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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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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我们的手里;你们为我们唱着祖国流行的歌曲,表演着祖国和本地的舞蹈。当我们对你
们叙说祖国的建设情况,和国内小朋友的日常生活的时候,你们是那么安静,又那么兴奋,
眼睛睁得大大地,不时地互相点头耳语,又发出快乐的笑声。当你们听到高兴的时节,清脆
的掌声,又会像爆竹似的爆发了出来!你们这些热爱祖国的孩子,你们是多么以崭新的可爱
的祖国而自豪!
小朋友们,我们是应该自豪的,你们的父母之邦,我们的祖国,真是可爱得不能以言语
形容!在这个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纵横罗布着雄伟美丽的山川,居住着六万万聪明勇
敢的人民。七年以来,我们在旧社会的废墟上进行着全国人民的大建设;从停滞和落后转到
飞跃的前进。在这伟大的时代里,什么地方都在改变,什么东西都在新生。不必说全国各个
角落,就是北京城郊,就像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大工地,到处是矗立的搭架,到处堆积着一节
一节的大水管,还有砖瓦木石……到处流荡着挑土掘地的工人弟兄们的笑声,和压地机的突
突隆隆的响声。几天不见,街道、桥梁、建筑就完全变了样。
我的大部分童年,是在北京度过的。那时我们所看到的是尘土飞扬的街道,仄小污秽的
胡同,荒芜满目的天安门,甍瓦上长满了蔓草的故宫,一年一年地把北京变成一座“旧
都”!每一想起,都使我充满了悲哀和愤怒。像今天北京这种日新月异的建设速度,若不是
人民当家作主是永远做不到的!
因此,我一看见北京街上的孩子,我就羡慕他们正在享受着我们童年时代所不敢梦想的
幸福!他们有自己的少年宫、游泳池、图书馆、书店……还有自己的游船和发电厂!
他们是北京这座大花园里欣欣向荣的花朵。全国各地的花园里也到处都充满了欣欣向荣
的花朵。
小朋友,这花园是我们大家的,我们欢迎你们回来,欢迎你们回来看看,就像你们的父
母师长中间,有人曾回来参观一样。
从废墟到花园这一段清理建设,是经过一段极其艰苦的斗争过程的。有千千万万的爱国
先烈,为这座花园流过许许多多血汗,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地来保卫它。
在祖国明亮的天空以外,世界上还有阴暗的角落。战争的阴影,也还在威胁着在和平环
境里建设幸福生活的人们。世界上也还有一小撮幸灾乐祸的战争贩子,要以世界上亿万的爱
好和平的人民的生命和幸福,来换取他们自己的穷奢极欲的享受。
这些战争贩子,是没有前途的,因为世界上爱好和平的人们,已经觉悟了,站起来了,
从世界各地涌起了“反对战争保卫和平”的呼声,在你们的居住地上,也正在响着这正义的
声浪,这声浪和影响一天一天的扩大,终要达到世界的四边。人类是会给自己创造幸福、快
乐、自由、平等的世界的,和平是要胜利的!
小朋友,在反对战争保卫和平的工作中,我们是要尽自己一份责任的,我们要和世界上
爱好和平的小朋友们,紧紧地携起手来,为建立一个团结友爱,和平幸福的大花园,贡献出
自己一切的力量。
这信到达你们手边的时候,已是祖国的国庆日了。在天安门前的礼炮声中,我将遥祝亲
爱的小朋友们的健康和幸福。
在万人如海、旗帜如林的热烈盛况中,我将忆念着你们,我的心将和小孩子们放起的彩
色的气球和雪白的鸽子一样,飞到遥远的天边,和你们怀念祖国的心,合在一起!
再祝你们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
你们的热情的朋友冰心一九五六年国庆节前夕于北京一个埃及的引水员
怀着火热的心,伸出发汗的手,扶着冰冷的栏杆,
大踏步地往“桥”上走。正了正帽檐,爽朗地笑,朝阳下,苏伊士河水
银鳞般眼前照耀。
“十二万埃及人的尸骨在河底沉,十二万埃及人的血汗在河里漂,八十年来,这一条仄
仄的河上不知奴役了我们多少的同胞!“如今,我们把命运抓在自己的手里,
去你的吧,帝国主义的引水员我们七十个人,还要把
船儿不停地航行到底!“冲过秋冬的雾,迎着五月的风,我们还要把航程,
缩短它几点钟!
“帝国主义者不要做梦!
罪恶的掠夺必定告终。埃及人民站起来了,
不让海盗们仍旧称雄。
“和我们一起站在‘桥’上的,还有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民,我们有磐石般坚固的信
念,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二日,北京。
勇敢地向前吧,埃及的弟兄姐妹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埃及,对于我是一个很陌生很模糊
的名字。
我曾在一个雪茄烟盒上的一幅画上,看到了埃及:远近几座尖尖的金字塔,一座人面兽
身的大像,稀稀的一行椰子树,一个裹着头巾穿着长袍的埃及人,牵着一串骆驼,在沙漠地
上,缓缓行进。
以后,我又在一本“林译”的小说里,看到了埃及。那是“埃及金塔剖尸记”。内容记
不清楚了,如今回忆起来,脑海里却涌现了阴森的古洞,扑鼻的霉气,朽腐的书页,惨淡飘
忽的烛光,照着金叶裹着的三千年前的艳尸!
以后,我又看到了一尊大塑像;一个侧卧的巨人,象征着尼罗河,他斜倚在人面兽身像
的背上,身上脚边,站着爬着许多赤裸欢笑的孩子,那是象征着埃及和她的邻国的人民,在
尼罗河的灌溉养育之下,过着快乐丰收的日子。
我的心目中,模糊地觉着埃及是一个古老的、有高度文化的、得天独厚的国家,和中国
一样。
直到后来——说起来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一个学习航海的弟弟,跟着英国的商船
到处飘游,每年回家一次。他对我谈起大西洋、地中海、红海,也谈到苏伊士运河。那是用
埃及人民生命和血汗换来的,给帝国殖民主义者使用的一条运河!每次船一靠岸,日红似
火,码头上就来了许多埃及搬运工人,赤裸的背上,带着鞭痕和汗渍,低着头,弯着身,背
着巨大的麻包或木箱,在跳板上疲缓地上下走着。船栏上倚站着观看的,有赤膊短裤的殖民
主义者,露着胸前臂上茸茸的黄毛,傲慢地笑着,向水面扔着烟头……他说:“我是个监督
卸货的人员,但是我对这些码头工人,竟不能有一点同情的表示,因为我也是一个黄皮肤的
孩子,也是被欺凌受压迫的对象……”他突然停住了,咬住下唇,转过头去,他不愿对关怀
他的姐姐,细诉他在海外身受的压迫和欺凌!
我心中雪亮了!埃及不但是和中国一样,是古老的、有高度文化的、得天独厚的国家,
也和中国一样,是受帝国主义者欺凌压迫的国家。殖民主义者描画中国的时候,不也是画着
一条曲折的高耸的长城,城边走着一串的骆驼么?描画中国的书里,不也是写着骄奢无能的
慈禧太后,和胆敢抵抗他们的“拳匪”么?他们所虎视眈眈而且已经在染指的不就是我们长
达几千里,养育着我们亿万人民的扬子江、黄河么?
受压迫的埃及人民,就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我们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帝国殖民主
义者!
当我在报纸上看到埃及纳赛尔总统宣布将苏伊士运河公司收归国有,正在兴奋欢喜的时
候,收到了我的那个海员弟弟的一封信,他说:“姐姐!苏伊士运河公司收归国有了,这是
一件大事!我真是为站起来的埃及人民高兴。”
但是,我们也都料到,争取民族独立的路上,不会是平坦的,“利令智昏”的帝国主义
者从来不肯放过一个自掘坟墓的机会,这已成了一个铁的规律!
果然英法帝国主义者,在全世界人民同情埃及,一百天来,百计俱穷之后,忍不住剑拔
弩张,赤裸裸地伸出侵略的魔手了!
我们英勇的两千三百万的埃及弟兄姐妹,已经慷慨激昂地抬着头挺着胸,冒着敌人的炮
火,走向正义的保卫祖国,保卫和平的最前线了!
英勇的埃及弟兄姐妹们,勇敢地向前吧!你们听见在你们后面的中国人民的怒吼么?亚
非人民的怒吼么?世界人民的怒吼么?英法殖民主义者,虽然有优越的炮火,也不能攻倒世
界上亿万人民为正义事业奋斗的保卫和平的意志和决心!
自从英法帝国主义者和他们的走狗以色列侵略你们的那一天起,中国的土地上到处卷起
怒潮般的愤激的谴责侵略者的声音,我们的同情和支持更超山越海地飞向埃及的人民,在机
关、工厂、学校、家庭……每一群人,每一个人都在讨论、思索,看如何在自己的岗位上,
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支援埃及兄弟姐妹们的神圣斗争。我们是英法帝国主义魔爪下的
创巨痛深的过来人,我们为着自己,为着你们,为着保卫世界的永久和平,我们尤其坚决地
要和你们并肩奋斗到底!
我整天守在收音机旁,听着你们英勇斗争的消息,如今在“保卫苏伊士,就是保卫和
平”的歌声中,我结束了这篇短文。勇敢地前进吧,埃及的弟兄姐妹们,现在不是一百年前
帝国主义任意横行的时代了!全世界受压迫的民族已经先后地站起来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
我们的。帝国主义者一定要努力挖深自己的坟墓,让我们围拥上前,给他们唱响彻云霄的挽
歌吧!一九五六,十一,五,北京。
(本篇最初发表于《文艺报》196年11月15日第21期。)《先知》前记
在划时代的万隆会议召开以后,同受过殖民主义者剥削压迫的亚非国家的亿万人民,在
民族独立的旗帜下,空前地团结了,亚非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和经济合作,也逐渐频繁起来,
就在这时,我们中国人民也逐渐熟悉了一个中东的文明古国——叙利亚。
在英,法,以侵略埃及的战火中,和埃及人民血肉相连的叙利亚人民,奋不顾身地站上
了支援埃及反抗侵略的最前线。我们尊敬他们,羡慕他们,我们更愿意多知道他们生活思想
中的一切。
我忆起了二十七年前我译过叙利亚诗人凯罗·纪伯伦的一本散文诗——《先知》。这本
诗在二十余年前就深深地吸引了我!它的文字的流丽清新,说理的精深透彻,充满了东方哲
人的气息。尤其在:“论爱”,“论婚姻”,“论孩子”,“论工作”,“论法律”诸节,
都有极其精辟的警句,使人百读不厌。
读了叙利亚文学里这么精彩的一鳞一爪,使我感到我们对于叙利亚的文学,真是知道得
太少了!(这本诗因为作者是用英文写的,我才看得懂。)我衷心地希望我们中国通晓阿拉
伯文字的学者,能多给我们介绍些优美的叙利亚和中东各国的文学,更希望多有青年人去学
习阿拉伯文字,将来可以大量地有系统地把阿拉伯文学介绍过来。这工作对于人民间的团结
和互相学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先知》原书在抗战期间丢失了,不能再好好地校阅一遍,这是我所引为深憾的。人民
文学出版社决定重印出版这本诗,因写前记如上。1957年小桔灯
这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
在一个春节前一天的下午,我到重庆郊外去看一位朋友。
她住在那个乡村的乡公所楼上。走上一段阴暗的仄仄的楼梯,进到一间有一张方桌和几
张竹凳、墙上装着一架电话的屋子,再进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间,和外间只隔一幅布帘。她
不在家,窗前桌上留着一张条子,说是她临时有事出去,叫我等着她。
我在她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报纸来看,忽然听见外屋板门吱地一声开了,过了一
会,又听见有人在挪动那竹凳子。我掀开帘子,看见一个小姑娘,只有八九岁光景,瘦瘦的
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头发很短,穿一身很破旧的衣裤,光脚穿一双草鞋,正在登上
竹凳想去摘墙上的听话器,看见我似乎吃了一惊,把手缩了回来。我问她:“你要打电话
吗?”她一面爬下竹凳,一面点头说:“我要××医院,找胡大夫,我妈妈刚才吐了许多
血!”我问:“你知道××医院的电话号码吗?”她摇了摇头说:“我正想问电话局……”
我赶紧从机旁的电话本子里找到医院的号码,就又问她:“找到了大夫,我请他到谁家去
呢?”她说:“你只要说王春林家里病了,她就会来的。”
我把电话打通了,她感激地谢了我,回头就走。我拉住她问:“你的家远吗?”她指着
窗外说:“就在山窝那棵大黄果树下面,一下子就走到的。”说着就登、登、登地下楼去
了。
我又回到里屋去,把报纸前前后后都看完了,又拿起一本《唐诗三百首》来,看了一
半,天色越发阴沉了,我的朋友还不回来。我无聊地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浓雾里迷茫的山
景,看到那棵黄果树下面的小屋,忽然想去探望那个小姑娘和她生病的妈妈。我下楼在门口
买了几个大红桔子,塞在手提袋里,顺着歪斜不平的石板路,走到那小屋的门口。
我轻轻地叩着板门,刚才那个小姑娘出来开了门,抬头看了我,先愣了一下,后来就微
笑了,招手叫我进去。这屋子很小很黑,靠墙的板铺上,她的妈妈闭着眼平躺着,大约是睡
着了,被头上有斑斑的血痕,她的脸向里侧着,只看见她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髻。
门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小沙锅,微微地冒着热气。这小姑娘把炉前的小凳子让我坐
了,她自己就蹲在我旁边,不住地打量我。我轻轻地问:“大夫来过了吗?”她说:“来过
了,给妈妈打了一针……
她现在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地说:“你放心,大夫明早还要来的。”我问:“她吃
过东西吗?这锅里是什么?”她笑说:
“红薯稀饭——我们的年夜饭。”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桔子,就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矮桌
上。她没有作声,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桔子来,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又用两只手把
底下的一大半轻轻地揉捏着。
我低声问:“你家还有什么人?”她说:“现在没有什么人,我爸爸到外面去了……”
她没有说下去,只慢慢地从桔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桔瓣来,放在她妈妈的枕头边。
炉火的微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外面变黑了。我站起来要走,她拉住我,一面极其敏捷
地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把那小桔碗四周相对地穿起来,像一个小筐似的,用一根小竹棍挑
着,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蜡头,放在里面点起来,递给我说:“天黑了,路滑,这盏
小桔灯照你上山吧!”
我赞赏地接过,谢了她,她送我出到门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地说:
“不久,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那时我妈妈就会好了。”她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我们大家
也都好了!”显然地,这“大家”也包括我在内。
我提着这灵巧的小桔灯,慢慢地在黑暗潮湿的山路上走着。这朦胧的桔红的光,实在照
不了多远,但这小姑娘的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觉得眼前有无限光明!
我的朋友已经回来了,看见我提着小桔灯,便问我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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