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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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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已经空了,竟连反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这也太……”他的朋友想为他打个抱不平,但转念一想,自己就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便讪讪笑道“放松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崔延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在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脑子里乱极了——太医在给皇帝查体之后。都是当天出来的,这都三天了还不出来,也没个音信,宫里显然生了什么……他不由更加相信沈默所说的话了。
崔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上午,边上的同事都以为他被吓坏了,却没个敢上前安慰的,唯恐引火上身。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伙儿过意不去,凑钱要请他吃一顿,崔延起先不怒去,但一想不能便宜了这帮家伙,横竖也耍做个饱死鬼。
于是带着众人杀向安6城最好的酒店,点最好的菜,耍最好的酒……却被大家劝住。说菜随便点,酒就免了吧,喝酒误事啊。
崔延知道他们的潜台词是,万一您老要是喝趴下了,我们还得给你顶包,想都别想。
他闷头大吃一顿,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坐在那里直打嗝,同事给他端茶递水,指着窗外的太阳道“时候差不多了。’’
崔延哼一声,双手撑着桌子,费劲的起身,红着眼看看众人,便一言不的往外走,众人相互看了看,便都跟着下了楼。
下楼之后,却见他往后院中,太医们直呼道“老崔,走反了,大门在不在那边。”
“我出恭。”崔延头也不回道“要是担心我跑
了。跟过来监视啊。”
本来还真有几个太医想要方便,让他这么一说。只好全都憋着了。
崔延来到茅房,买好门,从袖中摸出那根关系重大的布条,紧紧攥在手中,便想对自己说几句豪言壮语,谁知刚吸口气,就差点臭晕过去。不由郁闷道瞧我选这地方……’只好作罢,麻利的解开腰带。外袍、中单;将那布条贴肉系在胸口,然后再穿好衣服,神色坦然的从茅厕出来。
在一众同僚注视下,崔延终于坐上了前往行宫的轿子,众人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全都暗松了口气,旋即却又担心起来,三天后可怎么办?
崔延坐在轿子里。想要回想一下自己的一生,无奈值得回忆的东西太少,还不到行宫就没什么好想的了,他只好设想接下来可能面对的种种,一通胡思乱想,轿子停了,他的终点也到了。
在跟班的搀扶下,崔延颤巍巍的下了轿子。想要回头看一眼这宫外的自由世界,但目光还是被宫门处生的事情吸引住了…只见礼部尚书严讷、吏部尚书高拱等几位高官大员,与太监们在宫门口生了争执;nbsp;便听高拱那大嗓门道“皇上今天早晨就该出关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见!我现在怀疑,你们到底通窠了没有?!”他的气场极为强大,震得那些小太监都低下了头,还是陈洪的随堂太监袁六。勉强陪着笑道“您老说笑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隐瞒不报啊。”
“那你闪开……”高拱推他一把道“我们进去拜见皇上,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全由我们承担,不会连累你的。”
“不行……”袁太监使劲给边上的太监还有护卫递眼色,让他们拦住这伙人,口中尖叫道“你们不能打扰皇上清修!”一方人执意耍进、一方人坚持不许,宫门前立刻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紧接
着又是个阴柔一些的迭“停下,都停下!”
听到这两个声音,纠缠在一起的双方分开,各自朝各自的老大钎礼道“阁老……”“干爹……原来是南巡随扈总管袁炜,与司礼监席秉笔、提督东厂太监陈洪,从远处并肩而来。
问明白冲突的原委,袁炜道“诸位稍安毋躁,某正为面圣而来。”说着对陈洪笑笑道“不知陈公公可否放行?”
“当然当然,您是大总管嘛,谁。敢拦您。”陈洪一
脸笑意道。言外之意,其余人还不够格。
听了他俩的对话,高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道“分明一丘之貉,却还要惺惺作态。”
“高部堂,你说什么?袁炜冷冷望向高拱道
“敢说大声点吗?”
“好话不说第二遍。”高拱翻翻眼皮道,他根本就
不怵袁炜。
那袁太监就站在高拱身边,却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趴在袁炜耳边,嘀嘀咕咕打起小报告来。
“好你个高肃卿,回头再跟你算账!”袁炜听了气得面皮白,也不好当面作,便一甩袖子,气哼哼的离开了。
陈洪看看高拱等人。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道“几位先回去吧。这大热天的,可别中暑喽。”说着也跟着进去。
一见干爹走了,袁太监的鼻子翘到天上去道“还
杵这干什么,都快走吧。”
高拱不怒反笑,勾勾手道“公公上前说话。”
袁太监以为他耍服软,得意洋洋的把胖脸凑上来,却见高拱眼中凶光一闪,一把揪住他的领导道“好奴才!
“你。你耍干什么?”袁太监呆若木鸡道。
“教训教训你个为虎作伥的狗奴才!高拱说着便正反两个大嘴巴子,将袁太监打倒在地,临了还踹上一脚,狠啐一声道“狗奴才!姓袁的没个好东西!”
小太监们急忙跑过来,嚷嚷道“你怎么还打人
啊?
“不服都过来啊!”高拱撸起袖子,须皆张道“老子连你们一块打!”就冲他那身二品官服,谁敢跟他打架啊?太监们只能认栽,驾着被打懵了的袁太监,灰溜溜的退回宫去了。
眼看着闹剧结束,宫门前又恢复安静,崔延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出示了太医院的腰牌,然后是一番仔细的搜身。便得以顺利入宫了。
也不知是不是神经过敏,反正他感到宫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似乎喘息辽大,都会引来一**惕的目光一般。艰难的咽口吐沫、崔延硬着头皮穿过重重宫墙,到了皇帝寝宫外,他终于被拦下;道明来意后。太监不耐烦道“皇上今天没空,你改天再来吧。”
崔延是真想掉头就走啊,可是他不能够,只好陪笑道“公公说笑了,三天诊一次圣躬,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太医院万万不敢破例,如果皇上有事儿,下官可以等,多晚都成。”
见崔延坚持,守门太监上下打量他一番,冷淡道“那你就候着吧。”说完便再不理他。
崔延心说。那你也得让我去值房喝口水啊……要知道。就算李芳陈洪这样的大太监,都得给太医面子。除非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用看医生。
但今天这些太监。许是还太年轻,显然没有献殷勤的想法,既不让他进去,更不端茶送水。崔延没办法,只好抱着药箱坐在阴凉处,巴望着宫门口的动静。
五月中旬已经极热了。又没有口水喝,哪怕是在阴凉下,他也等得口干舌燥、耳鸣眼花,才看到陈洪送袁炜出来,赶紧起身相迎,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咬一下舌尖,定定神,崔延晃晃悠悠到了两位大人物面前,深施一礼道“下官给袁阁老、陈公公请安了。
两人被这狼狈的家伙搞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洪道“你谁啊?”
“下官太医院供奉医师崔延,”崔延恭声道“在
此等候入值,为皇上查体。”
不知怎地,两位大佬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袁炜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不行!”说完才觉自己失态
第六八五章各怀鬼胎
。一 虽然是大白天,但皇帝寝宫中关门闭户,围着厚厚的帷幔,却与黑夜无异,得靠那些无烟幽香的龙凤大烛照明。
在幽幽跳动的烛光下,陈洪的面孔更显阴险可怕,在他毒蛇般的注视下,崔延汗如浆下,显然已是方寸大乱。
陈洪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他知道对于这个可怜的太医来说无论集么回答,都会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一细承认皇帝还有希望,那如果万一崩了,就全是医生的责任,等着陪葬吧;但也不能说没希望啊,那要是将来皇帝康复了,庸医的帽子他就算是戴定了,还不一样是死路一条?
大殿里死严般的安静,陈洪终于失去耐心,阴声道:“你倒是说话呀。”
“这个不太好说”崔延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道:“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给公公个准确的大案。”
“那就再观察两天吧”陈洪垂下眼睑道:“这几日就劳烦崔太医住在这里了。”说着吩咐左右道:“先带崔太医下去休息吧。”
便从黑暗中闪出两个太监,来到崔延身前道:”崔太医,请吧。”崔延叹口气,只好任其摆布。
待崔延被押下去,陈洪的目光转到卧病的皇帝身上,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时而心疼、时而惧怕、时而犹豫、时而纠结,但当他摸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想到自己瘸了的腿。还有被关在狗洞里的那些日日夜夜,陈洪的心,便被毒蛇般的怨念占据、眼神中只剩下愤恨与疯狂。
“很好,这才是成大事的样子”身后响起鬼魅般的声音一个宽袍大袖、披散着头发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陈洪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熊显,皇帝最宠信的方士,同时也是严世蕃的代言人,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因为经过一系列挫折,陈洪已经懂得。会叫的狗从不咬人,会玩阴谋的人、也从不招摇的道理,所以从心里,便瞧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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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显却自我感觉良好。倏地飘到陈洪面前,一脸玩味的盯着他道:”毕竟是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心疼,有些不忍呢?”
陈洪哼一声。别过头去道:“这不正遂了我们的意吗?”
“那倒是”熊显转身走到嘉靖的龙床便,轻佻的挑起皇帝的衣襟,呵呵笑道:“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天衣无缝的撂到你。想不到你这么配合,自己先病倒了,看来真是气数已尽啦”
“还不是你们害的7,陈洪心说,皇帝的身体本来就很不好,却被这熊显撺掇着南巡。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哪怕是皇帝,千里巡行也会很疲惫、很辛苦;加之南方正好是湿热的夏天,以皇帝的身子骨,不病倒才叫稀奇呢。
这时,嘉靖的眉头突然微微蹙动,口中发出含糊的哼声,吓得那熊显倏地缩回手来,一下躲得远远地。
轻蔑的看他一眼,陈洪走上前去。取下皇帝头上已经发烫的湿巾,打开床边的一个大铜盒,从冷气四溢的盒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湿巾,再小心翼翼的搁在嘉靖额头上,皇帝的表情便不那么痛苦。嘴角翕动几下,又昏沉过去。
端着一盆子换下来的毛巾,陈洪走出了皇帝的寝宫,熊显快步跟上来,小声道:“还管他干什么?早一天归西,景王就能早一天当上皇帝,咱们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周折了!”
“愚蠢,”陈洪搁下铜盆。擦擦手道:“熊子奇,你这辈子都在山林里,你那套做派,在皇帝看来是高人风范,可在我看来,就是茅坑里打灯笼。”
“你才找死呢。”熊显不满道:“难道你还要执行原先的计划?”
“当然。”陈洪“哼一声道:“小阁老也没说不行吧。””那是你封锁了消息。”熊显道:“我说陈公公,现在出了这么大变故。你却既不通知小阁老,也不通知景王爷,我说你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
“我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想法?”陈洪道:“你以为这走过家家呢?皇上驾崩、帝位传承,中间不能出一点漏子;出一点,就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说着句道:“皇上自然驾崩了可以,被庸医治死也可以,但绝对不能是我们动手,不然就算景王也上位,你我也等着当替罪羊吧!”
熊显瞪大眼道:“不可能吧,我们是功臣啊”
“这些上最没用的,就是功臣了。”陈洪冷笑道:“贵人们需要的是为他们效力的走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你总该听说过吧?”
熊显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点?”
“到现在为止。”陈洪戳一下他的胸口道:“所有掉脑袋的事情,都是戏品度的,而那此人,环都置身事外呢:要是就这样让他旧础边样清清白白、足不沾尘的就达成目的,所有屎盆子就只能咱们端了”。说着摇头道:“这样绝对不行,将来就算没人追查皇帝的死因,他们也会杀人灭口的”
让他这么一说,熊显还真害怕了,艰难的咽口吐沫道:“那。那怎么办?。
陈洪沉默片弈,方才幽幽道:“照原计划行事,把这事儿瞒下
“可”瞒得住吗?”熊显道:“那两个太医倒好说,袁伟不也知情了吗?”
“不用担心袁姊陈洪道:“他也认为。还是不要走漏风声最好。”
“为什么?”熊显道。
“无知陈洪轻哼一声道:“只要皇天,景王就得老实一天。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行动也不晚。”
“那就还按原计划,明天启程返京?。熊显问道。
“嗯陈洪点点头,缓缓闭上眼道:“子奇,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炸。所以我也不瞒你,只要皇天。就没人能翻起风浪来;所以咱们得等等看,这难题能自解最好。就算万不得已,也不能咱们动手。
熊显冷冷看着高深莫测的陈公公,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其实他还真是高看了陈洪,这老太监现门子优柔寡断,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徘徊。只是“弑君“这个词太可怕,想要跨出那一步,还要进行更多的心理建设。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崔太医被太监们押下去,关到一间空荡荡的宫室中,这里虽然没铺没盖、没吃没喝,却有一位老熟人,三天前被羁押的金太医。
金太医精神尚好,也没受什么折磨,但大夏天的三日没洗澡换衣服,整个人已是馊了。一看到崔延进来,他赶忙迎上前,热情道:“你也来了
崔延捏住鼻子,示意他站远一点。瓮声道:“老金,皇上是什么时候病倒的?”
金太医颇受打击,缩缩脖子道:“在我进宫之前就那样了,”于是两人把所诊视出的症状,做一对比,结果发现皇帝的病情恶化了。
得出结论后,金太医难以置信道:“不会吧,若是按我开方子。就算不能好转。却也不该恶化啊。”。这么说”。崔延盘腿坐声道:“这三天来,皇上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仅用冰敷退烧维持着而已,”此话一出,两人全吓呆了,以医者的经验看,现在的情况非常诡异,如果说没人在后面捣鬼,那才真叫见鬼了呢。
崔延摸一摸胸口,那布条仍然绑在那里。看来沈大人估计的没错,确实有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可方才被盯得死死的,哪有机会拿出这秘奏来?况且皇上昏迷着,就算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崔延不仅愁肠真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一朵花要表,便是那袁阁老,且说他失魂落魄离了行宫,便被高拱等人堵上了。大家问他,皇上圣躬如何?袁师强笑道:“当然圣躬安了,你们不用操心。”
“没事儿就太好了老好人严讷笑道:“咱们都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求见皇上就是众人纷纷称是,连高拱也说不出别的。正要散去时,却听袁姊又道:,“皇上有旨。明日上午跟安陆乡亲的告别仪式,圣上便不亲临出席了,由本官和严部堂做个代表。然后队伍午牌时分准时启程
原先已经没想法的高拱、陈以勤等人,一下又疑窦丛生起来,但人家袁姊扯着上谕的大旗吗,他们也没法质疑,只好郁闷的散了。
轻松过关后的袁姊,却没有一丝庆幸,他很清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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