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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文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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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赴桂林、南宁参加《文史笔记丛书》编审会及中南地方文史研究馆工作座谈会。
9月,赴沈阳,参加中国北方文史研究馆工作座谈会。
9月,参加海伦·斯诺获“理解与友谊国际文学奖”庆祝会,在会上发言。
10月,参加中央文史馆成立40周年大会,在会上致辞。
参加河南教育出版社《名人书信丛书》出版座谈会。
10月,应聘担任泉州华侨大学海外华人文学研究所顾问。
1992年
2月,写完《关于死的反思》。
中央二台播放电视剧《魂归梦之谷》。
写《悼周锦》。
5月,参加中国现代文学馆等七个单位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举办的“萧乾文学生涯60年展览”开幕式暨《萧乾文学回忆录》、《萧乾研究专集》首发式。
偕竹林去看望冰心大姐。参加《半月谈》评比工作。
应邀在图书评论研究会上讲话。
陪文史馆四位馆员赴云南昆明、大理、西双版纳写生采风。
6月,接受云南电视台采访。与女作家黄豆米一道重游滇缅路。
美联社驻京首席记者魏梦欣来家采访《尤利西斯》译事;并向西方报刊做长篇报道。
与文洁若各捐译本20种给中国翻译家档案库。
接受台湾电视台采访关于1936年孙毓棠的叙事长诗《宝马》获《大公报》文艺奖金事。
7月,参加埃德加·斯诺逝世20周年纪念会。
8月,任“海峡情”征文评委。
9月,伦敦时期老友、印度作家安纳德偕夫人来访。
10月,偕文洁若赴冰心大姐家,祝贺92寿辰。
偕文洁若赴西安,参加北方地区文史研究馆工作座谈会,并在闭幕式上发言。
出席中共十四大闭幕式。
12月,关于《尤利西斯》译事,接受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驻京记者罗伯特·便亚敏的采访。
当选中国民主同盟参议委员会副主任。
1993年
2月,关于《尤利西斯》译事,接受加拿大多伦多电台电话采访。
3月,参加“海峡情”颁奖仪式。
4月,为中美合拍《斯诺》影片讲述个人与斯诺的交往及观感(有录相)。
6月,接受北大图书馆东方组及中央电视台采访,录音、录像。
春晖影业有限公司将其列入《现代中国作家影像》电视影集;赴中国现代文学馆;开始拍摄。
7月,应山西文史馆馆长华而实邀请,访问太原,与山西文史馆馆员座谈,并去山西大学与30年代北方文坛老友常风晤谈。参观忻州、五台山期间,《三姐常韦》一文脱稿。
10月,在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的双月刊《散文·海外版》之友座谈会上发言。
11月,接受意大利《共和报》记者桑德罗·维峨拉采访,谈英国文学。
1994年
1月,接受中央广播电台采访,谈巴金。
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谈《尤里西斯》译事,录音。
接受英国广播电台采访,谈《尤利西斯》译事。
《常韦三姐》刊载在上海文学双月刊《收获》第一期上。
3月,为预定六月间在福州举行的“冰心作品书法与绘画展览”题词:“能爱才能恨”。
参加“海峡情”颁奖仪式。
为预定4月间在北京举行的“巴金与20世纪学术研讨会”题词:“巴金的伟大,在于敢自我否定。”
与文洁若接受中央电视台关于《尤利西斯》译事的采访。
4月,参加“巴金与20世纪学术研讨会”,并发言。
5月,接受《东方时空》采访,录音,录像。
7月,写文悼念于2月27日去世的30年代老友哈罗德·艾克敦爵士,发表在7月21日的《中国日报》上。
8月,《未带地图的旅人》日译者丸山来访。
春晖影业有限公司、北京电台文艺台采访。
10月,严家炎陪《蚕》和《小蒋》的法译者、法国汉学家何碧玉及其丈夫来访。同日,曾敏之自港来函,邀任“中国世界华文文学研究会”会长。
接受广东电台、中央电视台、武汉电视台的采访。
11月,《一对老人,两个车间》一文获双星杯“中国人一日”征文荣誉奖。
英国《独立报》刊载该报记者特里萨·普尔所写访问记:《詹姆斯·乔伊斯终于找到了他的中国声音》。
1995年
1月,接受葡萄牙记者、美国环球电视新闻记者的采访。
着手写《一个中国记者看二战》一书。
接受加拿大电视台电话采访,谈《尤利西斯》译事。
2月,英国《独立报》记者、英国广播电台、《台湾时报》采访。
《巴金与出版》一文获《中国文化报》1994年优秀稿件评选特别奖。
3月,与文洁若合译、由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尤利西斯》获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出版署颁发的第二届全国优秀外国文学图书奖一等奖。
参加“海峡情”颁奖仪式。
二战文章八篇脱稿。
4月,偕文洁若赴上海,参加《文史笔记丛书》编辑工作总结会。其间两次前往华东医院探望巴金。
参加中国现代文学馆成立10周年大会。
亚洲华文作家文艺基金会授予萧乾“资深作家敬慰奖”。
与文洁若参加“尤利西斯研讨会”。
中国作家协会中外文学交流委员会授予萧乾“彩虹翻译奖”荣誉奖。
5月,参加母校21中成立130周年校庆。
参加易卜生学术研讨会。
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授予萧乾八秩高龄老新闻工作者纪念牌。
5—6月,接受福建教育电视台、广东电视台、中央电视台采访。
7月,开始为1996年度《收获》写专栏文章。
接受中央电视台、美国《华盛顿邮报》采访。
8月,英国的《书的世界》刊载史蒂文·穆夫逊所写《尤利西斯》译事访问记《北京来函——让一千种书盛开》。
参加《冰心全集》出版座谈会,并发言。
为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中国作家协会授予萧乾“抗战胜利老作家纪念牌”。
9月,美国《大西洋》杂志刊载凯特·墨菲所写访问记《〈尤利西斯〉——一对年长的译者及其不同寻常的畅销书的故事》。
接受上海电视台采访二战,录音、录像。
《半个世纪的疑问》一文在南方日报社《南方周末》编辑部举办的《毋忘昨天》有奖征文中,被评为一等奖。
10月,英国的《经济学家》刊载访问记《翻译乔伊斯——中国的〈奥德赛〉》。
在总政治部联络部举办的“忆烽火岁月,话祖国统一”对台广播征文活动中获特别奖。
出席“纪念安徒生诞辰190周年暨《安徒生童话故事全集》(林枫译)首发式。
11月,参加“北京大学季羡林海外基金”成立大会。
12月,为《收获》所写专栏文章《玉渊潭漫笔》(共六篇)脱稿。
1996年
5月,写二次欧战回忆文八篇。
6月,写“余墨”三十五篇(为十卷集之用)。
9月,《尤利西斯》获第一届国家图书奖一等提名奖及全国优秀外国文学翻译一等奖。
一只受伤的猎犬
当我倚在沙发上,试吸着今天过江新买来的一只烟斗时,望着那盘旋在眉睫间的白色云雾,心头猛然冒出一个古怪感觉。我整整衣袖上的皱纹,走近衣柜,对着那面穿衣镜端详。烟斗的柄乌黑,细长,而且柔滑,头部却又那么沉重,壮实,微微透点温暖,很庄严地由我嘴角长长伸出,宛如我的四肢以外,凭空又添了个小拳头。不俨然是个小绅士了吗?
起初,联想到见闻里的大银行家大教授,我的腹部不由得也便便鼓起来了。正得意间,心上另一个声音却咯咯笑了起来。记忆刹那间把年月搅混了。它缴了我这年轻绅士的械:剥光了那身毛哗叽西装,拔去我那只骄傲的烟斗,一个梳了小抓髺,成天跑在车辙里的毛孩子浮现在我眼前了。虽是二十年前的影子,可还那么鲜明:嗓音仍然脆朗得震耳,通身骨节一时也不甘消停。谁能不笑呢,二十年后,这毛孩子脖颈上系了条丝质领带,叼着这样一只漂亮烟斗了。
前次因为在舞场里惹了点小乱子,父亲还来信申斥说:“你旧性不改,必仍与顽童家熊往来无疑,前途可忧之至!”
二十年来,每次骂起我来,固执的父亲总不忘记这个不幸的名字:“都是你那痞蛋朋友,把你教、教、教、教成这个鬼样子。在学校么,调皮,胡闹。记过有你,不及格有你,追女人有你,怎样下坡怎样溜。反正你走运碰上个挣钱的老子么,老牛拉车,给你们奔……”
愈说他愈发火。
“爸爸,家熊他死了,让他平安点吧!”
“什么?呢,这孩子真死了吗?”惊讶的神情里像是含有期待了解一下细节的意味。
我低下头去。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家熊的存在对我是怎样一个座右铭。他去了东北,领着一队义勇军去打过日本兵营。我改不了旧习,那自然泄气;但至少他的影子使我时刻感到惭愧。可是在父亲面前,还得永让他替我背污名,他多冤枉!我满心要向父亲解释这个“痞蛋”近几年来的壮烈作为,我又不相信他能了解那作为的光明正大。我不应替这个亡友招再多的咒骂。
“是怎样死的呢?”父亲冷酷地问,我愣愣地望着他。看我没有下文,就自己回答着:“哼,绝不得好死。”
究竟什么才是“好”死呢?父亲的“好”,指的一定是在分产业的遗嘱上签了字,穿上蓝袍青马褂,枕了莲花枕,放进檀木棺材里去吧?那末,家熊的死可太仓促了,来不及布置这些排场。也许浩荡银灰的闽江为他打了个紫色漩涡,乳白色的海鸥当空一个寒颤,那便是他仅有的肃穆葬礼了。
这时,在我眼前又涌上了那滩血的影子:鲜红,粘糊糊的,似还腾漫着白色的热气,是青年理想主义者浩然之气啊。
我赌气丢开了那柔滑细长的烟斗,穿衣镜随之也失掉了它的青年绅士。
当家熊还害他妈用颤动的声调央求着“熊儿,你别又给我惹祸喽”的时候,我们便已经是“莫逆”朋友了。自然,这份友谊是几番厮打的结果,而且是在相持不下的厮打中成长的。
那时,他住在褡裢坑,我的家在小菊儿胡同,仅仅隔一个叫“大院”的空坪。那是左近百十多孩子们的游廊。(几年前,我因事走过那老地方,空坪,我们童年时代的伊甸园,早已为地产商密匝匝地盖满了不中不洋的房子,再也闻不到那沁人肺腑的草香,强行塞向鼻孔的,净是廉价的油漆味。为了地形改成东西横通的,巷上已钉上了一个“扁担巷”的搪瓷牌。)这游廊的北面,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关帝庙,山门前栽有一排垂杨柳。夏天,细长的柳梢时常淘气地抚摸着乘凉的脑瓜。然而那时,我同家熊身量都还矮,我们仅止摸得到刘老头的桌沿。
对了,刘老头是常川在垂柳下摆摊的一个小贩,我们成天碰头的一个北极老翁。他长年吧哒着那杆短粗烟袋。夏天,垂杨柳上,蝉聒噪地唱着,他在柳荫下摆起一张四肢残破的桌子,用沙果,玫瑰枣,金黄的“吧哒”,嫣红小嘴的桃子,和一张慵懒的脸,点缀了这幅长夏消暑图。冬天,柳树的枯枝上挂了雪花,他搬出那只用铁片箍成的火炉,里面堆积着金黄瓤的红薯。他佝偻着腰,双手插进袖口,瑟缩地围坐在炉边,像个幽灵。每看见一个戴紫红风帽的学童走过,总咧开没有了牙齿的
嘴,哆哆嗦嗦地招呼着:“手冷不冷?我给你温温。”
空手伸进去,却握着一块滚烫的红薯出来了。
我同家熊原不在一个私塾里上学,然而这刘老头是附近孩子们的一块磁石,他把我们吸引到一起。他出主意玩。“剁白菜”哪,车轱辘院哪,日儿日儿地当鸽子呀,玩急了,又得他费好大力气把我们拆散开。如今,阖上眼来,我还能听得到草坪上那片蜂窝的喧哗。童心未死的我,血脉也仍为之激动。我记起许多只小眼睛,小鼻子,“点花名”时叫苹果李子的,当老虎的,当张飞的,但除了家熊以外,要
我把人同姓名联在一起,已不可能了。
第一次我是怎样碰到家熊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黄昏,天边布满着梦样的晚霞。一群刚散学回家的孩子们在草坪上玩着“剁白菜”。忽然,我们听到一阵叮噹声:一个人骑了一辆脚踏车在暮色苍茫中由褡裢坑驶来了。这种脚踏车如今在马路上多得像苍蝇了,然而在我小的时候,可还新鲜得要命,因而上面那个骑士一定也满脸得意之色。
自然,白菜是剁不成了,我们都向这怪东西扑来。
那个骑士(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大概是个因公赶路的。好像车梁上还挂了个白布袋)看见我们向他扑来,就着起慌来。他使劲响着车把上的铃铛,并且厉声吆喝我们。他一点不知道那清脆的铃响和陌生人的愤怒对孩子正是一种祟惑。我们如一群矫健的小猎犬般地向他撒腿赶来,一张张小喉咙都扯开来喊着,直像凭声势就可以捉住这只奇兽一般。
忽然,一个跑在前面的孩子真地用手去捉那飞奔着的车轮了。
一声尖锐的“哎哟”,车倒下来了。勇敢的小猎犬也扑倒在地上。那是初秋,太阳老早就落下去了。草坪上的喊声忽然寂静了下来。那景象是颇肃穆的。
我赶紧追了上去。孩子的胳膊这时还压在胶皮轮下面,花格夹袄上似也染了些血迹。看他那样咧着嘴喘息劲,可知碰的还不算轻。他呜咽了,泪噙在嘴角,可始终也没哭出来。
这时,暮色里,蹒跚走来刘老头。也许老头子那天酒过了量,他扶起地上的孩子后,突然一把抓住那个已经惊慌失措了的骑士。他通身颤抖着,他的声音更其颤抖,指了那个人的鼻梁说:
“你这个瞎马海!你是出来报丧的吗?这么慌张!这……”指着不断哽咽的孩子,“是一门一户的独生子,你,你混帐!你怎么单挑他撞?铁柱,去,去请祝二太太来。”又朝那个骑士气势汹汹地说:“你休想跑,有我这条老命在,我不让你跑。”
铁柱被差去后,刘老头抚着那孩子,叫着:“熊儿,好乖孩子!”自己唠叨起来了。他嘟囔祝家当初也过过好日子。二爷脾气古怪,待人可厚道。他不贪赃,是气死的。祝二爷就留下这么条根。
这时,那个骑士等急了,他想挣脱。他一定有急事在身,他恳切地辩白说,是孩子追他,怨不得他。
“放屁!怨不得你怨谁?”
这时,铁柱已随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来了。我们即刻知道这是熊儿的妈,可是昏暗的天色使我们无从看清她的脸,只觉得一个穿了竹布衫的消瘦影子,由远处移近来。由紧促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她的仓皇。
“二太太,二太太,”没等她走近,刘老头就嚷了。他把呜咽着的熊儿推过来,“是这小伙子碰的。是他,给我一把抓住了。”他狠狠望了这囚犯一眼,吐了口唾沫,可还不撒手。
妇人顾不得听他,只一口气扑在孩子身上,搂着他。刚一触着血迹,她就哭了,无声的抽搭,一个忠厚无能的妇人的哭泣。我们都在等她干脆给那骑士一巴掌,她却尽搂了孩子,说着:“我这苦命的老婆子,怎么这么苦命!”不知道她是向刘老头,向我们,还是向她自己:“我可怎么好,你这么一个啊!可怎么……”
“把这小子送区,没得说的。”刘老头坚决地主张。
这时,肇事者上前给祝二太太深深作了个大揖,一半辩白一半央求她,说了姓名住址,赌了一大堆誓。
我们没听清他说些什么。总之,在刘老头捶拳顿足之下,那个老实人又骑车走了,随走随回头说:“太太,你心真好!”
这回我们不敢再追那怪物了。
“我这块肉,我知道他手脚不闲。刘老头,我不能硬扯住别人。”
祝太太扶了孩子,母子的背影在昏暗中消失了。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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