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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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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使人惆怅的是她们刚显示给中国人民以她们“游龙”般的舞姿,因着她们祖国广大人
民的需求,她们又将在两三天内“惊鸿”般地飞了回去!
北京的早春,找不到像她们的南印故乡那样的丰满芬芳的花朵,我们只能学她们的伟大
诗人泰戈尔的充满诗意的说法:让我们将我们一颗颗的赞叹感谢的心,像一朵朵的红花似地
穿成花串,献给她们挂在胸前,带回到印度人民那里去,感谢他们的友谊和热情,感谢他们
把拉克希曼姐妹暂时送来的盛意!
后》。)别踩了这朵花
小朋友,你看,你的脚边,
一朵小小的黄花。我们大家绕着它走,
别踩了这朵花!
去年有一天:秋空明朗,秋风凉爽,它妈妈给它披上一件绒毛的大氅,降落伞似地,
把它带到马路边上。冬天的雪,给它盖上厚厚的棉衣,它静静地躺卧着,
等待着春天的消息。
这一天,它觉得身上润湿了,它闻见泥土的芬芳;它快乐地站起身来,
伸出它金黄的翅膀。你看,它多勇敢,就在马路边上安家;它不怕行人的脚步,
它不怕来往的大车。春游的小朋友们
多么欢欣!春风里飘扬着新衣——新裙,你们头抬得高,脚下得重,小心在你不知不觉
中,把小黄花的生机断送;我的心思你们也懂,在春天无边的快乐里,
这快乐也有它的一份!
(本篇最初发表于《中国少年报》1957年4月25日第342期。)试谈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就它的命名来说,既然是“短篇”,当然就不长,既然称“小说”,就应该
有故事。
我觉得短篇小说应该是在比较短小的篇幅中,用最经济的手法,极其精练地写出故事中
最精彩最突出最生动的一个场面,如同彗星在长空中划过,我们所看到的最灿烂活跃的一
段。
一篇好的短篇小说,最能显出作者对于生活的熟悉,对于事物的敏感,对于材料的剪
裁。
短篇小说写起来不一定比长篇容易,因为主题的选择,情节的剪裁,文字的推敲,要用
去许多工夫。
“五四”以后,短篇小说的创作,盛极一时,现在比较少多了,短到万字以下的,就尤
其少。《文艺根》编辑部就短篇小说问题召开了座谈会,也广泛地征求作家们的意见,我觉
得是很及时也适合于读者的要求的。大家好好地谈一下,把这个文学体裁的定义,弄得明确
起来,同时大家也都来写写看,百花齐放地把文艺园地装点得更活泼绚丽一些。(本篇最初
发表于《文艺报》1957年5月12日第6期。)西郊短简
克家同志:
你叫我谈诗,我真不知从哪里谈起。从前读过学过的一点点诗的理论,早忘得一干二
净,同时我想诗的定义没有多大用处,有的诗是用诗的形式写的,而内容却没有“诗”的情
味,这例子,古今中外都有,而且同一个诗人写的,也有好诗,坏诗,与非诗之分。
作为一个爱好诗的人,我只能说出我自己喜欢的是哪一种的诗。
我喜欢那充满着真挚浓厚的情感的诗。他心中鼓荡着万斛热泉,自己按捺不住,像“啼
血”的杜鹃一般,一声紧似一声地高唱!他热爱人民,热爱生活。他对周围的一切,有着无
穷无尽的感情,他热爱它们,留恋它们,歌颂它们;若是在他的人民头上忽然来了一股暴
力,一阵阴影,使他们的生活窒息了,黑暗了,他就要呼号,就要诅咒……在真挚的爱和真
挚的恨之间,他能写出“轻不着纸”的绕指柔的诗篇,也能写出“力透纸背”的百炼钢的豪
句!
当然,一首好诗不但要有高尚强烈的感情,也要有美丽铿锵的音韵。我是喜欢背诗的
人,深深地感到诗的音乐性的重要。一首音乐性很强的好诗,对于群众有极大的鼓舞和激
发。印度人民热爱诗歌,我想就与他们诗歌的铿锵的音韵有很大的关系。你看广场上簇拥围
坐的数千男女老幼,会肃静无声地随着朗诵的顿挫抑扬而眉飞色舞,而头动身摇。我觉得广
大人民对于诗歌的第一个要求,恐怕就是“念来好听顺口”,我读到的儿童写的和战士写的
诗,几乎全是有韵的——这“韵”当然是现代口语上的“韵”,诗韵上的字,若按现代的读
法,有许多是押不上韵的。
提到印度人民热爱诗歌,不能不想起被印度人民所热爱的印度诗翁泰戈尔。无论我听到
印度的国歌,或是听台上有人朗诵,我的印度朋友总在旁边轻轻地告诉我:“这一首是泰戈
尔写的!”他们提到泰戈尔名字的时候,脸上总是显着光辉,显着骄傲。我能够了解印度人
民为什么喜欢泰戈尔,他的诗永远是那么美,那么清新,那么富有音乐性,但是直到我翻译
泰戈尔的《集外集》,才接触到他的爱国的,富有民族主义色彩的诗篇。在我翻译着他的对
殖民主义者严词指斥的诗的时候,我总是十分兴奋,十分紧张!我常常感到快乐——为着他
替我说出了我所不能说出的雷霆般严厉的话语而快乐,我也常常感到痛苦——因为我从我自
己贫乏的词汇中,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翻译他的尖刻有力的诗句。这种诗在《集外集》里多
得很,我的原稿交到出版社去了,姑且摘出一首他在一九三七年发表的关于非洲的诗来,让
你看看吧。
当上帝对他自己的作品发气对他幼稚的创作猛烈地摇头,一阵烦躁的波浪把你从东方的
怀抱中攫走,亚非列加,把你关在大树围守的
昏暗的密栏里让你沉思。
在那里,在你的深密黑暗的地洞里你慢慢地积累起荒野的不可理解的神秘,精研那难读
的地和水的符号;自然的秘密的魔术在你心中启发了知识界限以外的巫术的仪式。
你装成残废的样子来嘲弄那可怕的,在仿效一个庄严凶猛的吼叫中使你可怕来征服恐
怖。口
哀,你是藏在一块黑纱下面,使你的人类庄严变成
“耻辱”的黧黑的幻像。
那些猎人以捕人的陷机掩袭了你,他们的凶横比你的狼齿还要锐利,他们的骄傲比你的
不见天日的森林还要盲目。
文明人的野蛮的贪婪把无耻的不人道剥得赤裸,你哭泣了,但是你的号叫被闷住,你林
中的小路被血泪浸得泥泞,强盗们的钉靴在你受辱的历史上留下了他们的
抹不掉的印迹。但是隔着海洋却总有
礼拜堂的钟声在他们市镇村庄中敲起,孩子们在母亲怀中酣睡,
诗人们在吟唱“美”的颂歌。今天在西方的地平线上风沙壅塞了落日的天空,
野兽爬出他们黑暗的洞穴,用狂吼来宣告死日的来临。
来吧,你这宿命时间的诗人,站在这被劫夺的女人的门前,求她饶恕吧,
在这死去的大陆的昏迷之中让它成为最后的伟大的话语。
只录这一首吧,你看如何?
匆匆,祝你健康愉快地写作!
谢冰心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五日从“到此一游”说起
亲爱的××:
在我上火车以前的两个钟头,接到你的电话,这很出我意外,我以为你正在上课。你在
电话里的声音很小,却很激动,使得我相当难过!那一天我们在一起玩得多么痛快,虽然到
晚来大家都有点疲倦。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又可以见面。
从江南回来早已半个多月了,北京是整天的大太阳,加上日夜的卷地的呜呜的风,在城
外尤其觉得。回想我在江南的三个星期,除了有三个晴天之外——多么侥幸,我们在一起玩
的那一天,最后仍是晴天——不是阴天,就是下雨,一切江南的景物,几乎全是在雨中看
的,真是“烟雨江南”了。
那天人多,我没得机会向你描述我所玩过的江南各胜:如同扬州的瘦西湖(这是江
北);镇江的金山寺——传说上白娘娘和法海斗法的地方;无锡的太湖;宜兴的善卷洞,善
卷寺是传说中祝英台读书处;苏州的虎丘、拙政园、留园等处;都是我在历史上,小说上,
诗歌里读过而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些地方本来就美,再经过最近各地人民政府的大
力修缮,到处都焕然一新。游览之下,使我为着祖国从前和现在的人民的智慧和努力,感到
无尽的快乐和骄傲!在这封信里,我不想多描写风景,反正这些地方离你都不算远,你将来
都有机会去玩的,我只要和你谈一桩使我难过的事情。
在我这次的游览中,我常常在新灰刷过的墙壁上,新油漆过的门扇上,石桌上,树上,
发现有用粉笔写、铅笔写或是用小刀刻的“×××到此一游”,底下是年月日。这日子都不
是很早的,大约是十天之内。人多的明显的地方还好一些,偏僻的处所,就更多了,而且是
大字纵横,看了真使人难受!
这些人的心里,也许是可以理解的。在苏州留园门口的“留言簿”上,我看了许多游人
留题的字句,大都是赞美这名胜的美丽,然后发出一种感慨,不知这次玩过何日再来?或是
可惜我的朋友某某人,没有和我同游等等。这些情感,是文艺作品的来源之一。古今中外的
诗文集中的许多写景或是赠友的作品,都是从这种情感出发引伸的。
但是这种情感,是否就必须写在当地的墙上呢?我觉得大可不必!若是你觉得必须当时
当地把它倾吐出来,那就不妨像留园的留言簿上的游人那样,把它写在本子上,留给后来的
人看。如果只写“×××到此一游”再注上年月日,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倘若你是写给别人看的,表示你×××,到过此地了。不认识你的人,对你这两三个字
的姓名,不但不会留下印象,而且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认识你的人看到了,也许在写信或
是见到你的时候会问:“你到某地去玩过了?你为什么在墙上胡写一通,毁损公共财物
呢!”
倘若你是写给自己留个纪念,准备将来重游的时候,好去寻找旧日的字迹,唤起当时自
己思想感情中的一切,那就不如回去把自己的感想记在日记上,写在信上,投到墙报或校刊
上,这样,自己感想也写出来了,别人也分享了你的快乐。许多有名的游览的文章,都是这
样流传下来的。
最坏的现象是:自己走马看花,没有什么感想,只是看见别人这样地写了,自己也不甘
落后,于是在洁白的墙上,又加上一行!
这些字迹,大概都不大熟练工整,但是从姓名和年月日上,我们不敢断定是小朋友们涂
的,只有一次,我看见用红漆在石壁上写着“×××中队,到此一游”的字样,使我吃了一
惊!这些名胜建筑,都是祖国千百年来人民智慧的结晶,人民政府从它们颓毁荒凉的景况
下,惨淡经营地把它修复了起来,以供我们的游赏的,而新中国的少年,却跟在毁损公物人
们的背后,去毁损糟蹋,这是和社会主义社会新人应有的品质背道而驰的。
天气越来越暖了,正是出门游览的好时光,我希望你们出去游玩的时候,不但自己不在
墙上写“×××到此一游”,或其他的字样,同时也要劝止别人不要这样做。此外我还看见
在公园或其他游览的地方,有人把里面的凉榻椅桌,任意地挪动践踏,瓜子花生的壳子,以
及果皮糖纸,扔得满处都是,而且随地吐痰!这都是旧社会带来的最恶劣最不讲公德的作
风,我们自己一定不要这样做,也要劝别人不要这样做!
“六一”节快到了,你们学校里有什么庆祝没有?有你表演的节目么?好好地玩吧,像
一个新中国的新少年那样好好地玩!
你的朋友冰心1957年5月30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文汇报》1957年6月1日,后收入散文集《归来以
后》。)我们拜访了火星一只巨大的宇宙飞船
泊在岸旁,
“开船啦,开船啦!”一位苏联海员叔叔站在船边带着笑喊;
这船,有点像喷气式飞机,张着一对光明的翅膀。扶梯上许多来自各国
——中国、日本、埃及、印度……的小朋友,边说边笑,咭咭呱呱地排队往上走;
个个人脸上发着快乐的光,个个人手里提着旅行箱。我们刚走进船里,这只船已经开
动,
稳稳地渡过茫茫的云海。只看见圆圆的船窗外飞掠过许多星星,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辰——“到了!到了!
下面就是火星!”我们纷纷站起,按着一颗狂跳的心
呀!真是神话般地美妙!
下面是一簇一簇的红色的花,还站满了许多举着红旗
穿着红衣的小朋友!
他们齐声地笑着喊:
“欢迎!欢迎!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小客人?”我们和他们紧紧地握手,我们和他们热烈地拥抱,
我们说:“我们是从地球来的小客人;我们的发音虽然不都一样,我们的名字却都叫
‘和平’!”1957年(本诗曾收入小说、散文、诗歌合集《小桔灯》。)《泰戈尔诗
选》〔印度〕泰戈尔著序诗
现在我把我的诗紧密地装在这本子里
像一只挤满了鸟雀的笼子一般送去给你。
那碧空,那围抱星辰的无尽处,我的诗句群飞穿过的空间,都被留在外面。繁星,从夜
的心头摘下,紧紧地结成链环也许能在天堂近郊的珠宝商人那里沽得高价,但是神人们就会
怀念
那不分明的超凡的空灵价值。
想象一首诗歌忽然像飞鱼般从时间的静深中闪过!你不想把它网住和一群俘获品一起
陈列在你的玻璃缸里么?
在公子王孙的闲暇的悠长的年月,诗人天天在他的仁慈君王面前朗诵他的诗句,
那时候还没有出版社的鬼魂在用黑色的沉默
来涂抹那共鸣的悠闲的背景,在不协调的自然伴奏中活跃了起来;那时候诗句还不是用
叫人默默地吞咽下去。呵,那为倾听而写的诗歌
在他们主人的批评的眼光之下,今天就像一队连锁起来的奴隶被放逐到无调的纸堆的灰
黯里,那些曾被永恒亲吻过的
在出版者的市场上却迷了路。
因为现在是无可救药的慌忙与拥挤的时代那抒情诗的女神去到苦吟者心里的时候
必须坐电车和公共汽车的。我叹息我恨不生在迦梨陀婆的黄金时代,
而你是,——但是这种胡乱的愿望有什么用处呢?
我是无望地生在这忙乱的出版社的时代,——一个落后的迦梨陀姿,
而你,我的情人,是极端地摩登的。
懒洋洋地你躺靠在安乐椅上翻着我的诗卷,
你从来没有机会半闭着眼睛来听那音节的低吟而最后给你的诗人戴上你给与的唯一的报
酬就是几个银角支付给大学广场上
那个书摊的售书员。Ⅰ1
来吧朋友,不要畏缩,走下到
坚硬的土地上。
不要在昏暗中收集梦想。风暴在天空中酝酿,
闪电抽击我们的魂梦。
走下到平凡的生活里吧。幻想的网儿撕破了,
在乱石墙中寻求隐蔽吧。我的情人的消息
在春花中传布。
它把旧曲带到我的心上。我的心忽然披上了
冀望的绿叶。
我的情人没有来,但是她的摩抚在我的发上,她的声音在四月的低唱中从芬芳的田野上
传来。她的凝注是在天空中,
但是她的眼睛在哪里呢?她的亲吻是在空气里,
但是她的嘴唇在哪里呢?呼唤是毫无结果的,
愿望的热火是完全虚空的。
太阳落到他休息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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