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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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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八全街的书画馆。”
  “大人,您忘了?京城风俗,街市正月初六前只营生半天,这会画馆早就关门了。”
  沈弈顿住脚步,望了望天边的一轮弯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卧房走去。
  足足等到过了正月初十,沈弈才得以出现在书画馆的门前,却得到一个让他很是郁结的消息,那便是老板在两日前回乡探亲,具体归期不定,店铺暂由伙计打理。
  沈弈懊恼不已,自己不如听从秦商建议将老板请进府中,过于担心他人耳目,却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呦,这不是沈大人嘛!”
  刚从画馆走出的沈弈一听这声音,当下便知是武将刘敢,立即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孔:“原来是刘大人,沈某给刘大人拜年了,祝刘大人步步高升!”
  刘敢脸色却不善:“这可不敢当,沈大人许久不见我们,想是不记得哥几个了吧?”
  沈弈忙道:“哪有哪有,沈某最近有些事要忙而已。”
  刘敢却不买账,瞥了一眼字画馆,眉毛一挑:“哦?忙着买字画?”
  沈弈顿时语结,忙一拍刘敢的肩膀:“走,叫上大伙,我给大家赔罪去。”
  刘敢也不是真怒,一拳锤上沈弈的肩:“这还差不多。”
  人很快聚齐,因与状元府仅临一条街,沈弈眼珠一转,想到当日自己饮酒的酒楼,便浩浩荡荡将人带了过去。
  酒楼前,眼尖的武将一眼瞄到状元府,立即转回头说道:“沈大人,你与我们的状元大人可熟识?”
  听到有人提及苏寒之,沈弈嘴边立即浮上笑意:“有些熟识。”
  “那也介绍介绍让我们结交一下如何?听说我们的状元大人甚是有才,也让我门这些粗人见识见识。”
  “这。。。。。。”沈弈自己多日未见苏寒之,此刻比任何人都想请他过来,但想来以苏寒之的性格怕是不喜这种场合。
  “沈大人有难处?”一旁的武将过来插话。
  沈弈尽量委婉的说:“倒也不是,只是苏大人似乎不喜。。。。。。”
  一声微怒将沈弈的话打断:“原来是状元郎不喜我们这些粗人,原听说他不畏皇权,很是钦佩,原来也是这般眼中无人。”
  沈弈不由扶额,不想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苏寒之,连忙说:“沈某还未说完,是苏大人不喜饮酒。”
  “原是这样,我就是这个急性子,你可不要见怪,嘿嘿。一会苏大人来了,我自罚三杯。”
  沈弈终是骑虎难下,尽量将话说的留有余地:“各位大人先里面请,容我去看看苏大人是否在府内。”
    
    ☆、邀请赴宴

  不知是几日未来苏寒之的府上,还是担心自己的邀请会被拒绝,沈弈的心竟然有些忐忑。犹豫了一瞬,才抬手去敲状元府的大门。
  “沈大人?”开门的管家见到沈弈一愣,忙侧身,“沈大人快请进,苏大人这会在书房。”
  沈弈温和的点点头:“多谢。”走进院内,又忽然转头,“这几日苏大人可还好?”
  “苏大人的性子您知道,这大过年的他也只是在书房写写画画,或是在后院走走,看不出什么好与不好。”管家与沈弈已然很熟,自己当上管家也是拜他所赐,说起话来自是不绕弯子。
  沈弈大概也猜想的到,只觉其实这样自得其乐也未免不好,倒是比自己清闲自在了许多,不过冷清久了想必也会闷,今日去叫他热闹一下也好。抱着这样的心态走到书房门前,看着门口贴的那副自己当日随性而作的对联:【寒剑佩穗同心结。碧树开花并蒂莲。】只觉内心甚是欢喜,当下推门而入:“寒之。”
  正在写字的苏寒之听到这样一声,笔下一顿,抬头向门口看去,沈弈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只是这脸色却是有些苍白憔悴,不似往日来时那般健朗,想要问问原因,却终是没问出口,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沈弈上前一步,低头看向桌子,“又在做画?”
  “没有,随便看些书,记些东西。”
  沈弈看了看桌上的《游记》,眼神一亮:“你也喜欢这本?”
  “嗯,里面描写的很多山河都很美丽,不能亲眼目睹便也借由书上想象一番也好。”
  “不,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结伴出行。”
  苏寒之未回话,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今日怎么有时间来?”
  沈弈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由责怪自己忘性大,忙说道:“今日遇到几个朋友,我在对面的酒楼做东,想叫你一起去喝喝酒。”
  苏寒之低眉:“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我知道,可是难得过年,热闹一番也好,大家喝喝酒聊聊天也不错。”
  “你的脸色这么差便是因这几日一直饮酒么?”话一出口,苏寒之便觉自己此话有些责怪的嫌疑。
  果不其然,沈弈眼中一亮:“你这是关心我?”
  苏寒之低下头:“我只是随便问问。”
  沈弈心中欢喜,口中却说:“今日估计更惨,全是武将,个个好酒量,若无人在一旁劝酒,我怕是找不到回府的路了。”
  苏寒之却不理会他的故作可怜,反而问道:“武将?”
  沈弈以为他介意,忙说道:“不错,虽说少了些文雅,但这性情却是很豪爽直率。”
  “好,我去。”
  沈弈愣住,没想到苏寒之会这么快答应,原来在心里盘算的很多软硬兼施的计划竟然全部没有用上!
  苏寒之却已站起身:“不用想你那些计划了,走吧。”
  被戳破心事,沈弈带着挫败的表情紧随其后走出,自己在官场这几年大概是白混了,或者是这状元府贴了什么符,专门破自己心里这鬼心思。
  武将们同沈弈很是熟识,便也不计较许多,自动把菜点好,若不是想着苏寒之可能会来,大概早就不等沈弈,一见菜上桌便先动起手来。
  沈弈带着苏寒之走到雅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一桌人对着满桌的菜大眼瞪小眼,甚者直盯着菜咽口水。
  沈弈看到这情景除觉好笑之外,还微微有些担心,悄悄向苏寒之看去,却见他的面色倒是比在朝堂上还要温和许多,这才放下心与他一同走进。
  众人一见苏寒之果然到场,忙起身迎接,一行人纷纷自我介绍起来,大概是因苏寒之是状元的缘故,很多人倒显得有些窘迫。
  苏寒之心里了然,与大家轮番介绍后,竟是主动的说道:“苏某一介书生出身,除去舞文弄墨并无他能,一直仰慕各位可以一战沙场,大显神威,今日各位尽情畅饮,不要因我在有所拘泥,不然在下要愧疚了。”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武将甚是欢心,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英雄,腰板都不禁挺直了不少,就连沈弈都开始重新审视起苏寒之,从来不喜言论的他今日一反常态,莫非是因对方是武将?
  “我说沈大人,往日大家伙请你可都是在醉香楼,可以软香在怀,你今日带我们来这里是不是小器了点?”待所有人坐定,李副官便开口抱怨道。
  立即便有人附和道:“不错,莫非沈大人还是怪我们给你找的,服侍的你不满意?”
  沈弈的心咚的一跳,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连忙看向苏寒之,却见他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喜怒,心中不由抱怨这群人果然是实在,刚说不用拘泥便瞬间恢复常态。
  “沈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们说中了?”
  “沈大人,我听说醉香楼新来的小倌娇嫩无比,不如。。。。。。”
  “不必了。”沈弈连忙打断,“沈某消受不起。”
  “沈大人,你每次都是如此,不是消受不起便是不喜,各种理由搪塞,莫非你这心里本就有喜欢之人?”
  刘敢此言一出,沈弈与苏寒之俱是一愣,众人则一副听好戏的模样纷纷叫道:“快说说,快说说。”
  沈弈轻咳一声:“我记得方才李副官说要自罚三杯,如今还未见着,李副官沈想耍赖不成?”
  “哼,老子可不是这种人。”李副官说着便拿起酒壶自倒自饮三杯。
  刘敢却是笑嘻嘻的说道:“好了,酒罚完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转回来了,现在该沈大人说了吧?”
  沈弈不禁冷汗直下,直后悔不该将苏寒之请来,不敢再看苏寒之,继续敷衍道:“说什么说,今日我做东,大家要多饮几杯才是。”
  “沈大人,你这样也有些太不爷们了吧?”
  听的出是惯用的激将法,沈弈却还是不得不主动上钩,一咬牙:“说了也罢,确有中意之人。”
  刘敢顿时好奇心起:“哦?是谁竟能入得了我们沈大人的眼?”
  沈弈却是坚定的说:“这个就不便说了,大家不要勉强沈某了。”
  刘敢眼珠一转,望向苏寒之:“苏大人与沈大人每日朝堂相见,可是有发现什么眉目?”
  苏寒之一愣,还未及说话,便被沈弈抢去:“苏大人与我近日均不在朝堂,大家就不要问了。”
  “哦?”一旁的武将忽然接话道,“两位大人不在朝堂,怕是也未听说咱们的皇帝收了男宠一事吧?”
  “男宠?这倒真的不知。”沈弈摇摇头,最近除了围着苏寒之打转,便是围着那个案子打转,可真没有留心皇帝之事。
  苏寒之亦回复道:“我也不知。”
  “和你们说,听说这男宠甚是美艳,皇上很是喜爱。”
  “没错,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如此,想来那床上的功夫也差不了。”
  “对,大家都说皇帝几日不上早朝便是此缘故。”
  听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沈弈唯一的感觉便是话题终于不围绕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而苏寒之本就不屑,这下也是漫不经心的听着。
  只听一人小声说道:“我听说这男宠是国师向皇上献的。”
  李副官立即接道:“那不是有蛊惑君王之嫌?”
  秦敢立即皱眉:“不要乱说,国师可不是寻常人物,传言当年的铁骑将军祁裕便是同他不合,最后落得满门超抄斩,当年谁不知道祁将军一向忠诚,怎会去通敌卖国?”
  “啪。”一个酒杯应声落地。
  “抱歉,方才听的入神,一时失手。。。。。。”苏寒之故作镇定的解释道。
  沈弈却看到他有些发白的脸以及桌子底下紧紧攥住的双手,眼眸流转几个来回,却终究只能故作轻松的接过话:“无事,再拿个新酒杯便是。”
  大家的兴致似乎依然很高,这个小插曲过去,依旧边喝边聊,人越来越醉,这话更是越来越多。
  倒是一旁刻意仔细听着谈论的沈弈,从大家这不成章的谈话中,也大体推出当年祁裕与国师恩怨的始末。
    
    ☆、酒醉情迷

  不过是街角对祁欲之妻的惊鸿一瞥,国师便从此无法忘怀,即便得知她已嫁做她人妇,甚至为人母,也不惜接近并欲夺□,祁欲自然不能做事不理,几翻明争暗斗下来,竟是以祁家满门抄斩告终,只是为何其妻最后亦死于这场罪名,而非被国师收入囊中,却至今仍是一个迷。
  虽然大家所说亦算作是市井传言,但沈弈依然不放过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只希望从中可以找到对案情有利的点,待大家从这个话题又转到其他不相关的话题时,沈弈才回过神看向苏寒之,却顿时大吃一惊。
  一向清冷且不喜饮酒的苏寒之此时正一手持壶,一手端杯,将酒频频倒入杯中仰头一饮而尽,而其面前已然放着几个壶酒,有些已经倒下,里面空空如也。
  抬头朝苏寒之脸上望去,原本白皙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绯红,眼睛半睁微眯,怕是早已酒醉多时。
  何时见过如此失态的苏寒之,沈弈心里一揪,连忙按住苏寒之持杯欲抬到嘴边的手:“寒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苏寒之推开沈弈的手,“我没醉。”说着又要将酒灌入喉中。
  沈弈一把夺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原本吵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沈弈勉强对大家挤出一丝笑容:“抱歉,苏大人怕是醉了,我要先送他回府,今日沈某做东,诸位尽管畅饮便是。”
  大家诧异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本就豪爽的性格更是不拘这些小节,道个别便再次转过头继续饮酒聊天,全然不觉这做东的先离开有何不妥。
  沈弈松了口气,皱眉看着还欲伸手拿起酒瓶的苏寒之,双手直接伸进苏寒之的腋下将其拖起,不待他反抗,便将他一只胳膊搭上自己双肩,架起他向外走去。
  简短的几步路却因苏寒之的步履蹒跚以及下意识的反抗走的异常艰难。
  终于熬到卧室内,沉醉的苏寒之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瞬,忽然极度不满的拿下自己的手,迷茫的望着沈弈:“怎么到了这里?我还没喝完。”说着便转身欲向外走去。
  眼见苏寒之无人支撑的身子一软,沈弈上前一把拦腰抱住,对着闻讯赶到门外的管家:“去吩咐人准备一碗醒酒汤。”
  “你做什么?我要去喝酒。”苏寒之双手抵住沈弈的胸膛,身子剧烈扭动,试图摆脱他的束缚,完全不复平日里的清冷。
  沈弈牢牢的将他按住,禁锢在自己怀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别乱动,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好在床离的并不远,沈弈将苏寒之按倒在床上,刚要松下一口气,却见他挣扎着坐起,眼睛冷冷的望着自己:“我说了,我要喝酒。”
  沈弈扶额,从不知苏寒之如此执着,只得好生相劝:“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苏寒之却是一笑,带着一丝不屑以及平日里没有的洒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沈弈皱眉,带着些许试探的问道:“你愁什么?”
  “我?”苏寒之眉毛一挑,眼神变得愈发不屑,“我什么都不愁。世间万般愁绪皆出于欲,而众多欲望之中唯情字最伤人,我这个断情绝爱之人,有什么可愁的?”
  “断情绝爱?”沈弈心中一冷,眼中一道寒光闪过,直直望着苏寒之,似是要看进他的心里,“你为何要断情绝爱?”
  “为何?”苏寒之幽深的眼神穿过沈弈,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倾刻变得支离破碎,“你没听到方才的事吗?堂堂国师因为觊觎别人的妻子,陷害忠良,一国之君,因为求而不得,轻信谗言。来来去去都是因为一个情,你说情是个什么东西?又要来何用?”苏寒之说到最后情绪激动,酒劲一个上涌,只觉头一晕,便要向后倒去。
  沈弈下意识一接,却随着他一起倒在床上,低头看去,榻上的苏寒之双眼微闭,眉头紧紧皱起,白皙的肌肤上绯红一片,薄薄的朱唇频频的启合,不停的喃喃自语,一行泪忽然从眼中溢出,朝两旁滑落而去。
  沈弈心中一痛,低头便朝苏寒之的眼角吻去,沿着他的泪痕一路吸吮,舔舐,试图抹去他咸咸的泪,亦抹去他心中所有的苦痛。
  泪水流至耳窝,沈弈的舌轻轻探入,在里面打个旋又出来。感觉身下的人一颤,竟是像自己靠近,沈弈脑袋一空,一口含住耳垂,轻轻的啃咬拉扯一番,又沿着脸颊渐渐覆上苏寒之的唇,轻柔的吮吸,缓慢的辗转,似是怜惜又是抚慰。
  一股淡淡的酒香从沈弈的唇瓣中溢出,直达苏寒之的口中,柔软的唇研磨在自己的唇上,温暖舒服的让人渴望更多,苏寒之下意识伸出舌一舔,沈弈的身子猛地一颤,身上本就点燃的小火苗瞬间变成熊熊烈火,直想把身下的人吞没。
  再也顾不及许多,初初的浅尝变成深深的索取,沈弈的动作立即变得凶猛,伸出舌与苏寒之的舌搅在一起,不等它退却,便长躯直入的侵入到苏寒之的嘴中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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