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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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类的视觉本就极为出色，作为其中佼佼者的小白，视力自然更加出色。虽然文杰抬枪、收枪之间的时间很短，但还是被小白清楚的看到了。

再说，文杰是用枪的高手，被高手锁定的感觉，对小白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可是在简的调教下成长起来的。就是在简的严格训练下，小白至今都没有被任何一种远程武器击中过一次。

雌性生物都很小气，这是基因决定的，和雌性生物的母性一样都是天生的。

小白双翼一收，带着她的猎物一起俯冲。眨眼间，她就从几百米的高空，来到了不足百米的低空。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突然空开爪子，牛犊子大小的大鸟，就像一枚空投炸弹一样，带着呜呜的风声，径直砸向地上的文杰。

而她自己并没有就此减速，反而扇动双翼，加速下坠。她来到地面的速度，比她丢下的那只大鸟尸体还要快上一点。双翼猛然张开，小白的速度立刻一缓，强劲的气流卷起大片落叶。

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端木的肩头。

眼看着大鸟的尸体从天空急速坠落，端木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因为，根本不需要。作为大鸟的目标，文杰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实际上，文杰根本就没有去关注那只大鸟，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小白的身上。直到小白落在端木的肩头，他才收回了目光。

砰

文杰接住了大鸟的尸体，一只手。

三百七十三

一只手，文杰接住了从高空坠落的大鸟。没有任何缓冲，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啪啪啪端木拍起了手：“太极，果然神奇。”

单手拎着两百多斤的大鸟，轻松的就像在拎着一只母鸡。

扬了扬大鸟，文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端木与小白耳语了几句之后，小白一拍翅膀离开了端木的肩头。双翼只扇动了几次，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文杰此时已经提着大鸟走入了水潭。看着文杰的动作，端木的眼神陡然一变。在文杰的周围竟然形成了一个球状的无水空间。

这不是控水的异能，似乎是精神力，但又有些不同。端木感觉到的是一种极为坚韧的力量。入水之后，文杰没有立刻下潜，在水下等着。

这球状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充满空气之后，足以提供文杰走过这八十米水路所需要消耗的氧气。

端木知道文杰的意思，这个时候他应该有所表现。他带着小黑走入水中，在端木和小黑身旁出现了一个和文杰一样的球形空间。

端木跟在文杰身后匀速下降，在水潭中没有发现任何生物。水下五米，光线已经开始变暗。在阴影中，一一个直径两米多的洞口，就藏在一块巨石之下。

两米多的洞口对文杰来说足够了，但对小黑来说这就显得有些挤了。端木打了手势，让文杰先走。小黑需要处理一下这个洞口的宽度。

文杰没有走，而是握住了拳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松开了手。小黑的动作不算爆裂，而洞口那些碍事的石头也表现的十分合作，并没有他担心的情况发生。看着端木和小黑顺利的通过洞口，文杰也开始向前移动。

除了一开始的几米之外，后面的隧道都很宽敞，而且四壁也都十分光滑。这条隧道显然已经存在了很久。隧道中没有光线，但对端木的影响不大。对他来说，在水中双眼起的只是辅助作用。

文杰一边前进，一边敲击隧道制造声响。每到一个岔口，他也都会停下来确认端木是否已经跟上。在拐过两个岔道口之后，端木感觉到水流产生了变化。

他们现在是在逆流而上，本就不快的速度，现在又慢了一个等级。五分钟后，端木感觉到水压开始变小，他们正在向上移动。

在将近十分钟的时候，他们走出了隧道来到了水面上。离开水面之后，文杰大口的喘着气。此时文杰身旁原本的球状空间已经消失。八十米的水路，对文杰来说也并不算轻松。

相比之下，端木和小黑就轻松多了。隧道变得宽敞之后，端木干脆又回到了小黑的背上。他是一路骑着小黑过来的。

看着端木和小黑，滴水不沾的从水中慢悠悠的走出来。文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端木一点也没客气的回道：“客气，客气。”

山体内的空间反倒没有水下宽敞，端木不得不再次下马。上岸之后，文杰没有再特意等待端木。这一趟水路走下来，端木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端木的实力得到了文杰的承认，自然相处的方式也就会有所变化。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文杰不会再等端木。

文杰对这里很熟悉，这一年他不知道从这里走过了多少次。所以即便这里十分湿滑，并且完全处于黑暗中，没有一点光源。他也能像穿过自家后院一样，轻松的走过。

即便地形复杂恶劣，文杰也没有刻意放慢速度。在端木得到他的承认的同时，文杰就将端木和他放在了一个层次。

如果现在的情况是端木在前，而文杰在后的话。如果端木放慢速度等文杰，那文杰就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身为职业军人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和施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文杰就是这么做的。

端木没有让文杰失望，他和小黑始终保持着与文杰相同的速度。湿滑的岩石和漆黑的环境，似乎对端木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这种潮湿并充满水汽的地方，对端木来说基本上算是半个主场，能有这样的速度并不稀奇。反倒是文杰，在这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快速移动，完全是靠着对周围地形的记忆。

以这种速度移动了将近四分钟的时间，端木感觉已经跑出了两公里还多。突然，文杰加快了速度。

“快到了！”

拐过一个转角，隧道中出现了微弱的光线。借着微光，文杰已经能够分辨周围的地形。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次提速令端木都有些措手不及，几乎眨眼间端木就被甩出了十几米远。这种恐怖的瞬间提速能力，端木只在简的身上见过，就连小黑也不如文杰。

正如文杰想的那样，端木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喊出“慢一点，等等我！”这句话的。

精神力在体内快速涌动，躯干和四肢中的肌肉同时爆发。端木的速度也猛然提升，虽然不如文杰，但也绝对不会差太多。

手脚并用之下，端木死死的咬住了文杰，没有被再次落远。相比文杰和端木那种快速且安静的移动方式，奔跑起来的小黑则气势十足，充满了霸气。

这里本身就是隧道，地面湿滑。而且有很多转角和障碍物，对四蹄奔跑的生物来说，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奔跑的好地方。

但他是小黑，端木的儿子。在文杰和端木相继提速之后，小黑也毫不犹豫的加快了速度。凡是能撞开的，绝不躲开，凡是能走直线的，绝对不会绕弯。

在端木的身后，轰隆声不绝于耳。小黑那特有的响鼻声，告诉端木，他现在很兴奋。以小黑的身体强度来说，倒是不用太担心他会受伤。所以，端木也就没有阻止他。

反倒是文杰，在发现小黑的情况之后，放慢了速度，似乎有一些担心小黑会把隧道弄塌。

这种担心自然是多余的，在拓宽隧道的工作中，小黑表现的十分出色。所有碍眼的东西，全都被小黑撞碎之后，全部塞到了各个凹陷的地方，将地面填平。

两分钟后，轰隆声停止，两人一马走出了隧道。文杰现在不光承认的端木的能力，也同时承认了小黑的能力。对于端木的儿子，文杰毫不掩饰他的羡慕嫉妒恨。端木自然也毫不掩饰他的各种得意。

在隧道的尽头，端木又一次发现了水潭中的那种石头。相比水潭中的石头，这里的石头要小很多，但数量很多。

文杰并没有靠近那些石头，就停了下来。只见他攥起拳头有节奏的打击着地面，应该是在发送某种信号。果然，在片刻之后远处就传来石头敲击石壁的声响。

远处声音停止的同时，端木就感觉到那些石头之间的联系，突然全部中断了。

文杰转头说道：“好了，可以走了。”

三百七十四

在端木走过石头阵的时候，他隐约的感觉到一丝的危险。危险的来源，就在四周围的石壁之中。端木拍了拍小黑，用两人特有的语言询问小黑，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小黑给出的答案是，石壁后面有东西。

穿过石头阵，端木终于来到了文杰口中的“窝”，当然同时还看到了生活在窝中的人。和端木想象中不同，这里的人似乎并没有长时间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他们看起来好像都挺健康的。

除了文杰之外，这里还生活着23个人。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整座山体的正下方，四周围全是岩石。这里距离地表最薄的地方也有三十米的。就是在这里开枪放炮，地面也根本觉察不到。

这里的幸存者组成很特别，没有20岁到30岁这个年龄段的人。而30岁到40岁之间的，也只有两个女人。20岁以下的有8个，40岁以上的有11个。还有两个端木不知道，他只看到了21个人。

文杰和端木一出现，就成为了所有人围观的对象。按照这里的情况，恐怕这些幸存者，已经一年没有见过新鲜的面孔了。但是被围观的感觉并不舒服。

幸好，文杰立刻向大家介绍了端木。按照之前的约定，文杰介绍时说的是：“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木。这只大鸟就是他送我们的礼物。”

文杰将大鸟交给了人群中的一个金发中年人。看得出这个名叫乔治的男人很兴奋，不断的念叨着“11个月”。从人群中叫出了三个年轻人，和他一起抬走了大鸟。

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端木就闭口不言。对端木的感受，文杰十分理解。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遣散了人群。文杰在这里还是有绝对权威的，人群立刻散开。围观立刻变成了远眺和偷瞄。

文杰对端木说道：“乔治是我们的厨师，那三个人是他的助手。我们能活到现在，有一半的功劳全应该算是乔治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厨师。”

“他看起来很兴奋。”

“我们有大概11个月没有吃过鸟肉了。你要理解一个厨师对优秀食材的渴望。”

端木和小黑在文杰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座地下的窝。这里很大，设施和设计都十分的完善。根本不像是临时的作品，似乎应该是病毒爆发前就已经存在了。

这里有专门的蓄水池，用来存放饮用水。还有专门的洗漱室和卫生间，干燥的储藏室，通风良好的厨房，以及拥有完善健身器和若干娱乐设施的活动室。

简单的走上一圈，竟然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可见这座窝的面积有多大。端木自问记忆力还是可以的，说过目不忘可能有点夸张，但过目记个七八分，还是没有问题的。

隧道出口处端木见到了21个人，每一个人的脸，他都能记个七八分。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端木将这21人全部对号之后，发现还是21个人。依然没有见另外两个人。

这个窝的造型其实真的很像一个窝。隧道的出口处是一个大厅，以这个大厅为中心，均匀的分布着各种功能的房间。

原本除了这个水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在一次变异鸟群的袭击中，被迫炸毁了。也就从那时候起，除了文杰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所有的食物和补给，都需要文杰一点一点的从水路里背上来。可以说，是文杰一个人养活了这里所有的人。

尽管这里的通风系统工作良好，属于禽类的浓郁香味，还是将所有人都勾引到了这里，依然还是21个人。

文杰一脸感慨的对端木说：“在上面喝你的酒，一会吃你的肉。别怨我小气，我这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一会吃你的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当然就算别扭也是很舒服的别扭，因为他说的是汉语。

看着厨房的这群人，端木说道：“我在外面见过很多幸存者，像你这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文杰疑惑的问：“什么情况？”

“五十岁以上的幸存者不到3％，20岁以下的不到10％，而在你这里是90％。”

文杰骄傲的介绍：“那对黑人夫妇是我最后一任雇主。我这里还有吸毒的妓女，流浪汉，少年黑帮成员，小偷和失业的厨师。没人愿意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我带他们离开了城市，来到了这里。”

端木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文杰斜了端木一眼：“还用你说。”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电，快我要电！”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除了几个年岁比较大的之外，其余的全都冲向了娱乐室。

文杰解释道：“这里的环境不适宜用明火做饭，所有的厨具都是用电的。我猜厨师一定用了烤箱，那个东西最费电了。”

“他们这是去发电？”

“当然，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健康。这几个小伙子，每天至少需要骑100公里。否则电量根本不够他们玩游戏用的。”

端木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他们腿部的线条很不错。”

在几个人轮换的努力下，午餐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摆上了餐桌。小白抓的这只大鸟不知道变异前是什么品种，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当然，这其中厨师的手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尝过他的手艺之后，端木也相信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厨师，并且记住了他的名字——乔治。

大家都吃的很仔细，完全陷入了乔治的作品中。吃，对身处末世的人来说，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当然，这很多人中不包括端木和文杰。快速消灭了盘中的食物，文杰站起来走向了厨房。那里还有两份食物，分量足够两个人成年人吃一天的，并且看起来似乎和他之前吃的有一点差别。

文杰将两份食物装进了篮子之后，问端木：“我要去给22、23送饭，有兴趣吗？”

端木无视了乔治哀怨的眼神，干脆的放下了刀叉。同时小黑也抬起了头，端木摆了摆手，他便低下头继续享受他的食物。

小黑的盘子里食物和大家不同，鸟肉他早就吃腻了。他现在对乔治自己腌制的几种蔬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大厅的中央，有一块可以移动的岩石。推开岩石，是一条向下的通道。两旁微弱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石阶。

文杰提着篮子走在前头，端木紧随其后。顺着石阶一路向下，足有七八米之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铁门。不是一般的铁门，而是像银行保险库用的那种。

铁门的旁边有一个对讲机，文杰走过去按住按钮说道：“FOOD！”

文杰回头问端木：“听说过基地组织的恐怖分子吗？”

端木点头。

文杰笑了一下：“你马上就能见到活的了。”

三百七十五

在美国近百年的近现代史中，对整个国家影响最大的事，毫无疑问就是2001年9月11日，发生在纽约的“911事件”。

随着世贸大楼的倒塌，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一种主义叫恐怖主义，有一个组织叫基地组织，还有一群人叫恐怖分子。

反恐之风从美国吹起，刮遍了世界各地。也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了一个缠着头巾的大胡子。竟然会看到活着的恐怖分子！端木必须承认，他真的很期待。

金属门打开一条缝隙，端木看到了一只属于白人的手。只有手，手臂的主人还在大门的里面，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今天的晚饭时间，怎么这么早？”

文杰淡淡的回道：“今天弄到了一只大鸟，所以就早了点。”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