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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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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鼓声猝烈,主攻的李邯军中旌旗招展人马嘶鸣,两支队伍扑阵而出,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散成无数小队,向着缓步前进的守方两翼突进。一时间,自高处望去,满场都是骑兵飞速攒动的余影。似是没想到李邯会采取多路小股穿插的招数,吴平的中军旗一阵乱摇,眼睁睁的看着两侧的数十个小队被判定丧失战力。

“不错,能想到打散敌方联系,割裂步兵赖以制敌的防守层次,李邯总算动了动脑筋。”董峻五指一碾,像是看见手下出现了一个名将般兴奋不已。可惜他话音还为落地,只见吴平的中军旗忽然斜斜一指,本来就有些难以支撑的两翼部伍顺势向中间收缩,掩藏在阵中的五千骑兵猛地越过同伴,并不与敌方纠缠,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意图将来敌统统兜进口袋之中。这时原本被击溃的步卒小队纷纷就近集结,很快便在两侧各自形成了一个凹形的阵势。

眉角难掩笑意,董峻点头道:“吴平的应对也算是上策,不予对方纠缠于局部,反而以厚重兵力压缩骑兵的活动空间,可谓釜底抽薪。好好,我平贼军用起步战,看来也不逊色于海威啊。”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静观不语的方戈武忍不住道:“可是大将军,李邯手中还有一半兵力未曾动用,守方未必就能稳操胜券。”

董峻哈哈一笑,扬手指着他对章扬道:“你看看,平贼军历来重骑兵而轻步卒,流毒颇深啊。现在胜负还难说,他们就以为我偏向守方了。即是如此,我便问问你们,倘若你们是李邯,又该作何举动?”

“驰援!先破敌人轻骑,然后再进攻!”

“佯作增援,绕往守方背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忍耐!忍耐!等到守方兵力侧重于两翼,全力以赴突袭中军本阵。”

一个个的建议从众人口中响起,有人稳妥有人大胆,却毫无疑问的将李邯目下所能做出的选择说了个干干净净。“嗯。”缓缓点了点头,董峻道:“我看,以李邯的脾气,必然是要中央突破,直接打乱守方的指挥。”

像是听见了他的定论,一直按兵不动静观战局变化的李邯忽然竖起了己方将旗,身先士卒的率领万余骑兵向着守方有些松动的中央猛插。这次的进攻似乎李邯早有吩咐,一旦突破了当前的障碍,便留下数十人向两翼伸展,阻止对方重新集结。那些按照训练本该停下脚步就地编组的溃兵在骑兵的追赶下不得不继续奔逃,甚至开始引发本方部队的骚乱。

吴平排出的鱼鳞阵,优势在于各个小队编组灵活自成一系,可同时也难免导致局部兵力的弱势。要是放在早先,损失一些步卒并不可怕,任凭骑兵的冲击力有多么强大,厚达数十层的防守阵势足以抵消这个弱点,再加上藏于中军的小股机动骑兵,可以发起反冲锋来争取时间。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试图围歼两翼的敌人而失去了可行性。放肆的在数万敌军中纵马驰骋,攻方的部队显然十分得意,那大声的欢笑连董峻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相比起来,守方却十分不妙,刚刚移向两翼的大部人马先是被自己的溃兵冲乱了布置,随后又被敌人游骑牵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邯的将旗飞速切向中央。

轻轻拍了拍手,董峻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转身向营内走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方才还十分高兴得他此时究竟有何想法。是要表扬李邯继承了平贼精骑一往无前的冲击力?还是会赞誉吴平在短时间内就调教出一支可以抗衡骑兵的新军?

第十二章定论

帐内鸦雀无声,刚刚从练兵场赶回的李邯吴平脱去了头盔,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眼睛却紧张的顶着董峻。这毕竟是一场演练,胜负也许不重要,但是他们的表现究竟能否得到董峻的认可,倒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五指敲打着案台,董峻微闭双眼,沉默了好一阵,方才像是惊醒过来笑着说道:“噢,都到了,李邯吴平,你们干得不错。短短不足三月时间,能有这般成绩,可以给你们记上一功了。”

两人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答道:“回大将军,新军虽然初具战力,但还需仔细调教,卑职此时不敢领功。”

“好,居功而不骄,不愧是我平贼双臂。”董峻赞了一声,忽然转变话题道:“以你们亲身经历而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客气的退让了几下,李邯敌不过吴平的谦让,率先答道:“以卑职之见,新军骑兵虽比不上原来精锐,但如能始终保持集团运动,应该可以弥补训练不足的缺陷。方才的演练中,由于突袭两翼的部属分为小股多路,暴露出一对一能力的低下,即便是与步兵相比,也只能勉强达到一比二的战斗力。由此可见,要想胜过在马背上长大的铁勒骑兵,新军只有握紧成拳以多胜寡。当务之急,是强化骑兵在作战中相互协同的意识。至于马术战技,需要时间慢慢熟练,急也急不来。”

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董峻又将目光转向了吴平。像是因为刚才合练中战败,他低头紧张的咳了两下才开口说道:“新军中有一半是原府兵城卫,初步的个人搏杀技能都有一些底子,比起刚刚骑上马背的骑兵那要好上太多。现在全军上下对于鱼鳞鹤翼等等阵型已经十分熟悉,因此以卑职的浅见,下一步只需再强调一下小队溃散后的应对措施就够了。”

伸手一抚面颊,董峻面带遗憾的看了看两人,感慨道:“要是就事论事,你二人的见解也算是对症。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场合练最致命的缺陷是什么?”

致命的缺陷?听到董峻的疑问,非但两人大眼瞪小眼毫无头绪,连立于帐中的其他将领也露出困惑的神色。从整个过程来看,除了战力还不够强大,李吴二人的调度可说是中规中距全无破绽,那里有什么缺陷可寻?

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直到目光落在章扬平淡从容的脸上,董峻才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诚不我欺。看来,只好让新来的章将军说说看法了。”

众人讶异的目光里,章扬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道:“大将军有命,下官敢不遵从?只是各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虎将能臣,倘若下官说错了话,还请大家多多谅解。”见众人俱都点头应允,章扬在董峻催促的目光下,站出来说道:“骑者之利在于速度,步者之利在于稳健,就刚才合练而言,李邯将军的调度固然完全正确,就是落败的吴平将军也完全可以扭转败局。”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倒是李吴二人脸上露出终于碰到知音的神色。章扬挥了挥手,继续道:“若吴将军手中是支久练精兵,在李邯将军突袭两翼之际,必然会将鱼鳞转为鹤翼,如此一来,虽然兵力依旧侧重于两侧,但中央后撤形成三面夹击之势,李邯将军绝不会再试图进击中央,而只有增援佯动部队这一条路可走,接下去就成了一场消耗战,谁胜谁败全凭天意。下官以为吴将军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怕新军操练不足,一旦猝变阵势打乱了预先的准备,反倒给了李将军可乘之机,于是就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望见李吴二人频频点头,帐内诸将知道他说的果然切中要害,却不料他话音一转又道:“假如只考虑这个问题,今后新军成形,自然就会解决。但是,李吴二将军的合练虽然深谙兵法,却定错了条件。不客气地说,这次的合练从李邯将军动手起就走错了方向。”

刚刚平静下来的人们又一次开始喧哗,直到董峻示意众人噤声方才沉默下去。章杨迎着李吴二人惊异的目光,泰然自若道:“二位将军的错,不在用兵,而是弄错了演练新军的目的。平贼军之所以扩大,为的是要对付铁勒人。李将军以帝国骑兵战法进攻,吴将军又用对付帝国军队的招数反击,纵然打的再漂亮也是误入歧途。时间紧迫,大战近在眉睫。新军要想能发挥作用,就必须针对铁勒人的习惯进行演练。”

看见董峻流露出嘉许的目光,众人垂头略一思索,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此时章扬客客气气的对着李吴二人拱手道:“下官刚到西北,虽然经历了勒支山钦纳河两战,但要说对铁勒人的了解,那是万万比不上两位将军。下官请问,帝国和铁勒的骑兵有些什么区别?”

根本就不需要通过大脑考虑,李邯脱口道:“帝国战马速度快但耐力小,士兵善于刀剑而短于骑射,铁勒则正好相反。”

“正是!”飞快的附和了一句,章扬解释道:“既然铁勒战马慢而持久,勇士又擅长弓箭,下官可以肯定地说,面对吴将军排出的坚阵,除非是拥有压倒的兵力,决不会像李将军那样以锋矢大举进攻。他们更可能会乍分乍和左右游动,不停骚扰防守方,等到阵型松动有机可乘方才一哄而上。”

渐渐听出了些许味道,在座的众人都是曾和铁勒周旋许久的老将,将这话和自己往昔经历稍加印证,不由暗自赞同。董峻见帐内人人只顾沉思,轻咳一声道:“如你所言,新军又该专注于哪些方面呢?”

章扬调转了身子对着案台,十分谦虚地说道:“各位将军只是被习惯一时左右,却并非不知应变之道。大将军,下一步该如何督训,还是由李吴二位自行决定才是。”

笑着向前迈了几步,李邯凑到他的身旁,极亲热地搂住他肩膀道:“哎,我说章将军,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今日咱们都成了一家人,你又何必推托。”眼看吴平也随声附和,章扬知道再怎么藏拙也躲不过去,他点了点头刷的一声抽出战刀,走到帐中空地笑道:“既然一定要我说,那就全当抛砖引玉仅供诸君一笑。”

话音刚落,刀尖已飞速在地上画出察尔扈草原的轮廓,在南端切了几道横线后,章扬抬头道:“各位将军请看,察尔扈地域辽阔,幸而南方有锁天关一线岭蟠龙峡等等天险,帝国百余年来,只需重兵驻防,便可牢牢的将北方各族关在草原之上。但是,既然我军要北上远征,那么原先的地利必须忘记,从现在起,我们就要留心是草原上的地形。”

他手脚不停,在那轮廓内划出两条长线,一条自北而南,另一条从东向西。“各位,这两条线代表草原上最大的两条河流,南北向为唐其力河,东西向为依轮河。下官有幸此次代表帝国出使,得以亲身体验两地的区别。唐其力河既宽又深,但水速甚慢,加上我军自南向北,此河并无太大作用。而依轮河则相反,河道狭窄水速极快。加之处在草原深处横贯于东西,极有可能阻碍我军的行动。”说到这里他收刀回鞘,转向众人:“我帝国各军擅长利用地利,然查尔扈草原虽方圆数千里,却没有一处高山险峰,仅有百丈以下的丘陵。此次征战,必然以野战定胜负。因此如何抗衡铁勒来去如风的轻骑,如何挫败敌人利用依轮河天然地势割裂包围我军各部,便成了关键中的关键。”

听他兜兜转转地说了半天依然没有提到如何训练新军,帐内众人的神情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以为他是纸上谈兵全无具体对策,另一派却满脸凝重侧耳倾听。后者大多明白战争一事,除了强弱悬殊之外,逃不过以我之不可胜待敌可胜的道理。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将方方面面全部考虑进来。只有把握住全局动向,才能做出针对性地措施。

此时一员偏将听的晕头转向,下意识的插嘴道:“管他地利如何,帝国财富人力无不胜于铁勒数十倍,只要谨守稳健二字,战火烧在草原上,拖也能把他们拖死。”

嘴角斜斜上扬,章扬无奈的苦笑起来,他望着那个头脑简单的偏将和声道:“帝国究竟胜过铁勒多少,能否和他打一场持久战争,我想只有问方将军才知道正解。”

不满的瞪了那个偏将一眼,方戈武十分恼火平贼军中居然还有这样不知形势的家伙。要是能耗的起,帝国何必冒险北进,守着南边天险不就成了。他望见董峻示意他尽管说,便出列道:“单把财富人力换成金银,帝国确实可以胜过铁勒数十倍。但若折成军队的开销,只能勉强维持与铁勒的均势。本将协管后勤辎重多年,深知我军甲胄兵器耗资惊人,且如大军北进,粮草转运的负担更加沉重,想在草原上和铁勒僵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过他的话语,章扬紧跟着说道:“既然不能与铁勒僵持,我军唯有与敌速决。不过,吁利碣数十年来纵横草原,绝非无能之辈。面对我军挟举国之力奋力一击,多半不会贸然决战。以下官估计,铁勒有两个选择,一是利用游骑补充方便的优势,将大军分散各地避而不战,待到我军气势衰竭无功而返时方才衔尾追击。二是靠依轮河天然险阻分割包围,以图一口一口的吃掉我军。”

他说到这里帐中除了董峻,人人都有些忧色,吴平更是急道:“真要是碰上他们选择第一条就坏了,搞不好本来准备犁庭扫穴的人反而落了个抱头鼠窜。”

和董峻交换了一下眼中的笑意,就在他突然响起的哈哈声中,章扬摇手道:“那也未必,有道是无恃其不来,无恃其不攻。帝国既然准备决战,又岂能毫无对策?我军深入草原,必将掠其物资以助战,若吁利碣果真有大忍之心,也要考虑战火经年,即便取胜定将元气大伤。所以,只要我们放出诱饵,而且要够大够肥够好吃,吁利碣能退一次两次,却绝不可能永远放弃机会。再者,那瀚喀罗已同帝国结盟,我军一动则起而呼应。到了那时,铁勒肘腋生变前有强敌,战与不战非他所能决定,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在何时战?何地战?所以,新军所要针对的就是一旦处身草原孤立待援之际,怎样坚持到底。”

一阵兴奋的嗡嗡声四处响起,知道章扬出使塞外的人员本来不多,如今听见那瀚喀罗两族倒向了帝国,不由感到己方又多了几分胜算。而李邯吴平早知此事,看见章扬平安的回来,心中已有准备。在众人被好消息冲昏头脑之际,他们却注意到了章扬最后的一句话。

“章将军,你说新军要苦练孤立待守,不知从何而起?别的不说,就是海大将征战已久的百战精兵,也绝不敢在草原上和骑兵争锋。本将以为,北进之战步兵只能充当配角,应该练如何迟滞敌人进攻,掩护主力反击,而不是想着孤军作战独当一面。”虽然认同章扬在战略层次上的分析,李邯仍然表明了自己对新军的态度。既然草原无险可守连章扬都承认,那步兵又怎么可能对抗骑兵?打输了跑不掉,打赢了追不上,根本没有希望。

见他问的敏锐,章扬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董峻的左膀右臂:“李将军说的本来不错,但是帝国此次出征,所调动的兵力定是整补以后的海大将和董大将。按照离京时左领军卫的计划,平贼军将增加到八万人,海大将则会扩充到十五万人,两军合计共有二十三万之众。而铁勒呢,上次南犯举全族之兵外加那瀚喀罗也不过二十万,如今两族倒戈,吁利碣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出这么多人马。如果碰上海董两军一起行动,想来他宁可看着草原陷于战火之中也要避让。要是海大将和董大将分开,将军以为他会供给哪一路?”

李邯本想说给铁勒添个胆子也不敢进攻平贼军,可细细一思量,却只能沮丧道:“自然是我们。”

“李将军确实是将才。”章扬大大的夸了他一下,继续道:“董大将平贼精骑善攻之名天下皆知,海大将则以守如泰山著称。一边是重攻的八万人,一边是重守的十五万人,放在往日,吁利碣肯定毫不犹豫的先攻我军,然后对付海大将。但是现在,我料他一个都不会进攻。”

再次自信满满的说出判断,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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