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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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给他擦了一遍，让他躺在床上。
　　“又是一个傻子啊……”
　　
　　晚上掌灯时分，莫离醒过来，肚子饿得厉害，头还是晕晕的，准备起来找点吃的。掀开被子一看，呆住了。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回来了，衣服呢，怎么可能？赶紧找出干爽的衣服换上，莫离猜测着，这是在酒坊，难道是师父？那么……
　　“师父！”出了门，看见李大叔正在忙着把碗筷放在桌上，到嘴的话变了，“那个，他们都回去了？”
　　“嗯，醒了刚好，吃饭。”坐在桌前，招呼莫离。
　　“恩。”忐忑不安的坐下来，慢慢吃着饭，莫离还是决定问问：“师父，聂震宇答应帮忙了！”
　　“恩。”什么也不说，继续吃饭。
　　“那个，师父，聂震宇要酒坊里酿的酒的销售权。”
　　“恩。”
　　“我答应了！”
　　“恩。”
　　见师父什么都不说，莫离有点泄气，但还是问道：“是师父帮我换的衣服吗？”
　　“恩。”
　　“师父，师父，你都知道了？”莫离难堪的探问。
　　放下筷子，李大叔看着莫离：“是的，知道了。”
　　“不是，师父，我……”很想说自己是爱着聂震宇的，但是这等事怎么好说出口，只好结结巴巴的辩解。
　　“莫离，你是不是把自己卖了？”李大叔一针见血。
　　“是！”不再隐瞒，还是说出了真相。
　　“值得吗？”
　　“恩！”莫离想了想，狠狠地点点头。
　　“你爱他。”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事实。
　　“是，我应该是爱着他的，快六年了。”
　　不再说什么，两人继续吃饭。
　　
　　莫离本以为师父以后会因为这事看不起自己，可并没有，李大叔还是像什么事情都发生一样，时时帮助他。
　　和聂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酿出的酒交由聂家出售。聂震宇没有说谎，不出一个月，几乎本县的大大小小酒家都有贴着‘肖’字的酒，肖家酒坊果然名声鹊起。
　　由于现在的供货比较紧张，肖莫离和师父商量，又把酒坊扩大了许多，招了十几个帮工。
　　夏天快到了，莫离想起以前自制的荷花酒，也想效仿一下。在荷花盛开的时候向村里村外广收荷花，酿成了荷花酒。并在市场上与以前酿造的梅花酿、桃花酿、杏花酿、菊花酿等各种酒一起进入市集上销售。
　　“老爷，肖氏酒坊最近要往市场上投一批花酿酒，具体在这。”聂忠把清单拿给聂震宇过目。
　　“还真是有一套，知道拿这些花花草草做文章！”不得不说莫离有见解，聂震宇拿着单子瞟了几眼。一眼就看中‘荷花酿’！
　　“荷花酿？”聂震宇小声念出来。
　　“是的，是前不久才酿的，可能年份不足，但是老爷，酒味可不差啊。”聂忠赶紧解释道，“要不，老爷您试试！”
　　“好，拿一壶来！”聂忠领命，跑过去吩咐小厮拿酒。
　　聂震宇实在很好奇，这荷花酿到底是什么味道。记得几年前他曾拿一瓶土气的酒来给自己尝尝，顺口，但是酒味不足。
　　“老爷，您请！”聂忠从小厮手里接过一壶酒，递给聂震宇。
　　“怎么样？”看他喝了一口，聂忠赶紧问。
　　“不对！”聂震宇看着这壶酒呐呐道，“不是这个味道！”芙蓉酿酒味淡，顺口，这壶酒味道十足，应该也有淡淡的荷花香味，但是总觉得被浓烈的酒气遮住不少。
　　“什么？老爷，您不满意！”聂忠小心问。
　　“不是，就按照肖莫离的意思办把，把那批酒放到酒楼挂牌！”聂震宇挥挥手，把单子还给聂忠，示意他离开。
　　看着手里的那壶酒，聂震宇都有点感慨了，都说物是人非，而今确实人是物非！五年了，看来肖莫离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怎么自己好像也对他有点恋恋不舍。不然也不会以肖家酒坊的事情强要了他。
　　“来人，今晚请肖老板进府一叙！”
　　晚上，莫离再次是一年以来第一次进聂府，感慨颇多。进到聂震宇书房，下人摆了茶点，就都退下了。房间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屏风换了花样。
　　“聂老板！”莫离轻轻打了声招呼，聂震宇也走过来，手里还把玩着一壶酒。
　　“肖老板坐！”
　　待两人坐定，聂震宇道：“可又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边说，一边重新拿了个茶盏，把酒倒入盏中。
　　莫离不看他，把脸转向另一边。
　　“你五年前曾经拿过一坛子酒给我，今天我回礼来了，呵呵呵……”倒好酒，把酒壶放到桌上，端起茶盏，说：“试试！”
　　依言接过来，饮完酒，莫离有点诧异，总觉得这酒味道极为熟悉。
　　“知道是什么吗？”看出他的疑惑，聂震宇问着。
　　“很熟悉。”一时间说不上来，莫离只得看着聂震宇。
　　“呵呵……”聂震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细细把玩着他的手，低低地说：“这是你酿的荷花酿，怎么样，有荷花的味道呢！”
　　看重聂震宇的态度愈来愈暧昧，莫离脸色发红。
　　“莫离，”聂震宇索性拥他起来，在他唇上慢慢触碰着。
　　“莫离，这酒味浓烈，盖住了荷花香味，”一边细细吻着，一边慢慢道：“莫离，芙蓉酿，我要芙蓉酿！”
　　“呜呜……”听他说到芙蓉酿，莫离一瞬间竟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以为他忘记了，以为他不在乎那土酒，可他偏偏记得，还记得两种荷花酒的区别。一时间激动地紧紧抱着他，哽咽着。
　　“宝贝，嘘……别哭。”看他流泪，聂震宇竟然有点慌乱，一年来，他见过淡然的莫离，奋进的莫离，强忍着心绪的莫离，唯独没见过流泪的莫离。只好小声安慰，一边用嘴唇吻却那咸咸的泪水。
　　“震宇，震宇！”如此温柔的聂震宇，让他有种回到五年前的错觉。莫离紧紧攀住他，不愿放手。“震宇，震宇，我一直爱你！呜呜呜……”
　　莫离更激动了，把头埋在聂震宇怀里，大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感情。
　　听他说‘爱’，其实聂震宇也不懂什么是爱，但就是觉得莫离不一般。听见莫离说爱着自己，心里满满的，是商场上的成功远远比不了的。一时也激动起来，紧紧抱着他，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一样。
　　“震宇，震宇，你爱我吗，你爱我吗？”莫离含着泪，急急的问。
　　“爱，爱，我爱你！”聂震宇松开莫离，捧着他的脸，狂乱的吻如暴雨般落下来。
　　




26

好友凤汀　。。。　
　
　
　　“震宇，还在忙啊，歇歇吧！”那晚以后，肖莫离与聂震宇只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莫离不再那么惧怕他，聂震宇也要求莫离叫他名字，莫离出入聂府也更为平凡。
　　“你来了，瞧，天怪热的。”见他进来，聂震宇停下手里的事情，迎了上来，“看你，都出了这么多汗，来啊，快拿碗冰镇酸梅汤来。”一边拿出手帕给他擦汗，一边吩咐下人拿祛暑汤。
　　“给你扇扇。”拿起一把折扇就要给莫离扇。莫离被他这热情模样弄得不好意思，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一个小丫头端着酸梅汤进来了。
　　“来，喝点，散散热气。”接过碗，就要喂莫离。
　　“我，我自己来。”莫离赶紧端过碗，低下头喝着。
　　“好些了吗？”
　　“恩！”果然是冰镇的，凉丝丝的，身上每个毛孔都舒服之极。“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嘛？”看着聂震宇的眼神，莫离奇怪的问，一边还用手在脸上擦擦。
　　“是这个！”聂震宇点住他的嘴唇，湿湿润润的，情不自禁就低头含住。酸梅汤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酸酸甜甜的。
　　“啊，别闹了！”莫离被他吻得窒息，赶紧推开他，道：“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么不正经的！”边说边用眼睛瞪着他。
　　“呵呵，是有事，可不是现在啊，暑气散点，带你去见一个人，对肖家酒坊有好处的。”聂震宇笑嘻嘻解释，然后就又贴过来。
　　莫离觉得很无奈，聂震宇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地痞无赖！但又拗不过他，只得被他拉着耳鬓厮磨了，直到日头西斜，暑气不那么重了才放开。
　　“现在不太热了，我们去酒楼，有人在那里等着。”聂震宇说完拉着莫离往门外走，一边吩咐小厮备马车。
　　乘着马车，一同来到聂震宇的酒楼，在客人与杂役的注目中来到二楼一间雅间前。
　　聂震宇推开门，引着莫离进去。只见有一个男人在里面，毫无形象的倚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外面发呆。
　　“咳咳！”聂震宇示意人已经到了。那人才察觉，回过头与莫离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点吃惊。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叫起来。
　　“知道你们有点误会，今天是在我这！都坐吧。”聂震宇声音较为严厉，那两人也都坐下来。
　　“莫离，这是廖修远，以后肖家酒坊在外面的事情还要多仰仗他。”说完，转向廖修远：“廖兄，这是莫离，肖家酒坊的主人。”
　　两人都认识，也没什么客气话，点头示意。
　　“凤汀在廖老板府上做西席，廖老板可要多多关照！”莫离想到凤汀，随口说一句，谁知道廖修远跳了起来，“怎么，他不是上个月就回去了吗？”
　　这么一说，莫离也很诧异：“廖老板，凤汀并没有在严家村，这是……”
　　“上个月他要辞了西席，我不同意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不见了，家里那个小祖宗还哭骂着，不要我回去。真不知道谁才是他爹！”廖修远显然对那孩子没办法，“他没回去能去哪里，该不……”听说凤汀没回家，廖修远也急了，站起来来来回回走着，“不行，得弄清楚他在哪。”
　　“咳咳……”聂震宇觉得自己被两人忽视了，“廖兄，今日找你是谈酒的问题。”
　　“哎，你都说了我能不给面子嘛，一定照顾到。”说完仿佛想起来一般，忙抓着聂震宇，“聂兄，你家铺子多，人也多，帮忙看看有没有见过小乡巴佬的。”
　　听见廖修远这样称呼凤汀，莫离心里有点不平，但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倒觉得有点意思，难道，他也很在乎凤汀？
　　“我知道一个地方，凤汀以前在那当过先生的。”莫离知道凤汀下落不明也很着急，“也许他暂时去那里了。”
　　“好，你带我去。”廖修远急忙说着，“聂兄，这事我答应了，先找人，肖老板先就借我用用！”说着就要拉莫离离开。
　　“慢着，”聂震宇也站起来，掰开廖修远拉着莫离的手，“我也一起去。”
　　三人一起乘马车到城外一间简陋的学堂门前。学堂老旧，学生已经都回去了，里面毫无生气。廖修远赶紧跑进去，四处搜寻者。莫离也急了，赶紧帮着找。
　　学堂没有，三人分头去找。
　　最后，莫离熟悉地形，在一片荷花田边看到凤汀，他正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凤汀！”远远叫了一声，莫离往那边赶，“你怎么在这？”
　　“莫离！”见到莫离，很是意外，凤汀对他笑笑，莫离坐到他身边，“凤汀，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莫离，呵，我好累！”凤汀还是笑笑，“借我靠靠！”
　　
　　“凤汀！”廖修远和聂震宇赶到，就看见两个清秀的青年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凤汀！”廖修远不管不顾，立马跑上去，拉着凤汀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凤汀见来人是廖修远，挣开他的手道：“没事，劳烦挂心。”说完就往学堂那边走，莫离也赶紧跟上。廖修远碰了个钉子，灰溜溜的也跟在后面。
　　到了学堂，进到凤汀住处，廖修远暗暗惊心：这也能住人？
　　简单泡了几杯水，凤汀道：“没有好茶叶，实在对不住。”
　　“没事，哪天我送你几包雨前龙井。”廖修远在凤汀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凤汀也没理他。
　　聂震宇大概明白，示意莫离该走了，莫离也知他们有事情要说，就和聂震宇一起告辞了，留着恬不知耻的廖修远跟在凤汀身后。
　　乘车到了城门外，莫离要下车离开，聂震宇还是不肯放他：“明天早晨再回吧，今日就留在府上，嗯，好不好。”一边说一边亲亲莫离的脸蛋，莫离心中欢喜，就答应了。
　　回到聂府，小丫鬟跑过来，“老爷，少爷不可吃饭呢，还发脾气。”
　　“哼，不好好管教都快上天了，饿他一顿！”聂震宇不高兴，狠狠回话。
　　“震宇，小孩子还小，饿坏了怎么办！”莫离心急，虽说见到那孩子心里有疙瘩，不舒服，可是那时震宇的孩子啊，孩子母亲又被聂震宇打发走了，其实他也很孤单。
　　“那怎么办，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去试试吧。”莫离自告奋勇。
　　来到晨晨房间，只见地上不少饭菜都洒了，小少爷气呼呼坐在那里，腮帮鼓鼓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随手将地下的碎盘子捡起来，莫离走近：“小晨，怎么了？”
　　“啊。”听见有人叫，小晨回过头来，莫离发现这孩子真的很像聂震宇。“你是谁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晨啊？”
　　没见过他，还知道名字，这真是挺神奇的事，小晨从椅子上挨下来，跑到他跟前。
　　“我见过你的，下雪的时候，恩，糖葫芦？”莫离知道孩子太小，不一定记得，只是试着说些话。
　　“记得记得，糖葫芦好好吃哦，可是，爹爹不给我买，叔叔，你能买给我吗？”拉着他的衣摆，小孩子一脸期待。
　　“可以啊，可是小晨要做乖孩子，首先，吃饭好吗？”
　　“好！吃饭。”小丫头拿来饭菜，莫离帮着喂小晨。
　　回到聂震宇那，聂震宇已经在饭桌上等着他了。
　　“刚刚那么厉害，能劝动小晨吃饭，现在能不能喂喂我。”聂震宇调笑着，一边示意芦笋。莫离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夹着一片送到他嘴里。
　　一顿饭后，两人又是一顿耳鬓厮磨。动情处，聂震宇说着：“莫离，莫离，我爱你。”
　　最近，他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越说越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还是很冷
自己烤火％》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