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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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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咚咚”鼓响,守门青衣上堂跪倒:“禀大人在上,一人衙前击鼓鸣冤。”贤臣吩咐:“带来!”答应。不多时带到。贤臣观瞧,神情端祥,眉清目秀,白面微须,堂堂相貌,心正直耿,口中叫冤:“人命大事,杀兄图嫂,人伦不整!小人名叫孙礼,祖籍涿州。一个同窗朋友,名唤芦康,娶妻万氏,私通表弟,暗使任能谋死其夫,推落琉璃河中,只说芦康自己坠水,欺瞒邻舍街坊。冤魂如何诉冤?小民不知已死,竟然魂诉屈情,他叫小民面见青天,阴魂说罢,旋风而去。若有虚词,情愿领罪。”乡民说完叩头。贤臣闻听孙礼之言,半信半疑,往下说:“孙礼,你与芦康同窗义友,出妻献子,这是常情,如何知道万氏不良,私通他姑表兄弟?”孙礼向上磕头说:“大人,芦康年长为兄,小人年幼为弟,与万氏有叔嫂之分。万氏常出戏言,小人无心理论。去年八月,小民去找芦康,偏遇不在家,万氏苦苦相留。岂知恶妇不良,又故意推醉,拿一杯残酒相灌。

小人将万氏推开,赌气回家,断了往来。此时小人上德州探母,路过琉璃河,河边游玩,忽遇芦康,岸旁相会,小人不知是鬼,问起缘故,他才哭诉情由:只为讨账,所搭伙计姑表兄弟任能,私通万氏,二人暗商把我害死。那日船到河心,黑夜多饮几杯,船头解手,被任能推入波涛之内,倒嚷‘芦康失脚落水’!回家与万氏竟自安然而乐。可怜一命含冤,无人替伸冤,抱恨阴灵,前来特见贤弟,急到涿州,他说抚院于大人现在城内,又说恩台铁面无私,善断无头公案。说罢,一阵旋风,忽然不见。

小人昏迷,多时醒将过来。”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回  斩凶徒军民称快 访窃盗假鬼遭擒

话说贤臣闻听,微微冷笑,厉声大骂:“赵中,我把你这个该死滑贼!窃盗事小,人命事大,想要死内求活,怎得能够?

左右夹起来再问!”青衣喊堂,忙取夹棍,把贼脱鞋袜按倒,套上绳棍,杖打四十。赵中魂冒,凉水喷醒。贤官座上大骂,说:“快快实招,免得受苦!若再不招,加刑!”赵中疼痛难忍,高叫:“青天,小的杀人罪过,情愿招了!”贤臣吩咐松刑,恶贼亲笔画招,书吏送上公案,贤臣留神细看,上写:“犯人赵中据实招供:上年五月初九日,独到村东相邀伙伴,商量偷盗张仁银钱。行至街南,忽于楼窗之下见一美妇,知是陶正之妻,爱其美貌。陶正经营出外,欺妇女软弱,黄昏时分,暗入他家,藏在房中,欲行奸骗。徐氏入房,关门脱衣要睡,犯人向前搂抱奸淫。徐氏性烈不从喊叫,犯人惟恐人知,用刀扎死,摘下簪环拿走,无人知觉。不料今朝事犯,犯人该死,亲笔画招领罪,是实。”贤臣看罢招词,吩咐门子递与众文武观瞧,宾服之至,吏役皆称神见。贤臣说:“将犯人赵中钉镣收监,毕随朝赏银二两,潘表重打四十大板,充军三千里。山桂官卖,身价交给陶寻。陶正无罪释放。题本请旨,旌扬烈妇,知州免参。”

忽听“咚咚”鼓响,守门青衣上堂跪倒:“禀大人在上,一人衙前击鼓鸣冤。”贤臣吩咐:“带来!”答应。不多时带到。贤臣观瞧,神情端祥,眉清目秀,白面微须,堂堂相貌,心正直耿,口中叫冤:“人命大事,杀兄图嫂,人伦不整!小人名叫孙礼,祖籍涿州。一个同窗朋友,名唤芦康,娶妻万氏,私通表弟,暗使任能谋死其夫,推落琉璃河中,只说芦康自己坠水,欺瞒邻舍街坊。冤魂如何诉冤?小民不知已死,竟然魂诉屈情,他叫小民面见青天,阴魂说罢,旋风而去。若有虚词,情愿领罪。”乡民说完叩头。贤臣闻听孙礼之言,半信半疑,往下说:“孙礼,你与芦康同窗义友,出妻献子,这是常情,如何知道万氏不良,私通他姑表兄弟?”孙礼向上磕头说:“大人,芦康年长为兄,小人年幼为弟,与万氏有叔嫂之分。万氏常出戏言,小人无心理论。去年八月,小民去找芦康,偏遇不在家,万氏苦苦相留。岂知恶妇不良,又故意推醉,拿一杯残酒相灌。

小人将万氏推开,赌气回家,断了往来。此时小人上德州探母,路过琉璃河,河边游玩,忽遇芦康,岸旁相会,小人不知是鬼,问起缘故,他才哭诉情由:只为讨账,所搭伙计姑表兄弟任能,私通万氏,二人暗商把我害死。那日船到河心,黑夜多饮几杯,船头解手,被任能推入波涛之内,倒嚷‘芦康失脚落水’!回家与万氏竟自安然而乐。可怜一命含冤,无人替伸冤,抱恨阴灵,前来特见贤弟,急到涿州,他说抚院于大人现在城内,又说恩台铁面无私,善断无头公案。说罢,一阵旋风,忽然不见。

小人昏迷,多时醒将过来。”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一回  严三片惧刑认罪 安肃县抚院私行

话说孙礼说:“芦康显魂,言他表弟霸占家产。小人亦难辨真假,星夜回转,到芦家吊纸,恶妇哭泣无泪,恶棍任能狂妄,彼二人眉来眼去。小人看破情急,抓鼓代鸣冤情。”孙礼愈说愈恨。贤臣点头长叹:“这样朋友,世间少有,料是真情,必非虚假。”伸手拔签,差捕快张全带领孙礼立拿恶棍任能、恶妇万氏,当堂听审。去后,衙外又有喊冤之声。贤臣吩咐:“拿来!”青衣答应,跑出衙门带进。贤臣观看,两个妇女,一个道士,还有几个地方,高叫:“众人,尔等到此,所告何事?”地方吕信往上跪爬,口尊:“大人容禀,小人地方上的胡寡妇,家住涿州细柳村中。昨夜三更,听见他家乱嚷有贼,四邻起来齐去询问,堵住媳妇房中,恶贼却被倒下一扇门来压住,将灯一照,原来是年轻小道!老妇胡氏动气,说他媳妇败坏家门。媳妇魏氏说,他婆婆久已有染,及问道士,言讲与伊媳相厚,常常行走。旁边魏氏听说,连哭带骂,说道:‘小道是婆婆遣差。’小人们难晓其中情由。大家商议,送到青天台前,审断曲直。”贤臣说:“胡氏,本院问你,这个道士可是在你媳妇房中拿的么?不许虚言,快回实话!”胡氏进礼,口尊:“大人听禀,老妇人的丈夫名叫金青,是个鼓手,不幸身亡。老妇人儿子名叫金丽,也学鼓手,娶妻魏氏,也经身亡。老妇几叫媳妇另嫁,就怕年轻出丑,无如坚意不听,昨夜忽有此事,老妇人只当是贼,故此喊起邻居,将房门堵住一个道士。大人天裁,分明媳妇不良出丑,追问情由,反将老妇人污赖,况且昨夜道士已经亲认私通魏氏,往来非止一次。只求青天与老妇人作主。”说罢叩头。贤臣吩咐:“下去!”复又带上魏氏。贤臣观看少女举止,青丝蓬松,不搽胭粉,柳眉杏眼,温柔端方,不像淫邪妇人。贤臣说:“魏氏,留神听了,你婆婆告你通奸,快把始末讲来!”魏氏闻言,流泪口尊:“大人容禀,小妇人事到其间,难顾羞耻,只得实诉。小妇人身既孀居,敢不冰清玉洁?”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二回  于大人细问情由 张氏女说明缘故

话说孙礼说:“芦康显魂,言他表弟霸占家产。小人亦难辨真假,星夜回转,到芦家吊纸,恶妇哭泣无泪,恶棍任能狂妄,彼二人眉来眼去。小人看破情急,抓鼓代鸣冤情。”孙礼愈说愈恨。贤臣点头长叹:“这样朋友,世间少有,料是真情,必非虚假。”伸手拔签,差捕快张全带领孙礼立拿恶棍任能、恶妇万氏,当堂听审。去后,衙外又有喊冤之声。贤臣吩咐:“拿来!”青衣答应,跑出衙门带进。贤臣观看,两个妇女,一个道士,还有几个地方,高叫:“众人,尔等到此,所告何事?”地方吕信往上跪爬,口尊:“大人容禀,小人地方上的胡寡妇,家住涿州细柳村中。昨夜三更,听见他家乱嚷有贼,四邻起来齐去询问,堵住媳妇房中,恶贼却被倒下一扇门来压住,将灯一照,原来是年轻小道!老妇胡氏动气,说他媳妇败坏家门。媳妇魏氏说,他婆婆久已有染,及问道士,言讲与伊媳相厚,常常行走。旁边魏氏听说,连哭带骂,说道:‘小道是婆婆遣差。’小人们难晓其中情由。大家商议,送到青天台前,审断曲直。”贤臣说:“胡氏,本院问你,这个道士可是在你媳妇房中拿的么?不许虚言,快回实话!”胡氏进礼,口尊:“大人听禀,老妇人的丈夫名叫金青,是个鼓手,不幸身亡。老妇人儿子名叫金丽,也学鼓手,娶妻魏氏,也经身亡。老妇几叫媳妇另嫁,就怕年轻出丑,无如坚意不听,昨夜忽有此事,老妇人只当是贼,故此喊起邻居,将房门堵住一个道士。大人天裁,分明媳妇不良出丑,追问情由,反将老妇人污赖,况且昨夜道士已经亲认私通魏氏,往来非止一次。只求青天与老妇人作主。”说罢叩头。贤臣吩咐:“下去!”复又带上魏氏。贤臣观看少女举止,青丝蓬松,不搽胭粉,柳眉杏眼,温柔端方,不像淫邪妇人。贤臣说:“魏氏,留神听了,你婆婆告你通奸,快把始末讲来!”魏氏闻言,流泪口尊:“大人容禀,小妇人事到其间,难顾羞耻,只得实诉。小妇人身既孀居,敢不冰清玉洁?”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三回  因治病巧访行踪 替解冤智诳赃物

且说魏氏说:“奴家的婆婆原有些丑事,公公去世,就勾玄门常常送暖偷寒,认作干儿,希图遮掩邻居的口。而小妇人碍眼,不得任意,故此几次逼着小妇人改嫁。不料昨夜三更,小妇房门忽动,就问:‘是谁?’无人答应,只听‘哗啷’一声,房门坠地,把踹门之人压在门下。小妇人喊叫‘有贼’!

众街邻才把道士拿祝谁晓他与婆婆串通,一口同音,反说与小妇人有染!小妇人身在孀居,遭此奇冤,真正恨死。恳求青天判断,感恩无既。”贤臣座上醒悟,含笑说:“魏氏,本院问你,房中摆设什么对象?快言!”魏氏说:“不过箱柜衣被,墙上还有丈夫在日的一面旧鼓。”贤臣闻听说:“本院知道了。”

吩咐:“人来!快到金家,将魏氏房中画鼓拿来听审!”青衣答应出衙,就有锁拿任能、万氏的公差回话:“禀大人在上,小的将犯人犯妇带到!”贤臣说:“带上来!”在丹墀下跪倒,贤臣闪目观看:万氏面搽脂粉,乌绫包头,脸上虽有惊慌之色,眼角眉梢,暗自带俏,年纪三十上下光景,殊非良善,说:“万氏,本院问你,汝丈夫既死,孀居之时,为何还搽脂粉,不穿重孝?”恶妇往上磕头,口尊:“大人,小妇人面搽…药,嘴皮焦裂,故此胭脂医治,被拘见官,脱去孝服。”恶妇口巧舌辩有理。贤臣微微冷笑,说:“万氏,你丈夫为何淹死?快说!”万氏哪肯招认。又问任能,恶贼一口同音。贤臣吩咐:“刑房,快制两副新木夹棍拿来!任能和孙礼对夹,严刑审问,将任能、万氏男女分监,晚堂听审!”答应。叫禁子把恶棍上镣收监,青衣在外押着孙礼候断。贤臣发放一对奸淫,又把工房叫到公案旁边,低言吩咐:“急速预备竹箱,迎面用板,三面竹编,出气透明,不得有误!”工房领命而去。不多时,收拾停当,贤臣叫过门子曹新,低声说了几句,门子答应。又叫过两名捕快:“将竹箱抬到土地祠,如此这般,不得有违!”公差答应。贤臣公事方完,又有两名青衣跪倒:“启禀大人,小的奉命去金家,魏氏房中的画鼓取到。”贤臣说:“放在公堂。

人来!快将胡氏、魏氏、道人、地方一齐带进听审!”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四回  说真情抚院心欢 解鹌鹑巧猜安九

且说魏氏说:“奴家的婆婆原有些丑事,公公去世,就勾玄门常常送暖偷寒,认作干儿,希图遮掩邻居的口。而小妇人碍眼,不得任意,故此几次逼着小妇人改嫁。不料昨夜三更,小妇房门忽动,就问:‘是谁?’无人答应,只听‘哗啷’一声,房门坠地,把踹门之人压在门下。小妇人喊叫‘有贼’!

众街邻才把道士拿祝谁晓他与婆婆串通,一口同音,反说与小妇人有染!小妇人身在孀居,遭此奇冤,真正恨死。恳求青天判断,感恩无既。”贤臣座上醒悟,含笑说:“魏氏,本院问你,房中摆设什么对象?快言!”魏氏说:“不过箱柜衣被,墙上还有丈夫在日的一面旧鼓。”贤臣闻听说:“本院知道了。”

吩咐:“人来!快到金家,将魏氏房中画鼓拿来听审!”青衣答应出衙,就有锁拿任能、万氏的公差回话:“禀大人在上,小的将犯人犯妇带到!”贤臣说:“带上来!”在丹墀下跪倒,贤臣闪目观看:万氏面搽脂粉,乌绫包头,脸上虽有惊慌之色,眼角眉梢,暗自带俏,年纪三十上下光景,殊非良善,说:“万氏,本院问你,汝丈夫既死,孀居之时,为何还搽脂粉,不穿重孝?”恶妇往上磕头,口尊:“大人,小妇人面搽…药,嘴皮焦裂,故此胭脂医治,被拘见官,脱去孝服。”恶妇口巧舌辩有理。贤臣微微冷笑,说:“万氏,你丈夫为何淹死?快说!”万氏哪肯招认。又问任能,恶贼一口同音。贤臣吩咐:“刑房,快制两副新木夹棍拿来!任能和孙礼对夹,严刑审问,将任能、万氏男女分监,晚堂听审!”答应。叫禁子把恶棍上镣收监,青衣在外押着孙礼候断。贤臣发放一对奸淫,又把工房叫到公案旁边,低言吩咐:“急速预备竹箱,迎面用板,三面竹编,出气透明,不得有误!”工房领命而去。不多时,收拾停当,贤臣叫过门子曹新,低声说了几句,门子答应。又叫过两名捕快:“将竹箱抬到土地祠,如此这般,不得有违!”公差答应。贤臣公事方完,又有两名青衣跪倒:“启禀大人,小的奉命去金家,魏氏房中的画鼓取到。”贤臣说:“放在公堂。

人来!快将胡氏、魏氏、道人、地方一齐带进听审!”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七十五回  锁猎户审问情由 张氏女告状鸣冤

且说一干人众带至丹墀跪倒。贤臣吩咐:“把鼓挖开破面套在道士头上!”青衣走下堂,遵即套上。两旁文武各官,不知什么缘故,个个发愣。贤臣复又开言高叫:“胡氏,快到道士跟前,用力打鼓,如若不遵,本院一定处死!”老妇人说:“晓得!”起身来在道士的眼前,轻轻打了几下。贤臣观瞧,早已明白八九。胡氏打完鼓,复又跪倒堂前。贤臣座上望着魏氏讲话:“那妇人,到公堂道士的跟前去打头上的鼓!”魏氏闻听,烈妇心内着急:“也罢!大人既然吩咐,顾不得羞辱。”妇人时下无奈,平身走去,看见道士不由更气,恶狠狠鼓槌举起,搂头打来,一阵响声振耳,道士疼痛喊叫。贤臣说:“住手!”

魏氏返身上堂跪倒。贤臣说:“道士,本院问你,与胡氏通奸,何得倒赖魏氏?”小道叩头尊声:“大人在上,道人原与魏氏有奸,今被拿获,不敢污赖胡氏。”贤臣听罢,微微冷笑,大喝:“贼牛,还敢瞒昧?方才本院叫胡氏、魏氏打鼓,内有道理。本院不说,料你不知!胡氏打鼓,不肯用力,轻槌,惟恐打着贼头,是呢不是?魏氏恼你污赖他的贞节,因此恨不能将你打死。况且地方拿你之时,又在魏氏门扇之下。本院问你,还是实招不招?要挨夹棍倒也容易。”贤臣几句言语将道士问住,不住磕头,口尊:“青天大人,小道愿情实招。小道出家白鹿观内,名叫通元,与寡妇胡氏认作干娘,常常送情。魏氏节烈,恐碍眼目,胡氏嘱叫小道强奸魏氏,以便通隔。总是小道该死,听她所愚,半夜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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