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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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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主义胆敢在你们国土上停留,

我们就用一切行动誓死地支援你!一九五八年七月二十日,北京。

小家伙们,惩罚得好!

你们的英勇的小哨兵,

那个穿桔红衫的孩子,

刚在贝鲁特的海岸上

向着登陆的美国强盗,

发出神圣的愤怒的誓语:

“我们是阿拉伯人,

一定要把他们打回去!”

“小家伙们”提着满篮的

可口可乐,

拥到了强盗的身边。

藏着愤怒的心。

软性的饮料,

浸着最坚强的战斗!

“燃料”炸掉了手指,

“冷饮”烧断了咽喉;

飞机怕狙击手,

卫兵怕小朋友——

美国佬胆战心惊,

全世界欢呼拍手!

就得这样日夜地搞,

你们越闹得欢,

他们越滚得早!

你们还有什么新花样?

我们将高兴地等待,

欢喜地为你们歌唱!

注据新华社七月二十二日贝鲁特消息:侵略黎巴嫩的美国军队已经发现自己处于敌对他

们的当地人民的包围中,就连黎巴嫩首都的儿童也在设法惩罚他们。一九五八年七月二十三

日,北京。

歌合集《小桔灯》。)

大东流乡的四员女健将和女尖兵新来到十三陵水库工地的第一天,刚从大坝上巡礼回

来,正摘下草帽,准备喝水,隔壁帐篷里说笑的声音,引得我从帐篷缝里往外看。那边是三

四位画家,正对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画像。她们仿佛有点不惯,也许是害羞,都一个劲地绷

起脸往前看,一动也不动。画家们一会儿抬头注视她们,嘴里不住地逗她们说笑,一会儿又

赶紧低头画画。我看见那几个朴素可爱的形象,忍不住从篷隙叫:“笑嘛,别绷着脸呀!”

她们一时都回头来笑着看我,这一来我们似乎就彼此熟识了。

一时画完像,她们陆续地都走过我们的帐篷里来。我随手拉过那个短头发,脸上红黑红

黑的大姑娘,和我一起坐在地铺上。有人在旁边笑说:“这几个姑娘了不起呀,她们是民工

十大队里有名的四健将。‘三八’节挑土竞赛的时候,她们把‘九兰组’和‘七姐妹’都赛

过去了,你写写她们吧!”

这位姑娘笑了,“我们今天只来了三个。我叫吴凤敏,这是张惠茹……”张惠茹本来站

在桌边,这时就笑着挪过来,坐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她是一个大眼睛,双眼皮,双辫的孩

子,一脸的活泼气。吴凤敏又指着后面一个半长头发,鬓角崭齐的年轻妇女说:“这是沈秀

珍。还有一个刘志安,今天没有来,到北京给她母亲抓药去了。”沈秀珍很腼腆地在我们旁

边坐下。

在十三陵这个广大而沸腾,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的战场上,得到“健将”的称号是太不

简单了!对于采访一点没有经验的我,简直不晓得从哪里问起,只好打开笔记本,拿起笔来

问:“说说你们的战绩吧!”

吴凤敏微笑着:“我们都是从昌平区大东流乡来的,是东光社的社员。大东流乡离这有

四十多里地,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收成好的时候,一年收的够三年吃的,可是我们差不多

是年年涝,怎么办呢,大家想办法苦干吧。去年年底,在全国大兴水利的高潮下,我们青年

社员们决定修建一座蓄水防洪的‘青年水库’,计划是一个月内完工。那时正是天冷河冻,

乡里人怕我们青年完不了任务,就说:‘让我们修一座三合水库,青,壮,老一齐下手

吧!’您想我们哪能答应呢!我们说:‘我们行!’连县委也不相信,我们说:‘我们干给

你们瞧吧!’我们这些年轻人鼓起干劲咬着牙就干下去了。这工程从一月五日开始,天气冷

到零下二十二度,我们每天至少都劳动十小时到十六七小时。中间还有三天是日夜不停的工

作,那是在水里挖流沙,建隔水墙的地基。这流沙在二尺深的水底下,水面是一层冰,我们

一跳下去,腿都冻麻了。虽说是两小时换一班,上来的时候,腿上都结着一层冰,冻得像根

红棒子似的,手上也裂满了小口,五个指头都伸不直!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干劲,男

女尖兵一百零九个人,下河就不停工,结果一个月零三天,我们就把‘青年水库’挖成了,

还多开了一道渠!党委报到中央去,中央奖了我们奖状、奖旗,还有钢磨、收割机和联合播

种机……”

一脸活泼相的张惠茹,这时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嘴:“我们听说十三陵修水库了,就兴奋

得睡不着觉,早就要来参加。党委起先不答应,现在看见我们劳动得好,干劲大,也服了。

他们说:‘去吧,你们不要求也让你们去!’……”

吴凤敏又接下去:“二月二十二号我们就来了,来了就让我们推轱辘马——就是斗车,

我们哪儿见过这个呀!一起头四个人推一趟,一天才推上九趟,真急死了!七天之后,我们

就能推到十二——十七趟,而且是在一千八百公尺的距离上。因为我们是和部队并排劳动,

我们就立誓要赶上他们,赛过他们。我们夜里不睡,想办法,找窍门,提早一个钟头上工

地,擦车、上油、修理破车,人家跑我们也跑,人家不跑我们也跑,前面有车挡道的时候,

我们四个人就抬起车来往前挪,要不就帮人家推卸。从此人家都爱跟我们一起干活了。

“我们又想出接力赛跑的方法,就是两个人推一趟车,一趟满的上去,一趟空的下来,

半道就换过来推。以后又换成三个人推满的上去,一个人推空的下来,这样又快又省劲,部

队同志看见了,他们也跟我们学!

“推了一个月的轱辘马,又换了工,就是给军队供活料,挑小土篮,抬大筐!”

张惠茹又笑着插话了:“这种活呀,对我们就是个玩意儿,我们在乡里修‘青年水库’

的时候,都有过锻炼了!大筐能抬五个,掮也掮三个,小土篮也能挑四个,就说有五百多斤

吧。那天下雨土滑,我们的大队长是男的,和我们一起抬了三步,抬不了,笑说:‘真行!

大东流乡的妇女,什么人都比不上!’部队都叮问我们下次到哪个工地去,他们都喜欢和我

们合作。‘三八’节那天,我们拿劳动比赛来庆祝我们自己的节日,工地上十八个妇女组赛

挑土,两个钟头之内,算土方,我们胜过了‘九兰组’和‘七姐妹’……”

吴凤敏看着她笑了一笑,又接着说:“这以后我们就推手车了,这活比什么都难!走起

来东扭西歪地扶不住,脚丫上使劲都使出大泡来,还尽翻车,头一天就翻了四五次!队长

说:‘你们干得来吗?还是换去挑土吧!’我们是说什么也不换,咬着牙推下去,我们研究

出来,只要思想集中,身子随着车摇,就好推得多。坚持了一个星期,就能推一车装得满满

的土,甭说不翻,还能跑得飞快!我们立刻又搞起接力赛跑,这样一天就能跑上二十四趟一

千八百公尺的远距离上坝。

大队长看着我们笑,说:‘你们就是连做活带玩!给你们上个称号吧。’他们想个‘四

大金刚’,又想四大这个,四大那个的,都不合式,后来还是总指挥部说,就称为‘四健

将’吧,一叫就叫开了。

“五月里部队上大队人马开来了。为的是叫他们即刻住得上,吃得上,我们又放下了手

推车,两天两夜不吃不睡,先忙着给他们支上帐篷,垒上灶。军队开来,就为的是我们万年

的幸福,他们是修建水库大军的骨干,没有他们的大力支援,我们在最后一个月中间,和声

势巨大的洪水赛跑,赛得过吗?

“支完帐篷,垒上灶,我们就又拨到烧水站,管七口大锅。

这里没有天篷,上面是火热的日头晒着,下面是大火燎着,可热啦!热倒是小事,这几

口锅都没有锅盖,刮起风来,锅里尽是沙土;还有,烧水也没有柴禾!我们就自己想法克服

吧。

我们一面自己出去捡柴禾,一面用席篷做了锅盖。饮水要卫生嘛,我们每倒完一锅水,

就刷锅,不叫有一点沉淀,早晨供给的是热开水,过午供给冷开水,喝了好凉快呀!十五天

以后,又加了供给吹风机队的几个大锅炉。我们大东流乡十五个男女尖刀队员,把十五个锅

炉顶下来了!”

说到这里,吴凤敏爽朗地笑了:“我们现在干的是零工,挖水渠道、拆房子、支帐篷,

哪里有重活急活,就往哪里去。

我们四人和男工比,每天公评总是甲等……”

沈秀珍坐在一边一直是笑眯眯地不开口,这时她才说:

“她们三人都是有文化的,年纪又轻,二十上下的人。我是没有文化的人,岁数又比她

们大,就是憋着劲儿比劳动吧……”

这时吴凤敏和张惠茹都抢着说:“她已经不是文盲了,也认得好多字呢。我们乡来的八

个人都是民校教师,劳动完了还扫盲呢。”从这里又拉杂地提到她们在劳动之余,还学习、

扫盲、读报(十三陵水库报),给大、中队的民工洗补衣服。

她们下工就住在近村老百姓的房里,还替房东收拾房院、刷房顶、看孩子……正说得热

闹,帐篷外有人喊她们,我站起紧紧握住她们的手,坚约她们晚上有空再来。这场谈话,使

得我很兴奋,很激动,对这些和大地一样结实朴素而充满了力量的人们,不加深地钻探下

去,是不能得到更大更丰富的宝藏的,而我的钻探的经验,是如何地浅薄呵!

晚上,她们果然如约来了!在四面撩开的帐篷下,明月当空,凉风四起,我们是一次

生,二次熟,谈话比早上更加流畅而热烈。不大开口的沈秀珍,那晚上却口如悬河地说个不

断。她结过婚,有了两个孩子,从来没出过门,这次好容易出来参加建设水库的工作,她不

但得说服她婆婆,有时也得说服自己!用她自己的话:“说不想孩子,可是——哪能不想

呢?我出门的时候,小的孩子出疹子了,心想:回去吧……

再一想,奔社会主义嘛,我们自己的万年幸福呀,人人都鼓足干劲,苦干,猛干,我就

泄了气啦?一狠心,不回去了!”

说到这里,她用扇子撩开额前的短发,笑了一笑,说:“水库报把这件小事还登上了

呢!”

她滔滔不断地说着她怎样十五岁就结了婚,怎样替丈夫的地主姥姥家做了几年的饭。日

本人来了,她怎样在本村做了两年的地下妇女主任,因为动员大家给八路军做鞋,让日本人

搜出了鞋条,好多人被打了个半死……这时大家指着张惠茹说:“她奶奶还不是因为去追自

己的驴子,被日本人打死了!她爷爷和父亲也是让日本人给活埋了的!”

谈话的空气,突然地沉重了,但是她们的谈锋,立刻从苦难转向了新生。共产党来了,

一切都变了样,尤其是农村妇女的生活,简直是一步登天,她们都有五年以上的参加农业社

的历史。过去打井怕破了风水,妇女都要躲出一百步以外去。这次乡里防旱,妇女和男子一

起打了四百二十眼井,其中还有四个十四五丈深的“三八号水井”,完全是妇女自己打的。

她们还和男子一块儿打夯,也有她们自己的夯歌:

“高抬起,猛撂下,争取四五八,走向水利化。”

“哪个滑轴①抬的高,哪个滑轴戴红花。”……

因为她们的劲头大,石夯都打碎了两个!

问她们的干劲儿哪里来,她们的回答是简单而明确的:为了将来美好的生活嘛,为了奔

向社会主义嘛,不一个劲儿地往前奔,就做不到“多快好省”里的“快”,社会主义几时才

来到呀!就说这十三陵水库的大坝,不是大伙儿一个劲地往上堆土,这一堵大高城墙似的东

西,一下子就能起来啦……

这里头还有我们毛主席的一份劳动呢,一看见毛主席,我们的干劲更大啦,告诉您说

吧,我们是干到多会儿看到这水库能发电能灌水才走呢!

这晚上的谈话范围,是非常广泛的,谈到她们乡的最近与较远的将来,她们的心情是极

其乐观而兴奋的,远景是十分美丽而鲜明的。可惜我不熟悉她们的生动的语言,笔记不但来

不及写,也顾不得写,现在更无从追摹了,我感到不和她们长久生活在一起,无论怎样刻

画,也是写不好她们的。虽然此后我也见到了那天没有来的四健将之一——刘志安,还有大

东流乡青年“尖刀队”里的四个女尖兵:尚学兰,郭凤珍,赵淑兰和李瑞芳;我和尚学兰谈

了一次话,她们年纪都只有十九岁,比四健将小一些,得“女尖兵”的称号比四健将还早一

些;事迹却也是一样地感动人,在整个工地上,鼓舞着万千妇女的劳动热情。这四健将和四

尖兵,可以说是大东流乡的妇女,在十三陵水库工地上,高高树起的两面鲜红的旗帜!①滑

轴,就是石夯

我常想:今日的中国,在党的领导下,凡到过十三陵水库这个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人

们,都上了最扎实最生动的一课。这篇文章里所提到的大东流乡八个勇敢勤劳的青年妇女,

就是在劳动大学四十万个学生中,经过选拔考验的优秀生,她们在艰苦的斗争中,发挥了惊

人的力量和智慧!更使我们高兴的是:优秀生还不止这几个,她们不过是获奖的两千六百八

十五个先进集体中的两个集体!十三陵水库的修建,给新中国锻炼出多少坚强的建设者呵!

十三陵工地上的小五虎

在十三陵水库火热沸腾的工地上,千千万万干劲冲天的英雄堆里,有一组五个小老虎似

的少年,个子小,劲头大,情绪高,快乐而活泼地在热火朝天的修建队伍中穿来穿去,快步

如飞!这五只欢蹦乱跳的小老虎,不能不引起周围人们的注视、赞叹。他们是修建工地上千

百个集体中年纪最小的一组,都只有十六七岁,是民工六大队二中队里的“五小组”。

这五个孩子是昌平区卫星社的社员子弟,都在昌平镇上住家,门户相望,从小在一块长

大,长大了一点就一块上学,或是下地劳动。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一月十五号,为着响应修水

利抗旱的号召,他们也在一起参加了本社的青年水库的修建。十三陵水库开工的消息传来,

他们奔走相告,笑逐颜开,也不顾家长们和大队长的顾虑和劝阻,他们坚持地跳着蹦着就跟

着大队来了。

他们最高兴而自豪的是:他们是第一批参加十三陵的修建工程的民工。用他们自己的

话:“那时工地上连一根电线杆也没有呢!”真的,那时工地上除了四面黄秃的山岭,就是

一望无际的枯草和沙砾;薄薄的冬阳和凛凛的北风,欢迎着这往来如织的人群。他们这一大

队因为住家较近,下工回家,中间在工地吃一顿干粮。每天来回几十里地,早起迎着严冬的

朔风,冰凉的小刀似地,直往领子里和袖口里钻,扎!刮起的冰冻的黄沙,打在脸上,又尖

又利。带来的捆在腰里的干粮,都冻成了冰疙瘩,必得用铁镐砸开了,才能下咽。走了路,

干了活出了汗,小棉袄上的雪花就融化了,挨着皮肉冰凉精湿的,好像披着铁甲似的……但

是这雨雪风沙,都没有困倒这五只欢蹦乱跳的小老虎,他们夹杂在十万修建大军之中,左顾

右盼,脑海中响着万丈的热潮,恨不得一时便在这荒滩秃岭上面,堆起一道万里长城似的高

大的水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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