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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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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章扬明白自己小看了赵春山,他的话虽然婉转,但却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他对清记的怀疑和放纵。虽然从魏清的口中章扬知道清记的一切交易表面上都天衣无缝,可只要赵春山一心查到底难免会在一些小地方看出破绽。赵春山怀疑清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才拿出来作为筹码。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的赵春山,章扬的心中掠过一阵迷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异变
魏家大厅里三人默默的对坐着,一时间厅内寂静异常,就连窗外偶然飞过的小鸟振翅声也听得清清楚楚。赵春山悠哉游哉的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一边喝茶一边若无其事的看起了悬在四周墙上的字画。
过了好一会功夫,章扬这才抬头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他摇着头赞道:“想不到大人竟是如此坦诚,要说清记对大人以前的举动全无芥蒂之心,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只是今日既得大人亲口分说原由,在下若再去计较那些陈年旧事,倒显得小气了。反正我清记素来行的正、站的直,纵有些谤言秽语又何足挂齿。大人以为然否?”
右手五指一磕桌面,赵春山欣赏的看着章扬道:“正是,清记在我均州一贯是奉公守法,堪为商贾之楷模。今后倘若有人胆敢肆意诽谤贵号,赵某第一个饶不了他。”
两人的视线一个交错,俱都会心得微笑起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章扬先自浅饮了一口香茗,随后正色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大人来意,在下也略知一二。但请大人放心,只要我章扬能用上力,便决不会有负大人的希望。”
“好!世兄快人快语,赵某若是矫情,反倒不美。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过几天等世兄安顿下来,赵某在府中为你接风。”
和魏清东拉西扯的再客套几句,赵春山便起身告辞而去,只留下章魏二人站在门口发呆。
一回到大厅,魏清忍不住对章扬道:“此人好深的心机,我原以为他只是假清高,想不到他竟是早就对清记起了疑心。阿扬,今后你和他打交道可千万要当心啊。”
仰首看着屋顶思索片刻,章扬若有所悟的说道:“老爷子,我倒觉得可以和他好好的合作一下。您想想,他既是早就怀疑清记和义军有瓜葛,为什么不查呢?您也许觉得可能是他没把握,怕万一搞错了得罪均州的商户。可从他的话里我觉得,他是有意不查!”
“有意不查?”听到章扬的话魏清有些狐疑的应了一句。
一转身看向魏清,章扬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他侃侃言道:“是的,他有意不查。如果他真的来查清记,万一查不到肯定是既丢脸又得罪人,就算查出了什么也不见得对他就有好处,起码那些管御无方、纵容匪逆之类的评语就够他麻烦半天。正因为这样做费而不惠,他便干脆睁只眼闭只眼装装糊涂,反正他堵住清记运送给养的路子,也等于切断了清记和义军可能的联系。
深吸一口气,章扬越发肯定的说道:“如此看来,这位知州大人是个趋利避害,凡事都为自己考虑的人,只要有利可图,他的胆子可不小啊!这般有趣的人物,老爷子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合作呢?”
闻得章扬这般合情合理的分析,魏清也不由低头暗自盘算,许久方才微微颌首。“嗯,阿扬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你不要把他看得太简单,此人又有眼光又能忍,决非等闲之辈。”
“老爷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是现在他有求于我,我要是不抓住机会好好的利用一下着实有点可惜。不管他有多能耐,至少在没捞足好处之前,我们还可以相安无事。”抬头看一眼满脸诚挚的章扬,魏清点点头满意道:“你知道就好,凡事多加小心总不会错。”
就在章扬一心准备利用赵春山急于和柳江凤搭上关系的心情时,一件意外的事打乱了他预定的想法。当天晚上他们刚吃好晚饭,赵春山急匆匆的又一次来到了魏家大院,随身还带来了柳江凤的一封信,据他说是因为柳江风不知道章扬的地址,无奈之下命人送到他府中并且责令他务必转交给章扬。
草草看完信函,章扬才知道由于西北的战局突然恶化,帝国紧急命令柳江风回京师组建援兵,曾柳二人的最后一局棋也无限期的推迟了。在信中柳江风对章扬表达了失约的歉意,并且希望他能够抽空去京师相聚,当然这最少也要在半年以后了。
对着赵春山一扬手中的信纸,章扬略带歉意的说道:“大人,计划不如变化,柳将军这一走,在下恐怕就帮不上大人的忙了。”
赵春山有些烦恼的摇摇手道:“世兄何出此言,柳将军临行前不忘给世兄留信,足以证明世兄在柳将军心目中的份量。且不说柳将军只是奉命回京办事,将来和世兄还会相见。就是没有柳将军,世兄也还是赵某的好朋友。我只恨自己福薄,难得柳将军光临均州,赵某竟是无缘和他好好的交谈一次。”
章扬的心中也在暗叫可惜,嘴上却安慰他道:“世事难料,大人也不必遗憾,倘若今后在下能再见柳将军,必会将大人的心愿告诉他。”
抬头深深的看了章扬一眼,赵春山挥手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世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倒是三天后便是端午佳节,到时均州城外的运河上会有一场龙舟大赛,不知世兄是否愿意和赵某一同前去观赏?”
“承蒙大人宠召,在下敢不从命。”
“爽快!”一提衣袖赵春山站起身道:“世兄拿我当朋友,赵某也不会辜负了世兄,下午赵某所说的一切依旧算数,这几日就请世兄派人去府库交接,越快越好。”说罢一拱双手自行上轿离去。
望着没入夜色中的轿子,章扬明白赵春山已在他身上压上了一个不知何时才有回报的赌注。只是他两天后才知道,这个赌注收起来也很烦人。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第十七位同时也是当天上午的最后一位客人后,章扬不禁痛苦的揉了揉脑袋,苦笑着对同样疲惫不堪的周醒等人道:“这两天我才知道当个商人原来是这么累,光是敷衍应酬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要是能够选择,我宁愿在沙场厮杀,也不愿口是心非的和这些人打交道。”
深有感触的叹口气,周醒望着门口无奈的说道:“少东家说的正是,想不到这些人的消息这么灵通。清记刚拿到打理府库的权利,他们就一窝蜂的前来示好。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却也拿他们没办法。魏老爷子倒好,自己躲出去清闲,可把我们害惨了。”
正当他们还在不停的唉声叹气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齐声呀道:“怎么还有人来?”
入眼处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这两天频频碰头交好的蔡七。奇怪的是,他一改往日随便的穿着,浑身披甲,头顶铁盔。大步流星的直走到章扬的面前,这才伸手脱下头盔,紧锁眉头对着章扬打了个招呼。
“七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打扮?”看见这个豪爽的汉子心事重重的模样,章扬纳闷的问起了原因。
显然是心情处在极度郁闷中,蔡七鼻子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还不是管阙那个无耻之徒干的好事。佐云还不知道,你七哥在均州的名声都是在五年前和海匪作战时舍命搏来的。那一年屡屡作恶于东南平原的海匪也不知从哪里听说均州物华天宝,富饶非凡,便纠集了一些人马窜绕均州。说来好笑,均州离海边也有五百余里,真正冲到了此地的海匪不过一二百人。可就是这一二百人,居然吓得当时的知州紧闭城门,任由海匪们在四乡奸淫掳掠,到最后居然要弃城而逃。你七哥实在看不过去,便带了手下的五十个人加上附近乡村的一些青壮,连夜赶上了那些海匪,厮杀了整整一夜,就凭着那股血气,侥幸打败了他们。要说后来没有封赏倒没什么,比起那些战死的人,蔡七还能活着就满足了。可气的是,那知州一心想拍管阙曾祖的马屁,居然把功劳送给了当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管阕,于是他便靠着这个凭空掉下的大礼从一个纨绔子弟成了南门裨将。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均州的百姓心里清楚的很。所以管阕上任以后,一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不思己过,反以为是你七哥在作梗。这些年来处心积虑一直想对付我,我再怎么迁就他也无济于事。这不,今晨刚收到东边莹州传来的消息,说是这次又有大批海匪试图再犯均州,估计人数远远超过上次。管阕听到消息,以为是个除掉我的机会,便命我带三百多人出城迎敌,倘若不能获胜就要以军法处置我。蔡七临行之前,左思右想,特地来和佐云打个招呼。”
听完了蔡七的这番话,章扬不由得肃然起敬。虽然从来没有和海匪交过手,可是义军在东南平原的那一阵子他没少听当地的百姓谈论此事。海匪的人数不多,但大都是亡命之徒,个个勇悍异常。按照东南人的说法,十几个帝国士兵才能勉强对付一个海匪。就算那些都是缺乏训练的府兵和城卫军,可也能看出海匪们的厉害。没想到蔡七凭着手下五十个人和一些乌合之众,居然能够打败一二百个海匪。想来那一战的惨烈和凶险必定不会象蔡七口中那般平平淡淡。
稳稳的矗立在厅中,蔡七的脸上坚毅异常,从军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面对声势远胜过往的海匪们,这一次他很可能再也回不来。然而在战死和被军法处死之间,他愿意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至少为身后这座自己守卫了七八年的城市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棂火辣辣的照在了章扬的脸上,在强烈的光线中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蔡七的身影在一片朦朦胧胧中是那么的熟悉,简直就是又一个突围前的梁鼎方。望着蔡七眼中那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章扬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激动,浑身的热血刷的冲上了头顶。
“七哥,我”
还没等他说出“我们一起去”,厅门口出现了魏清那苍老的身躯。他刚一回家就听家人说起蔡七的事,忙不迭的奔到了正厅,一扫厅中众人神态,他暗暗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伸手打断章扬的话,魏清对着蔡七道:“这位想必就是蔡七蔡什长吧,魏某久闻阁下大名,佩服之极。听说今日蔡什长又要为了均州的百姓出战。清记如今掌管着府库的出入,别的忙帮不上,就请蔡什长带着手下弟兄去府库挑选一些好的装备,也算是我们少东家聊表一点心意。”
章扬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魏清凌厉的目光一逼,只得生生的闭住了嘴。
脸上掠过一阵惊喜的神色,蔡七高兴得搓起了手。他本来就为手下缺乏装备而头疼,除了必不可少的弓箭和长枪大刀,作为城卫军的他们几乎没有其他物资,就连他身上这一身盔甲,也还是他当年从边军里带回来的。若是能让自己在府库中尽情挑选,确实可以平添几分战力。
随着蔡七兴冲冲离开的脚步声,章扬忍不住对魏清抗声道:“老爷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魏清扭头严厉的说道:“说什么?你不就是觉得不能辜负蔡七的情意,想和他一起去吗?你想过那些海匪到底有多少人吗?你想过你身上的责任吗?你想过你师傅的嘱咐吗?你想过你答应过我的话吗?”
一连串猛烈的问题让章扬从冲动中清醒过来,他明亮的眼中狂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无奈。他无力的低下了头,口中呻吟道:“难道忍耐就必须退缩?择机待势就要眼看自己的好友去送死?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
“我没有让你退缩。”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话,魏清放慢了语气道:“阿扬你到底还年轻,难免会一时冲动。但是你要明白,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海匪这次来了将近有八百人。就算加上你们几个,也不过是为均州多添几个冤魂。如今整个均州城外都乱了,要是你真想帮帮蔡七,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说罢看看抬起头的章扬,他又道:“记住,要冷静!”
“冷静!”章扬低低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中。看到章扬已经完全控制住自己,魏清满意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其他人跟着他离开,只留下章扬一人在那里苦思冥想。良久,章扬的耳朵轻轻一动,然后恢复了原样,片刻后眼睛又是一动,随即连他的眉毛、嘴角也开始了颤动。一丝微笑从嘴边泛起,转眼布满了整个脸庞。
从早上到中午赵春山都在为海匪进窜的事而忙碌,虽说管阕派出了曾经打败过海匪的蔡七前去清剿,还对着赵春山说那些海匪已不足为患。可不知什么原因,赵春山依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衙役传来了章扬求见的消息。
“恭喜大人!”章扬拱手迎面就是一句让赵春山莫名其妙的祝贺。
惊异的看着章扬笑嘻嘻的脸,赵春山奇道:“世兄此话怎讲?赵某怎地不知喜从何来?”
章扬放下双手,微笑道:“大人何必瞒着在下,此次清剿海匪,眼见得就是大功一件。难道在下不该恭喜大人吗?”
松了一口气,赵春山摇摇头道:“原来世兄说的是这件事,现在道贺只怕为时尚早,世兄来得正好,赵某正想找人聊聊此事。世兄请!”他一伸手把章扬让进了里间。
“听说大人已经派兵前去清剿,那还有什么担心?”章扬按捺住焦急的心情,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起了赵春山。
赵春山挥手吩咐衙役上茶后,叹了口气道:“兵倒是派了三百多人,只是赵某总觉得不踏实,来来世兄请喝茶。”
章扬闻言腾地站了起来,他故作惊讶道:“大人为何只派三百人?难道大人觉得三百人就足以击败八百名穷凶极恶的海匪?”
手中猛地一抖,刚拿起的杯盅一斜,茶水顿时翻的满地都是。赵春山深吸一口凉气,望着章扬颤声道:“海匪竟有八百人?世兄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管阕可是亲口对我说,海匪不超过一百人。”
“嘿嘿”冷笑了几声,章扬道:“大人怕是被那管阕蒙骗在鼓里,如今不但是我清记,只要是和外地有来往的商家谁不知道这次海匪们气焰熏天,一心想把均州翻个地朝天。八百人怕还是少说了!”接着他灵机一动,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那管阕为何要对大人说谎,难道他还记着与蔡七的过节,意图借刀杀人?不可能吧,他胆子再大,也不该拿均州的安定和大人的前程开玩笑呀。不会!决然不会!”
他此时越说不可能,赵春山就越觉得有可能。虽说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官,可毕竟是帝国二等学士正途出身,向来自视颇高。平日里对管阕这种靠着荫萌上来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如今想起自己的位置正挡着管阕的前程,不由得相信了章扬的说法,一张脸随即阴沉了下去。半响才对章扬拱手谢道:“若不是世兄提醒,赵某还真被这匹夫骗了,哼!不计大局但知私利,这笔帐我早晚要和他算。可是现在,诶!世兄有所不知,我这均州城一共只有三千名守军,海匪既是来了八百人,出去少了恐怕打不赢,出去多了赵某又怕海匪乘机偷袭。若是均州有什么不测,赵某的前程也就完了。难啊!”
气定神闲的盘弄着茶盅,章扬微笑着说道:“在下倒是愿助大人一臂之力,却不知大人到底要的是小过呢还是大功?”
犹如落水的人见着了一根稻草,心神已乱的赵春山忙不迭的连声道:“世兄有话但请直说无妨,小过如何?大功又如何?”
“若是大人要的是小过,那便高悬四门,紧守不出,任凭海匪在城外猖獗。只要守住了均州,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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