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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之啼莺(父子3p)by 冰雪漪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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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惜,我想睡了。”聂子莺靠到床榻的软枕上。

  一道清脆的‘卡嚓’声,就象空谷里的回音。聂子莺听到声响,轻问道,“百里惜,那是什么声音?”

  听到聂子莺说有声音,百里惜朝周围仔细探听了翻,“什么声音都没。”

  ‘卡嚓,卡嚓,卡嚓’像是有什么破裂的声音,聂子莺躺在床上,半瞌着眼,问道,“百里惜,你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吗?”

  “没有。”百里惜替聂子莺捏好被角道,“你一定是太累了。”

  “也许吧。”聂子莺侧了个身,闭上眼睛。忽听到心下一阵呜咽声,‘劈里啪啦’一声,伴着一阵颤抖,心碎了。

  心上的伤是永远不会好的,即使结成了疤,也依然是伤,合了又裂,裂了又合,终于裂痕累累,支离破碎。

  聂子莺倦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百里惜临窗而立,他的身影遮住了房外的亮光,远远地,看起来是这么的孤寂,窗外夜色正浓,月露冷凝,这世上,谁与谁相遇,接踵,种情,都是命定,挣扎不出。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56

  蓝天白云,理应心情该如天气般晴朗,可相反的,聂子莺整个人不但懒洋洋的,并有些心情沉闷。聂子莺手中捧了碗粥,漫不经心的边夹着配菜边吃着。

  “百里惜。”聂子莺看着百里惜光喝白粥的举动,“你怎么不吃菜?”

  百里惜喝下最后口粥,“我这样可以了,我先去花庭,等下你吃完,自己来找我。”

  聂子莺应道,“好。”

  百里惜放下碗,走到架子前,取下面帕,净了面,便出了房。

  百里惜走后,聂子莺慢慢地用完早膳,也出了门,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找百里惜,花庭离百里惜的房间距离极近,所以聂子莺走的很慢腾。

  幽深的长廊,两旁环绕的林阴青翠整齐,廊道上两名身形苗条,约莫十七八岁,长相水灵的女婢似乎闲暇无事,见廊道上无人,闲扯了起来。

  “听说了吗?昨晚上那个姓聂的公子逃跑了,不过又被抓了回来。”

  “听说还受了惩罚……”

  “听说整天和个死人关在一块,都被关了大半个月了。”

  “什么死人?”

  “我怎么知道,最近教里一直在传……”一名女婢压低声音,凑近另个女婢私语。

  聂子莺路过长廊无意间听到两名女婢的谈话。聂子莺觉得她们口的人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很明显聂子莺的出现,破坏了两个女婢的心情,并且还带了一丝慌张,毕竟她们扯的不是一般的家常,两名女婢相觑了一眼后,一名女婢拉另个女婢过聂子莺,匆匆离去。

  聂子莺赶忙追上去,想问点什么,奈何两人越走越快,聂子莺又对漠北内部环境并不熟悉,很快就跟丢了,回忆着两名女婢的话,本想再四处找找那两人,却想到百里惜正在花院等他,他对漠北不熟悉,这一找恐怕要费不少时间。

  伴着有若出谷黄莺的鸟鸣声,日光穿过枝叶,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只白色略带褐色斑点的小猫蜷缩在湖旁的一颗大石头上,呜喵呜喵低叫着。

  路过湖庭小筑,听到一声声低绵不断的呜喵声,哪来的猫叫?聂子莺仔细听了听,发现呜喵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他记得那猫明明被那大魔头扔进湖里淹死了,怎么会有猫叫?

  小猫懒洋洋的蜷在太阳底下,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双猫眼骨碌碌直转,从石头上忽的窜下跳到另一边的石块上。

  “我的猫。”聂子莺走进湖庭小筑,有那么一刻带着那么一丝惊讶。伸手将猫轻带入怀中,抚过小猫的软毛,细看之下,才发现只是一只相似的猫儿罢了,并非他原来那只,聂子莺失望的放下手里的猫,小猫一股脑儿再次跳上石块,窝在上头沐浴阳光。聂子莺想到自己的那只猫的下场,朝前伸手将它赶下来道,“别处玩去,这里太危险了。”

  受到聂子莺的骚扰,小猫不满的‘喵’了声,随即跳到另一边,对聂子莺不予理睬。聂子莺见它不理自己,嘟囔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若是一会被那魔头看到,定把你扔进湖里。”那猫自然听不懂聂子莺到底在说什么,‘呜喵’一声蹿到棵树上,干脆闭眼打起盹,不再理会聂子莺。

  聂子莺仰着头站在树下,朝树上的猫儿嘀咕道,“一点都没墨可爱。”

  在湖庭小筑内的假山之后,聂抒墨正阖眼盘腿安坐,运气流转周身,一人一猫的动静,全数落入他耳内,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哪个下人罢了,听到最后聂抒墨缓缓睁眼收功,原来是他。

  聂抒墨起身绕出假山,此时聂子莺正背对着聂抒墨站在树下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扔了你一只猫,现下还你一只,算扯平了。”自那日把他的猫扔下湖后,聂抒墨一连等了几天,都没再见到他。

  聂子莺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知道自己背后所站何人,身子一下僵住。

  见对方没反应,聂抒墨皱起眉,走上前,“怎么不说话?”

  聂子莺就这么站在那里,偶尔有几片落叶飘下,轻轻落在他肩头,他根本就不敢回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近,聂子莺彷徨失措拔腿就跑。才跑没几步,聂子莺就后悔了,他居然忘了,跑的再快也敌不过轻功几下脚程。

  聂子莺跑了几步就被聂抒墨擒住,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即使被抓住,聂子莺也是把头撇向一边,令对方无法看到自己的容貌,“放开我!”

  聂抒墨稍稍减下手上的劲力,“你跑什么?”

  聂子莺别着头,沉默着,一语不发。

  见对方又一次无视自己的问话,聂抒墨有些生气,猛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你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聂子莺感觉自己的手几乎快被捏断了,“放手!”。

  聂抒墨似乎未闻,手上依旧还是那个力道,“我问你话,你没听见?”聂抒墨另一手蓦然扣住聂子莺下颚,扳过他的脸,“为什么不敢看我?”

  聂子莺被迫转过脸,他的脸颊在阳光下,被映照得迷离,长长睫毛下的双眸显得晶亮。

  聂抒墨陡然松开手,“怎么是你?”

  对上他的眼睛,聂子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该怎么解释才好?

  聂抒墨本就对眼前人起疑心,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聂子莺见对方似乎只是怀疑而已,并未完全认出他,装傻道,“什么我是谁?”

  聂抒墨不断咄咄逼人发问道,“你怎知道那湖里淹死过一只猫?又怎知道有只猫儿叫墨?还有你又怎知道那猫是被我扔进湖的?”

  “我……”聂子莺死不承认道,“我是听别人说。”

  “听别人说?”聂抒墨眯起利眸道,“谁?”

  聂子莺继续扯着谎,“一个朋友。”

  聂抒墨追根就底,继续盘问道,“什么朋友?”

  眼见一个谎越滚越大,聂子莺只能为了圆谎,瞎扯道,“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我只知道他姓聂。”

  “是吗?”聂抒墨绕过聂子莺迈步离去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聂子莺见对方终于不再为难自己,心下吁了口气,想到自己同百里惜说好要去花庭找他,便回花庭去了。

  不远处的聂抒墨忽而定下脚步,转身,暗沈的眼眸看着那道快步离去的身影,他才不相信那些个理由,聂抒墨嘴角笑意冷淡,使出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57

  花庭内,藤萝缦绕,各色的花藤在赏石,古色古香的假山之间缠绕。聂子莺才走到花庭门口,就见到百里惜在里头与一个下人不知在说什么,瞥见门口的聂子莺,百里惜开口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正好一会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聂子莺边问边走近百里惜,走到百里惜身前,定下脚步,“等下我们要去做什么?”

  百里惜朝那下人道,“我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去。”

  待那人离开,百里惜朝聂子莺道,“南院旁的水榭内碗莲出了些问题,等下去看看。”

  “碗莲?”聂子莺不解道,“可是现下都已是秋日了,莲花早就衰败了吧?”

  百里惜笑道,“碗莲不是长在池子里的,现下才九月,十一月后才进入休眠期。”

  “哦,原来这样。百里惜,你的意思是等下我们要去南面的院子?”聂子莺突然想到那漠北教主就住在南院。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百里惜拿出个布袋,朝里面放了些一会可能要用的工具。

  “没问题。”聂子莺一想到那女婢说小双整日同个死人关在一起,不由问道,“百里惜,你答应帮我找人,你什么时候去找?”

  百里惜边整理工具边说道,“别急,先解决你脸上的事。”

  百里惜带着聂子莺来到水榭,水榭可以算是漠北内的另一处花庭,只是比花庭更为宽敞,并筑有水榭楼台,花的种类也不似花庭内的繁杂。水榭清澈见底,院内墙边四周种满花草,里面最多的花,就要属碗莲了,风过,忽而带起花茎一丝颤动,盛开的碗莲轻轻卷曲着花瓣,也有着几盆含苞欲展的碗莲,静静地立着。多数的碗莲已经残败,只有少数亭亭玉立,吐露着它的芬芳,这也是百里惜来这的原因。

  聂子莺对花草懂的不太多,自然也帮不上百里惜多大的忙,便只在一旁为百里惜递递东西。阳光温暖地照在百里惜的脸上泛着润泽的光芒,他正眼帘低垂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残花……

  聂子莺站一边出神地凝视着残败的,绽放的,半绽的莲,忆起聂抒墨也是及其喜爱莲花的。聂子莺不由得触景伤情,徐徐的风轻拂过树梢上的枝叶,传来沙沙的声响,聂子莺走到一棵枫树下,坐在大石头上,将身体倚在石头上。

  “百里惜,我们要在这待多久?”聂子莺不想在这逗留太久。

  “怎么了?才来就想走了?”百里惜头也没抬,“估计还要好一会吧。”一时间百里惜被众花簇拥,他就像棵突显在花丛中儒雅的竹。

  百里惜问道,“喜欢莲花吗?”

  “不是很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骑马。”聂子莺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或者爱好。若真非要说一个,那就是骑马吧,不过自五年前在林中初遇凌兮凤后,他就再也不曾骑过马了。

  “骑马?”百里惜笑笑,“我也喜欢。下次一起去骑马吧?”

  聂子莺有些闷闷不乐,想起前段时间与楚归祈他们同骑,身体有些不适应,“不了,我都已经好久没有骑过马了。”

  百里神情惜惋惜道,“这样啊。”

  见自己扫了百里惜的兴,聂子莺又道,“说不准我都忘了怎么骑。”

  “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喜欢就好。”百里惜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对了,我知道该怎么撕下这张面皮了。”

  聂子莺高兴道,“真的?”

  走到聂子莺身畔,百里惜笑道,“当然,我几时骗过你?”

  百里惜的靠近,令聂子莺又清晰的闻到那股淡淡香味,忍不住问道,“百里惜,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百里惜笑笑,从衣襟内掏出个小精致小巧的香袋,“你是说这个吗?”

  聂子莺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里里头除了花外,还放了几味草药,有安神静心的功效。”语毕,百里惜将香袋递上聂子莺手心,“喜欢这个味道吗?”

  沁人心脾的淡香不断从手中的香袋内传出,聂子莺爱不释手道,“喜欢。”

  “那送给你吧。”

  听百里惜说要把香袋送给自己,聂子莺开颜笑道,“那谢谢了,百里惜。”这个香味令聂子莺非常喜欢,将它小心放入衣襟内收好,随后问道,“百里惜,你前面说我脸上的事有办法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它撕下来?”

  百里惜道,“估计要过几天吧,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我手上没有那些药,而且调制成药水也需要花时间。”

  闻言,聂子莺本是欢喜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入低谷。

  “这里没有,所以我要出去找。”

  聂子莺望着百里惜,“你要走?”

  “恩。”百里惜有些不放心聂子莺,口吻里带了丝不舍,“我也不知道要去几天,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聂子莺看着眼前眉宇温柔的脸,“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等我把事办完了,就回来,可是你……”百里惜话突然顿了顿,“可是你太容易哭,太容易笑,如何让人放心?”

  聂子莺心里酸酸的,“百里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百里惜笑道,“因为我觉得子墨很特别,需要我的保护与呵护。”

  “百里惜……”聂子莺低下头,眼睛一涩,这是他第二次听见如此温暖的话语,忆起多年前,凌兮凤也曾对他说过一句显得格外耀眼的温暖话语。曾有一度他想把凌兮凤当成依靠,他只是平凡地想要依赖,可是凌兮凤做事时常让他进退两难。

  见聂子莺垂头不语,轻轻的呼吸声仿佛要哭泣般,百里惜道,“你哭什么?”

  聂子莺忍住哽咽,“你才哭了呢!”

  “是吗?”百里惜伸手抬起聂子莺下巴,“那怎么不肯抬头?”

  聂子莺倔强的拍开百里惜的手,“我说没就没!”

  百里惜打趣道,“还没说?鼻涕都哭出来了。”

  “啊?”聂子莺闻言赶忙伸袖擦了擦脸,袖上被抹过的地方很干净,哪有鼻涕?聂子莺终于意识过来百里惜在耍他。“百里惜,你耍我!”

  百里惜看着聂子莺,他的神情,认真得让人害怕,“你这是在紧张我吗?”

  一瞬间,聂子莺又迷惑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百里惜总会给他不同的感觉。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后,跟我走吧,离开这里。”百里惜带着温柔至极的神情,伸手轻柔的抚上聂子莺有些湿润的眼角,“离开那个让你伤心的人,我会陪着你。”

  聂子莺抬头看着百里惜,喃喃道,“伤心的人?”

  百里惜淡淡笑,“你最近一直都很伤感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才能令你这么伤心。”

  “我没事了。百里惜,没关系,你不要为我担心。”

  百里惜回以一抹笑,“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无人察觉,水榭楼台之上一道人影,似风而过,转眼,水榭之上已无人影。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58

  才入夜,大雨滂沱,雨势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最近的天气,总是像这般时好时坏。一道响雷划过漆黑的天际,聂子莺猛然被雷声惊醒。

  打雷了?聂子莺捂住耳朵,多年前的一幕,轻轻涌上聂子莺心头。他不会忘记那悲戚的一幕。那年,那天,那夜,雷雨,因为他,如画只剩下微弱的残息。

  如画死后,他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凌兮凤身上。其实,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聂子莺用力捂紧耳朵,试图以此阻隔那震耳的雷声传入他的耳内。这么多年来,连小双都不曾知道他害怕打雷,惟独凌兮凤知道这个秘密。

  聂子莺看着空荡的房间,房中央有一张网状的吊床,吊床上空空如也,百里惜早已不在,一从水榭回来,百里惜就走了,聂子莺突然很想念百里惜,若是在他在,就有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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