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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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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爱比一切都重要,坚持不纳妾,后来也便有了我,我想他们如此开明,应是可以理解我。”
“不为子嗣,只要相爱。”沈弈喃喃自语的说着这句话。
苏寒之一愣,恍然间却似明白沈弈缘何重复这句话,方不知如何接话,却听沈弈开口:“其实我本也不姓沈。”
苏寒之手下一顿,自己对于沈弈果然是了解太少,原来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
沈弈淡淡的笑了笑,望着苏寒之碗中所余不多的粥:“你先吃,改日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苏寒之轻轻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舀了粥吃完,擦了擦唇角:“我一会要去府衙,你好生在床上休息。”
沈弈立即瘪了嘴:“还以为你会告假陪我几日。”
苏寒之看着沈弈这幅模样,心里只觉好笑:“我才反朝没多久,而且白使才走了十日不到。”
沈弈眉毛一挑:“白使?你还记得白使?都走了快十日了。”
果然生病之人容易无理取闹吗?苏寒之苦笑:“被你那样弄下水,想不记得都难。”
沈弈终是有些满意:“那你去吧,我中午等你陪我用午膳。”
苏寒之还是摇摇头:“怕是不行。”眼见沈弈脸色有些不好,又接着道:“今日早朝皇上不止为国师及其党羽定了罪,而且还下令征兵,为可能到来的夏季之战做准备。”
沈弈不解:“征兵乃兵部之事与你何干?即便是要给兵者以补贴,也不关礼部的事。”
苏寒之严肃的说:“可是云沂国十几年无战争,兵力十分薄弱,百姓过惯了平静的生活,怕是不愿参加,若是强行被征用,定是会起民怨,所以礼部这次负责在民间宣扬这爱国的精神,说服民众。”
沈弈思索一番,确是这个道理,其实要说当今圣上,倒也是个不错的国君,如此看来,并非先皇亲子也没什么大碍,更何况他也是云家的血脉,只是颇好些美色,想到美色,沈弈不由想到当日国师对白使所说之事,心里一个不爽:“那皇上除了派你做事外,还有没有提出别的要求?”
苏寒之疑惑:“什么要求?”
沈弈眼神透着些冷:“比如,秉烛夜谈。”
苏寒之一愣,片刻才明白沈弈意有所指,立即认真的说:“皇上不是白使,你不可做过分之事。”
沈弈却是哼了一声,态度极为不屑。
苏寒之皱了眉,再次说道:“他是皇上,我们都是他的子民,你切不可做它想,这是性命忧关的大事。”
沈弈的眼中却发出一道寒光,低声自语:“我可以让给他江山,不代表可以任他抢所有东西。”
眼见苏寒之有些困惑的看着自己,沈弈干脆抛出一句话:“总之我不管其他,你晚上要陪我。”
看着沈弈这般耍赖,苏寒之颇为无奈,想他为自己确实性命不顾,眼下生了病如此这般异常之举,倒真是担心他做出什么事,点点头安慰道:“我会尽早回来,你好好休息,无事便看看书或话本。”
这次这么痛快?沈弈立即开怀一笑,眼中眸光闪烁。
苏寒之方要站起身离开,却听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见是大夫推门而进,想了想还是等在一旁,看完大夫为沈弈检查身体的结果如何,怎料双手却一把被沈弈拉过,摊于眼前,苏寒之顿时一惊,方要抽出,却听沈弈说道:“大夫,请为苏大人看看手。”
原来他方才叫大夫是为了帮自己检查,苏寒之心里一暖,本欲抽出的手也随之停住。
大夫仔细望了一番,皱着眉说:“苏大人的手严重冻伤,日后怕是遇冷便会骨痛,十分难忍。”
果然与自己所想无差,沈弈赶忙问:“可有治愈之法?”
大夫想了想:“根治很难,我马上为苏大人开个药方,每日用药水浸泡半个时辰,连续七天,兴许可以缓解一些,但日后还是需要注意保暖。”
见沈弈眉头不展,苏寒之不想他再为此事纠结,转而说:“我的手无碍,你不用为此多加担心,不然思虑过多,伤病更是难恢复。”
“苏大人所言甚是。”大夫接过话,对着沈弈说道,“大人您此次可谓是死里逃生,万万不可再为其他事费神。”
苏寒之将手抽出:“劳驾大夫再为沈大人诊治一下,目前状况如何?还有哪些其他嘱托?”
大夫伸出手,将手放于沈弈手腕细细把脉,片刻后说道:“大人脉象平稳,已无大碍,我再开几副滋补的药,大人只要按时服用,好生静养,切记不得再遇水,否则神仙也不能保大人安然无恙。”
还不待沈弈表态,苏寒之便已开口:“大夫放心,他这次会逐条遵守,有劳了。”说着竟站起身,行至书桌前。
门被大夫重新合拢,沈弈静静的看着苏寒之提起笔,原本细腻白皙的手此时有些肿胀,透着些桃红色,却并不影响骨节分明的美,手中的笔流畅的在纸上扬起落下,左右摇摆,看的人一时心痒难耐。
“别发愣了,拿好了,我去府衙了。”苏寒之将手中的纸递到眼神紧紧的盯着书桌的沈弈。
沈弈察觉到自己的窘态,轻咳一声,正欲解释一番,却瞥见纸上的内容,一把抢过,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傻了眼:“这是规定?!这么多?”
苏寒之淡淡的收回手:“不错,记得遵守,我走了。”
门被打开又关上,沈弈愣愣的看着纸上的字:“一,按时用餐,二,按时吃药,三,卧床休息,四,饮食清淡,五,勿食甜食,六,不得沾水,七,不得饮酒,八,不得熬夜,九,注意保暖,十,想到再加。”
沈弈躺在床上一阵哀嚎,这次又不是风寒咳嗽,为何不可食甜食?有没有必要还特意写了这么大的字体!
☆、贴身照顾(一)
不过哀嚎归哀嚎,沈弈倒还是严格遵守,一天除去方便的时候被秦商搀扶着下床,其余时间都躺在床上翻翻书,看看画,累了便休息一番,倒是甚为自在。
府衙内的苏寒之却是忙的团团转,和礼部众大臣光是商议就用了几个时辰,却只得出一些计划的方向,离具体实施差的却是很远。
苏寒之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可是今日却不知怎的有些心急,还有些莫名的浮躁,不由想到那次策划祭祀大典时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似乎没有一丝急切,即使祭祀大典迫在眉睫;也还是不慌不忙依旧按部就班的做下去,不过那时似乎有沈弈在一旁,偶尔商议,这次。。。。。。想起沈弈,如今天色已晚,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也不知他有没有等着自己,幸好今日已完成初步计划,可以立即回去,苏寒之这样想着,将手中书卷一放便抬脚准备离开。
忽然身旁传来喊出一声:“韦大人,你怎么这么急着走”
那边已行至门前的韦大人方转头,却听一旁的李司务调笑着说:“方大人,你有所不知,韦大人新婚燕尔,急着回去见家里的娘子呢!”
韦大人脸色微红,嘴角却是高高扬起:“李司务知我心,韦某确实是急着见娘子,先告辞了。”说着拱拱手便扬长而去。
“呦,你看他的案桌都未收拾整齐,便急着回去,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是啊,韦大人平时最整齐,定是今日晚了,担心娘子在家等他饿了肚子。”
其余两人的感叹,让苏寒之不由回头看看自己的书案,书案上方才需要的资料散乱的铺了一桌,比一旁韦大人的更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苏寒之不禁愣住,呆呆的看着书案静默半响,才回身将书案收拾妥当后方离去。
“好,好,就这样,下去吧。”
还未进沈弈的卧室,便听到沈弈在里面的吩咐,门紧接着被打开,几个下人纷纷走出,与自己行了个礼离开,苏寒之推门而入,眼前的沈弈正靠在床头自得的看着前方,苏寒之顺着视线一望,卧室空地上多出一张不大不小的餐桌,上面赫然摆放十几道菜。
“如何?够丰盛吧?”沈弈得意洋洋的看着苏寒之。
看着桌上大部分都是极为油腻的菜,苏寒之一下就冷了脸:“你如此不将我的规定放在心上吗?”
“怎会不放在心上?”沈弈说着用手一指床尾,“你瞧!”
苏寒之走至床去,抬眼看去,床尾的墙上竟是贴着一对字画,天色有些昏暗,苏寒之细细辨认一番,才发现那副画竟是那副并蒂莲画,而一旁的字副竟是那十条规定!
谁会将这些东西挂进床内?而且如此滑稽的挂在一起?苏寒之一阵无语。
“如何?”沈弈侧眼看着苏寒之,“我可是日夜睁眼都看的到它,怎会不放在心上?”
苏寒之回过身看向餐桌:“那准备这些菜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吃清淡些吗?”
沈弈理直气壮的开口:“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累了一天,想来中午也未吃好,我这是心疼你,为你补补身子。”
“真是越发油嘴滑舌了。”苏寒之嘴上说着,嘴角却不自觉扬起,背对沈弈走向餐桌,“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了。”
“喂。”沈弈在背后大喊,“你要自己吃?”
苏寒之在桌前坐下:“怎么?你也要吃?”见沈弈点点头,又转而说道:“不是说特意为我准备的么?”
沈弈一愣,谁说冷情的人不会使坏?这厢方有些进展,可不能一开始就被他吃的死死的,沈弈忽然笑着说:“我是怕你一人用餐寂寞,好心想要陪陪你。”
苏寒之却是淡定的拿起筷子:“多谢你的美意,不过我向来一人用餐,早已觉得习惯,不会感到寂寞。”
“你!”沈弈有些气急败坏,忽而眼珠一转,“也好,你先用着,我去叫人熬碗粥来。”说着便翻身下床。
苏寒之风一阵冲到沈弈床前,将刚刚站起的沈弈从前面扶住双臂:“不是说了不可以乱动!”
沈弈一个窃笑:“大夫说可以适当走动。”
“那也要有人扶着,不需过度用力才行。”
有些急喘的呼吸喷撒到自己脸上,沈弈不由低头望着比自己略矮一些的苏寒之紧皱的眉头,焦急的神情,伸手一把揽住苏寒之的腰,朝前略一用力,让他更加贴近自己,四目相对,看着苏寒之微愣的眼神,沈弈的眼波荡漾,慢慢朝着他的唇吻下。
咕噜,沈弈的肚子很不识实务的叫了一声,将这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生生破坏,也让沈弈倏的停下,有些懊恼的皱皱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苏寒之忽然开口:“饿了去吃东西,我扶你。”
被苏寒之搀扶着走向餐桌,沈弈偷偷瞧着他的脸色,只见他面色如常,脸上略微有些红晕,却不知是因自己方才的举动还是之前急速的跑动。
两人并不多说,沉默的各自吃着,只是为担心沈弈伸手夹菜拽到伤口,苏寒之一坐下便盛好了汤放在沈弈眼前,还不时将一些清淡的菜夹到他的碗里。
如此清淡的口味还是让沈弈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让我吃甜食?我今日问过大夫,说对我的伤病并无什么影响。”
苏寒之夹菜的手一顿,淡淡的说:“只是担心你吃太多甜食伤了牙。”
竟是这个原因,看来自己恢复吃甜食有望,沈弈赶紧说:“就算是伤了牙也不是这会的事,我注意些便是,那条勿食甜食就去了吧?”
“不行。”苏寒之直接拒绝,“即使不是这会的事,年老了不能咀嚼更是不方便。”
年老?沈弈嘴角牵出一抹笑:“若是那样,等我老泰隆重,牙全掉光时,我就让我娘子嚼好了喂我吃。”
娘子。。。。。。苏寒之脑中忽然浮现韦大人急着赶回家的画面。
只听沈弈又开口:“反正他也已经有经验,虽然药物算不得食物,想来可以融会贯通,难不倒他。”
药物。。。。。。苏寒之猛然想起昨日自己用嘴为沈弈喂食药汁的事,心里一跳,他怎会知道?
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苏寒之却仍旧故作一副坦然样,实则十分不坦然的将饭吃完,一旁的沈弈则是咧出大大的笑容,一直到饭吃完,还是合不拢嘴。
看着下人将东西收拾完毕移出,苏寒之瞧着外面已有些晚的天色,站起身对着靠坐在床上的沈弈说:“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回府了。”
沈弈一愣:“你要回去?”
苏寒之淡淡的点点头:“自然是要回去。”
沈弈眉毛一挑:“那你说话不算数?”
苏寒之仔细的想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说过什么答应留下的话,不由问道:“哪句话?”
沈弈不满的说:“你说晚上会陪我。”
苏寒之彻底愣住,当时是为安抚他随口而说,他竟然当了真?可是这共处一室,实在不成体统,何况两人多次险些。。。。。。
想及此,苏寒之坚定的说:“不行,我不能留下。”
沈弈立即一脸黯淡,泄气一样的说:“好吧,看来如今有一条怕是无法遵守了。”
苏寒之不解:“哪一条?”
沈弈看着床尾的墙:“第四条。”
第四条好像是不能沾水。这沾水和自己留下又有什么直接关系?苏寒之继续问:“为何?”
“你不留下,晚上我为自己擦身,不能保证会不会因行动不便让伤口沾到了水。”
苏寒之顿时僵住,原来他是要让自己帮他擦身,当日是情急,如今怎么面对他赤*裸的身子?
☆、贴身照顾(二)
沈弈特意靠近些看着苏寒之僵住的神情:“你不会是担心面对不穿衣衫的我无法自持吧?”
苏寒之一愣:“当然不是。”
沈弈暗暗偷笑:“那是怕我对你。。。。。。你看清楚,我可是受了伤,除非。。。。。。”
苏寒之偏过头打断:“更不是。”
沈弈又是眼眸一转:“那你是不愿帮我?”
苏寒之继续不看他:“也不是。”
沈弈做出一副思索状:“那是?”
罢了,这擦身只当是照顾病人,可是。。。。。。
苏寒之终于还是有些不淡定的说:“你这屋子只有一张床,我怎能与你共处一室?”
“哈哈。”沈弈终于忍不住大笑,“我确是让你留下帮我擦身,但我几时说过擦完身我们同榻而眠,我府上虽小,但一间空屋还是有的,不过,你方才的提议我倒觉得可以考虑下,若是共处一室,倒是方便许多。”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寒之直接阻止沈弈继续考虑,开口道:“你去派人收拾其他屋子;我留下。”
沈弈得逞一笑:“早就帮你收拾好了,就在隔壁,衣橱里有几件新衣,你洗完澡可以换上。”
竟是把自己回府的这个理由也封死了,苏寒之瞥了沈弈一眼:“多谢你想的如此周到。”
沈弈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苏寒之既答应留下,沈弈便是放松了心情随便与他攀谈着,听他说着白日的情景,不时提些自己的看法,倒是颇让苏寒之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觉得沈弈颇懂些百姓之想,不由与他更多的研究起来。
“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们要以民众的角度想问题,不能看内容多充实,重要的是亲近百姓。”沈弈一番高谈阔论。
苏寒之点点头:“不错,征兵的对象大多面对的都不是文人,华丽的词藻都无用,看来我们以后制定的计划,要先找个百姓试上一番,看看效果。”
沈弈指指自己:“我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你将白日所想,晚上实施到我身上,我任你随意折腾。”
这有些暧昧的话一说完,苏寒之一愣,眼前竟是闪过两人以往纠缠的画面。
看着苏寒之忽然变红的脸,沈弈尤反应过来方才的话说的有多引人遐想,心里哀嚎,天地良心,自己绝对不是故意为之,赶紧解释:“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其他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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