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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情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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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监工苦笑地甩了甩空荡荡的袖子:“谁会养一个废人?我现在做不了重活,只能画画图纸。要不是缺钱,我是断不会将这图纸卖给你的。”
“若是我能提供你更好的,你可愿意离开唐府?”
“什么意思?”
“知道桐安县吧?”
“那个三不管县?”
“是,我打算在桐安县建一个大型印刷工厂,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监工,你的条件刚好适合。”
“可在那里建工厂也是要印刷书吗?”
“是这样。”
“可是已经有一个唐府了。”
“那又如何?”唐安宁笑道,“我只是想问问郑监工你愿不愿意来,若是能来,会给个你较为丰厚的报酬,且保证你衣食无忧,至于工厂运营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你觉得如何?”
郑监工想了一会儿,对他道:“我不能去,唐府待我不薄。”
“但是待你亦不厚。”唐安宁道,“我是觉得监工这样的人才,只是被唐府埋没未免可惜,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啊,对了……”像是漫不经心的,唐安宁对他道:“桐安县虽然比较乱,却是个没有歧视的地方,姑娘美,也热情,我有一个铁匠朋友,新近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本以为姑娘个个眼高过头顶,却不想原来整个桐安的姑娘都是如此……不嫌贫爱富。”
郑监工愣了一下,继而讷讷地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我考虑看看。”
唐安宁志在必得。
静谧的牢房里,李清吾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拿着炭笔胡乱地画着,隐没在暗处的牢房的另一头,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那头痴痴地看着,目光中满是热切。他瘦了,他更好看了,他的脸好白,他看上去很不开心,他离自己好远……想要触摸般向前伸了伸手,唐安宁面色沉静,终究缩回了手,闭上了眼。低声对身边的狱卒道:“还望官爷对照应一下。”说着地上一锭银子,忍痛没有再看一眼,于夜色中,乘着马车离开了靖河。
郑监工到底愿意赌一赌,便随唐安宁一起回桐安,但看到摘下面纱的昔日三少,郑河懵住了,云里雾里地问了一句:“你不是在坐牢吗?”
唐安宁闭着眼睛心情糟糕,皱着眉对他道:“到了地方,少说话多做事。”
郑河像以前一样闭了嘴,却并不担心,若说之前他还顾虑做不做得长,现在他已经肯定自己是得到机遇了,唐安宁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两人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到了地方,车夫叫醒了他们。刘嫣付了车钱,扶着唐安宁进了屋,王林帮忙将郑河的行李拿到了收拾好的屋子,一路上累得很,也没多客气什么,便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日,桐安县迎来了历史性的时刻,第一个印刷厂正式建立。唐安宁纠集了镇里所有赋闲的健壮男人,以优厚的报酬要求他们于最快的时间内建成工厂,郑河监工,又招募了一群妇女,包括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和白天不用做事的青楼姑娘,为工厂干活的男人做饭,最后是重要的工作,就是将镇上所有能写会读、识文断字之人聚集起来闭门作书,都写些什么书呢?分为几类:志怪类话本、诗词歌赋、民间传奇、戏剧和比较隐晦的□。
唐安宁事先在靖河县拉了些说书的,加上桐安县中一直默默无名的有文才者,每一类唐安宁都给了他们严格的样板,让他们按照样板写故事,可以适当加工,可以打破陈规,最后一切由唐安宁润色送往印刷间各印相应的数量以观反响。
沉睡着的靖河县并不知道这次桐安的变革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影响,只能说,商场上的战争已经于无声处渐渐开展。
恍惚之间
鲍威原本以为唐安宁这样一个白面书生是干不了什么大事的,竟不想他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从计划到施工到正式经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且有效率,一年之间,忆清书局已经在半个魏梁大地上影响广泛,且大有压倒墨轩之势,只是外人眼中的当家人鲍威其实只是书局的半个老板,当初议定的唐安宁和他双方各投一半的银两在书局的建造和运营上决定了鲍威在书局的大小事务上没有绝对的决定权,这也是白纸黑字互相契约好了的。
说白了,鲍威是坐着收钱的,需要的时候,带几个人往店里一坐,任你多大的胆子敢到书局闹事也不敢触鲍威的逆鳞。唐安宁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不能当明面上的掌柜,容易引起事端,另一方面,出书各方面的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即便已经培养了几个副手,却也没有全部教给他们,要知道,随时都有可能冒出一个同行跟你抢生意,说不定这个同行就是你带出来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唐安宁不想声张,暗地里更方便做事。但麻烦的是,书局现在仅仅是书籍方面有收益,唐安宁最想发展的绘画却久无起色,他当然知道原因,店里的丹青师都是一般级别的,画中不会出现什么令人意外的惊喜,唐安宁自己也是临摹出身,可以画却没有画师奇谲的想象和狂放不羁的情怀,每每此时,唐安宁都会想到李清吾,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给人惊喜的人,一个充满了创作激情和幻想的伟大丹青师。
可惜,被牢笼禁锢住了双手、被封闭窒息了情怀。
唐安宁一直注意市面上书画作品的走向,时下最受追捧的是一种旖旎画风,红妆半点、衣衫半遮、欲语还休、回眸一笑的仕女图,风头最劲的要数多年未露面的姬淩公子,将美艳和纯真极好地融合一处,眉目之间似挑非挑,半遮半掩似含着盈盈水光,惑人至极。
姬淩公子的画永远一画千金。
唐安宁花重金买了一幅,直觉画之精妙,且笔锋之中透着些许熟悉感。当然,唐安宁买画并不是为了收藏,而是在找可以摹仿的地方,然而无论怎么相像,都无法摹仿到那种神韵,所以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唐安宁自李清吾之后又迎来一次挫败。
将画作为礼品送给了鲍威,唐安宁打算去拜访一下这位姬淩公子,于是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靖河的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刘嫣送些衣物给李清吾的请求。
姬淩公子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家居何处,唯一一个和买家接触的是一个中年大胡子,说话粗鲁,行为不拘,生性豪爽却处处小心,从不泄露半点有关姬淩公子的消息。
唐安宁委托智华斋的老板约了对方到拾翠楼见面,点了些酒菜,唐安宁带着面纱坐在座位上等,不多会儿,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壮年男子步履矫健地走进了雅间,气息平稳地坐下,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唐安宁垂了垂眼,继而抬起头对对方道:“您就是王大哥?”
“是我。”王虎笑了笑,抓起酒杯喝了口酒,问道,“你就是约我出来的那个人?怎么脸上带着个罩子?没脸见人?”
唐安宁倒没想到对方是个如此直率的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面上生疮,貌丑,不可示人。”
“那你还是不要吓我了。”王虎道,“你找我什么事?”
“您是姬淩公子的亲信,想必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和姬淩公子谈谈合作的事。”
王虎摇了摇头:“他谁都不见的。”
“这是为何?”唐安宁很感兴趣地问道。
“他不喜欢被打扰。”王虎夹了菜往嘴里送,“好多像你这样的人要见他,都被我拒绝了,所以,让你破费了。”
“哪里。”唐安宁笑道,“不见面也可以,不知道王大哥能不能和姬淩公子谈一谈为忆清书局作几幅画,价钱好商量。”
“这个……”王虎犹豫了,“你知道他画的都是些什么吧?我听说现在对这种画限制挺严的,他也好久没画了,何况现在市面上这些画也不少了,没必要再往下画了,要知道,多了就不值钱了。而且,据我所知,他不缺钱,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所以,我觉得他不会答应,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无论答不答应,您都帮我问一问,可否?”唐安宁递上一锭银子,“都是替人办事,我也有难处,还望大哥体谅。”
“那成!”王虎吃饱喝足了,“我就替你问问,你也别抱多大希望,成与不成我都会回复你,还在这里吧,到时候我请客,尽一尽地主之谊。”
换了官差服,王虎来到大牢交班,今天晚上是他和燕六当班,为李清吾准备了些酒菜,王虎打发燕六巡房,自己则坐到对面和李清吾说起了白天的事,李清吾觉得他做的不错,便道:“我确实不想再画了,房子你已经帮我看好了,钱你替我付,剩下的请帮我存进钱庄。”
王虎点了点头,道:“你嫂子替你看了几个家仆,我觉得挺好,先收拾着,房子干净、不大,够你住,出去了就能住进去。”
“谢谢你了,虎哥。”李清吾真诚道。
王虎摆了摆手,道:“谢什么,都是互相帮忙的事,没有你,我说不定已经被‘断刀强’砍掉一只手了,也亏得你我才能给我夫人一个好日子,给你买的房子离我那里不远,周围没什么人住,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最多是你嫂子想要谢谢你,请你来家吃饭,到时候别推辞就行。”顿了一会儿,向四周看了看,王虎终于说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李清吾料到他会问,只不过没想到王虎这样的直肠子会忍这么久,笑了笑道:“我是因为骗婚进来的,你说我是谁?”
“若说你是唐三少,我觉着又不像,你画画那么厉害,那件案子我又想了想,更是觉得你不是唐安宁,倒像是李清吾。”
“我说了,没人信啊。”李清吾笑道,“再说,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进来了,正在受惩戒,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是一个有过错的人,既然来了,就接受现实,再者,这于我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好事?”王虎跳起来,“你在代人顶罪!我就知道那个唐三少不是个好人,是不是他们夫妻俩联合起来陷害你?你告诉虎哥,若是事实,我会去向县太爷禀告,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李清吾不得不示意他小声点,低声道:“别说我们没证据翻案,就算可以,你这样为我出头不是惹人非议吗?”
“谁敢?”王虎道,“我这又不是干坏事,怕它作甚?”
“你忘了我是个断袖?”李清吾淡道,“说不清楚的,别污了自己的名声,而且我说了很多遍,我很好,待在哪里都好。”
王虎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不好剃头挑子一头热,只得作罢,这时,守门的牢头差人进来带话,有人给李清吾送东西,让不让进。王虎挺好奇,两年来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这时候会是谁?便点了点头,一会儿,刚刚出去的官差抱了一堆东西过来,放到桌上,对二人道:“人已经走了,就留了些东西。”
“什么人?”王虎问道。
“一个女人。”官差笑得意味不明,“还挺漂亮。”
王虎更好奇了,对李清吾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李清吾翻了翻东西,无非是一些衣物和一床新褥子,另外一篮子酒菜,看手笔像是刘嫣的,便道:“故人而已。”
李清吾不是个记仇的人,不是不会,是不想、不愿,恨一个人很累,伤人伤己,作为一个本就冷漠的人,李清吾已然渐渐将心中怨愤的人和事转入遗忘,只不过时不时地想起,会有一丝抽痛,也仅就是一丝痛而已。
将床褥铺好,李清吾闭着眼躺在上面,淡淡的清香扑入鼻翼,似是有安神凝气的作用,不一会儿就入眠。唐安宁站在暗处贪婪地看着他沉睡着的娴静面容,林嫣见他目光深邃,轻轻拽了拽他,小声道:“我们还有事没做完。”
唐安宁回了神,淡淡地应了声,随林嫣离开。李清吾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睁开了眼,黑暗之中的双眼一片空明,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暗示了他的困惑不解。
经过三年的努力,忆清书局已经规模宏大,在售书方面早已赶超了唐府的墨轩,尤其是在唐安宁极力培养了几个热门写手之后,忆清书局已经有了名人效应,更有甚者为求书甘愿出重金邀名家成为座上客。
除了书局,桐安县最出名的就是戏园。也许五年前,世人对桐安县的感觉不外乎脏、乱、危险,三年前,人们已由此转变为遍地书香,而今,桐安县已然变成了众人极力想要游玩的地方,原因无他,这里有魏梁最大的戏园,最红的戏角,最出色的戏本。
唐安宁将这里变成了戏园梦工厂,世人眼里最不屑的青楼女子被捧成了炙手可热的戏剧名角,五大三粗的壮汉变成了武生,好乐音吟唱的俊秀男子是戏中引无数女子垂青的翩翩公子,上演的一个个故事全由忆清书局通俗话本改编而成,或奇幻诡谲,或深情动人,或激人热血,总之,桐安县垄断了所有上佳剧目,并在全国巡演,声势浩大,并受邀每年年节时分前往皇宫表演以娱人助兴,与严肃古典的宫廷戏完全不同的风格,大大开扩了久居深宫的妃嫔宫娥的眼界,一切新奇、有趣的故事经由演技炉火纯青的名角演绎,于是,喜爱已不是言语所能表达。
仅仅五年,桐安已经面目全非,虽还残留着一些匪气,却如同无伤大雅的豪放侠气之风,成了桐安的标志。唐安宁在这五年里致力于如此这般的大事之中,不觉时光流逝,昔日看上去瘦弱细长的少年如今已是惊人之姿,线条硬朗如刀刻般的俊美脸庞,修长健壮的傲人身姿,直让人怀疑一个人的长相竟可以变化得如此巨大。
鲍威对唐安宁从最初的不屑轻视,已变成视其为稍忌的隐患,虽然表面上唐安宁一直安守本分,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但他的冷静令人不安,像是能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架空直至身家全无。然而无论怎么想发难,都得师出有名,唐安宁太过安分,安分得不真实,几乎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所以鲍威若是此时有什么动作,都是没理的一方。
唐安宁自然知道鲍威的顾虑,也知道他近几年一直暗地里找自己的纰漏,若不是自己也有情报部署,恐怕早已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林嫣见证了唐安宁的成长,像是个及不真实的人,手段狠厉,头脑聪慧,心思深不可测,也令她及其庆幸当初的选择,没有站到他的对立面。林老板和唐安宁合作了四年之久,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唐安宁绝对是虎狼一样的人物,于是将唐安宁不是李清吾的秘密烂在了肚子里,靖河县都知道桐安县有一个大人物,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就是昔日的三少。
然而只要有心,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梦醒何处
唐老爷在近五年内白了一头乌发,尤其是当知道自己的对头竟是养了十多年的白眼狼的时候,暴跳如雷已经不能描述他此时的心境。
“查清楚了,确定是他?”唐老爷乌着脸问站在面前的管家。
“是三少没错,老爷。”王管家恭敬地回道。
“若他在桐安县,那牢里的是谁?”
“属下已经派人去县牢打探了,坐牢的是画师李清吾。”
“哦?竟有此事?”唐老爷站了起来,“当初明明说是唐安宁骗婚,被判入狱,怎变成了李清吾?”
管家将查来的消息一一向他说明,唐老爷这才知道他们玩了一个偷龙转凤。捻了捻胡须,唐老爷皱眉问道:“这李清吾当真在牢里老老实实待了五年,没有想过翻案?”
“具属下所知,这其中内有隐情。”
“什么隐情?”
“三少和这李清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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