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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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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外面邦子响,才知道是四更天,离天亮还早,自个也没睡多少时间。当天是例行的“五沐假”,爹爹也不会这么早起来。瞪着眼睛看了看窗户外头黑漆漆的天色,又想起了适才所做的梦。
梦这东西,古人认为往往可以预示着什么,萧墨轩以前是从来不信的,可是陡然间到了大明朝之后,渐渐的倒有些忌讳起来。
按照周公的说法,梦见家里起火往往是兴旺的说法,可烧着自个却又有不顺心的潜文了。但是朱明以火为德,火包围自己,也未必没有得了皇家恩宠的意思,却不知道这把“火”到底是凶是吉了。
想到这里,再也睡不着了,只靠在床头边,似睡未睡的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萧墨轩倒有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了,只听得一阵阵锣响,似乎就在耳边敲的一般,其间还杂着无数人的叫喊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火……真的起火了,也不知道这火是从哪里生起来的,已经烧着了卧室的门窗。
赤色火蛇,伸出了舌头,贪婪的舔拭着卧室内的器具。明时的房屋多有木结构,屋顶上的几根椽子也冒出了火苗。
“少爷还在里头。”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萧福的声音,外面有水浇在火上发出的呲呲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东安门附近就有五城兵马司的驻所,里头有灭火的水龙车。
第三十九章 惹谁了
萧墨轩想叫救命,可是一股浓烈的烟雾呛在鼻子里,喉咙里一阵酸涩痒痛,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房内还能依稀分辨的器具,顿时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烟雾不但呛到口中,也掩在了眼上。萧墨轩只觉得眼睛根本睁不开来。不过还在火势还没有蔓延到床边,萧墨轩连忙伏在地上,摸索着试图找一条可以逃生的路。
“少爷……少爷。”萧三和几个家丁,见少爷陷在火里,顿时连魂都要飞了,顾不得命似的往火里冲,头发烧得焦黑。可是火大烟浓,冲到内厅就找不着方向了,又听不见萧墨轩的声音,只能循着外头的叫喊声退了出来。
萧墨轩这时候头脑里一片乱麻,丝毫顾不得去想这火是怎么起来的,怎么刚才做梦梦见了火,就真的起火了呢。在房里东倒西歪的摸索了一阵,手却碰到了一个铜壶。
那铜壶原本是装在蒲围子里的,保着温,若是夜里口渴或者需要洗漱可以拿来用。刚才被火舌一燎,蒲围子已是烧掉了半边,直接露出了壶身来。壶身原来只是温热,被火一烧已经是烫了起来,烫得萧墨轩连忙收回了手。
不过这么一烫,倒是把萧墨轩给烫明白了,顾不得手上灼伤,用袖子掩住口鼻,一用力将铜壶给提了过来,转过身朝着床的方向爬去。
刚才萧墨轩是从床上爬下来的,大概还记得床的方向。火起时候的烟,也是向上走,膝盖以下高度的烟雾还算在能承受的程度内,没爬回几步,就看见了一只床脚,床上的帐子已经被火点着了。萧墨轩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抬起手来,从床上扯下了垫在床上地棉褥,又摸出一个枕头。把枕套取了下来。
壶把子上裹着的牛皮,也已经被大火烧去了大半,刚才提了一下会,萧墨轩手上已是涩涩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起了水泡。萧墨轩也不敢再去直接抓。用袖子卷起了手,裹住壶把子,就把滚热的水倒在了枕套和棉褥上。
浸上了热水地枕套,仍是烫的人生疼,萧墨轩咬着牙轻拧了一下,就把枕套缠在了脸上。又提起湿漉漉的棉褥披在身上。
火好象是从西厢房卧室的西面窗户底下烧起来,东面的火势相对比较小,可是萧墨轩卧室东边并没有窗户。隔壁就是依依地卧室。北面的窗户又是高窗。很难爬上去,要逃只能往南边和西边逃。循着床脚,萧墨轩还能分辨的清楚方向。适才被烟雾呛的有些昏沉沉的。被热水这么一激,也清醒了许多。
南边内厅和西边窗户边上都传来砸动的响声,似乎是外头的人想要砸开烧着的门窗进来救人。
“少爷,内厅地大梁烧着了,走西边,走西边儿。”萧三在西边窗户边上叫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萧三地嗓子也已经被浓烟呛哑了。听起来极是沙哑。也不知道自家少爷有没有听见。只是扯着嗓子拼命叫着。
跟着萧三的喊话,西边已经烧着的窗格子。也不知道是承不住了,还是被砸倒了,“轰”地一声就倒了下来。几根烧着的断木溅到了萧墨轩的身边。
饶是萧墨轩再聪明,此时也难免是有些慌了神,顾不得多想就朝西边的窗户冲了过去。
炽热的火苗遇见了萧墨轩跑动时候带起的风,像是觅食的毒蛇一样伸了过来,萧墨轩身上和脸上虽然蒙了东西,可是头发还有一截露在外面,也被点着了,“吱啦啦”的就在耳边响着,生出一股焦糊味来。萧墨轩只觉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就连灼伤地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好在这时候地房屋,虽然木结构多,不耐烟火,可是倒有个好处,就是宽敞,没什么遮绊。萧墨轩摸到了墙脚边,外面众人叫喊声也是听得更真切,想要爬上去,可是外头的风都往里头涌,火蛇借了风势,“呼啦啦”地四处扭动着,竟是比房内火势更大。窗边的火势虽是大,可是倒也还有个好处,就是烟雾少了许多,正在用铁镐砸着窗户的萧三等人一眼便看见了从窗户里头的萧墨轩。
好一个萧三,平日里看起来嬉皮笑脸,可是关键时候倒也真能生出护主的心,连面也不掩就把整个身子伏在了窗沿上。五六月份的天气已是热了,衣物已是穿得少,又听得”吱啦”一声,一阵皮肉烧焦的恶臭在附近散了下来。萧三龇着牙把手伸给萧墨轩,萧墨轩一把接住,里外一起用力把萧墨轩给拉了出来。
“少爷出来了。”“萧大人救出来了。”院子里的的众人,见萧三把萧墨轩给拉了出来,顿时一阵欢呼,心里头一块大石头大半落了地。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萧墨轩,又听得”轰“的一声,西厢房有几根细些的椽子在大火中烧着了松了开来,落下来的同时带松了大梁。大梁也跟着支撑不住,半个屋顶轰然倒塌下来。
适才火起的时候,萧天驭和夫人,早就从东厢房里跑了过来。依依就住在隔壁,只是因为从江南回来一路疲劳,只听得众人叫喊才跑了出来看,眼看着隔壁西厢房主卧的大火,都吓得脸色苍白。还有小兰等几个虽然也跑了过来,可是面对大火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萧夫人,哪里还能经受得住第二次生离死别,脸上流下的冷汗就和下雨一般的落。
眼见着萧墨轩从房子里头刚逃了出来,半个屋顶就倒了下来,萧夫人心里一阵发紧。若是跑出来慢了半点,只怕难免会被压到那底下。心里这一紧一松又一紧的,萧夫人也只觉得眼前一片片金星直冒,手上一松,昏了过去。
这时候院子里到处都是救火的家丁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卒,场面一片混乱,一时间萧墨轩竟是没有注意到娘亲这里。
萧墨轩的小腿上和萧三的小腹上,都被烧坏了一大块,尤其是萧三,他刚才直接趴在了火上半身衣服都烧掉了,小腹上从左到右一片焦黑,就连流出来的血都被烧干了,只看见带着红丝的白油不住的朝外面冒着。
“别围着了,快拿药给少爷和他敷上。”萧福毕竟是管家,知道的要多得多,这时候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伤口感染和器官衰竭,可是也明白这身上的烧伤,最好是刚离了火就立刻敷上药,越快越好,否则这伤口不但难以愈合,还容易化脓。
萧墨轩倒还好些,萧三的伤口极大,萧府里平时虽然也备着烧伤药,可是哪里会备这么多。好在驻扎在附近的五城兵马司原本就有救火的责,听说萧府起了火,赶过来的时候早就带了烧伤药过来,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时候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消防的东西,都是用水,最多有个一两具水龙车,扑个小家院子的火还行,遇见这样的大火也是没了办法。就连皇宫里起火,火势大了都大半没办法,当年嘉靖帝的永寿宫便就是这么没的,更何况萧家的西厢房。
众人只能把萧墨轩和萧三敷好药后分别送到侧厢房和外厢房去休息,其他的人看在后院里,防止火势会蔓延到其他厢房。
火势直烧到了巳时才渐渐小了下来,原本漂漂亮亮一座西厢房,全成了灰烬,只剩下几堵墙立在原地。
这时候,京城里的百官也都听说了萧府中失火,萧墨轩被烧伤的事情,纷纷派人前来安慰,大多都由萧天驭接待了。
萧墨轩躺在侧厢房原来自己住过的屋子里,让依依和小兰帮着自个换药,心里头只觉得越想越蹊跷。
为何梦见了火,就真的起了火?萧墨轩百思不得其解。这倒还是小事儿,关键是,这场火究竟是如何生起来的。
不但是萧府,绝大多数的人家里过了戌时,除了厨房都不再生火,就是为了防止起火。
自己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睡觉前绝对是吹灭了蜡烛的,绝不可能会留下火种。更奇怪的是,火居然是从西边的窗户底下烧起来的。
西厢房的西边,是后花园的一部分,晚上几乎就根本没有人来往。刚才爹爹也已经叫萧福和刘婶等人查过了,三更过后,萧府里的家人根本也没有离开的。而且就算是有人离开,也很难会惹出这么大一场火来吧,总不可能有人在萧墨轩的窗户底下去烤番薯吃吧。
“子谦你是不是惹什么人了?”依依小心的重新涂抹了一层药膏在萧墨轩的腿上,天气热了,换药也该是勤一些。一边轻轻的用手指抹着药膏,一边皱着眉头说了句话。依依毕竟算是严家的女儿,若是生了事情,总喜欢往这些方面去想。
“我惹谁了?”萧墨轩眉头又是一皱,也不知道是被碰疼了还是什么。
第四十章 好好的
“萧大人可在?”门外传来了一声报门声,听起来颇有些熟悉。
萧府上生了火灾,五城兵马司和刑部的士卒早就把萧府团团给保护住了,门外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应该是哪位熟悉的官员,否则就算被士兵放了过来,萧府的家丁也不会放他过来打扰自个。
“锦衣卫千户林双虎,问萧大人的安。”门外的声音又叫了一声。
“林双虎?”经这么一提醒,萧墨轩才记起来确实是林双虎的声音,况且这样敢在萧墨轩面前直报官职的千户,也不会有错了。萧墨轩和林双虎也是老相识了,这回林双虎跑到这里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皇上的令。
“林兄,在下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迎接了。”见林双虎走了进来,萧墨轩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萧兄弟哪里的话。”林双虎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萧墨轩,听说萧府生了火灾,萧墨轩被困在火中好半天才逃出来,揪着心跑过来看,见萧墨轩只是头发烧焦,腿上带伤,脸上也多了几个划痕,此外也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适才在下正在镇抚司里公干,可巧接到宫里头陈公公传来的令,说是萧府上无故起了火灾。在下牵挂着萧尚书和萧大学士,便是天大的事儿也得先放了下来。”相比起两年前,林双虎似乎更圆滑了许多。
官做大了,自然有许多身不由己,自个岂不也是,萧墨轩心里微叹一声,倒是觉得和鄢盛衍,李时珍或者徐渭,王世贞在一起来的更轻松许多。
“萧兄弟可是想到了什么?”林双虎见萧墨轩脸上突然冷了一下。顿时也跟着愣了一神。
“哦……只是在想着这夜里的火起的怪异。”萧墨轩回过神来,却又埋怨自个想的太多了。适才自己叫他林兄,他不也回自己做萧兄弟嘛,能有这份情谊在。也是该足了。
人的棱角总是要被俗事渐渐磨平的,要不这回先说起税改地,怎么不是自己呢。
“萧兄弟也察觉到了什么?”林双虎知道依依和小兰是萧墨轩贴身的人,见萧墨轩不避她们,也跟着不避讳。只是走上前几步。离萧墨轩更近一些。
“萧兄弟,不知你府里可有人惹了什么京城里的屑小?”林双虎闪烁着眼睛对萧墨轩问道。
“林兄也如此说?”萧墨轩把敷好药的伤腿收了回来,放下衣襟。本来只是猜测,可是听林双虎这么说,倒好象是发现了什么踪迹。
“京城一年里虽是比江南干燥地多,可五至七月的时候并不容易走水。”林双虎不愧是经年的老案手,算得上是察微入渐,“况且萧兄弟西窗下便就是府上的花园。哪里会来得明火。”
“可惜这一场大火引来这许多人。五城兵马司里那帮子人也是济不得事儿,花园里的足迹早已是分辨不清,要不倒是可以再多上一条线索。”林双虎觉得有些可惜。
“难道林兄寻着了什么?”萧墨轩差点在这场火里丢了性命。哪里还能不关心,听林双虎地话里有一个“又”字,便嗅到了些什么。
“适才在下领着锦衣卫的弟兄们在四周查勘,确实见到了些东西。”林双虎低声回道。
“莫不是丢下了什么刻着名号的刀剑身物甚么的,想引着我们去。”萧墨轩听到“东西”两个字,吃吃笑道。
有人背地里做事儿的时候,总是喜欢丢下点东西,虽然常常是嫁祸之举。可是萧墨轩却总觉得太过幼稚。当年景王和严家勾结。企图勾画裕王派人行刺景王的,就曾经丢下过几张银兑券什么的。萧墨轩当时虽然是有些紧张。可偏偏就是那信封和几张银兑券倒坚定了萧墨轩认为裕王不可能参与此事的判断。
在萧墨轩看来,真正地高手应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这样的人才是真个难以对付。
“萧兄弟说笑了。”林双虎见萧墨轩还有精神和自己开玩笑,心里又松了一些。
“刺客既然能潜进萧府,倒真不可小窥。”林双虎说道,“我们锦衣卫办案,自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十律八条,就算是看见了什么,也不会随便声张。”
“萧兄弟请看。”林双虎从袖子里小心地摸出了一个竹筒,掏出一个竹片,递到了萧墨轩的面前,“这是在下从萧兄弟的西窗下的树根上刮下来的。”
“石油。”萧墨轩只看了一眼,便瞧出了竹片上是什么东西。
石油一词,虽然听着新鲜,但却并不是近代才传开来的。这个名称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可能是最早记载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也可能是李的《太平广记》。有明一代,石油已经成了一个普遍地名称,李时珍地《本草纲目》里,也有记载。
可是虽然林双虎从萧墨轩的窗下刮到了沥青,也就是石油燃烧后剩下地东西,一时间却说明不了什么。因为石油这东西,根本就是在京城里随处可见的,便就是萧府上也存了一些。
马车的车轴上所用的“膏车”,也就是润滑剂,便就是石油。打到地下的木桩,也常常会在上面涂上石油。再加上守城所预备的“猛火油”,各家商号和药铺里的存量。石油这东西,甚至还被用来制墨,想靠这个东西做线索来揪出刺客的踪迹,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发现这个东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萧府里的大火确实是有人故意所为。
“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和萧大人积怨如此之深,竟是用上了石油。”林双虎似乎在提醒着萧墨轩,让他想想,自己在京城里面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兄弟我打去年去了江南,昨个才回了京,如何去得罪人?”萧墨轩摇着脑袋。
得罪人,萧大学士可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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