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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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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升空以后，直接爬升到5000米的高空，飞向俄亥俄。
比起乘坐鲨鱼，端木更愿意骑着小黑跑回去。在这里，他不得不同时面对两个女人，而且没有地方躲藏。端木其实自己也很矛盾。一个他喜欢，但两人有共同的血脉。另一个和他有亲密的关系，但他们的过去，实在不太值得回忆。
两个女人他都喜欢，都愿意为她们做任何事，但是她们似乎都和“爱人”这个称呼，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三个人中，可能只有简最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始终未曾放弃对自己目标的追求。有时候，活的简单一点，会轻松很多。简就是一个这样简单的人。
文杰就是看中了简的简单，才迫切的希望成为她的老师。因为，文杰自己也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们都过着简单的生活，都有明确的目标，还有最重要的，耐心。
眼神的交锋，已经是露娜和简见面之后的惯例。当然，也从没有分出胜负。按照惯例，这之后两人都会忙各自的事情，并且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端木。这也是最令端木感到压力的时间。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简竟然直接走向了端木：“做我陪练。”
端木虽然意外，但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简已经成为文杰的学生。端木摆出了咏春的架势，双膝微弯，双腿扎成二字钳羊马。
既然是陪练，就要有陪练的觉悟，端木自然摆出了守势。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简抽出了手枪。简当着端木的面，褪下了弹夹，换上普通铅制弹头的子弹。
这一幕让端木想到一个名词：枪斗术。漫画里经常出现的，听起来很玄奥，但只能用来欺负杂兵的技术。简为什么会想练习这个？端木的心中画上了问号。
冰甲缓缓爬上端木的双手。普通子弹虽然很难让端木受伤，但被打中还是很疼的。
简和端木的动作，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露娜。咔咔，子弹上膛。简将双枪插回枪套，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简睁开了眼睛。除了文杰之外，所有人都产生了一刹那的失神。在他们的感官中，所有的空间都在这一刻，被七彩的光晕填满。
而当他们恢复正常视觉的时候，简已经来到了端木的身前，双枪已经出鞘，却一枪都没有开。而此时的端木已经被简淹没在重重腿影之中。
简的双手可以在短时内达到音速，所以她才能够射出那种会拐弯的子弹。虽然她的双腿，受制于体积而无法达到双手的速度，但它们的速度依然是超越大众认知的。
残影，一道接一道的残影，将端木死死围住。端木几次尝试突破，都被简用精妙的腿法逼了回来。自从摘下墨镜之后，简的身体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每一击都能带起嘶嘶的破风声。
端木知道这绝不是自己教简的技巧。他自己都无法用双腿，组织出如此缜密和精确的攻击。这是一套明显专门针对双腿开发的攻击技巧，而且端木隐隐感觉这攻击并不完整。
就在这时，简撤身后退，站在端木五步以外。
端木的目光绕过简，看向文杰：“你教的？”
文杰点点头：“简，现在是我的学生。不用异能，你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有自信？”
“打过就知道，现在只不过刚刚热身而已。”
简将双枪又一次插回枪套，她的右手按在腰间的圣经上，轻轻的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古希伯来语。
下一刻，简从端木的视野中消失了。嘶嘶的破风声又一次在端木的耳边响起。这一次明显比之前的攻击更加凶狠。就像文杰说的，简刚才只是热身。
端木眯起了双眼，他要反击了。
硬挡两记重击之后，端木顺势后退半步，双手一摆，打出日字冲拳，将身前所有空间全部封死。端木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碰的，每一击都有一股隐藏的力道在其中。
简显然对此也十分清楚，攻势立刻一缓。端木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就在他进步前冲，准备趁势追击的时候，他看到两支手枪。
嘭嘭嘭
文杰远远喊道：“别大意，现在才是开始。”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四百零七
枪斗术，这个名字中，枪还在斗术之前。简刚刚展现了她强大的攻击技巧，那接下来自然就应该是真正的枪斗术了。
没有枪，又怎么能叫枪斗术。
即使是最普通的铅弹头手枪弹，初速度也超过音速。贴身近战中几乎无法躲开。但也有例外，比如端木。他的反应足够快，而他的身体也不会拖意识的后腿。
子弹出膛的一瞬间，端木就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这一点，简早也已经想到了。还没有等端木的闪避动作完成，简的长腿已经等在了那里。
端木不光没有闪开子弹，更吃了简的一次重击。这就是枪斗术。它不是简单的，在格斗的时候开枪，而是一种将枪与格斗融为一体的格斗体系。
枪斗术的最大优势，就是不论和目标的距离是多少，都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尤其是对简来说，从一两千米，到一两厘米。都是她的有效攻击距离。
扣掉了肌肉上的弹头，端木勾了勾手，示意简继续。简也毫不客气的冲了过来，
端木吃了一次亏，自然会长记性。简的第二枪瞄准了端木的脑门，这次端木还是做出了闪避，但一次他成功了。有一种技巧，端木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今天，他又把这种压箱底的技巧给翻了出来。
端木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骨头。他的头完全歪到了身后，子弹擦着他的下巴，射到了端木的身后。而同时，简的长腿仿佛踢中了一团棉花，毫不着力。
端木的反击也在同时进行。和这一边身体仿若无骨正好相反，他的另一侧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没有哪一种技巧，比寸劲更善于短距离发力。
以寸劲的技巧，集半身之力，聚于一点爆发。就算是一辆坦克，端木也能撞开，更何况是简。然而意外的是，在这一次碰撞之后，简只退了三步。在后退的同时，她连开了十一枪，将端木追击的企图，全部化于无形。
必须要承认，从简的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就是与众不同。她对物体移动的速度和轨迹的判断，是端木见到过的最好的。仅就这一方面而言，她判断速度丝毫不亚于罗伯特这台生物电脑。
尽管端木的眼力很好，尽管端木的反应和速度都很快，但他还是被这十一颗子弹，挡住了去路。一秒钟的耽搁，让简获得了重新组织进攻的机会。
端木清楚，这一次他还是小输了一手。因为简用的是普通的铅弹头手枪弹。如果换成钛合金弹头的子弹，那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
做好一个陪练，不光要有挨打的本事。端木开始主动进攻了。双手自然的举在胸前，端木以半步为单位，缓缓的前进。
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端木最大的优势就是力量。他的肌肉力量，比简强很多。所以他准备以力破巧，以咏春最简单和迅捷的标指，对抗简的枪斗术。
嘭嘭嘭嘭嘭
一阵乱枪过后，端木的手中多出了28枚变型铅弹头。这不是攻击，只是简想换两个弹夹，所以故意射光子弹。以简的手速，更换弹夹真的就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简的双臂微微抬起，与身体成45°的夹角。一个如此简单的姿势，却让端木感觉到她的气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远处的文杰，此刻心中极为满意，脸上全是自豪的微笑。在他身边的埃文，则是一脸的激动，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枪斗术这才开始。
简的变化不能阻止端木前进的脚步，他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以半步为单位前进着。依然是以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古希伯来文，为战斗的开始。简的双臂陡然消失在空气中。
音爆声和枪声同时响起，嘭嘭嘭一连八声枪响之后，端木发现自己被子弹包围了。虽然走弧线的子弹，肯定没有走直线的快，但是它们是与简同步的。
在子弹临体的同时，端木的正面也迎来了简的攻击。八颗子弹，瞄准的都是端木身体的力量支点。这些支点都是不可以大幅度移动的，否则会直接导致身体失去平衡。
简太了解端木了，文杰也太了解端木了。
这一次简的攻击，以右膝为顶点，双手藏于体侧，枪口飘忽不定。立体式的攻击，完全封死了端木任何一个闪避的角度，除了硬抗之外，再没有给他留下第二个选择。
这一刻，端木必须承认，不使用异能，他真的不是枪斗术的对手。但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端木又找到了，当初和文杰在窝里对练的感觉。
完全的专注，完全的投入，端木的眼中只有他的对手。
端木的精神力由经脉渗透全身各处，每一条肌肉，每一条筋腱，每一根骨头，现在都是独立的。端木的感知渗透全身各处，没有任何死角。
他的身体在同一时间内，做了十个不同的动作。用抖动的肌肉降低子弹的穿透力，同时右手一记毫无花俏的直拳，直取对手的中宫。而左手则头部正面虚挡，准备拦截任何可能的攻击。
一切都在一刹那间发生，端木做到了他的极致。而简同样也没有让文杰失望。取得先手之后，简在接下来的缠斗中，她将文杰教授的一切，都完美的运用于实战，甚至做的比文杰想象的更好。
缠斗了三分钟之后，简的最后两颗子弹，还是击中了端木的脑袋。正如文杰所说，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端木真的不是简的对手。
端木举起了双手，他认输了。所有人都拍起手来，包括端木，也包括露娜。如此犀利的简，如果穿上火神战甲的话端木已经在幻想了。
他的幻想并没有能持续很久，一个大美女站到了端木的面前，她说了一句话，瞬间将端木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同样的一句话，在几分钟前，端木也曾经听到过。翻译成中文就只有四个字：“做我陪练。”
同样的情况，端木这一次可以说不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只能同意，而且必须十分爽快，不能有丝毫犹豫。
露娜和简完全就是两种风格，就像两人的性格一样。露娜起手便是一记凶猛的炮拳，看不出丝毫留手的迹象。简之前的表演，给了她不小的刺激。
虽然露娜的刚猛有力，气势十足。但必须承认，与她的金色火焰相比，她的搏击水平的确要差上一个档次。
她是端木教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是端木的对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情商低如端木这般，都明白绝对不能赢。女人的攀比和嫉妒，是不讲道理的。
但问题是，他也不能输，输了就太假了。此刻的端木立刻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多么希望，此刻真的有一个上帝来搭救他。
上帝一如既往的没有出现，但意外出现了。一直平稳航行的鲨鱼，突然产生了震动。
罗伯特的虚拟影像，伴随着警报声一同出现：“你们有客人了！”
四百零八
事实又一次证明，意外比上帝可靠的多。起码意外会经常出来露个脸，而上帝他老人家，却永远都只待在传说中，就是不肯现身。
意外的突然到访，让端木有了完美的脱身机会。在这一刻，任何程度的意外，哪怕是鲨鱼将要坠毁，也比让他在输赢之间做出选择，更容易面对。
虚拟影像中，鲨鱼的确被包围了。包围它的是六头翼展超过十米的巨大金雕。能在5000米的高空捕猎的，也只有这种长着羽毛的恐怖生物。
金雕的进化史，充分的展现了现代奥运精神，那就是更快、更高、更强。几个月不见，这些金光闪闪的家伙，不光外形更加闪亮，同时它们的身体也更加强悍了。
这些金雕之所以攻击鲨鱼，是因为它们嘴馋了。制造鲨鱼的金属，令它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变异生物喜欢金属，在末世中并不是新闻。但一般也就是吃吃普通的金属，像钢铁铜之类。而类似铝铅锡这类金属，则少有变异生物问津。越是成分复杂的金属，越难以分解，更难以吸收。
吃不是最终目的，能够用得上才最重要。如果不能分解，不能变成身体的一部分，那吃来何用？能够分解吸收越高级的金属，对生物本身的提升越高。
就像人类一样，拥有更优质武器的一方，肯定会站在战斗中占据优势。而金雕始终都是那个武器占优的一方。因为，它们不是一个族群在战斗。
金雕的智商不低，这个族群曾经与鲨鱼遭遇过，当时它们吃了亏。所以，金雕一直记着鲨鱼的样子。几个月后的现在，它们又变强了很多。再次遇到记忆中的鲨鱼，它们立刻选择了攻击。
这些金雕的确变强了，它们已经有能力让鲨鱼受伤。尖喙利爪，在鲨鱼的表面上留下大片的伤痕。近十米翼展的双翼，每一次扇动都能产生巨大的动能。
每一次扑击，都能让鲨鱼剧烈的摇晃。每一次啄击，都能撕下一块金属。作为宾夕法尼亚的空中霸主，它们的确实至名归。
在罗伯特的控制下，鲨鱼身上的防御武器都在第一时间升起，毫不犹豫的对金雕们开火。一阵乒乓乱响之后，鲨鱼依然还是被六头金雕包围着。
无论是雷云风暴还是各种型号导弹。都没有能够对金雕造成致命威胁。金雕的体表不断出现火花，虽然偶有羽毛被击落，但这对它们都影响不大。
金雕的羽毛，真的拥有不亚于金属的硬度和韧性。经过它们阻挡之后，“怒雷”射出的子弹，根本无法射入金雕的身体中。
如此情况下，端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向舱门：“让小白待命；简换子弹；露娜随时准备支援；罗伯特，打开舱门。”
话音还未落，端木已经来到了向上的舱门下面。头顶的舱门，已经在罗伯特的控制下打开，强劲的气流立刻顺着舱口涌入，舱内仿佛突然刮起了十级的大风。
幸好船舱内都不是普通人，这点小风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影响。一身华丽的冰甲，已经覆盖了端木全身，双腿猛一用力，人便来到了舱口。单手一借力，端木翻上了鲨鱼的背部。
冰立刻将端木牢牢的固定在外壳上。鲨鱼飞的太快了，外壳上的气流速度，让端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稳定了下来。
端木刚刚站稳，就感到周围一暗，一对巨大的爪子，从天而降。爪子的速度太快，几乎没有给端木反应的时间。固定身体的冰块，瞬间炸裂，端木从舱口一头栽了下来。
在外壳上还没待上五秒，端木就被逼了回来，甚至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暗金色。从舱口，可以看到一道道金色的身影，在鲨鱼周围盘旋，各种爆炸声此起彼伏。
端木刚才有些冲动了，此刻身处5000米的高空，并不是他的主场。那些拥有十米翼展的大鸟，才是这片领域的真正统治者。在这里，他连站稳的机会都没有。
嗡这是“真相”的声音。全功率充能的“真相”，穿透力是普通“怒雷”的5倍。这个世界上，除了保罗那种无法解释的生物，没有什么能够在“真相”面前，保持完整。
一声几乎媲美小白鹰啸的尖厉鸟鸣，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一头金雕受伤了，血液从它的腹部流出，米斯巴尔金属弹头，贯穿了它的腹部。
虚拟影像中，这头受伤的金雕立刻离开了鲨鱼，向远方飞去。而余下的五头金雕，根本就没有给简再次充能的机会。
它们同时扑向鲨鱼，巨大的脚爪，直接抓住了鲨鱼的身体。五头金雕同时发力，竟然让鲨鱼产生了侧翻。五头金雕的翼展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五十米。在它们的爪下，鲨鱼看起来好像没有多大。
几只暗金色的尖嘴，疯狂的攻击着舱门。只几下功夫，舱门就被强行关闭，简失去了所有视野。显然这些大鸟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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