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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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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闭关居庸,惶骇人心,为上策。与宋连和,负固持久,数扰边,使吾罢于奔

救,为中策。如出兵济南,待山东诸侯应援,此成擒耳。”帝曰:“今贼将安出?”

对曰:“出下策。”初,帝尝论天下人材,及王文统,枢曰:“此人学术不纯,

以游说干诸侯,他日必反。”至是,文统果因璮伏诛。

四年,拜中书左丞,奏罢世侯,置牧守。或言中书政事大坏,帝怒,大臣罪

且不测者,枢上言:

太祖开创,跨越前古,施治未遑。自后数朝,官盛刑滥,民困财殚。陛下天

资仁圣,自昔在潜,听圣典,访老成,日讲治道。如邢州、河南、陕西,皆不治

之甚者,为置安抚、经略、宣抚三使司。其法,选人以居职,颁俸以养廉,去污

滥以清政,劝农桑以富民。不及三年,号称大治。诸路之民望陛下之拯己,如赤

子之求母。先帝陟遐,国难并兴,天开圣人,缵承大统,即用历代遗制,内立省

部,外设监司,自中统至今五六年间,外侮内叛继继不绝,然能使官离债负,民

安赋役,府库粗实,仓廪粗完,钞法粗行,国用粗足,官吏迁转,政事更新,皆

陛下克保祖宗之基、信用先王之法所致。今创始治道,正宜上答天心,下结民心,

睦亲族以固本,建储副以重祚,定大臣以当国,开经筵以格心,修边备以防虞,

蓄粮饷以待歉,立学校以育才,劝农桑以厚生。是可以光先烈,成帝德,遗子孙,

流远誉。以陛下才略,行此有余。迩者伏闻聪听日烦,朝廷政令日改月异,如木

始栽而复移,屋既架而复毁。远近臣民不胜战惧,惟恐大本一废,远业难成,为

陛下之后忧,国家之重害。

帝怒为释。十年,拜昭文馆大学士,详定礼仪事。其年,襄阳下,遂议取宋。

枢奏如求大将,非右丞相安童、知枢密院伯颜不可。十一年,枢言:“陛下降不

杀人之诏。伯颜济江,兵不逾时,西起蜀川,东薄海隅,降城三十,户逾百万,

自古平南,未有如此之神捷者。今自夏徂秋,一城不降,皆由军官不思国之大计,

不体陛下之深仁,利财剽杀所致。扬州、焦山、淮安,人殊死战,我虽克胜,所

伤亦多。宋之不能为国审矣,而临安未肯轻下,好生恶死,人之常情,盖不敢也,

惟惧吾招徕止杀之信不坚耳。宜申止杀之诏,使赏罚必立,恩信必行,圣虑不劳,

军力不费矣。”又请禁宋鞭背、黥面及诸滥刑。十三年,拜翰林学士承旨。十七

年,卒,年七十八,谥曰文献。

枢天质含弘而仁恕,恭敏而俭勤,未尝疑人欺己。有负其德,亦不留怨。忧

患之来,不见言色。有来即谋,必反复告之。

子炜,仕为平章政事;从子燧,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以文章大家知名,卒谥

曰文。

○许衡

许衡,字仲平,怀之河内人也,世为农。父通,避地河南,以泰和九年九月

生衡于新郑县。幼有异质,七岁入学,授章句,问其师曰:“读书何为?”师曰:

“取科第耳!”曰:“如斯而已乎?”师大奇之。每授书,又能问其旨义。久之,

师谓其父母曰:“儿颖悟不凡,他日必有大过人者,吾非其师也。”遂辞去,父

母强之不能止。如是者凡更三师。稍长,嗜学如饥渴,然遭世乱,且贫无书。尝

从日者家见《书》疏义,因请寓宿,手抄归。既逃难徂徕山,始得《易》王辅嗣

说。时兵乱中,衡夜思昼诵,身体而力践之,言动必揆诸义而后发。尝暑中过河

阳,渴甚,道有梨,众争取啖之,衡独危坐树下自若。或问之,曰:“非其有而

取之,不可也。”人曰:“世乱,此无主。”曰:“梨无主,吾心独无主乎?”

转鲁留魏,人见其有德,稍稍从之。居三年,闻乱且定,乃还怀。往来河、洛间,

从柳城姚枢得伊洛程氏及新安朱氏书,益大有得。寻居苏门,与枢及窦默相讲习。

凡经传、子史、礼乐、名物、星历、兵刑、食货、水利之类,无所不讲,而慨然

以道为己任。尝语人曰:“纲常不可一日而亡于天下,苟在上者无以任之,则在

下之任也。”凡丧祭娶嫁,必徵于礼,以倡其乡人,学者浸盛。家贫躬耕,粟熟

则食,粟不熟则食糠核菜茹,处之泰然,讴诵之声闻户外如金石。财有余,即以

分诸族人及诸生之贫者。人有所遗,一毫弗义,弗受也。枢尝被召入京师,以其

雪斋居衡,命守者馆之,衡拒不受。庭有果熟烂堕地,童子过之,亦不睨视而去,

其家人化之如此。甲寅,世祖出王秦中,以姚枢为劝农使,教民畊植。又思所

以化秦人,乃召衡为京兆提学。秦人新脱于兵,欲学无师,闻衡来,人人莫不喜

幸来学。郡县皆建学校,民大化之。世祖南征,乃还怀,学者攀留之不得,从送

之临潼而归。中统元年,世祖即皇帝位,召至京师。时王文统以言利进为平章政

事,衡、枢辈入侍,言治乱休戚,必以义为本。文统患之。且窦默日于帝前排其

学术,疑衡与之为表里,乃奏以枢为太子太师,默为太子太傅,衡为太子太保,

阳为尊用之,实不使数侍上也。默以屡攻文统不中,欲因东宫以避祸,与枢拜命,

将入谢。衡曰:“此不安于义也,姑勿论。礼,师傅与太子位东西乡,师傅坐,

太子乃坐。公等度能复此乎?不能,则师道自我废也。”枢以为然,乃相与怀制

立殿下,五辞乃免。改命枢大司农,默翰林侍讲学士,衡国子祭酒。未几,衡亦

谢病归。至元二年,帝以安童为右丞相,欲衡辅之,复召至京师,命议事中书省。

衡乃上疏曰:

臣性识愚陋,学术荒疏,不意虚名,偶尘圣听。陛下好贤乐善,舍短取长,

虽以臣之不才,自甲寅至今十有三年,凡八被诏旨,中怀自念,何以报塞。又日

者面奉德音,叮咛恳至,中书大务,容臣尽言。臣虽昏愚,荷陛下知待如此其厚,

敢不罄竭所有,裨益万分。孟子以“责难于君谓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孔子

谓“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臣之所守,大意盖如此也。伏望陛下宽其不佞,察

其至怀,则区区之愚,亦或有小补云。

其一曰:自古立国,皆有规模。循而行之,则治功可期。否则心疑目眩,变

易分更,未见其可也。昔子产相衰周之列国,孔明治西蜀之一隅,且有定论,终

身由之;而堂堂天下,可无一定之说而妄为之哉?考之前代,北方之有中夏者,

必行汉法乃可长久。故后魏、辽、金历年最多,他不能者,皆乱亡相继,史册具

载,昭然可考。使国家而居朔漠,则无事论此也。今日之治,非此奚宜?夫陆行

宜车,水行宜舟,反之则不能行;幽燕食寒,蜀汉食热,反之则必有变。以是论

之,国家之当行汉法无疑也。然万世国俗,累朝勋旧,一旦驱之下从臣仆之谋,

改就亡国之俗,其势有甚难者。窃尝思之,寒之与暑,固为不同。然寒之变暑也,

始于微温,温而热,热而暑,积百有八十二日而寒始尽。暑之变寒,其势亦然,

是亦积之之验也。苟能渐之摩之,待以岁月,心坚而确,事易而常,未有不可变

者。此在陛下尊信而坚守之,不杂小人,不责近效,不恤流言,则致治之功,庶

几可成矣。

二曰:中书之务不胜其烦,然其大要在用人、立法二者而已矣。近而譬之:

发之在首,不以手理而以栉理;食之在器,不以手取而以匕取。手虽不能,而用

栉与匕,是即手之为也。上之用人,何以异此。然人之贤否,未知其详,固不可

得而遽用也。然或已知其孰为君子,孰为小人,而复患得患失,莫敢进退,徒曰

知人,而实不能用人,亦何益哉!人莫不饮食也,独膳夫为能调五味之和;莫不

睹日月也,独星官为能步亏食之数者,诚以得其法故也。古人有言曰:“为高必

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为政必因先王之道。”今里巷之谈,动以古为诟戏,不

知今日口之所食,身之所衣,皆古人遗法而不可违者,岂天下之大,国家之重,

而古之成法反可违邪?其亦弗思甚矣!夫治人者法也,守法者人也。人法相维,

上安下顺,而宰执优游于廊庙之上,不烦不劳,此所谓省也。夫立法用人,今虽

未能遽如古昔,然已仕者当给俸以养其廉,未仕者当宽立条格,俾就叙用,则失

职之怨少可舒矣。外设监司以察污滥,内专吏部以定资历,则非分之求渐可息矣。

再任三任,抑高举下,则人才爵位略可平矣。至于贵家之世袭,品官之任子,版

籍之数,续当议之,亦不可缓也。

其三曰:民生有欲,无主乃乱,上天眷命,作之君师,此盖以至难任之,非

予之可安之地而娱之也。是以尧、舜以来,圣帝明王,莫不兢兢业业、小心畏慎

者,诚知天之所畀至难之任,初不可以易心处之也。知其为难而以难处,则难或

可为;不知为难而以易处,则他日之难有不可为者矣。孔子曰:“为君难,为臣

不易。”为臣之道,臣已告之安童矣。至为君之难,尤陛下所当专意也。臣请言

其切而要者:

夫人君不患出言之难,而患践言之难。知践言之难,则其出言不容不慎矣。

昔刘安世行一不妄语,七年而后成。夫安世一士人也,所交者一家之亲、一乡之

众也,同列之臣不过数十百人而止耳,而言犹若此,况天下之大,兆民之众,事

有万变,日有万机,人君以一身一心而酬酢之,欲言之无失,岂易能哉?故有昔

之所言而今日忘之者,今之所命而后日自违者,可否异同,纷更变易,纪纲不得

布,法度不得立,臣下无所持循,奸人因以为弊,天下之人疑惑惊眩,且议其无

法无信一至于此也。此无他,至难之地不以难处,而以易处故也。苟从《大学》

之道,以修身为本,凡一言一动,必求其然与其所当然,不牵于爱,不蔽于憎,

不因于喜,不激于怒,虚心端意,熟思而审处之,虽有不中者盖鲜矣。奈何为人

上者多乐舒肆,为人臣者多事容悦。容悦本为私也,私心盛则不畏人矣;舒肆本

为欲也,欲心盛则不畏天矣。以不畏天之心,与不畏人之心,感合无间,则其所

务者皆快心事耳。快心则口欲言而言,身欲动而动,又安肯兢兢业业,以修身为

本,一言一动,熟思而审处之乎?此人君践言之难,而又难于天下之人也。

人之情伪,有易有险,险者难知,易者易知,此特系夫人之险易者然也。然

又有众寡之分焉。寡则易知,众则难知,故在上者难于知下,而在下者易于知上,

其势然也。处难知之地,御难知之人,欲其不见欺也难矣。昔包拯刚严峭直,号

为明察,然一小吏而能欺之。然拯一京尹耳,其见欺于人,不过误一事、害一人

而已。人君处亿兆之上,操予夺进退赏罚生杀之权,不幸见欺,则以非为是,以

是为非,其害有不可胜既也。人君惟无喜怒也,有喜怒,则赞其喜以市恩,鼓其

怒以张势。人君惟无爱憎也,有爱憎,则假其爱以济私,藉其憎以复怨。甚至本

无喜也,诳之使喜,本无怒也,激之使怒,本不足爱也,而诳誉之使爱,本无可

憎也,而强短之使憎。若是,则进者未必为君子,退者未必为小人,予者未必为

有功,夺者未必为有罪,以至赏之、罚之、生之、杀之,鲜有得其正者。人君不

悟其受欺也,而反任之以防天下之欺,欺而至此,尚可防邪?大抵人君以知人为

贵,以用人为急。用得其人,则无事于防矣。既不出此,则所近者争进之人耳,

好利之人耳,无耻之人耳。彼挟其诈术,千蹊万径,以蛊君心,欲防其欺,虽尧、

舜不能也。

夫贤者以公为心,以爱为心,不为利回,不为势屈,置之周行,则庶事得其

正,天下被其泽,其于人国,重固如此也。夫贤者遭时不偶,务自韬晦,世固未

易知也。虽或知之,而无所援引,则人君无由知也。人君知之,然召之命之,泛

如厮养,贤者有不屑也。虽或接之以貌,待之以礼,然而言不见用,贤者不处也。

或用其言也,而复使小人参之,责小利,期近效,有用贤之名,无用贤之实,贤

者亦岂肯尸位素餐以取讥于天下哉!此特难进者也,而又有难合者焉。人君处崇

高之地,大抵乐闻人过,而不乐于闻己之过,务快己之心,而不务快民之心。贤

者必欲匡而正之,扶而安之,如尧、舜之正、尧、舜之安而后已,故其势恒难合。

况夫奸邪佞幸,丑正而恶直,肆为诋毁,多方以陷之,将见罪戾之不免,又可望

其庶事得其正,而天下被其泽邪!自古及今,端人雅士所以重于进而轻于退者,

盖以此耳。大禹圣人,闻善即拜,益犹戒之以“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后世人

主宜如何也?此任贤之难也。

奸邪之人,其为心也险,其用术也巧。惟险也,故千态万状而人莫能知;惟

巧也,故千蹊万径而人莫能御。其谄似恭,其讦似直,其欺似可信,其佞似可近。

务以窥人君之喜怒而迎合之,窃其势以立己之威,济其欲以结主之爱。爱隆于上,

威擅于下,大臣不敢议,近亲不敢言,毒被天下而上莫之知,至是而求去之,亦

已难矣。虽然,此特人主之不悟者也,犹有说焉。如宇文士及之佞,太宗灼见其

情而不能斥;李林甫妒贤嫉能,明皇洞见其奸而不能退。邪之惑人,有如此者,

可不畏哉!

夫上以诚爱下,则下以忠报上,感应之理然也。然考之往昔,有不可以常情

论者。禹抑洪水以救民,启又能敬承继禹之道,其泽深矣,然一传而太康失道,

则万姓仇怨而去者,何邪?汉高帝起布衣,天下影从,荥阳之难,纪信至捐生以

赴急,则人心之归可见矣。及天下己定,而沙中有谋反者,又何邪?窃尝思之,

民之戴君,本于天命,初无不顺之心,特由使之失望,使之不平,然后怨怒生焉。

禹、启爱民如赤子,而太康逸豫以灭德,是以失望;汉高以宽仁得天下,及其已

定,乃以爱憎行诛赏,是以不平。古今人君,凡有恩泽于民,而民怨且怒者,皆

类此也。夫人君有位之初,既出美言而告天下矣,既而实不能副,故怨生焉。等

人臣耳,无大相远,人君特以己之私而厚一人,则其薄者已疾之矣,况于薄有功

而厚有罪,人得不怒于心邪?必如古者《大学》之道,以修身为本,一言一动,

举可以为天下之法,一赏一罚,举可以合天下之公,则亿兆之心,将不求而自得,

又岂有失望不平之累哉!

三代而下,称盛治者,无如汉之文、景,然考之当时,天象数变,山崩地震,

未易遽数,是将小则有水旱之灾,大则有乱亡之应,非徒然而已也。而文、景克

承天心,一以养民为务,今年劝农桑,明年减田租,恳爱如此,宜其民心得而和

气应也。臣窃见前年秋孛出西方,彗出东方,去年冬彗见东方,复见西方。议者

谓当除旧布新,以应天变。臣以为曷若直法文、景之恭俭爱民,为理明义正而可

信也。天之树君,本为下民。故孟子谓“民为重,君为轻”,《书》亦曰“天视

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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