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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少保萃忠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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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庶人听于公喝出平日所为,心胆皆颤,不敢复言。两班文武见于公言词严凛,声若洪钟,矢口发出庶人真正情状,皆暗暗称羡他。宣德帝闻于公之言,触起雷霆大怒,曰:“朕宥得汝,国法不能容也。”即令金瓜武士,拿庶人幽于逍遥城中。过数日夕,朝廷令排宴,大宴庶人三日,令其自尽了。
宣帝日前因于谦扈车驾从征之际,料度庶人之谋,灼见无差,今又证庶人之罪,言词严厉如此,宸扆大喜,乃属意用公。不数月,忽有奏山西、河南二省荒乱。有内旨:特差侍御史于谦,即升都察院佥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巡抚二省。明朝御史竟升侍郎,于公一人起也。
于公闻旨,即辞别父母并夫人董氏,单骑带二仆人前往到任。公时年三十二岁。行香毕,乃立二木牌于院门首:一写着求通民情;一写着愿闻利弊。二省里老皆自远来迎公。公皆和颜悦色,款问风俗。里老见公开诚下问,无不悉言风俗。公曰:“今二省饥荒最甚,此为急务。吾欲与诸里老议平籴之法。汝众里老,俱将吾善言劝谕富豪之家,将所积米谷麦粟,先扣足本家食用之数,其盈余者照依时价粜与饥民,以救其急。自古贫富相周,有无相济,此亦一乡、一邑邻里之通义也。若有仗义者,每石肯减价二钱,减价至百石以上者,给与冠带荣身,免其终身差役,并杂色差役。若一二千石以上者,奏请建坊旌表。若不愿减价者,勿强之,但行平籴之法。若有奸民擅富要利,坐视饥民,不与平籴者,汝等里老从实举呈,吾当重罚不恕。”诸里老唯唯领诺。
公又谓里老曰:“今蒙我朝廷发一十三万银两赈饥,吾尽发于二省州、县官员,分给赈济。中间多有豪富奸猾之徒,不思饥民得银止可苟延数月残喘,反恃强挟逼赈济银两,以偿往日拖欠私债者,汝诸里老并饥民被挟逼者,实时鸣告,吾当重治不贷。凡有欠私债者,俱候年丰,渐渐还纳。”诸里老唯唯听命。公又嘱曰:“今凶荒之年,多有骨肉至亲,不能保全,有遗弃子女者甚多。汝诸里老当即开报州、县等官,务要设法收养,候岁熟查访还之。若汝等里甲地方贤良之民,能收养四五口者,吾即犒以羊酒,给尚义之匾;十口以上者,加彩缎,免其各差役;二十口以上者,给与冠带荣身。汝众里老当听吾嘱,勿使遗失。”众里老闻嘱,领诺而出。
公即领各府、州、县,一一开报明白,分上、中、下三户造册。限半月之间,排门册籍,俱赴本院稽查。然亦不时体访。乃大开仓廪,发粟出谷,赈济饥民。先将前朝廷发十三万银两,分赈二省。仍每里煮粥于通衢,如穷乡村落之处,亦每里给米四石,令四人兼押一缸粥。每一饥民来就食者,止许吃四、五碗,即令止之,复令他行动半日,再与之食。此乃是公为民深虑,恐一时食之过多,久不得食之饥民,反伤脾胃,损命者有之,故令行动,不使过伤,实救饥民之良法也。于是饥民扶老携幼,俱来就食。有惜体面者,有年老并少年妇女,不好出外就食者,着查实计口给米。或给粟麦,或颁与粥食,不使失养。
公又思饥民虽目下得食延生,奈仓廪空虚,倘再遇凶荒,何以接济?乃大书榜示,告谕富家巨族,劝其捐贷资粟,以备仓廒,以济饥荒。告谕才出,早有河南富民赵守贤者,家资巨万,年近七旬无子,乃亲赴院中投词案下,情愿将家资悉捐到官,籴谷赈饥,余者存之义仓。于公见词,亲令起来,以礼优待之。着府官设席款待,加以宾礼,令簪花赐酒,仍备鞍马旗鼓旌匾,迎送街衢。又以花红、羊酒、彩缎犒赐其家。即星夜赍本奏闻。
不一月旨下,着有司建坊旌表义民于闾里,仍月给米一石,冠带荣身。当时赵老冠带到院拜谢于公。公令免拜,曰:“此是朝廷旌尚义之典,何劳拜谢。”因问赵老:“汝年几何,有儿子?”赵守贤禀曰:“某今年正七十岁,并无子嗣。”于公曰:“吾观汝首能尚义,阴德不小。年虽七旬,体貌健厚,非无后者。”乃劝其纳妾,以生后嗣。公令里老择一贫家女到院,命赵老纳之。赵老领谢而出。后赵守贤将及一年,果生一子。至院中叩谢于公。公心甚喜,以为天之报施善人,如此之速。于公思:吾才出告谕:赵守贤先来损资赈济,亦良民之豪杰也。叹羡久之。仍大张榜文劝示。各处张挂。
第十回 于院示捐资劝谕 众民诵赈济歌谣
于公即令出榜,大书劝示千…张,悬挂通衢。其略云:
巡抚河南、山西都察院佥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于,为承奉朝命抚济饥荒事。照得河南、山西二省,饥荒为甚。贫民流散,缺食嗷嗷。本院莅任以来,即将前钦赐赈济银两,并各府州县无碍钱粮,及预备仓粮,尽行赈散,以济其急。虽目下少苏民困,将来犹恐不支。昔尧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民无枵腹而啼饥号寒者,其故何也?能预为备耳。
今本院即捐俸资二千五百两,复蒙贤有司王、高、孙、李、刘、杨诸公,各捐俸资五百金,为蓄粟麦之本。然虽有此,尚未充盈。倘遇凶年,将何周济?本院悉访民情,颇知闾阎之事。今特出榜,功谕尔等贤良富家巨室:有能捐二百金以上者,当即与冠带奖励。有能捐四百金以上者,当即奏闻,录为义民官,建坊旌表;或本身原有官职者,即荣封其祖父,或录其子之名,衣巾寄学。有昔年贱价籴粟米,今肯输千百石,仍照昔日贱价卖于民间者,亦同前样旌奖。或收留遗弃子女五、六口乃至十口以上者,或肯减一二钱时价粜卖者,本院已前日面谕众里老,皆照前给赏旌表不谬。有贤士大夫能捐贷者,亦即保奏,不时擢用。本院每思富贵之家,如有三千金家资者,可捐贷百金;有万金者,可捐贷三百金,亦不过三十分中出其一分。况捐一分之资,而活数千人之命,阴功岂浅浅哉!后必有报之者。
本院常见有司官因饥荒之岁,每令州、县官督察里闾勒报大户,其富豪大户,不知捐贷赈济之德甚洪,而反百计夤缘,用钱贿赂,求其脱免,里胥得遂其奸,脱上户而报中户。有司不查其实,又不再三开谕,往往转相扰害,亦何上下之愚哉!假如用夤缘贿赂之费,孰若捐贷以赈饥贫,上舒朝廷之隐忧,下为子孙之积福,中又不致为里甲之科需。本院今谕捐贷赈济,实劝汝等为此好事,汝等反吝财难舍。及一闻僧尼设法化缘,遂能舍大资财,以邀来世福德,岂非妄谬乎!孰若捐数十百金,以济嗷嗷饥苦之民,实有见在无量功德。故西蜀张咏能立法捐资济贫,子孙数世荣贵;浙江蒋氏以平粜贱谷,兄弟三代为神。所谓仁人者,其利甚溥,其报甚隆。生前则万人感戴,死后则百世流芳。多有富豪之家,平昔悭吝,不肯捐资赈济,行此美事,是诚愚而不悟者。嗟乎!(耳少)(耳少)一身在世,食用有限,死又将不去。且终日营营,千谋百计,作牛马不肯少输一二。
为此美事,今本院每县置二仓,一曰尚义仓,一曰平准仓。义仓即贤良捐资输谷之仓。平仓即丰年贱价买进,若遇凶年,照昔贱价平粜者。即于仓前立碑勒名大书某人捐贷若干,某人输粟麦若干,计全活人若干,不但立碑建坊旌奖,亦在在口碑,为人传诵。贤良仁富,见此荒年,岂无恻隐良心?欲捐输济困,又有奸徒,不思本院推诚劝谕,反设言阻塞其尚义良心,且言今捐百金不难,恐他日又有别项大役;又有言捐贷不难,倘又要人去买谷输仓,则人财两为赔累。今本院一心为贫民苏困,功尔贤良,既肯捐贷资谷,又岂复劳汝买输,决无是理,切不可听奸徒惑阻。本院所以立碑勒名留后者,一则旌贤良尚义之功,二则杜后不许再将尚义之家,有别项大役索扰也。本院亦思尔等富家巨室皆辛苦营生,成家立业,必不强致之。但本院推诚待人,谆谆劝示。尔众当以本院之心为心,待后丰熟,必计数给还,安肯欺谬?今出示后,尔众若不体本院之诚,他日府、州、县官详实报名到院,是顽民也,反为不美。
故示。
二省人民见于院榜示开诚劝谕,有富豪良善,莫不欣然乐捐资粟,以尊明示。其最尚义者,河南则赵守贤、高从善、孙祖佑、刘德洪;山西则杨有年、王永、李文科、邵承芳、朱朝卿。至今高、孙、杨、王、朱五宅,皆累世簪缨。赵、李、刘、邵四家,子孙蕃盛。可见济人活命之功,天必阴佑其后也。
公乃着县官每里选忠正耆老二人,协同里中,照旧日册籍,查计人口,给与半年粟谷银两。仍着县官不时稽查,不许里书作弊徇私。如有别省流民饥馁到来,亦令随在地方就食度命,不可赶逐。此法行之,民沾实惠,而得全生。公即每县置二仓立碑,刊诸尚义之名。又给与冠带,奏闻建坊旌表给匾,犒赐其家,免后各色差傜冗役,一一照示与面谕里老之言,一毫不谬。
公又差人于成熟处收买粟麦,如湖广、四川等处,皆起本院勘合公文,备书救灾恤邻,无遏籴等语,“仰体朝廷德意,皆吾赤子。若分彼此,大非仁人君子之心。若有人到贵省籴买米麦,及贵省之人搬运米麦前来者,俱不许恃强之徒,遏闭拦截。若贵省有此之徒,系是刁恶害民之蠹,希重治之。若州县官有遏闭者,当为推情毋阻。”其差人输买之处,是以无人敢遏。其买籴来上仓粟谷,公算其盘费,点折虚耗,皆公自蠲资,赔补其数,置之仓廒。若遇凶年,乃分次贫、极贫,谅人计口给与。
后两年之间,时岁成熟。公即查计先年捐贷资谷之家,各各照数算明给还。有尚义音,感公大德,不愿领者,仍贮库贮仓。又有几处仓廒,如先年贱价买谷者,资本三钱加利五分,六七钱者,加利八分,给还原籴之家。故富家巨室,并小户贫家,无不感德思恩。
公又访得鳏寡孤独者,皆查养于卑田院,亦月给米粟,二季与布匹,并无遗失。仍令各处设医药局,以疗疫疾。盖大荒之后,必有饥伤之病。公乃究轩岐之奥旨,拯斯民于寿域。又设社学于里邑之中,令教孤寒子弟,使教读者,令其自洒扫应对,出恭入敬之礼,循循导之。其教读生儒,每月给米一石、银一两,作为教育子民之仪。自此数年,全活万万,教育万万。百姓深感公恩。有歌谣一篇,以见当时公之德政云:
凶年饥岁贫无粟,处处人民皆枵腹。
儿女卖与富家翁,少男止换六斗谷。
春来只有四斗粮,兼粞夹糠煮薄粥。
夫妻共食一月余,面渐尪羸皮搭骨。
引邻看看作饿莩,jīng液耗干无泪哭。
忽闻巡抚至此邦,开仓赈济饥与荒。
示民出粟自捐俸,谆谆复谕富贤良。
幸蒙尚义诸耆俊,贷资输谷到官仓。
大家小户皆得食,顷然面色生容光。
鳏寡孤独俱有养,医药调理救灾伤。
赵父杜母今复见,天遣恩官拯二方。
歌谣至今诵之。
于公每巡视,目见河南地方逼近黄河,水势极汹,每留心计划。待百姓农事完毕少暇之时,乃亲自令民采取青柴芦草等物,堆积近水之处,以备卷扫之用。仍筑数处大堤,以遏水势。堤旁种树,以固根基。每五里立一铺,专人看守。少有坍损,实时修补,至今保全水患之功甚大。公每见河南、山西大路遥远,当暑热炎天之时,商贾往来,又无遮阴少息之处,多有喘渴中暑而死者。公甚怜之,乃使人夹道两旁,排种柳树极多,不三五年间,柳树渐长成阴。公又于大路中筑高埠数十处,旁边多开濠堑,亦种柳树万株。或三里、五里,浚开一井于路,连开数百余井,一则透泄黄河水势,一则住民与行人得水以济其渴。又于井畔通造一亭,与往来之人憩息。至今柳树合围成阴,行人得水以舒吻渴。古迹犹存,实万代之绩也。
公又见大同、山西行都司十三卫俱在大同,地方窵远。巡按御史不能一一遍历军卫并有司,事多不法,以致老弱充当,冗食者众。及闻警报,不能时刻猝至,为害不小。公乃上本,奏请专差监察御史一员,于大同雁门等处,控压边境,庶不致边政废弛,军皆精练,至今遵守。
公又见山东、陕西亦连岁凶后,多有逃移到山西、河南二省者,恐日后贻患地方,即令住居相近者,编成里甲,另立乡都;若住居星散者,就于各乡都附近处安插。亦各立里长管束,仍复拨与荒田退滩余地,开计亩数,令其耕种耘锄生业。又奏河南、怀庆、陕州等处余粮有见在仓五、七年之上者,奏闻量减时价,粜与陕西、山西饥民并直隶、潼关军,余与河南安插逃民等众,全活亿万民命。于公处置饥流之民,皆得其所,地方果然宁静,家家乐业,皆公抚动之绩也!
公一日出巡过城南,忽见旋风骤起,吹得随役之人眼目难开。少刻,卷起一堆冬青树叶,只在公马导前卷来卷去。公暗想曰:“此时当盛夏之际,万物正茂,为何有此败叶成堆卷来,此必有异事。”遂令人拾取叶来看时,其叶颇大,因问左右何处有此大冬青树叶。道言未了,旁边闪出一人。此人不知所禀何事。
第十一回 戮淫僧救全少妇 矜老媪规谏贤王
于公因出巡过城南,偶见旋风吹卷冬青叶甚异,遂问左右曰:“此叶甚大,其树必大。何处有此大树?”言未毕,旁边一…隶禀曰:“城西南有静果寺,寺前有一株大冬青树,必是此树叶吹来。”公闻此言,遂问离此有多少路…隶禀曰:“离此有二里路。”公即命人役一齐摆道,径往寺来。果见巍巍一大树,即将此叶比之,相同。公曰:“此处必有冤枉。”
早见两个僧人出来迎接。公细观二僧,俱带恶形,即伪问之曰:“前日有人告汝二僧谋害人命,埋此树下。”二僧闻言,面如土色,口中虽然抵赖,言语先自謇塞。公虽见僧如此,无有见证,难于动刑。乃即命人在树下四边开掘。掘不二尺,果有一尸,带血喉伤,颈皆勒断,乃僵尸也。公见之,曰:“冤哉!冤哉!盛夏而尸不朽坏,岂非冤乎!”心中大怒,喝令将二僧拷掠。二僧不待加刑,即招道:“半月之前,晚间见一后生,领着一妇人,在此经过。僧等三、四人在此乘凉,偶见妇人生得好,遂起谋心,用绳勒死后生,埋此树下。”
公大怒,急令人进内搜捉,又拿住两个僧。有一僧跳墙而走,亦被拿住。搜进四房深奥之处,果有两个妇人,一个正是其夫被谋死者。又问此二妇何来,妇人哭诉曰:“妾因夫死七日,同一九岁儿来此山中做碗麦饭。众僧见妇人独行,一齐强搂进寺。三日前,说儿子被虎驮去,不知真假。圣爷爷做主。”公闻言大怒,即审为首僧,置之典刑;为徒僧三人问发充军;一烧火道人并幼徒俱释放。将寺中衣服都给予二妇。审得小儿是僧拐去卖与人家,公自捐俸资赎还,俱着亲人领回去讫。将尸另葬于漏泽园中。自此人人皆称公为于青天,于城隍。
于公明鉴如神,虽妇人女子,亦传诵其德政。公一日正坐堂,见一老妇直入厅前,痛哭不止。公问曰:“老妇何事哭泣?”老妇诉曰:“妇人因儿子为事监禁狱中,只得把十岁孙儿卖与人家,要救出儿子,养妇人的老命。卖得身银三两,赶早进城,要付儿子,救他出来。将身银放在饭篮里,送饭与儿子吃,就与他银子使用。走到路中,妇人忽然肚疼起来,只得去东厕上解手,不敢将饭篮放在坑板上,就挂在横梁之上。妇人心忙要去得紧,忘记拿了饭篮。走到半路猛省起来,急急转去寻时,不知何人拿去。如今银又没了,孙子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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