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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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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僧格林沁信任。可问题就在这里。一个僧格林沁极为信任的人,在北塘炮台一枪一炮未放就这样跑了。时候素以极重军纪而著称的僧王也没有马上追究,反而派兵监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值得深思。
恒福左思右想隐隐觉得和如今朝中暗流涌动有关,根据小道消息说两宫不和,此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今看来却有此种苗头。
更令恒福头痛的是今早,天津城内逃回来几名北塘的士绅,他们给恒福带来了英法联军全权特使额尔金爵士和葛罗男爵的照会。照会中英法联军重申了他们的苛刻条件,并且单独告知恒福,无疑侵犯恒福的辖地,带兵上岸是为了进京面见清朝大皇帝陛下,只要恒福能够予以方便,英法联军过兵时将秋毫无犯云云。
恒福这下傻了眼,这是他娘的谁给英法鬼子出的主意?照会不给朝廷也不给津塘地区的主帅僧格林沁,单单给了他这个直隶总督,这份照会要是被朝廷御史知道了,一个里通外夷的罪名可就难逃了。
于是恒福看完照会后,一面命令手下戈什哈将还在自己府上大吃大喝的几名士绅悄悄杀掉,反正这几人失去了一切财物几与丧家犬差不多,死了也没人追究,一面召集几名心腹幕僚商议此事该如何办。
杀人很容易,不到一刻钟就办完了,可商议该如何办事就难了。几名幕僚中,一些人认为既然已经灭口就烧了照会当没事发生,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英法两夷主动联系乃是机会,东家不该放弃这个机会,若是僧王胜了也就罢了,但若是兵败,只怕恒福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假如恒福能借此机会与英法达成协议,约定清军战败后,恒福主动提供应有的方便,相信英法不会为难他们,英法也需要人管治地方不是?再者一旦僧王败了,朝廷再无可抵抗之兵,势必又要以抚局为主,到那时候恒福与英法有了联系,而朝廷重开抚局,那恒福便没有过失反而将受到朝廷重用了啊。
恒福也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但又都有风险,正犹豫不决之际,门房小吏来报说有京城家奴带来了消息。恒福马上命人带进来,他正需要知道朝中的风向如何,才好随风摇摆呢。
来人是京城家中老管家,在他身后跟了两人,带了寻常的毡帽更压低了帽檐,看不清相貌,恒福很是不乐,这老管家难道是年老昏花了不成?怎么引着两个不着相貌的人进自己的内堂来?
正想开口呵斥之时,老管家却抢先打个千报道:“爷,两位是京城里的贵人来探访您了。”
恒福微微一愕之时,其中一人微微抬头露出样貌来,恒福一见之下大吃一惊,这人自己曾今在朝堂之上见过,几位幕僚却都不曾认识,当下恒福挥退左右,只留下那两人与老管家。
左右退下之后,恒福上前急道:“怎么是您啊荣大人,您不是被太后圈禁在家不得离京么?须知背旨离京乃是大罪,趁左右无人认得您,我安排车马火速送您回京去吧。”
那抬起头的人正是荣禄,却见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坐下道:“总宪大人不急,你先看看这人是谁。”
恒福狐疑不定的望向另一个人,那人摘掉毡帽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扯着公鸭嗓子笑道:“总宪大人可还记得小人?小人是母后皇太后身边的一名小太监啊,那年太后召见大人之时,小人给大人搬过杌子、沏过茶的。”
这一提醒恒福马上想了起来,惊呼道:“你是太后身边的岑公公!”
那岑公公微微躬身道:“不敢当,大人可直呼小人名姓岑福德或叫小岑子便了。”
恒福眼珠子一转,马上明白荣禄离京此事不简单,当下马上让两人坐下,让老管家上了热茶,分宾主坐定后才问起来由。
荣禄听恒福问起来由,微微一笑放下茶碗道:“这趟来主要是带来了太后懿旨,这旨意让岑公公宣读吧。”
恒福心头一惊,起身便跪下听旨,斜眼瞟见岑福德从腰带里取出一张黄布条来,恒福心头更是一惊,暗想难道这是母后皇太后的衣带诏?
果然这旨意乃是慈安太后单独发出,其中历数了慈禧的专权跋扈,如何欺凌慈安太后与小皇帝的,同时言道由于慈禧开禁关外、重用汉臣,而且因为慈禧施政不当,招来英法进犯,已经引得朝中满蒙权贵不满,有一大批满蒙大臣已经与慈安太后联络,决定拨乱反正,除掉祸乱社稷的慈禧、恭亲王一党。最后旨意中让恒福配合荣禄,相机夺取僧格林沁手中的兵权,便宜行事云云。
恒福才听了一半就已经冷汗直冒,这件事可比英法照会的事更加棘手,这种朝廷乱事,站错了队便是诛九族的祸事,胜则扶摇直上,败则万劫不复,可是在赌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岑福德念完之后笑盈盈的说道:“总宪大人接旨吧。”恒福颤颤巍巍的伸手出去,又有些犹豫的略略停顿,最后岑福德不耐烦将黄布条一把塞到他手中。
荣禄上前扶起恒福,将他扶回座位上,然后说道:“总宪大人不必惶恐,西太后虽然握有大量兵权,但忠于东太后的王公大臣们在军中也有不少旧部,我等部署多时,京城中至少有一大半人马将会反正。而我前来办的这趟差事看似万难,其实也简单。”
恒福掏出汗巾颤颤巍巍的擦了擦汗水道:“如何简单?僧王军威素著,本部皆是蒙古铁骑,你如何能夺得兵权?”
荣禄缓缓坐回去道:“僧格林沁一勇夫尔,麾下兵马虽多,但并不能意如臂使指,其中京城新军之内有我不少旧部,想必大人也听闻镇守北塘的扎布多那克忽然撤兵之事,这支兵马便是我等的内应,除此以外僧王军中尚有不少将领我等已经联络过,他们都愿意拨乱反正。”
恒福惊道:“要是津塘的军马都乱了,谁来抵挡英法两夷?”
荣禄呵呵笑道:“大人不必惊慌,英法两夷早就与我等有联络,一旦他们击败僧王夺取大沽口,后续兵马源源不绝开到岸上来,他们便会打出拨乱反正的旗号,支持母后皇太后独揽大权,他们是来助拳的,是我等的盟军啊。”
恒福张大了嘴巴惊得呆了,脑中转来转去就是一个念头,这些人竟然为了扳倒政敌不惜借助洋兵?还有什么事他们不敢做的?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恒福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来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表明心迹
当英法联合舰队撤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大沽主炮台上,僧格林沁一身戎装,双手杵着纳库尼素光刀,端坐在炮管打得发红的巨炮不远处,宛如一尊战神般稳如泰山的安坐着,满面呆滞的看着远处海面上飞快退走的英法舰船沉默不语。
自从英法联军占据山东一些沿岸港口之后,僧格林沁便率领清军开始调整部署,而僧格林沁离京之前,得到了慈禧太后的接见,慈禧太后与他和恭亲王等亲信大臣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从中僧格林沁得到了如今清军部署的要旨。
从一开始僧格林沁的部署就虚实不定,有时候就连自己人都在蒙骗,大沽口炮台上的很多大炮的确被他调往侧后两翼加强防卫,北塘地区的守卫也得到了加强,因为慈禧太后很笃定英法联军会从北塘登陆。
僧格林沁的部署自问是费心了心思的,可惜他信错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科尔沁的同乡,扎布多那克!他守卫的白河北岸、北塘炮台等地,开战之后一触即溃,五千精锐新军马上后撤到了军粮城,僧格林沁就知道自己信错了人。
原本开战前,慈禧太后已经多次提醒过他,但凡从前和荣禄有过交集的人物都要防备,可僧格林沁还是被扎布多那克蒙古人豪爽的外表给欺骗了。
北塘失陷僧格林沁有些沮丧,但好在他提前布置了纵深的防御阵地,并很快引河水将北塘周围弄得泥泞不堪。算是将英法联军困住了,同时他也知道英法联军很快会采取别的方式反扑。
在布置大沽口炮台防御时,僧格林沁故意当着众将的面宣布将大沽炮台的重炮调往侧翼布防。而事后僧格林沁命心腹将领乐善偷运了一批新赶制的火炮布防在大沽炮台上。他并不是诸葛亮,在这种时候还敢玩空城计,所以今天英法联军舰队配合英军海军陆战队强攻大沽炮台的时候,遭到清军炮火的猛烈还击。
自从开战,英法联军舰队的火力非常强大,但僧格林沁就一直稳坐在主炮台上,动都没有动过。在英法海军猛烈的炮火下,僧格林沁的这一举动极大的稳定了军心,但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一旦僧格林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清军将很有可能短时间内崩溃。
黎明前,僧格林沁收到了大沽口南岸炮台的战报,炮台守将直隶提督何建鳌战死。他当时眼前一黑。几欲晕倒。何建鳌跟随自己多年,一直敬忠职守,上阵之时从不退缩,从接管大沽总兵以来,一直苦心经营大沽炮台,之后积功升任直隶提督,这次僧格林沁布防大沽,若是没有何建鳌苦心经营多年的基础。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将大沽防线做得如此完备。听到何建鳌死讯,僧格林沁心中剧痛。恨不得将海面上的英法舰船都炸沉了。
这时候只见另一员悍将乐善匆匆赶来,走到近前纳头便拜:“大帅!夷船退走,让在外海埋伏的水师出战吧!”
僧格林沁缓缓闭上眼睛,跟着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水师舰船之中,可有能追得上夷船的?船上火炮可能击中夷船的?”
乐善听了默默不语,大沽水师均是百余吨的帆船,根本追不上英法的蒸汽快船及大帆船,而且船上的火炮也不如人,出击纯粹是找死。但看着夷船大摇大摆的退走,乐善心有不甘,重重的跺跺脚,沉默不语,他一脸灰黑,都是销烟之色,看来也是整天都在炮台镇守。
僧格林沁轻叹道:“此役已经算是完胜,计点损失,医治伤兵、收拾战场吧!”
半个时辰之后,清军损失计点了出来,直隶提督何建鳌、大沽协副将额尔经厄阵亡。何建鳌镇守南端炮台,夷兵强行登陆,即将击溃南岸步军防线的时刻,他带领十多名亲卫冲下山,召集溃兵重新冲杀上去,在乱阵之中阵亡;额尔经厄镇守北端炮台,被英舰火炮打中,当场身死。此外清军阵亡八百七十六人,负伤一千一百二十一人,火炮毁损二十一门。敌军估计损失在一千多人以上,多是强攻炮台的海军陆战队员,清军也将大沽口炮台附近的土地弄得泞泥不堪,很多英军士兵深陷泥潭行动迟缓,遭到清军火炮和鸟枪弓箭的射击,死伤颇重,另有十七名夷兵被俘。
僧格林沁喃喃念道:“何建鳌、额尔经厄、史荣椿、龙汝元,我手下大将已经有四员折损在洋人手中……”跟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史荣椿和龙汝元是上一次大沽口之战时阵亡的。何建鳌、史荣椿阵亡后,僧王手下四大悍将只剩苏克金、乐善两人,听了此话,诸将均是默默不语。
此时,一阵锣鼓喧天之声在炮台之下响了起来,众人望去,只见是直隶总督恒福乘着顶蓝呢官轿,带着衙役兵丁、士绅官吏,又有些唱大戏的敲锣打鼓的劳军来了。开战之后直隶总督恒福便一直在天津进行粮草后勤调度,但之前大战他也没来过前线,怎么今日会这么凑巧,夷兵刚退不久,他便赶来了?
乐善狠狠的啐了一口带血污的吐沫道:“老东西,看到胜了巴巴的赶来抢功了。”
僧格林沁温言道:“上阵杀敌乃我武人天职,分属平常,恒福大人乃是文官,能到前线来慰问将士,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不得无礼。”
恒福在炮台底下轿,亲自走上炮台,看到僧格林沁等诸将,单膝跪了下去:“众位将军辛劳!”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高呼:“众位将军辛劳!”僧格林沁连忙扶起他,口中连称不敢,见恒福礼重,诸将面色稍缓。
恒福被僧格林沁浮起,跟着面带悲色说道:“何、额二位将军殉国。甚憾、甚憾,津沽士绅感念两位将军忠勇,已经商定在大沽为两位将军修建双忠祠。愿两位将军英灵长聚,永享香火。”
僧格林沁又谢了一回,甚是感激恒福,众将也为之动容,对恒福的看法大大改观。
说了战况之后,恒福将僧格林沁拉到炮台远端无人之处,低声问道:“僧王。北塘有出逃之人带来洋人照会在此。”
僧格林沁哦了一声,接过恒福递来的照会,看了之后道:“看来夷人还是有拉拢总宪大人之意。”
恒福忧心忡忡的说道:“朝廷抚夷多年。地方大员与夷人多有暗通曲款之意,先前叶名琛在广州与夷人周旋多时,明面上与夷人水火不容,暗地里却和夷人做着买卖。到叶名琛被长毛俘获之后。听闻夷人曾多次向长毛求情。足见叶督早已和夷人同流合污。如今夷人故技重施,想要拉拢于我,但我恒福世受皇恩,岂肯做出如此悖逆之举?这次前来也是像僧王表明心迹,津塘之事,我与僧王共同进退,绝不会有贰心。”
僧格林沁闻言心头暗喜,虽然此前慈禧太后有过交代。如今那些心怀不轨的满蒙大臣藏于暗处,很多人还在观望。在大事之上不可轻信他人,但恒福乃是直隶总督,手绾地方大权,若能得他倾心襄助,守御之事也能事半功倍,加上恒福此人也是蒙古八旗出身,乃是同族之人,当下僧格林沁便将慈禧太后的叮嘱忘之脑后,喜道:“得总宪大人如此帮扶,本王心中甚慰。”
恒福又拿出一份照会道:“此乃本官连夜书写的回复照会,请僧王过目。”
僧格林沁展开照会观看,只见照会上写道:“……惊悉英法水陆并进,率众登陆,占据北塘村庄,居民惶恐,十六日遽行用兵列阵……我国不得不为抵御,然仍饬带兵各官只许迎敌,未许进攻。仰体我大皇帝宽容之意,欲敦旧好。惟是为战为和,不能并用。……若英法两国一定主战,我国水陆均有设备,现虽占我北塘,不难督兵攻击,但惟恐英法两国再有损伤,此后难以和好。趁此时彼此均无损伤,收兵息事,仍照上年之例进京换约,以全和好,则各国商民均受其福。……兹定于三日之内,英法两国如无回信,我国惟有主战而已。且陆路用兵,非同水路;如英法两国不知我军容让之意,仍复恃强,我国主将自有调度。倘英法两国士卒再经挫失,不但于和议一局转多窒碍,即英法两国公使亦难于回国复命也。”。
僧格林沁看完之后微微颔首道:“总宪大人如此回复甚好,朝廷原本也是不想开战的,如能以战促和最为稳妥。只是今日夷兵在我大沽口又损兵折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恒福摇摇头道:“僧王以战促和四字用得极好,原本我还担忧此份照会分量不足,如今有僧王今日挫敌之威,便显得我朝更有和谈诚意。否则真要我军三面环攻北塘,想必不出数日,登岸之夷兵皆成粉齏矣。趁此大胜,发此照会正好合适。”
僧格林沁抚掌笑道:“总宪大人深谋远虑,本王不如也。”
恒福谦逊道:“僧王谬赞了。如今夷人海路又败,听闻北塘陆路还有夷兵在攻打,未知胜败如何。但想僧王虎威在此,夷兵也是望风而逃的了。”
僧格林沁哈哈大笑起来,甚为得意的说道:“海路还的乃是英夷船队,陆上主攻的乃是法夷之兵。法夷之兵虽然悍勇,但四周皆为本王用水灌之,泥沼遍布,行动迟缓,等到法夷弹药粮草用尽,必然自溃而去。”
听闻僧格林沁对陆路来的法国人不以为意,恒福当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跟着吹捧僧格林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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