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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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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阿德先生的什么人?”
德仔听了贝利解释,稍稍放下心:“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贝利先生没有必要知道吧?”
阿标再不晓事,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讨好地插话说:“大人,她们都是我很要好的邻居,阿兰是阿德先生的……”见德仔和阿兰母女怒视着他,忙知趣地退到一边。
知道德仔确实是来求婚的,贝利放下了心,想到这位美丽的越南姑娘与他无缘,心中冒出一股淡淡的醋意。他转向德仔,含笑地说:“阿兰小姐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姑娘,我很羡慕你。作为你忠实的朋友,我十分真诚地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我在这里不会太久,很珍惜和她们单独相处的时光。”
贝利笑了:“假如我留在这里对你没有帮助的话,只能先告辞了。祝你逗留期间心情愉快,我们后会有期。”又施了个中国式的抱拳礼,然后对士兵们下着口令,带他们列队离去。
阿兰母女陌生人般冷冷地看着德仔——他怎么同贝利打得那么火热?贝利可是法军的情报官啊!德仔见她们异样的眼神,诧异地问:“阿妈,兰妹,你们怎么了?”
阿兰妈摇摇头:“没什么。你回船头去吧。”
阿兰冲进屋里,伏在床上失声痛哭。阿兰妈把她搂到怀里,自己也禁不住哽咽起来。
德仔也跟着进屋,嚅嗫地问:“阿妈,我做错了什么……”
阿兰妈哼一声:“你没错,是我们错了。以后别再叫我阿妈,我们缘份尽了。你回去吧。”
德仔大声嚷道:“我就赖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阿兰妈冷冷地说:“这里已经是法国人的天下,想赖你就赖吧,赖多久都行。饿了,叫你的法国朋友给你送饭。”
德仔这才明白,阿兰母女见贝利同他称兄道弟,产生了误会,连忙解释:“阿妈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快走!”阿兰挣出阿妈怀抱,用力把德仔推出门外,“呯”地一声关上房门。
“阿妈,阿兰,开开门,你们听我解释啊……”德仔使劲叩打紧闭的门扇,里面只传出呜呜咽咽的啜泣。
德仔拍了一阵门,见里面不理睬,知道阿兰母女的误会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消除的,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踏上归程。
德仔走后不久,黄文探到了。听到屋里有啜泣的声音,轻轻叩门:“阿兰,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阿兰妈冷言道:“走吧,这个门再也不会对你开了。”
黄文探轻声道:“阿姑,我是阿探呀。”
阿兰妈打开一条门缝,见真是黄文探,才开了门让他进屋。
黄文探见阿兰满脸泪痕,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
阿兰哭得更加厉害。黄文探只得换个话题:“我找到阿德了。苏大帅叫我送你们到船头,让你们随天朝大军回……”
阿兰妈不由分说打断了他的话:“以后别再提什么苏大帅,还有什么天朝大军了,他们同法国人是一伙。刚才来了一伙法国兵,是那个叫贝利的情报官带来的。他说阿德是他的朋友,要请他去陆岸作客,还说前几天他到船头送礼,苏大帅不但收了礼,还回送了很多礼物。”
“阿德来过?”黄文探在心里想,难怪在苏元春帅营里没有见到德仔,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跟他们去了?”
“他不肯去,法国兵就走了。”
“没去就好,”黄文探松了口气,“他人呢?”
“阿兰把他赶走了,我们家容不下法国人的朋友。”
黄文探听说德仔已被一票否决,暗自高兴,他突然看到阿兰左脸的瘀斑,疑惑地问:“昨晚你到船头干了什么蠢事?”
阿兰恨恨地说:“我后悔当时没把他杀了!”
黄文探沉吟片刻,觉得越南百姓对清军撤兵的怨气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阿兰母女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继续留在陆岸。他果断地说:“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今天就走。”
“阿兰,收拾东西,我们走,”阿兰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阿探,女营的事,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做!”
第三十九章 欲擒故纵
“反骨仔,你干的好事!”德仔刚走进营门,莫荣新一脸怒气拦在路中间,喝令几位士兵把他捆了起来,“拉出去砍了!”
德仔脸色大变:“为什么?私自外出也套不上死罪呀!”
“私自外出?哼,你小子还想避重就轻!”莫荣新说着,把德仔拖出营门外。
德仔拼命挣扎,大声叫骂。
早已有人报告了董乔。他匆匆赶来,见莫荣新把德仔按跪在地,挥起了大刀,连声呼叫:“住手!刀下留人!”
莫荣新见是董乔,只好悻悻地放下刀。
董乔护住德仔,责怪地说:“怎么不问清楚就要杀人?”
莫荣新嘟哝道:“杀了这小子,绝对不冤枉。”
“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德仔若有什么好歹,我要你偿命!”董乔严厉地斥责着,解开德仔背后的绑绳,“走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德仔明白莫荣新妒忌他当上贴身亲兵,不时在背后说他的坏话,甚至想置他于死地,他感到心灰意冷。他想起了阿兰的温存和昨日一场恩爱,阿兰母女赶他走,因为他是清军的人,如果他离开清军,她们一定会重新接纳他。
他也想起对苏元春的承诺,可是战争已经结束,在和平环境里不可能再有什么危险,既然这里不再值得留恋,为什么还赖着不走呢?
苏元春正对着那枚弹壳仔细琢磨,德仔跟着董乔走进帅帐,低下头站在他面前:“大帅,我回来了。”
苏元春瞟他一眼:“怎么没精打彩的,昨晚喝醉了吧?”
德仔不晓得苏元春都知道了什么,默默点头。
苏元春漫不经心地问:“在陆岸喝的酒吧?你干妈好吗?”
德仔诧异地看着他:大帅就是大帅,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苏元春在心里暗笑,这小子真是找相好的干那事去了,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仗打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德仔犹豫一阵,试探地问:“大帅,你不想要德仔了?”
苏元春微微笑道:“本帅问你话呢。”
德仔低下头,他想提出离开的事,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苏元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你那阿兰长得好看吧?”
德仔脸一红:“大帅,你都知道了?”
苏元春料他去意已决,拿出一小包银元:“这是本帅的一点心意,好好把喜事办了,别丢本帅的脸。”
德仔感动地跪下,接过红包,流泪道:“大帅……”
“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来找我。去吧。”
德仔磕头出帐,董乔不解地看着苏元春:“大帅,德仔走了,以后怎么办?”
“该我办的事情,我办完了,你看着办吧,”苏元春见董乔还不开窍,点拨了一下,“昨晚那事他还不知道吧?”
董乔恍然大悟,追出门外叫住德仔:“你小子就这样走了,大帅怎么办?”
德仔停下脚步,嘟哝道:“仗打完了,应该不会……”
“没仗打就万事大吉啦?刚到帅部时我对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样对天发誓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哪,你不怕天打雷劈?什么做鸡做鸭,你这种人,连鸡鸭都不如!”
莫荣新凑上来,冷冷地问:“我问你,你的腰牌呢?”
德仔懒洋洋地从腰间摘下腰牌,扔到他手上。
“这块腰牌是不是一直带在你身上?”
“我一直带着,怎么了?”
“带着就好,”董乔放缓了口气,“明知道大帅身边离不开你,为什么还这样呢?昨天晚上大帅差点出事。”
德仔呆呆地望着董乔:“大帅……他出了什么事?”
莫荣新没好气地说:“一个刺客摸到床头,差点把大帅……”
“刺客?怎么可能?”德仔急切地问,“抓到了吗?”
“怎么不可能?大帅身为朝廷命官,想要他脑袋的人多得很。告诉你,那个刺客也带着黄铜腰牌。”
德仔想起清晨找腰牌的事,有点心虚:“你们怀疑我?大帅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报答他还来不及,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贴身亲兵怎么当的?”
尽管只是有惊无险,作为贴身亲兵,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只离开了一个晚上,熙帅就有事了,也许这是天意,上天不让他离开,要他继续为熙帅分灾……
德仔呆呆地站了一阵,转身跑回帅帐,跪在苏元春面前,双手呈回那包银元:“大帅,德仔错了,德仔今生今世再也不离开大帅。”
苏元春接回银子:“起来吧。你真的不想留在越南?”
德仔站起身,木然地摇头。
“哪怕毅新军只要一个兵,我也要留你啊。你喜欢阿兰,为什么不带回来给本帅看一眼呢?本帅可以为你作主呀!”
听了苏元春的话,德仔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自从苏元春救了他的命,又让他当了贴身亲兵,他一直在心里把苏元春当作父亲来孝敬。不过他没敢对人说,怕别人说他势利。
“既然阿兰合你的意,就别再躲躲闪闪了。我准你一天假,去把她带来,过几天随大军一起回去,选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既然喜欢人家,就要明媒正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当的事情,不要总是偷偷摸摸的,那样不好。”
德仔低声嘟哝:“她不愿意和小人回去。”
苏元春笑了,教唆道:“看你这副熊样,求人家呀!一家有女百家求,求女人给自己当老婆,又不丢脸。”
德仔不好意思地说:“小人求过了,她还是不愿意来。”
“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她阿妈?一起带回去不就妥了!独生女儿都给你了,不给人家养老送终,怎么说得过去?”
“我什么话都说过了,她们还是不愿意,有什么办法?算了,不要了,以后另找吧!”德仔没有说出被阿兰母女扫地出门的事,那事太丢脸,说不出口。
“以为是你家菜园里的菜呀,想摘就摘,”苏元春继续变着法儿套他的话, “你那阿兰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德仔用手比划着:“比我矮半个头,不胖不瘦。”
“哦,好身材呀!”苏元春若有所悟,昨晚的刺客也是不胖不瘦,动作举止都象女子,身高也和德仔比划的差不多,黄文探曾说阿兰习过武,还藏有一支短枪。他的思路渐渐清晰,嘴上却不说什么,故作轻松道:“回头我交代张锦芳,让他的越南朋友把她们母女送来就是了。”
“谢大帅!”德仔连忙跪地谢恩。
苏元春严肃地说:“这件事本帅替你作主就是。以后别再这样,昨晚如果不是本帅醒水,你回来就见不着本帅了。”
德仔又低下头:“德仔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错了要改,你先出去吧。”苏元春摆摆手,让他离开。
第四十章 得胜果
李秉衡乘坐的官轿在众亲兵的护卫下,沿关道缓缓行进。乘轿比骑马慢得多,但他还是喜欢乘轿。乘轿没有骑马颠簸,更重要的是可以休息,还可以想事。如果不是脱不开身,他甚至希望经常外出,在荡荡悠悠的轿子上多睡点觉。营务处的事情总是越做越多,休息时间确实太少了。
作为后路督办,他大部分时间主要呆在龙州,虽说手下有蔡希邠、张秉铨几位得力的官吏,重要的事情他仍须亲自过问。广西前线八十多营四万官兵的武器弹药、穿衣吃粮不是小事,前线将士出生入死,把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如果后勤保障出了差错,小则影响士气,大则导致战事失利,那可是历史的罪人,万死也难逃其咎了……
半睡半醒之际,轿子突然停下。先来南关张罗欢迎仪式的张秉铨掀开门帘:“李护抚,到了。”
李秉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按察使,而是奉旨代理刚被革职的潘鼎新行使职权的广西护理巡抚。
他抬起头朝南方张望:“大军到什么地方了?”
“毅新军先行官刚到,说苏帮办……哦,苏督办率毅新、镇南两军即将到达文渊。” 张秉铨回答。苏元春刚被朝廷任命为广西边防督办,他一下子没能改过口来。
“好,我马上到文渊迎接。”
文渊位于关外两里,李秉衡到达不久,苏元春率部渐渐行近。他迎上作揖道:“苏督办辛苦了!下官估算各军行程,桂军和萃军都应在今天入关——欢迎的百姓都等着呢,请苏督办率将士入关。”
苏元春下马还礼:“元春何德何能,敢劳李护抚亲自迎候——不知冯宫保是否已经入关?”镇南关大捷冯子材为首功,朝廷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赠太子少保衔,故称“宫保”。
张秉铨看看日头:“冯宫保还没有到。朗甲与船头路程相仿,萃军与毅新军应当相差不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苏元春略一思忖,下令:“传令各营就地埋锅做饭,饭后在路边休息等候,等萃军入关后,我军再入关。”
将士们走得口干舌燥,巴不得下令休息。各营得令,纷纷让到路边荫凉处。
李秉衡道:“苏督办不必过于谦让,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况且桂军是主军,冯宫保应该不会计较的。”
“冯宫保是老前辈,这次出关反攻,又是公推的前敌主帅,于情于理,元春都应该礼让。”苏元春是精明人,当然知道冯子材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平时总是处处谦让。这次主动让萃军先入关,说透了还是怕老冯头心血来潮,无事生非闹出不愉快的事来。
李秉衡便不再坚持:“既然苏督办有这番情义,你我不如先到南关看看欢迎仪式准备情况,尽可能把场面搞得热烈一些,让冯宫保高高兴兴地进凯旋门。苏督办以为如何?”
“如此最好!”苏元春纵身上马,随李秉衡驰上南关。
镇南关废墟上搭起松枝扎成的高大彩门,上面用红纸写着“得胜门”三个大字。李铨迎了上来:“两位大人……”
李秉衡点点头:“欢迎大军的事,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百姓们听说大军凯旋,大清早就聚到南关。万民伞、得胜果、庆功酒……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苏元春环顾破败的关楼废墟,感叹道:“南关大捷,来之不易呀!”
“正是,正是。”李铨连连点头,突然发现一直牵着手的儿子不在身边,回头一望,四岁的李幼卿被一位亲兵抱着跟在后面,边走边同他逗乐玩耍。
李铨看那亲兵眼熟,想了一阵才想起是去年初随老庙祝到土司衙门为儿子祛灾的德仔,朝他点了点头,招呼道:“小师父,是你呀!”
苏元春回头见是德仔,想起他曾是土司治下的子民,也乐了:“你这位小师父现在是本帅的贴身亲兵了。”
李铨道:“多得苏督办栽培,下官脸上也有光啊!”
德仔颇感得意,故意小声地对李进说:“管家大人,以后草民到土司衙门办事,可以走正门了吧?”
李进在心里骂道,就是当了皇上,你小子还是偷鸡贼出身,嘴上却恭顺地说:“那是,那是。”
德仔凑近他耳边:“草民还欠管家大人一百两银子呢!”
李进想起他吃阿娇豆腐的事,尴尬道:“不敢,不敢。”
一匹快马驰上关口,骑马人下马禀报:“禀李护抚、苏督办:在下是萃军先行官何伍,萃军大部队离南关还有十多里,一个时辰左右可以到达。”
李秉衡道:“你回报冯宫保,我和苏督办在文渊迎候。”
何伍重又上马驰向关外。一行人来到正在煮汤圆的老太婆摊前,老太婆见来了几位大官,放下手里的活路就要跪下。
苏元春连忙拦住,和气地问:“老婆婆不必拘礼。煮什么呀?”
“煮得胜果呢。听说冯大帅得胜回来,我们全家都来了。年前苏大帅打了败仗,番鬼打进关来,我们连年也没过成。多亏冯大帅赶走了番鬼,老百姓才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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