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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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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马三风前厅算命 于大人遇救逃生

话话凶徒皮八有病,心虚发毛。不敢从杵下而钻。怎奈衙役逼迫,只得要钻,两只贼眼就似离鸡。又见圣相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胸挂宝镜,勒甲丝…,五采战靴,面如敷粉,神眉圣目,两耳垂肩,手拿魔杵,恶贼唬得浑身软瘫…隶吆喝:“快走!”凶徒无奈,往前面钻,紧闭双睛,说道:“凭天!”

来至跟前,复又后退。青衣吆喝:“贼人!”时下魂惊,大叫:“尊神饶命!”“咕咚”栽倒。贤臣吩咐:“快把此人拿来!”衙役答应,齐往上跑,倒揪恶贼上殿,放在公堂前边。贤臣手拍惊堂,大骂:“囚贼!你就是开店的皮八?”恶贼分外害怕:我的姓名若非怨鬼说出,大人焉得知道?恶贼干急,却不能分辩。贤臣心内明白:怪不得韦驮神梦中显圣明,是此贼作恶,说道:“枇杷叶包藏凶犯名字,假男子鸣冤。”叫本司留心细审,我想,“枇杷”与“皮八”字虽不同,音却一点不差,花园杀裴彩云明是此人无疑了。贤臣吩咐:“夹起恶贼到监,把德心叫来对证。”恶店家夹得难挨,又有吕生对证,无奈招认。贤臣令人松刑,恶贼从头细禀一遍。吕生听毕念佛,立怔瞧看军民。贤臣坐上点头叹气说:“奴才,‘财色’二字虽是恒情,亦要道理,岂有因色杀人,为财伤命之理?既然招承,本司开恩,饶你刑罚。”吩咐青衣传禁子,将皮八上了刑具,拟定秋后出决,当堂释放吕德心,令人到城内庵中用车将小姐接至。复传杨安,叫他翁婿当堂和好。令衙役预备花红旌表烈女杨小姐。

父女同吕公子谢恩出衙,回到秀水庄内完婚,重赏摇枝,令人到淮安接曹氏太太,一门老幼,庆贺团圆。且说贤臣办完公事,又叩拜韦驮圣相,乐施资财,以为香火之费。历城知县自料必参,一应干连名姓,俱开职名呈递。贤臣公毕,吩咐搭轿回府,方出庙门,普济庵前两边观看闲人挤满,你言我语,夸奖贤臣审事爽利,清廉无比。且说贤臣大轿一进关厢,见个带水花驴飞跑,轿前跪倒,“灰灰”怪叫。贤臣吃惊:“住了!本司在东亭县为官之时,曾有骡子告状。今日又遇花驴,也来诉苦。”

第四十四回  刘小姐红门遇难 于大人私访丛林

话话凶徒皮八有病,心虚发毛。不敢从杵下而钻。怎奈衙役逼迫,只得要钻,两只贼眼就似离鸡。又见圣相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胸挂宝镜,勒甲丝…,五采战靴,面如敷粉,神眉圣目,两耳垂肩,手拿魔杵,恶贼唬得浑身软瘫…隶吆喝:“快走!”凶徒无奈,往前面钻,紧闭双睛,说道:“凭天!”

来至跟前,复又后退。青衣吆喝:“贼人!”时下魂惊,大叫:“尊神饶命!”“咕咚”栽倒。贤臣吩咐:“快把此人拿来!”衙役答应,齐往上跑,倒揪恶贼上殿,放在公堂前边。贤臣手拍惊堂,大骂:“囚贼!你就是开店的皮八?”恶贼分外害怕:我的姓名若非怨鬼说出,大人焉得知道?恶贼干急,却不能分辩。贤臣心内明白:怪不得韦驮神梦中显圣明,是此贼作恶,说道:“枇杷叶包藏凶犯名字,假男子鸣冤。”叫本司留心细审,我想,“枇杷”与“皮八”字虽不同,音却一点不差,花园杀裴彩云明是此人无疑了。贤臣吩咐:“夹起恶贼到监,把德心叫来对证。”恶店家夹得难挨,又有吕生对证,无奈招认。贤臣令人松刑,恶贼从头细禀一遍。吕生听毕念佛,立怔瞧看军民。贤臣坐上点头叹气说:“奴才,‘财色’二字虽是恒情,亦要道理,岂有因色杀人,为财伤命之理?既然招承,本司开恩,饶你刑罚。”吩咐青衣传禁子,将皮八上了刑具,拟定秋后出决,当堂释放吕德心,令人到城内庵中用车将小姐接至。复传杨安,叫他翁婿当堂和好。令衙役预备花红旌表烈女杨小姐。

父女同吕公子谢恩出衙,回到秀水庄内完婚,重赏摇枝,令人到淮安接曹氏太太,一门老幼,庆贺团圆。且说贤臣办完公事,又叩拜韦驮圣相,乐施资财,以为香火之费。历城知县自料必参,一应干连名姓,俱开职名呈递。贤臣公毕,吩咐搭轿回府,方出庙门,普济庵前两边观看闲人挤满,你言我语,夸奖贤臣审事爽利,清廉无比。且说贤臣大轿一进关厢,见个带水花驴飞跑,轿前跪倒,“灰灰”怪叫。贤臣吃惊:“住了!本司在东亭县为官之时,曾有骡子告状。今日又遇花驴,也来诉苦。”

第四十五回  于大人寺中观景 石秀英哭诉奇冤

话说贤臣说:“本司虽不敢远比宋时龙图包公,也是与民除害,即有这异事,少不得详情问理。”那些衙役一见花驴拦路,惟恐本官见怪,齐用竹板乱打。义兽救主鸣冤,任凭板打,爬在街前,纹丝不动。贤臣吩咐:“你们不用胡赶!”在轿上高叫:“花驴,你今拦住本司,莫非有什么冤枉之事?”贤臣话未说完,带水花驴连声嘶叫,望贤臣不住点头。衙役都说:“奇怪,畜牲告状,心内通灵,拦轿鸣冤,惟独横骨搽心,难以讲话。”不表闲谈,且说贤臣口内称奇:“定有别情,本司要细断明。”忠良伸手拔签往下大叫:“快头!”韩龙答应,跪在轿前。贤臣说:“韩龙,领本司朱签,带二十名捕役,跟定花驴急去,有什动静,问明。但遇凶徒光棍,立刻锁来听审。若有私情,当堂处死!”韩龙答应,伸手接签,望义兽高叫:“花驴,大人叫我们领签,你有什么冤枉,引我前去锁拿恶棍,带到公堂,好与你报仇雪恨。”花驴听罢,爬起,头也不回。公差率众在后跟随,前去追拿凶徒。

且说贤臣吩咐回衙,大轿竟奔济南府来。贤臣思想古往今来之事,当初战马垂缰救主,耕牛困虎护救韩朋,今又有花驴告状,其中冤情,定要断明,立斩凶徒,方显正直。贤臣思想,不觉大轿进城到衙,两旁闲人躲闪,忽听喊:“冤枉!”贤臣说:“住轿!把那喊冤之人带来问话。”青衣答应,走至路北,不多时,带至轿前跪倒。贤臣闪目观瞧老者,座上开言:“你有什么冤屈,本司跟前快些讲来!”那人叩头,泪流满面:“大人听禀,小人名叫刘谦,只为投亲到此,原籍青州府,谁料不遇,变卖盘缠,弄了一副筐绳,挑卖梅汤,顾吃不能顾穿。方到衙前,大人轿到,躲闪不及,被石绊倒,梅汤泼洒,家伙跌碎,将来定然饿死,情急无奈,是以喊冤。”贤臣闻听,默默叹惜,吩咐:“人来,将那绊人的石头锁带衙中听审!”答应而去。

贤臣轿到大堂,下轿,来至公堂,吩咐人:“快写告示,明日午堂审问石头。”答应去办。贤臣释放告石头的老者,明日午堂再来听审。且说青衣公堂跪倒:“禀大人,今有武定州的人犯提到。”贤臣吩咐:“带来审问!”不多时,打角门把张世登等带进至丹墀跪倒。贤臣留神观瞧一干人犯。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十六回  闻钟鼓抚院吃惊 观动静于公遭绑

话说贤臣说:“本司虽不敢远比宋时龙图包公,也是与民除害,即有这异事,少不得详情问理。”那些衙役一见花驴拦路,惟恐本官见怪,齐用竹板乱打。义兽救主鸣冤,任凭板打,爬在街前,纹丝不动。贤臣吩咐:“你们不用胡赶!”在轿上高叫:“花驴,你今拦住本司,莫非有什么冤枉之事?”贤臣话未说完,带水花驴连声嘶叫,望贤臣不住点头。衙役都说:“奇怪,畜牲告状,心内通灵,拦轿鸣冤,惟独横骨搽心,难以讲话。”不表闲谈,且说贤臣口内称奇:“定有别情,本司要细断明。”忠良伸手拔签往下大叫:“快头!”韩龙答应,跪在轿前。贤臣说:“韩龙,领本司朱签,带二十名捕役,跟定花驴急去,有什动静,问明。但遇凶徒光棍,立刻锁来听审。若有私情,当堂处死!”韩龙答应,伸手接签,望义兽高叫:“花驴,大人叫我们领签,你有什么冤枉,引我前去锁拿恶棍,带到公堂,好与你报仇雪恨。”花驴听罢,爬起,头也不回。公差率众在后跟随,前去追拿凶徒。

且说贤臣吩咐回衙,大轿竟奔济南府来。贤臣思想古往今来之事,当初战马垂缰救主,耕牛困虎护救韩朋,今又有花驴告状,其中冤情,定要断明,立斩凶徒,方显正直。贤臣思想,不觉大轿进城到衙,两旁闲人躲闪,忽听喊:“冤枉!”贤臣说:“住轿!把那喊冤之人带来问话。”青衣答应,走至路北,不多时,带至轿前跪倒。贤臣闪目观瞧老者,座上开言:“你有什么冤屈,本司跟前快些讲来!”那人叩头,泪流满面:“大人听禀,小人名叫刘谦,只为投亲到此,原籍青州府,谁料不遇,变卖盘缠,弄了一副筐绳,挑卖梅汤,顾吃不能顾穿。方到衙前,大人轿到,躲闪不及,被石绊倒,梅汤泼洒,家伙跌碎,将来定然饿死,情急无奈,是以喊冤。”贤臣闻听,默默叹惜,吩咐:“人来,将那绊人的石头锁带衙中听审!”答应而去。

贤臣轿到大堂,下轿,来至公堂,吩咐人:“快写告示,明日午堂审问石头。”答应去办。贤臣释放告石头的老者,明日午堂再来听审。且说青衣公堂跪倒:“禀大人,今有武定州的人犯提到。”贤臣吩咐:“带来审问!”不多时,打角门把张世登等带进至丹墀跪倒。贤臣留神观瞧一干人犯。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十七回  城隍爷暗中显圣 求门子保定投文

话说贤臣座上细看:杀妻凶犯相貌斯文,面目黄瘦,跪在丹墀,低头流泪,分明是守法良民,不像行凶恶人。贤臣怜悯,瞧他岳丈胡春,形容苍老,也不像诬告凶徒。贤臣思想本司瞧来,其中定有别故!如今这件事情倒要留心审问。往下说:“张世登!”犯人答应:“在!”“你为何无故杀妻?是何道理?

有什么辩处,只管说来,本司与你判断。”张世登满眼落泪,往上磕头,口尊:“青天容禀:小人自幼攻书,因家贫才学买卖,在外贸易。今岁回家,夫妻和谐。一夜天亮,小人睡醒,返身瞧见妻子带血呼叫,一会并不言语,不知为谁人所杀。小人害怕伤感,惊动街坊邻舍,岳丈告上无故杀妻,州尊怒动严刑,无奈屈招,监禁南牢,只说作了屈死冤鬼,幸遇青天,按临小人,但得鸣冤,纵然作鬼,也是甘心。”贤臣坐上想勾多时,叫声:“胡春,你婿时常不在家,有何人往来?从头实说,官法如炉,非同儿戏。”胡春叩头:“大人请听:女儿女婿原是和气,相爱如宾。女婿在外回到小人家下,款待留饭,坐到天黑,夫妻回家。次日女儿被刀伤命,小人只有叔伯兄弟时常看望女儿。那日女婿彩时,胡寅也来家中,陪着女婿饮酒。他送女婿回去,就是一往真情实话。只求开恩判断,拿住恶人,与女儿偿命!”诉罢叩头。贤臣沉吟,伸手拔签,下叫:“何能,吕干!你领本司朱签,速拿胡寅听审!”答应接签退转。又听得门外喧嚷,喊冤救命。贤臣吩咐:“拿来!”不多时带到,两人丹墀跪倒,又听胡春喊叫:“大人,这被告人就是小人叔伯兄弟!”贤臣吩咐:“人来,把何能、吕干唤回。”贤臣瞧那被告之人,兔头蛇眼,开言说:“何事到堂?”原告见问,叩头:“大人请听:小人城内开设钱铺,名叫孙其,此地人氏。方才这人换钱,却是杭城银子,小人用剪夹开,尽是巧手灌铅哄人。

他说小人将银私换。小人无奈,喊冤求恩救命。”贤臣带笑说:“孙其,听本司吩咐!胡寅,已有人告你,且下去,本司问明再听发落!”孙其磕头退下。贤臣座上生嗔说:“胡寅,你如何夤夜图财,把你侄女胡氏杀死,从实招来,公堂有神,本司双睛如电,若有虚假,定要加刑审问。”胡寅跪爬半步:“大人在上容禀:小人与哥哥胡春原是叔伯兄弟,昨日为点子银钱就去谋侄女?况且杀人也要实据,即小人杀他,难道说青天爷瞧见不成?久闻大人一清如水,切莫叫小人含冤,求大人明镜高悬,与小民作主!”刁民诉罢,不住叩头。贤臣满面生嗔,用手一指:“该死奴才,真正可恶,还敢和本司胡辩?有心立刻加刑,你道本司无据。也罢!暂且收监,明日访着实情,再加刑细审。人来!快把一应人等都入监内!”青衣遵依,传禁子将众人带下公堂。且说贤臣望着一个得用青衣,附耳低言,说了一遍。那人闻听,连忙办事去了。贤臣随即发放了开钱铺孙其。天已午错,退堂用饭毕。快头韩龙带领二十名捕役,跟定花驴往前行走。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十八回  王总爷枪挑凶僧 于大人碎剁法秉

话说贤臣座上细看:杀妻凶犯相貌斯文,面目黄瘦,跪在丹墀,低头流泪,分明是守法良民,不像行凶恶人。贤臣怜悯,瞧他岳丈胡春,形容苍老,也不像诬告凶徒。贤臣思想本司瞧来,其中定有别故!如今这件事情倒要留心审问。往下说:“张世登!”犯人答应:“在!”“你为何无故杀妻?是何道理?

有什么辩处,只管说来,本司与你判断。”张世登满眼落泪,往上磕头,口尊:“青天容禀:小人自幼攻书,因家贫才学买卖,在外贸易。今岁回家,夫妻和谐。一夜天亮,小人睡醒,返身瞧见妻子带血呼叫,一会并不言语,不知为谁人所杀。小人害怕伤感,惊动街坊邻舍,岳丈告上无故杀妻,州尊怒动严刑,无奈屈招,监禁南牢,只说作了屈死冤鬼,幸遇青天,按临小人,但得鸣冤,纵然作鬼,也是甘心。”贤臣坐上想勾多时,叫声:“胡春,你婿时常不在家,有何人往来?从头实说,官法如炉,非同儿戏。”胡春叩头:“大人请听:女儿女婿原是和气,相爱如宾。女婿在外回到小人家下,款待留饭,坐到天黑,夫妻回家。次日女儿被刀伤命,小人只有叔伯兄弟时常看望女儿。那日女婿彩时,胡寅也来家中,陪着女婿饮酒。他送女婿回去,就是一往真情实话。只求开恩判断,拿住恶人,与女儿偿命!”诉罢叩头。贤臣沉吟,伸手拔签,下叫:“何能,吕干!你领本司朱签,速拿胡寅听审!”答应接签退转。又听得门外喧嚷,喊冤救命。贤臣吩咐:“拿来!”不多时带到,两人丹墀跪倒,又听胡春喊叫:“大人,这被告人就是小人叔伯兄弟!”贤臣吩咐:“人来,把何能、吕干唤回。”贤臣瞧那被告之人,兔头蛇眼,开言说:“何事到堂?”原告见问,叩头:“大人请听:小人城内开设钱铺,名叫孙其,此地人氏。方才这人换钱,却是杭城银子,小人用剪夹开,尽是巧手灌铅哄人。

他说小人将银私换。小人无奈,喊冤求恩救命。”贤臣带笑说:“孙其,听本司吩咐!胡寅,已有人告你,且下去,本司问明再听发落!”孙其磕头退下。贤臣座上生嗔说:“胡寅,你如何夤夜图财,把你侄女胡氏杀死,从实招来,公堂有神,本司双睛如电,若有虚假,定要加刑审问。”胡寅跪爬半步:“大人在上容禀:小人与哥哥胡春原是叔伯兄弟,昨日为点子银钱就去谋侄女?况且杀人也要实据,即小人杀他,难道说青天爷瞧见不成?久闻大人一清如水,切莫叫小人含冤,求大人明镜高悬,与小民作主!”刁民诉罢,不住叩头。贤臣满面生嗔,用手一指:“该死奴才,真正可恶,还敢和本司胡辩?有心立刻加刑,你道本司无据。也罢!暂且收监,明日访着实情,再加刑细审。人来!快把一应人等都入监内!”青衣遵依,传禁子将众人带下公堂。且说贤臣望着一个得用青衣,附耳低言,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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