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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游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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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真没救了？
前方尘土滚滚，几辆货用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不远处。十几个强盗从车上跳下，快步朝她走来。唐瑄认出为首的几人正是前几天打过她主意的，她强打精神喊道：“别靠近我，我有黑死病！”
谁知他们一点不为所动，反将她团团围住。此时唐瑄再笨也明白了——这帮眼睛发红的倒霉人着了道，不知道被谁控制了。可是，她现在处于最糟糕的时候，全身无力，法术也没法集中。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从背包中掏出了暗影宝珠，将手覆在了上面。就在这帮强盗得到无形的指令，一齐扑上来之际，一道淡淡的黑色光晕爆裂开来，将他们震飞了出去。
“精神震爆……”唐瑄汗涔涔的坐在地上，她刚刚将前些天冥想修炼时注入到暗影宝珠中存储的精神调取了出来，还好有这么一招后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由于精神存储量不多，在此强度影响下的强盗们仅仅是短暂的昏迷了过去，她只能趁机尽快离开。
唐瑄跌跌撞撞摸上一辆载货马车，上面横七竖八放着几个大箱子，想必是强盗们的“家当”。可惜，从来没有学过骑术的她对驭马无从下手，三番两次被甩倒在地。如果还有命活着，一定要找个马场学下骑术！
当她再一次尝试爬上马时，车上一个箱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唐瑄心想着，走进了那个箱子。反正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更沮丧的事发生了，她索性用法杖使劲撬开了箱。
一个约莫三英尺高的白胡子老侏儒跳了出来，满脸褶皱像个胡桃，他夸张的呼了一口气：“天呐，我还以为要被憋死。”抱怨一番后，他好奇的打量起了眼前的“救命恩人”：“你该不会是得了麻风病？”
“刚有个医生确诊我是黑死病。”唐瑄一屁股坐在车板上，用毛毯裹住了自己，“您会驾车吗，麻烦您带我离开这里，他们……醒来就不太妙了。”
老侏儒环顾四周，看到昏厥的强盗，禁不住破口大骂：“这些坏人，要不是我自己试药服用了变形药剂失去了反抗，也不至于被他们塞到箱子里去。”他斜眼望向唐瑄：“给我仔细看看你是什么病。”
唐瑄有些犹豫，黑死病是会传染的，她显然不想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快点！”老头有点不耐烦，“难道帝国第一药剂师米歇尔·达姆斯会做没把握的事？哎，瞧瞧今天的运气，竟然又被人小瞧了。”
唐瑄闻言一喜，将毛毯拉下露出整张红肿的脸：“您是帝国第一药剂师，对付疑难杂症应该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噢，《炼金术师手札》那本书你没看过？风靡整片大陆三十多年的初级炼金术教程，我是作者！”米歇尔眼睛瞪得溜圆，白胡子气得一翘一翘。
生气归生气，米歇尔还是认真的查看了她的症状，“这是中了巫的诅咒，还好遇到我。让开点小姑娘，我要驾车了，先离开这里。”
唐瑄斜倚在车上，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肿的跟一个充气的皮球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在这个时候，她还有些担心这个仅有三英尺的老头会不会被马甩下去，然而显然她多虑了，马车跑得相当稳。当米歇尔将马车驶离耗子窝村后，在树林间停了下来。他不慌不忙在溪边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小锅，随手在一株石楠上扯下了几片叶子，又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镶金布袋，从里面抓出几条老鼠尾巴扔进锅里。经过一番倒腾，这口小锅上方很快升起了淡绿色奇异的烟雾。
“来，把它喝了。”米歇尔将一个生锈的杯子递过来，里面墨绿的液体还在冒泡。唐瑄脑袋中对熬制药水还存有一些不好的回忆——伯明翰城堡中炼金房的青铜大锅让她长了不少见识，此时看到白胡子老头的一些举动和添加物，她也不觉得很难接受。本着活命要紧的念头，唐瑄一扬脖子将药吞了下去。
一股难以言表的腥臭味涌上来，她强忍住呕吐的念头，但随后一股奇异的暖流沿着全身的血液舒活开来，发热红肿的症状过了片刻后有明显缓解。真的有效！从濒死边缘游走一番，重新感觉生命美好的唐瑄禁不住又笑又叫了起来。
“别太高兴，这药至少要服三天。”米歇尔哼了一声，将用具洗涮干净，挥了挥手上的硕大金戒指，东西应声被收了进去。
第43章 拜师
第一药剂师、《炼金术师手札》的作者……唐瑄大脑中几个信息碰撞，迸出耀眼的火花。她眼珠一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了下去：“请您收我做学徒！”
米歇尔吓了一跳：“小姑娘，你这是干嘛？我保证给你去掉诅咒就是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就收了我吧！”小姑娘附以诚挚的眼泪攻势。
“什么鱼不鱼的，米歇尔从来不收学徒！”老头圆瞪着眼睛大叫道，但唐瑄依旧执拗的跪在地上。就这样对峙了两三分钟，老头苦恼的揪着自己的胡子，言语间软了下来：“先别哭了，快起来。”
唐瑄含着泪看着他，不动。
“哎！你这个……算了，真是没办法！”米歇尔小声嘟囔，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过，当我的学徒可不是个简单事。”
目标达成，唐瑄破涕为笑，赶紧揉着腿爬起来，她可不想继续跪在泥巴地里了。
米歇尔挥动戒指调出一张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沾着墨汁飞快的在上面划拉着什么。末了，他拉着脸将写满密密麻麻蝌蚪文的羊皮纸递给唐瑄：“喏，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
“这是什么？”
“承诺书。一旦拜师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将受到帝国药剂师协会的严厉惩罚。”老头的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显然是暗示她，要反悔还来得及。
炼金术师根据专业精通分为药剂师和转化师，是个高危与财富并行的职业。前者可以混合草药、动物组织以制造具有各种效果的药剂；后者可以通过基本自然元素和金属制作魔法武器、进行物质间的转换。一个高超的炼金术师重要性远远超过一支精英部队，因此有专门的组织对成员以及他们的学徒负责。帝国药剂师协会正是培养、管理、监控药剂师的机构。
谁知唐瑄眨眨眼，提起笔就在空白处签了下去：“是应该有份承诺，这么一来，您也不会教到一半就跑路了吧。不错！”
米歇尔张着嘴愣了半晌：“小姑娘，你是真的想要跟我学东西？”
“那当然！不然我巴巴儿求您干什么？”唐瑄可是记得洛奇让她学习炼金术的，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米歇尔唏嘘不已，将羊皮纸一卷，收进戒指：“我儿子菲利普如果在这方面能有你一半的热忱就好了。可惜他只对胡乱收集工程图纸感兴趣……噢，他又没有工程的天赋，完全被疯狂的格雷戈蛊惑了……”
听米歇尔提到图纸，唐瑄才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她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小叽伴随着那些在伯明翰城堡搜刮来的图纸摔在地上，哼哼两声。这几天唐瑄身体不适，无法照顾到雏龙，索性将它塞进背包图个清静，没想到它也跟主人一样，蔫了。
老头的瞳孔一阵紧缩。好家伙，各种高级配方、法器以及——一条建立了心灵联系的青铜雏龙？！
“咳。”各种猜疑在他的眼中好不容易沉淀下来。可以确定，这个找上门来的学生非常不简单。
凡事就怕琢磨，此时的米歇尔重新将唐瑄打量了一番，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姑娘拥有那么多稀奇的事物，又遭遇黑魔法诅咒，绝非等闲之辈。他甚至觉得，冥冥之中有个神秘的力量让他们相遇，让她成为自己的学徒。
或许……她将成长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那么身为老师的自己，也要成为历史上的一抹浓重色彩？米歇尔越想越开心，从儿子菲利普那儿获得的挫败感更让他下定决心不遗余力的好好教导这个学生。
随着唐瑄状态的好转，小叽也慢慢恢复了生气。它好奇的凑上前盯着眼前这个三英尺高的“小人”，出人意料的乖巧。
“老师，这是我……的一些炼金配方和卷轴，您看看什么时候可以学？”唐瑄毕竟是“霸占”了伯明翰公爵的配方，说起话来底气不足。
“现在还不行，我的孩子。你得先入门，《炼金术师手札》给你一本好了，这可是我签过名的限量版呐！”老头伸手摸了摸小叽的脑袋，恋恋不舍的将目光移到学徒身上。他现在已经将唐瑄视为自家人，态度提升了几个档次。
老小孩此时也不忘献宝，他指着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背着这些又沉又不安全，老师给你个空间戒指，贵着哩。虽然小了点，但你现在绝对够用！等以后可以再去魔法商店买更大的……”
空间戒指是魔法产物，但凡是与魔法挂钩的东西，在东部大陆都异常昂贵，这点不难想象。没有心机的米歇尔不仅没有收她学费，反而一上来就送了个珍贵的礼物给她。唐瑄心头一暖，恭敬不如从命，她感激的接过戒指，有样学样戴在中指上。
“当你佩戴上它的时候，它便跟你灵魂绑定了，这是你的私有物，别人无法使用。你要用的时候集中精神，开启空间储藏，想象着拿取物什的样子就可以了。”
集中精神对唐瑄来说已经不是问题，她很快就将那一堆东西收进了戒指。在看到丁毅赠予的那条头巾时，她略一停顿，随手裹在了脸上。
“炼金术的知识很丰富，不过，它的本质很普通。作为药剂师，对植物的知识将让你可发挥原料的最大作用，当然——但愿你今后不会将技巧浪费在追寻永生的药剂上。”米歇尔语重心长的说。
“您的教导我一定记着！现在我们从哪一步开始？”唐瑄化身好奇宝宝，兴奋的搓起了手。炼金术在她看来是门神秘的学问。
米歇尔的笑意隐在白胡子之下，换上一副较为严厉的老师模样：“炼金术可是一道经由物质死亡、复活而完善的过程，想要从零突破必须成功掌握变化和死亡的微妙关系。你得靠自己去找到骨髓之花这样原材料！”
骨髓之花，单是名字就让人感到一阵阴寒。万事开头难，唐瑄深知必须突破心理障碍方能进步，她深呼一口气：“您能告诉我在哪儿会有这种花么？”
米歇尔揪着胡子，慢悠悠的回答：“要说这附近，埃利姆矿洞里应该会有。采药也是个技术活，能让你加深对草药的理解。”
埃利姆矿洞？唐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些天来盘踞在她大脑里的那个声音，正是要指引她向那个地方行进！这是巧合吗？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米歇尔发现小学徒不太对劲。
“没噢，还有一个疑问。”唐瑄回过神，露出一丝探究的神情：“您服用了变形药剂后变成了什么？”
米歇尔暴跳如雷：“无可奉告！”
第44章 埃利姆矿洞
弗拉丁王国和索罗王国的交界是连绵陡峭的山丘，这里有许多矿藏，但大多数随着人们的过度开采已经资源殆尽。位于其间的埃利姆金矿洞近几十年才被发掘，它的出现吸引了大批淘金人士，但其归属问题引起了两国的争执，经过一段时间的僵持不下和大大小小的武装冲突后，弗拉丁和索罗仿佛商量好似的，共同将这里圈起来，严禁开采。
当然，官方这些“敌不动，我不动”略显幼稚的行为并不能阻挡那些被利益熏心的商人和寻求刺激的冒险家。他们无视禁令，组织雇佣兵暗中活动——这可是一项提着脑袋的工作，且不说被官方通缉、抓捕的风险，据称埃利姆矿洞里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兽和怪物。
作为两国交界的必经村庄，山丘脚下的塞尔萨玛近些年亦“发展”起来。治安混乱是外人对塞尔萨玛的第一印象，甚至这里还流传着“不当兵就当匪“的说法，除了商人、冒险家，留下的人多是做着发财梦的流民和沿路打劫的强盗。
唐瑄在路上击退了一伙强盗，有幸搭乘了获救商人的运货马车，向塞尔萨玛行进。她坐在车尾，努力回忆整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小叽趴在她的腿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成为米歇尔的学徒后的第三天，唐瑄已经彻底的摆脱了诅咒的影响。米歇尔在小溪边搭起了帐篷，终日架着口坩埚煮个不停。不过，他仍然有时间带着学徒在附近辨认草药。
“喏，那株深绿的灌木是石楠，这泛着灰白的是银叶……噢，注意脚下！”老头忽然就地扑倒，姿势甚是滑稽。“呼，这是一颗上了年份的地根。”
唐瑄看到老师舍身抢救差点儿丧命在自己脚下的草药，吐了吐舌头。先前在她眼中，植物就是植物，如今在米歇尔的教导下，这些花花草草有了新的生命和意义，她已坠入一个奇异的世界中。
“不好意思打扰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含着笑意从他们身后传来，洛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儿了。时空系法师就是便利，各种神出鬼没，吓人于无形之中。
唐瑄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这家伙向来话只说一半，关键时候也总是不见人影，一点都靠不住。不过，洛奇此刻的关注点也不在唐瑄身上，他水蓝色的眼睛盯着满身泥泞的米歇尔。
米歇尔狼狈的爬起来，表情古怪：“洛奇·克里德？竟然是你……”
“还以为你现在已经老眼昏花认不出我来了。”洛奇眨眨眼，偏着脑袋对唐瑄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我可是你老师的初恋对象。”
“克里德！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米歇尔的脸酱紫成一块猪肝。
猛料，绝对是猛料！唐瑄的嘴张成o型，看看老药剂师又看看职业导师，觉得这个世界和谐成一片。
“你那时候总是穿中性的服装！谁会知道你不是个女人？”老头回忆起往事怒不可歇。
唐瑄的o型嘴又变成了e型，唇角有些抽搐。看来在三英尺的米歇尔眼中，身高不是差距。那洛奇唇红齿白，一汪水蓝色眼睛脉脉含情，长发飘飘，确实很容易令人怦然心动……等等，五十多年前他就是这副样子？难以置信！唐瑄的心中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说实话她一点都不了解洛奇。
“……那条青铜龙幼仔是你给她的？”米歇尔似乎找到了答案。洛奇点点头，他从衣袍中摸出个淡蓝色的药剂瓶递向唐瑄：“智慧琼浆。”
米歇尔抢先一步夺下药剂瓶，拔下塞子嗅了嗅：“马马虎虎。应该是莫里哀的手艺。”
唐瑄识趣的接过智慧琼浆，领着小叽远远走到一边，他们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想好好的叙叙旧。但此时如果她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肯定不会再淡定下去了。
“她应该是先接受了暗示，而后被诅咒的。”洛奇陷入沉思，“我在埃尔文堡见过了她的朋友于悦，他说她有些反常。”
“你是说，我的学徒脑袋不够灵光是因为受过暗示？”米歇尔这几天教导唐瑄没少吃苦。
洛奇忧虑的扶额，在他看来这个老头的头脑也没好到哪儿去。“暗示是种精神控制，接受者会拥有一种强烈意愿。从她执意要离开伙伴、赶路的方向，以及你让她去埃利姆矿洞采集骨髓之花并没有遭到拒绝，这说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地方……”
“那怎么办？是谁想要加害她？”米歇尔突感不妙，虽然采集过程中经历点磨难很正常，但如果有人蓄意为之则会让此行凶多吉少，他可不想让爱徒冒险。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暗示只能靠她自己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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