灌溉田地的,因为乘舟江中行时,看着在堤边有着一大排石头房时,也没有什么沟渠通向至少离堤边几百步的那些田。
有人询问起这事,容城的本地人却就抬起下巴来:“咱要能弄明白,还在这地头呆着?那是丁公吩咐办下来的,懂么?当今御笔亲赐‘白衣学士、无甲飞将’的丁公讳一,琢磨出来的玩意,能有差?”
若说丁公大约还不太好明白是谁,但说到御笔亲赐的,问者十有**恍然大悟:“丁容城?原来是这等人物!倒是俺的不是,这不正是丁公故里么。得罪、得罪!”或是不知道的,本地人自然又有谈资,把丁如晋事迹一一吹捧出来,无不赢来喝彩。
那杆残破的旗便在丁府门前,上面还有八个明黄的字:精忠报国,勇冠三军!
容城人都在说,明府若是去访丁家,便成了叩头虫:府前那旗便是御笔,拜不拜?入得内去,行到待客厅里。香案上供着的是丁如晋辞官回乡时,当今亲笔所书“白衣学士,无甲飞将”,拜不拜?丁公若是来了兴致,接见知县,分了主客撩开衣袍坐落,腰间便是当日出城厮杀,皇帝解下之后亲为丁公系上的玉带,拜不拜?
说得绘声绘色,仿佛真有其事一般。只不过其实整个容城县,又有几个见着县太爷?
丁一是否又傲踞到这程度,把皇帝所赐玉带,时时系在腰上?
谁会去较真?不论是县太爷还是丁公,他们虽在容城。却离升斗小民很远,大家茶余饭后。流传着谈资罢了。
其实。连南拒马河堤边那些石头房子,都几乎没有人能够进去看上一眼。
否则的话,大约就不会传出明府拜丁公这样的话题了,若是县太爷真要访丁一,也会到河堤旁来,而不会到县城的丁府去寻。自从京师辞官之后。丁一这几个月里,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耗在这里。
“砂岩、纯碱、长石、白云石、石灰石、芒硝,应该没错啊!”此时丁一便在河堤边的一间石头房子里。搔着头苦思冥想,最后一拍大腿,向边上的刘铁问道,“到底你请来的瓷窑看火师傅,妥不妥当啊?”
刘铁这狗腿子也是脸上苦得快要哭起来:“绝对是妥当的啊!昨晚、昨晚……”
“昨晚怎么了?”丁一听着便感觉到几分不对来,他把眼一瞪,数万瓦剌铁骑之中磨砺出来的杀气,让刘铁只觉得背脊生寒,方才醒觉自己说漏了嘴。
而此时却就不得不老老实实禀报:“昨晚萧逸他们几个,觉得先生对那看火师傅太好了,狗一样低贱的人,拿捏着架子,说不准就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毛病……入了夜,萧逸几人蒙了脸扮成先生的仇家,就去把那看火师傅收拾了一通,但是也一无所获。”
丁一摇了摇头,连训斥刘铁和萧逸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挥了挥手让刘铁下去,自己喃喃说道:“这不可能啊!烧瓷的窑,不可能没有一千七百度啊,怎么会烧不出玻璃来呢?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要打造无缝枪管,就得有钻头,光有水力传动的原始机床是不行的,没有高硬度的钻头,怎么钻出枪管来?于是便要涉及到炼钢,但是没有温度计,要炼出高炭钢,工具钢,就算丁某人记得炼钢的方法和配方,也是白搭,完全看运气。
所以看火是很重要一环,除了极度yy之外,否则在辐射高温计(radiation pyrometer)之类不必直接接触炉内钢水的测温计出现之前,炼钢就是靠看火来辨断炉内温度。
而丁一又没奢侈到用一炉炉钢水去判断看火师傅的水平。
那么按他想着,如果一个看火师傅,能准确辨断出六百度内的火焰变化,那么至少还是比较靠谱的,而按丁一的记忆,那就是水银温度计,可以测试负三十度到六百度的温差。
也就是说,他得有一支水银温度计,才可能避免因为看火师傅的水平低劣,导致钢水的浪费。至于水银温度计的刻度,只要一杯冰水混合物,一杯沸水,分别置入之后标出刻度,其他就是数学问题了。
总之,就得先造出玻璃。
而且只要造出玻璃,手榴弹就可以改成原始的拉发式,而不用明火去点!原本历史上的m18木柄手榴弹,就是钢管内装玻璃粉,将一拉毛铜丝卷成团放在玻璃粉内,铜丝一端接拉火绳、另一端通导火索和硫磺,利用铜丝与玻璃粉的磨擦发火点燃导火索和硫磺。
所以玻璃,成了丁一现在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烧不出可供吹制的玻璃液!
其实丁一这里有个记忆的误区,或者说这不是他所精专的专业,很多东西只是想当然。
元代的青花瓷烧成温度不过一千一百度到一千一百五十度之间;原本历史上明朝万历年的五彩盘才达到一千二百度;原本历史上千百年后现代的景德镇,大约也就是一千三百度的窑温罢了。
而丁一让刘铁去找来的那些看火师傅,搭着的窑虽然也算是这个时工的顶尖水平了,但也不太可能超过一千二百度。所以玻璃预热和烧结不成问题,但要熔制,也就是使之形成均匀、无气泡,并符合成型要求的液态玻璃,却就是有所不能的事。那正常得一千五到一千七的温度。
没等丁一想出个所以然,外面便响起杜子腾的声音来:“师兄,你还是让小弟进去一趟吧,最好能让先生回县城看看……”能被丁一留在身边的杜子腾,绝对是个人才,办事的能力和处世的稳健,绝对要比刘铁这狗腿子性格的强许多倍,弄到他也没法子,要来找丁一回去的事情,实在不多。
丁一也中能抛下炭笔,提高了音量问道:“什么事?进来说。”
“师娘和小师娘吵起来了。”杜子腾无奈地禀报。这事的起源,是住在县城丁府里的那些雷霆书院的学生,有个唤作丁君玥的小孩,把县太爷家小公子打了,县太爷的小公子那些伴当也把丁君玥揍了一顿,谢雨城是当值的教习,听着马上带人就把丁君玥抢了回来。
但是回到丁府,柳依依就要整顿打人的小孩,自古以来,小孩打架先把自家孩子揍上一顿给人解气,似乎都是这么干的;但天然呆却非但不让柳依依动那孩子,还带了十几个护院,要去找县太爷的晦气,杜子腾苦笑道:“小师娘说是‘那狗官仗势欺人,欺本女侠的剑不利么?’师娘听了极生气,却是问道‘这府里看来是汝开的拳馆。’世昌师弟在那里劝着,弟子实在无法,只好来寻先生……”世昌师弟就是王越王世昌了。
他杜子腾再有本事又能有什么法子?帮哪边说话都不见得讨好。
丁一只觉得头痛欲裂,长叹道:“或是我太心急了,也许这书院办得太早了!唉,备马、备马,我回去一趟吧。”因为那个调去经历司的原锦衣卫百户张天赐,送来求学的几十个孩子,丁一觉得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又收罗了一些孤儿、土木堡里阵亡军兵的孩子,总共三百多人,准备在容城建个书院,此时书院还没建好,便让这些孩子住在扩建后的丁府里,想想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哪个是安生的角色?不时总是生出一些事,丁一这边在爬科技树又不太顺利,听着就觉头痛。
刚上得马还没起行,丁一就听着萧逸远远喝道:“先生!先生!”奔到跟前来,却是问道,“那琉璃烧不动,那些工匠说虽烧不成水,但也软了,不如刻些铁模,压成玉佛之类的吊坠,也好卖些钱银。弟子觉得似乎也是可行……”
“能卖几个钱银?你有本事就随我回县城,自己去跟你师母说去!”丁一没好气地否决了萧逸这提议,若是弄成玻璃镜倒也罢了,现时这些烧结了还没法熔制的废料子,就是弄成琉璃摆件,谁会要?要晶莹透剔谈不上,要色彩也说不上,只怕还卖不出烧它们的柴火价,“上回我跟你说的,改一改进风口,你接着试。跟那些工匠说,别想那些歪路子,好好把这玻璃烧成液体状才是正路。”
“弟子明白!”萧逸倒是答得干脆,接着一句却让丁一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只听他说道,“就跟他们说,烧不出来,就他娘的杀他全家!”(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万事开头难(二)【月票还债…1】
这萧逸本就是沙场厮杀汉,要他豁出命去打杀不是问题,要他来管理工场,实在也是强人所难,只是丁一此时也是无人可用,否则他也不会这边爬着科技树,县城里又在鼓捣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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