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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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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曰:“此公之过也。皇太子国之储副,岂易为言,事有差跌,便至灭门之祸。
本谓公密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轨默然久之,乃曰:“吾专心国家,遂不存私
计。向者对众,良实非宜。”其后轨因内宴上寿,又捋武帝须曰:“可爱好老公,
但恨后嗣弱耳”!武帝深以为然。但汉王次长,又不才,此外诸子并幼,故不能
用其说。
及宣帝即位,追郑译等复为近侍。轨自知必及于祸,谓所亲曰:“吾昔在先
朝,实申社稷至计。今日之事,断可知矣。此州控带淮南,邻接强寇,欲为身计,
易同反掌。但忠义之节,不可亏违。况荷先帝厚恩,每思以死自效,岂以获罪于
嗣主,便欲背德于先帝?止可于此待死,义不为他计。冀千载之后,知吾此心。”
大象元年,帝使内史杜虔信就徐州杀轨。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切谏,帝不纳,
遂诛之。轨立朝忠恕,兼有大功,忽以无罪被戮,天下知与不知皆伤惜。
时京兆郡丞乐运亦以直言数谏于帝。乐运,字承业,南阳淯阳人,晋尚书
令广之八世孙。祖文素,齐南郡守。父均,梁义阳郡守。运少好学,涉猎经史。
年十五而江陵灭,随例迁长安。其亲属等多被籍没,运积年为人佣保,皆赎免之。
事母及寡嫂甚谨,由是以孝闻。梁故都官郎琅邪王澄美之,次其行事为孝义传。
性方直,未尝求媚于人。临淄公唐瑾荐之,自柱国府记室为露门学士。前后犯颜
屡谏武帝,多被纳用。建德二年,除万年县丞。抑挫豪右,号称强直。武帝嘉之,
特许通籍,事有不便于时者,令巨细奏闻。
武帝尝幸同州,召运赴行在所。既至,谓曰:“卿言太子如何人?”运曰:
“中人也。”时齐王宪以下并在帝侧,帝顾谓宪等曰:“百官佞我,皆云太子聪
明睿智,唯运云中人,方验运之忠直耳。”于是因问运中人之状。运对曰:“班
固以齐桓公为中人,管仲相之则霸,竖貂辅之则乱。可与为善,亦可与为恶也。”
帝曰:“我知之矣。”遂妙选宫官以匡弼之。乃超拜运京兆郡丞。太子闻之,意
甚不悦。
及武帝崩,宣帝嗣位,葬讫,诏天下公除,帝及六宫,便议即吉。运上疏曰:
“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先王制礼,安可诬之。礼:天子七月而葬,以候
天下毕至。今葬期既促,事讫便除,文轨之内,奔赴未尽;邻境远闻,使犹未至。
若以丧服受吊,不可既吉更凶;如以玄冠对使,未知此出何礼?进退无据,愚臣
窃所未安。”书奏,帝不纳。
自是德政不修,数行赦宥。运又上疏曰:“臣谨按周官曰:‘国君之过市,
刑人赦。’此谓市者交利之所,君子无故不游观焉,则施惠以悦之也。尚书曰:
‘眚灾肆赦。”此谓过误为害,罪虽大,当缓赦之。谨寻经典,未有罪无轻重,
溥天大赦之文。故管仲曰:‘有赦者,奔马之委辔;不赦者,痤疽之砺石。’又
曰:‘惠者,人之仇雠;法者,人之父母。’吴汉遗言,犹云‘唯愿无赦。’王
符著论,亦云:‘赦者非明世之所宜有。’大尊岂可数施非常之惠,以肆奸宄之
恶乎。”帝亦不纳,而昏暴滋甚。运乃舆榇诣朝堂,陈帝八失:
一曰:内史御正,职在弼谐,皆须参议,共理天下。大尊比来小大之事,多
独断之。尧、舜至圣,尚资辅弼,况大尊未为圣主,而可专恣已心?凡诸刑罚爵
赏,爰及军国大事,请参诸宰辅,与众共之。
二曰:内作色荒,古人重诫。大尊初临四海,德惠未洽,先搜天下美女,用
实后宫,又诏仪同以上女,不许辄嫁。贵贱同怨,声溢朝野。请姬媵非幸御者,
放还本族。欲嫁之女,勿更禁之。
三曰:天子未明求衣,日旰忘食,犹恐万机不理,天下拥滞。大尊比来一入
后宫,数日不出。所须闻奏,多附内竖。传言失实,是非可惧。事由宦者,亡国
之征。请准高祖,居外听政。
四曰:变故易常,乃为政之大忌;淫刑酷罚,非致安之弘规。若罚无定刑,
则天下皆惧;政无常法,则人无适从。岂有削严刑之诏未及半祀,便即遣改,更
严前制?政令不定,乃至于此!今宿卫之官,有一夜不直者,罪至削除;因而逃
亡者,遂便籍没。此则大逆之罪,与杖十同科。虽为法愈严,恐人情愈散。一人
心散,尚或不可止,若天下皆散,将如之何?请遵轻典,并依大律,则亿兆之人,
手足有所措矣。
五曰:高祖斫雕为朴,本欲传之万世。大尊朝夕趋庭,亲承圣旨。岂有崩
未逾年,而遽穷奢丽,成父之志,义岂然乎?请兴造之制,务从卑俭,雕文刻镂,
一切勿营。
六曰:都下之人,徭赋稍重。必是军国之要,不敢惮劳。岂容朝夕征求,唯
供鱼龙烂漫;士庶从役,只为俳优角抵?纷纷不已,财力俱竭,业业相顾,无复
聊生。凡无益之事,请并停罢。
七曰:近见有诏,上书字误者即科其罪。假有忠谠之人,欲陈时事,尺有所
短,文字非工,不密失身,义无假手,脱有舛谬,便迫严科。婴径尺之鳞,其事
非易;下不讳之诏,犹惧未来。更加刑戮,能无钳口?大尊纵不能采诽谤之言,
无宜杜献替之路。请停此诏,则天下幸甚。
八曰:或桑谷生朝,殷王因之获福,今玄象垂戒,此亦兴周之祥。大尊虽灭
膳撤县,未尽销谴之理。诚愿谘诹善道,修布德政,解兆庶之愠,引万方之罪。
则天变可除,鼎业方固。大尊若不革兹八事,臣见周庙不血食矣。
帝大怒,将戮之。内史元严谏,因而获免。翌日,帝颇感悟,召运谓之曰:
“朕昨夜思卿所奏,实是忠臣。先皇圣明,卿数有规谏;朕既昏暗,卿复能如此!”
乃赐御食以赏之。朝之公卿,初见帝甚怒,莫不为运寒心。后见获赏,又皆相贺,
以为幸免兽口。
内史郑译常以私事请托,运不之许,因此衔之。及隋文帝为丞相,译为长史,
遂左迁运为广州滍阳令。开皇五年,转毛州高唐令。频历二县,并有声绩。运
常愿处一谏官,从容讽议,而性讦直,为人所排抵,遂不被任用。乃发愤录夏、
殷以来谏争事,集而部之,凡六百三十九条,合四十一卷,名曰谏苑。奏上之。
隋文帝览而嘉焉。
论曰:王罴刚峭有余,弘雅未之闻也。情安俭率,志在公平。既而奋节危城,
抗辞勍敌,梁人为之退舍,高氏不敢加兵。以此见称,信非虚矣。至述不陨门风,
亦足称也。王思政驱驰有事之秋,慷慨功名之际。及乎策名霸府,作镇颍川,设
萦带之险,修守御之术,以一城之众,抗倾国之师,率疲骀之兵,当劲勇之卒,
犹能亟摧大敌,屡建奇功。忠节冠于本朝,义声动于邻听。运穷事蹙,城陷身囚,
壮志高风亦足奋于百世矣。尉迟迥地则舅甥,职惟台衮,沐恩累叶,荷眷一时,
居形胜之地,受藩维之托,颠而不扶,忧责斯在?及主威云谢,鼎业将迁,九服
移心,三灵改卜,遂能志存赴蹈,投袂称兵。忠君之勤未宣,违天之祸便及。校
其心,翟义、葛诞之俦欤。纲、运积宣王室,勤劳出内。观其自致荣宠,岂唯恩
泽而已乎?夫士之成名,其途不一,盖有不待爵禄而贵,不因学艺而重者何?亦
云忠孝而已。若乃竭力以奉其亲者,人子之行也;致身以事其君者,人臣之节也。
斯固弥纶三极,囊括百代。当宣帝之在东朝,凶德方兆,王轨志惟无讳,极议于
骨肉之间,竟遇淫刑,以至夷灭。若斯人者,人或以为其不忠,则天下莫之信也。
观乐运之所以行已之节,其有古之遗直之风乎。
卷六十三 列传第五十一
○周惠达冯景苏绰(子威从兄亮)
周惠达,字怀文,章武文安人也。父信,历乐乡、平舒、成平三县令,皆以
廉能称。惠达幼有节操,好读书,美容貌。魏齐王萧宝夤为瀛州刺史,召惠达及
河间冯景同在阁下,甚礼之。及宝夤还明,惠达随入洛阳。宝夤西征,惠达复随
入关。宝夤除雍州刺史,今惠达使洛阳。未还,而宝夤谋反闻于京师。有司以惠
达是其行人,将执之。惠达乃私驰还。至潼关,遇大使杨侃。侃谓曰:“何为故
入兽口?”惠达曰:“萧王必为左右所误,今往,庶其改图。”及至,宝夤反形
已露,不可弥缝。遂用惠达为光禄勋、中书舍人。宝夤既败,唯惠达等数人从之。
宝夤语惠达曰:“人生富贵,左右咸言尽节,及遭厄难,乃知岁寒也。”
贺拔岳为关中大行,惠达为岳府属。岳为侯莫陈悦所害,惠达遁入汉阳之麦
积崖。悦平,归于周文帝。文帝复以为府司马,便委任焉。周文帝为大将军、大
行台,以惠达为行台尚书、大将军府司马,封文安县子。周文出镇华州,留惠达
知后事。时既承丧乱,庶事多阙。惠达营造戎仗,储积仓粮,简阅士马,以济军
国之务,甚为朝廷所称。后拜中书令,进爵为公。大统四年,兼尚书右仆射。其
年,周文与魏文帝东讨,令惠达辅魏太子居守,总留台事。及芒山失律,人情骇
动。赵青雀据长安子城反,惠达奉太子出渭桥北以御之。军还,青雀等诛。拜吏
部尚书。久之,复为右仆射。自关右草创,礼乐缺然。惠达与礼官损益旧章,是
以仪轨稍备。魏文帝因朝奏乐,顾谓惠达曰:“此卿功也。”惠达虽居显职,性
廉退,善下人,尽心勤公,爱拔良士,以此皆敬而附之。薨,子题嗣。隋开皇初,
以惠达著绩前代,追封萧国公。
冯景,字长明,河间武垣人也。父杰,为伏与令。景少与周惠达友,俱以客
从萧宝夤。宝夤后为尚书右仆射,引景领尚书都令史。正光中,宝夤为关西大行
台,景又为行台都令史。及宝夤败还长安,或议归罪阙下,或言留州立功。景曰:
“拥兵不还,此罪将大。”宝夤不从,遂反。及宝夤平,景方得还洛。朝廷闻景
有谏言,故不罪之。后事贺拔岳为行台郎。岳使景诣齐神武,察其行事。神武闻
岳使至,甚有喜色,问曰:“贺拔公讵忆吾邪?”即与景歃血,托岳为兄弟。景
还,以状报岳。岳曰:“此奸有余,而实不足。自古王臣无私盟者也,吾料之熟
矣。”岳北合费也头,东引纥豆陵伊利,西总侯莫陈悦、河州刺史梁景睿及酋渠
为盟誓,共会平凉,移军东下。惧有专任之嫌,使景启孝武帝。帝甚悦。又为岳
大都督府从事中郎。后侯莫陈悦平,周文使景于京师告捷。帝有西迁意,因问关
中事势。景劝帝西迁。后以迎孝武功,封高阳县伯,除散骑常侍、行台尚书。大
统初,诏行泾州事,卒于官。
苏绰,字令绰,武功人,魏侍中则之九世孙也。累世二千石。父协,武功郡
守。绰少好学,博览群书,尤善算术。从兄让为汾州刺史,周帝饯于都门外。临
别,谓曰:“卿家子弟之中,谁可任用者?”让因荐绰。周文乃召为行台郎中。
在官岁余,未见知。然诸曹疑事,皆询于绰而后定。所行公文,绰又为之条式。
台中咸称其能。周文与仆射周惠达论事,惠达不能对,请出外议之。乃召绰,告
以其事,绰即为量定。惠达入呈,周文称善,谓曰:“谁与卿为此议者?”惠达
以绰对,因称其有王佐才。周文曰:“吾亦闻之久矣。”寻除著作佐郎。
属周文与公卿往昆明池观渔,行至城西汉故仓地,顾问左右,莫有知者。或
曰:“苏绰博物多通,请问之。”周文乃召绰问,具以状对。周文大悦,因问天
地造化之始,历代兴亡之迹。绰既有口辩,应对如流。周文益嘉之,乃与绰并马
徐行至池,竟不设网罟而还。遂留绰至夜,问以政道,卧而听之。绰于是指陈帝
王之道,兼述申、韩之要。周文乃起,整衣危坐,不觉膝之前席。语遂达曙不厌。
诘朝,谓周惠达曰:“苏绰真奇士,吾方任之以政。”即拜大行台左丞,参典机
密。自是宠遇日隆。绰始制文案程式,朱出墨入,及计帐、户籍之法。
大统三年,齐神武三道入寇,诸将咸欲分兵御之,独绰意与周文同。遂并力
拒窦泰,擒之于潼关。封美阳县伯。十一年,授大行台度支尚书,领著作,兼司
农卿。
周文方欲革易时政,务弘强国富人之道,故绰得尽其智能,赞成其事。减官
员,置二长,并置屯田以资军国。又为六条诏书,奏施行之。
其一,先修心,曰:
凡今之方伯守令,皆受命天朝,出临下国,论其尊贵,并古之诸侯也。是以
前代帝王,每称共理天下者唯良宰守耳。明知百僚卿尹虽各有所司,然其理人之
本,莫若守宰之最重也。凡理人之体,当先理已心,心者一身之主,百行之本。
心不清静,则思虑妄生。思虑妄生,则见理不明。见理不明,则是非谬乱。是非
既乱,则一身不能自理,安能理人也?是以理人之要,在于清心而已。夫所谓清
心者,非不贪货财之谓,乃欲使心气清和,志意端静。心和志静,则邪僻之虑无
因而作。邪僻不作,则凡所思念无不皆得至公之理。率至公之理以临其人,则彼
下人孰不从化?是以称理人之本,先在理心。
其次又在理身。凡人君之身者,乃百姓之表,一国之的也。表不正,不可求
直影;的不明,不可责射中。今君身不能自理,而望理百姓,是犹曲表而求直影
也;君行不能自修,而欲百姓修行者,是犹无的而责射中也。故为人君者,必心
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义,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礼让,躬行廉平,躬
行俭约,然后继之以无倦,加之以明察。行此八者以训其人。是以其人畏而爱之,
则而象之,不待家教日见而自兴行矣。
其二,敦教化,曰:
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明其有中和之心,仁恕之行,异于木石,不同禽兽,
故贵之耳。然性无常守,随化而迁。化于敦朴者则质直,化于浇伪者则浮薄。浮
薄者则衰弊之风,质直者则淳和之俗。衰弊则祸乱交兴,淳和则天下自治。自古
安危兴亡,无不皆由所化也。
然世道彫丧,已数百年。大乱滋甚,且二十载。人不见德,唯兵革是闻;上
无教化,唯刑罚是用。而中兴始尔,大难未弭,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凡百
草创,率多权宜。致使礼让弗兴,风俗未反。比年稍登稔,徭赋差轻,衣食不切,
则教化可修矣。凡诸牧守令长,各宜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矣。
夫化者,贵能扇之以淳风,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朴素。使百姓
亹亹,日迁于善,邪伪之心,嗜欲之性,潜以消化,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之谓化
也。然后教之以孝悌,使人慈爱;教之以仁顺,使人和睦;教之以礼义,使人敬
让。慈爱则不遗其亲,和睦则无怨于人,敬让则不竞于物。三者既备,则王道成
矣。此之谓教也。先王之所以移风易俗,还淳反素,垂拱而临天下以至于太平者,
莫不由此。此之谓要道也。
其三,尽地利,曰:
人生天地之间,衣食为命。食不足则饥,衣不足则寒。饥寒切体,而欲使人
兴行礼让者,此犹逆坂走丸,势不可得也。是以古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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