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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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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大人商议筹募事宜,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苏寒之瞥了沈弈一眼:“你确定是变化而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沈弈一愣,故作失落的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腹黑么?”
  苏寒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嘴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靠近自己的汤碗放到沈弈面前:“先吃吧,吃完再商议出行的计划。”
  沈弈看着移到眼前的醪糟蛋花汤,深深的看了很小吃甜食的苏寒之一眼,低声应了句:“好。”
  看着苏寒之未再开口,沈弈也低头默默的喝着汤,却觉今日的汤比任何一次都香甜可口。
  “大人。”管家走近餐厅,对着沈弈微微点了头,便将一份写着大红色喜字的请帖交到苏寒之手中,“这是国师府派人送来的请帖,请大人过目。”
  苏寒之放下饭碗,接过喜帖打开,上面的字却让他顿时一愣,不由微微的皱了眉。
  看着苏寒之瞬间变幻的表情,沈弈不免好奇,一把抢过请帖:“是什么?给我瞧瞧。”
  话音还未落,沈弈便当场愣住,连张开的口都未及闭合,反反复复看着喜帖上的大字:国师之子顾怜安与左丞相之女云采荷于三月初十喜宴,诚邀苏大人前往参加。
  “若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苏寒之忽然开口说道。
  沈弈这才回过神,看着苏寒之一脸平淡,不知他心中真实所想,赶忙说:“没有,我只是想三月初十那天正好我们离开,想来是参加不了他们的喜宴。”
  苏寒之看了一眼被沈弈紧紧攥在手中有些发皱的喜帖,不留痕迹的将视线移开,拿起筷子一边朝桌上的菜夹去,一边淡淡的说:“皇上既然准许我们自行安排回京时间,想来因参加喜宴推迟一日也无妨,你若是想去。。。。。。”
  “不必。”沈弈直接打断苏寒之的话,既然自己已经拒绝顾怜安,眼下便要照顾苏寒之的感受,不能再让他有所误会,赶紧放下手中的请帖,也拿起筷子随便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我为他备份大礼便好。”
  看着沈弈将平时最不喜欢吃的凉拌苦瓜放在口中边嚼边满不在乎的微笑,苏寒之眯了眯眼,将筷子放下,站起身便要离去。
  “寒之。”看着苏寒之明显的不悦,沈弈赶紧站起身一把将他从背后拉住,“对不起,我确实是有点担心,怜安这么短的时间便定下亲事,我担心他是受我影响,但我对他确实只是兄弟之情。”
  苏寒之却仍是不发一言,甚至欲要继续走开。
  沈弈只好用力攥住苏寒之的胳膊不放,急急解释道:“寒之,你听我说,怜安之前帮过我许多,我只是想作为兄长关心一下,你要相信我。”
  苏寒之终于冷冷的开口:“原来你对我,都不肯说实话么?”
  沈弈一愣,这才明白出来苏寒之生气的缘由,眼珠一转,干脆从后面一把抱住苏寒之,故作可怜的说:“我还不是怕你吃醋?你每次都是这般说走就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苏寒之轻轻的叹了口气:“好了,快去吧,我相信你。”
  得了苏寒之鼓励的沈弈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国师府内顾怜安的院落,一边是对苏寒之无条件信任的感念,一边是对顾怜安忽然如此决定的担心还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愧疚。
  因着沈弈是国师府的常客,从来都是直接进入顾怜安的院落,今日却与以往不同,待有人通报过后才得以进府。
  国师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剪纸随处可见,到处洋溢着都是一片喜气,这情形越朝顾怜安的院落走越是突出,沈弈边看着边皱着眉,不料进入顾怜安的房间后,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屋内的顾怜安正站在梳妆台前,被身后的两名婢女伺候着穿上新郎服,见沈弈站在门前,赶忙一边挥手打发婢女出去,一边欢喜的冲着沈弈叫道:“弈兄,干嘛站在门前,快请进。”
  沈弈看着眼前一身红装,面如冠玉的顾怜安脸上灿烂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一笑,故作打量他身上的衣服:“这新郎服做的很是不错,将你衬得越发的俊逸。”
  “是吗?”顾怜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便好,听说左丞相的女儿国色天香,我还真怕配不上她。”
  “听说?”沈弈立即皱了眉,“你没见过?”
  顾怜安脸色微变,又立即恢复如常,很是漫不经心的说:“很多人都是成亲后才得以相见,这也不奇怪。”
  沈弈却仍是皱着眉:“怜安,你说实话,你为何忽然要成亲?”
  顾怜安偏过头,沉静的说:“并非突然,你也知道家父一直在为我张罗亲事。”
  沈弈摇摇头:“可是当时是形势所迫,如今已经高枕无忧,情况完全不同。”
  顾怜安微微一笑:“男大当婚,我年纪不算小了,成亲是再正常不过。”眼见沈弈还欲说话,顾怜安再次说道:“弈兄,我要成亲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应该祝福我。”
  沈弈眉头紧锁,直直的看着顾怜安:“若是你心里果真如脸上这般幸福,为兄自然祝福,可是你确实对这桩亲事真的甘之如饴吗?”
  顾怜安一愣,随即点点头:“是。”
  “好。”沈弈再次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与这件婚事无关,你可否能坦诚相告?”
  与婚事无关?顾怜安静默一瞬,转头看向沈弈:“弈兄所问,我自当如实相告。”
  沈弈紧紧的盯着顾怜安:“你喜欢女子吗?”
  “我。。。。。。”顾怜安顿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果然如此!”沈弈不由大怒,“你根本不喜欢女子,你连爱上她的可能性都没有,何来的甘之如饴,何来的幸福?是不是令尊强迫你?我去找他。”
  沈弈说着便要向外走,顾怜安一急,赶紧拉住沈弈:“弈兄,不要去,这次我确实是自愿的。”
  沈弈脚步一顿,回过头不解的看着顾怜安:“什么?你是自愿的?为什么?”
  “我。。。。。。”顾怜安面色有些黯淡的松开手,转过身背朝沈弈,“弈兄还是别问了,我不想骗你。”
  沈弈眼睛一眯,将顾怜安拽过身子面对自己,紧紧的拉着顾怜安的胳膊:“怜安,是不是与我有关?”
  顾怜安却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沈弈眼神一沉,喃喃的说:“你是因为之前我拒绝你,所以万念俱灰?原来是我害了你。”
  “不是。”顾怜安赶忙解释,“弈兄怎会害我?是我对你和苏大人心存内疚,那日若不是我表白,弈兄便不会困扰,苏大人也不会误会,如果我成了亲,你们便可以好好在一起,不必再因我而节外生枝。”
  他竟然对自己愧疚?明明是自己不能回应他,沈弈心里一阵难受:“你怎么这么傻?我几时怪过你?”
  顾怜安一笑:“无论如何,如今我大婚在即,弈兄可会亲临?我想弈兄以我的兄长身份。。。。。。”
  “不行!”沈弈忽然厉声开口,“你要退了这桩亲事!”
  顾怜安摇摇头:“退不了,请帖都发了,若是退了,让左相之女如何做人?”
  沈弈有些恼怒的说:“你总是替他人着想,那你成了这个亲,你要一生不幸福吗?”
  顾怜安低声一笑,眼睛有些失神:“我的幸福本来就穷其一生也得不到,与成不成亲无关。”
  沈弈一愣,气急败坏的说:“好,你既替他人着想,那你就想想,她原本可以有一个爱她的郎君,可是你娶了她,却不能给她爱,那她的幸福呢?”
  顾怜安这次完全愣住,再也说不出话。
  “我大后天离京,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你要知道,若是你因我而误了自己与他人的一生,那内疚的人便是我,我言尽至此,你好好想想!”沈弈说着拂袖而去,留下顾怜安一人在其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想。
    
    ☆、出游偷溜

  沈弈自离开国师府后,并未再去找顾怜安,只在府中与苏寒之确定了下要重点造访的几个省城,以及此次的行程路线,却在出发的前一日,也就是顾怜安原定大婚的前夜收到一张致歉函,沈弈只看了一眼便露出了笑容,苏寒之淡淡的看着婚礼取消的通知,眼神有片刻闪烁,未发一言。
  不管这消息会在经常激起多大的波浪,沈弈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愉快的同苏寒之一起上路。两人此次的名义是代表朝廷去各省城巡视,皇帝特意派了数十名护卫跟随,队伍也比之前预想的庞大,以至于沈弈初初看见时,颇郁闷了一番。
  四月的天气,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沿途的河边,黄色的迎春花开满河岸,从高高的堤上垂向朝东的流水,与岸边的垂柳相映,在微风的吹拂下,像极了飘动的锦帘,沈弈从车内向外望着,不由想起了苏寒之当日的那首诗,嘴角不由上扬,若是现下能醉卧花间,不知是何等的惬意,又望了望窗外紧密随行的队伍,“唰”的一声放下窗帘。
  “你这是做什么?一会笑一会气,比那变脸的还快。”苏寒之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弈说道。
  沈弈眸光一闪:“寒之,不如我们逃了如何?”
  苏寒之不解:“逃?”
  沈弈一声痞笑,斜眼望着窗外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就是把他们甩了。”
  苏寒之一愣:“别开玩笑了,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侍卫,怎能随意撇下?”
  沈弈忽然凑近苏寒之坐到他身旁,掀起帘子一角,轻声说:“你不觉的这些呆头鹅很刹风景吗?而且因为有他们,我们都有三日未同床共枕了。”
  苏寒之本是顺着沈弈所指微微侧偏的头立即扭回,故意正色说:“我们这是公差,又不是两人出游。”
  出游?沈弈眼中精光一现,未再多语,甚至一直到晚上各自就寝时,都未再提及此事。
  “寒之,醒醒。”沈弈边摇晃着犹睡在床边的苏寒之,边轻声叫着。
  苏寒之迷茫的睁开双眼,看看站在床边面容并不十分清楚的沈弈,又看了看大开的窗户,有些微惊的问:“你跳窗进来的?”
  沈弈一挑眉:“不然怎样?谁让你从里面把门插了?”
  看着沈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苏寒之不由失笑,坐起身望望微微发白的天空:“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可有事?”
  沈弈笑着点点头:“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苏寒之边穿衣服边问:“什么人?”
  沈弈伸手帮苏寒之将衣服肩膀处抚平,温柔的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总之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听到是很重要的人,苏寒之便也不再多问,起身洗漱后,简单用了些早餐便随他出了门,黎明前的驿站格外的寂静,可是即便看不到任何人影,苏寒之跟着沈弈走到马驷时还是不由惊讶:“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
  沈弈不停的拍着马匹东挑西选:“在旁边的华云山上,要走些山路所以还要带些东西,有匹马比较好。”
  苏寒之这才看见沈弈一只手上提了一个稍大的包袱,不由回头看看驿站里的屋子:“我们单独行动?那他们。。。。。。”
  “我已经交代给秦商,你只管随我去便是。”沈弈边说边在一匹枣红色马前驻足,眼中露出微微亮光,“我觉得这匹不错,你看上哪匹?”
  苏寒之一愣,脸色稍红,低声说:“我不会骑马。”
  “什么?”沈弈惊讶的看着苏寒之,“你竟然不会骑马?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不会骑马。”
  本就有些羞愧的苏寒之被沈弈如此一说,脸色立即变得更红,从未想过沈弈竟然看不起自己,心里不由有些恼怒,干脆偏过头不语。
  沈弈却是“哈哈”一笑:“若是早知道你不会骑马,我就不用想了一晚上都未想到如何说服你与我共乘一骑了。”
  “。。。。。。”苏寒之一阵无语,却还是由着沈弈坐在自己身后一同骑马向山间走去。
  黎明的空气有些微凉,但是由沈弈在自己身后圈过自己拿着马缰,感受他从身后传来的阵阵热度,苏寒之倒是未觉得一丝寒冷,反而因为两人身体的不自觉贴近,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却不知被沈弈在背后偷瞄到那发红的耳朵,是怎样的暗喜。
  山间的小路崎岖不平,马也走的缓慢,太阳很快跃出地面,万丈彩霞瞬间照耀到世间,将眼前点亮。山间的油菜花大片大片的盛开,将马上的二人围于其中,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花。
  黄色花海后是略微低矮些的郁金香,在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花香,五彩缤纷的颜色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是花比人美还是人比花俏。
  身边花香四溢,美景陶醉,两人边驾马欣赏,边简单闲聊,倒也未察觉这时辰已经到了午后。
  看着前面白若云朵的杏花林,沈弈翻身下马,将马上的苏寒之也扶下马,沉默不语的牵着马朝前走去。
  看的出沈弈瞬间严肃的面容,苏寒之静默不语,只在其身后悄然跟随,渐渐却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座孤坟独立于杏花树下,竟是没有任何碑文,立即让这周围的白色备显凄凉。
  终于走到坟前站定,沈弈将包裹中的物什取出,苏寒之细细一看,果真是厚厚的一摞纸钱和一壶酒,沈弈在地上抬脚画了一个圆圈,将壶中酒沿圈倒下,随后蹲□点起纸钱放入圆圈中,火光燃起,映着沈弈的眼中有些点点亮光闪烁,终于说出一句:“娘亲,儿子来看您了。”
  苏寒之一惊,赶忙双手抱拳,极为认真的说道:“伯母,请受寒之一拜。”说完朝前弯腰,深深的鞠了三次躬,次次都让头于腰停于同一个高度,着实行的是最大的礼。
  沈弈余光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红黄的火光下,面容是无比的柔和。
  苏寒之蹲□,一只手捡起一旁的树枝将被风吹到圈外的纸钱拨回圈中,另一只手第一次主动覆上沈弈的手,将他牢牢抓住。
  沈弈一愣,手指微动,任由苏寒之紧紧握着自己,只觉眼前的暖意流入了心底。
  看着纸钱几近燃尽,沈弈站起身从包裹中掏出两盏酒杯,倒满一杯递给苏寒之,又为自己满上另一杯酒,举起酒杯对着坟墓说:“娘亲,儿子今日来,是有个大事要告诉您,儿子有娘子了,名为苏寒之,就是方才为您行礼的这位,您看儿子的眼光不错吧?”
  苏寒之顿时愣住,万未想到今日会被沈弈带到母亲处介绍,虽然斯人已逝,但还是让人反应不及,尤其是这声娘子更是听得自己有些恍然。
  沈弈却伸手拉住犹在发愣的苏寒之:“寒之,我们一起为娘亲敬杯酒吧?”
  苏寒之回过神,眼中光波流转,却未挣脱他的手,而是举起另一只手中酒杯,与沈弈一起执手饮下这杯酒。
    
    ☆、野外诉情

  沈弈并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坟墓半响,便一手牵起马一手拉着苏寒之的手安静的向前走去,只一会,眼前的白色便被无边无际,宛若红霞的桃花林所取代,太阳快要西下,夕阳露出火红的光芒,更是映的满眼的红色,较之方才的悲凉要温暖不少。
  苏寒之虽不解沈弈为何并未按照原路返回,但见他一脸的沉静,与平日的嬉笑极为不符,还是任由他引着自己一路行走。
  太阳终于全部西下,弯弯的月亮挂与天空,沈弈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苏寒之,终于露出一抹微笑:“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
  苏寒之轻声说:“好。”
  沈弈一笑:“等我。”随即快步走开,片刻后抱着一捆干枯的树枝和枯草,从包裹中再次取出点火石,将枯草点燃,又把架好的树枝放于燃烧的枯草上,只片刻,一堆篝火便熊熊燃起。
  苏寒之静静的看着篝火,不由想到除夕夜的当晚,脸上亦露出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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