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冰心作品集-第3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每天出去走走,极好。我现在是不能散步了,在屋里也是扶杖而行。文藻还可以,孩
子们也都好,钢钢、丹丹今年将考大学,不知前途如何?小妹还要去一趟英国,十月才能回
来。别的没有什么了,祝你健康!姐姐五月廿二日《奶奶,我爱你》读后
我看了黄世衡同志写的这一篇《奶奶,我爱你》,当时就觉得这篇小说写得很生动、也
很深刻。这个小家庭里的人物,都在我面前站了起来!
审视之下,我觉得这里最不可爱、最不懂得做人的道理的,是宝珠的妈妈。她“在上学
时候是好学生”、“是国家干部”、“局里上上下下都说好”。对丈夫和孩子都很关心,她
“督促”孩子们的“学习”、她“做丈夫的所有衣服”。性格也很开朗,“见了谁都是有说
有笑”的。但是,她的女儿、最爱奶奶的宝珠说:“可她一吩咐奶奶做什么事”,脸上就阴
沉沉的了。她对她的婆婆“从来没有好脸色、好声气”。当她和丈夫儿女一起出去游园的时
候,她却吩咐老太太说“今天我们带孩子出去一整天,你把这一堆衣服和床单洗了吧。中午
还有剩饭菜足够你一人吃”等等。她这样对待丈夫的母亲,称“你”又“吩咐”,这连起码
的礼貌都没有了!难怪她的女儿会说她“不孝敬”、“刻薄”、“忘恩负义”。可惜这故事
里没有宝珠的姥姥,不知她对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宝珠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可爱的人。他若是像宝珠爱奶奶那样,爱他自己的母亲,他的妻
子就不会“顽固”、“刻薄”到如此地步。他对他妻子对自己的母亲那样“没结没完的叨
叨”从来也不敢吭声。他的妻子“说一不二”地叫他母亲住在冬天不生火炉的屋里,他也没
有过问。难怪宝珠说:“妈妈也太狠心了,爸爸也太忍让了。”
故事里的宝珠,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她爱妈妈,不但因为她和弟弟都是奶奶从小带大
的,她看着奶奶“一天忙到晚照顾全家”,“没完没了的做活”,她感到不公平、不服气。
可她又不敢直说出来,就和弟弟——妈妈眼里的小祖宗、小天神——共同想方设法让奶奶
“住北屋”,“吃鸡脚”。当妈妈要带她出去游园的时候,她却宁愿留下,陪奶奶洗衣服,
还给奶奶煮鸡蛋等等。都活画出她是个又正直、又灵活,又是个最懂得“感谢”的小女孩。
最可爱可敬的还是这位老奶奶了!她对于一切都是“逆来顺受”,让她住冷屋子,她没
有言语。不让她吃鸡腿她就吃别的。她还劝说爱她的孙女宝珠,“你妈上着班,还要操心你
们,够她忙活的了”;“你爸你妈都是好人,就养育你们两个,该着你们孝敬的。”当宝珠
不平地说,“我妈对您这样,我以后对她也这样”时,她就急了,说“你要这样,我明天就
回乡下。”可见她乡下还有个家。她住在城里,只为的是照顾他儿子一家。她说:“我没
啥,看见全家大小和和美美,我就起心里高兴。”多么宽厚、无私、伟大的母性呵!那个躲
在迎春花后、围着淡紫头巾偷听她们谈话的宝珠的妈妈,听到她婆母从“一颗金子般的心”
里说出来的话时,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我每天从窗户里都可以看见有些老太太们:提着菜篮的、抱着孩子的、晾着衣服尿布
的,从周围的大楼里进进出出,忙碌得很。这就是些做奶奶的、做姥姥的、现在双职工的家
庭里很重要的人物。当然一位老人能跟儿女们住在一起,可以互相依赖,互相照顾,老的小
的都很快乐舒服,这是我们中国很好的传统和习惯,这在外国就不常见。但是我们中国也有
一句谚语,就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奶奶,我爱你》的作者,就使我们看到宝
珠这一家的难念的经。他通过一个小孩子的公正善良的看法,提醒我们,只有有了讲文明、
有教养的、承上启下的、做父母的一代,才能使一个三代同居的家庭,生活得和美而健康。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如果每一个家庭都能过着尊老爱幼的“全家大小和和美美”的生
活,那么,我们的社会就会健康起来,我们的国家也会强盛起来!一九八三年六月八日悼念
廖公
六月十日晚在电视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满面笑容的廖公的大幅相片,接着就广播廖公
逝世的不幸消息。这消息真如同天外飞来的一大块黑红黑红的流星陨石,在国内海外千万人
的心地上,炸出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空虚”!
廖公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他的闻名的革命家庭、他自己一生在国内、在日本、在欧
洲的革命工作。他的知友遍天下。我在解放后所到过的海外各地:亚洲、非洲、欧洲、美
洲,许多中国侨民和外国朋友,在对我提起廖公的时候,都是赞不绝口。日本朋友尊他为
“最大的知日派”,欧美朋友称他为“真正的国际主义者”,海外各地的侨胞们则把他当作
通向祖国的“最宽广的渠道”和“最坚固的桥梁”。我以为像他这么一位学贯中西、名闻内
外的巨人,见了一定会使人有“望之俨然”的感觉。而在中日邦交恢复后的七十年代初期,
在外事活动中我和他接触时,我惊喜地发现他是一位豪爽、诚恳、热情的人。他的言谈举
止,又是十分地洒脱而风趣。他对外宾除了正式的致词之外,是对哪国人就说哪国话,说得
流利而自然,总给人以一种淳真亲切的感觉。这就使我忆起在一九七三年,在日本樱花时
节,廖公率领一个中日友好协会代表团去到日本,我也是团员之一。这是中日邦交正常化后
第一个到日本的大型友好访问团,我们到处都受到了日本朝野一致的热烈招待和盛大欢迎。
廖公在这些场合,如同回到故乡一样,表现出自然而活泼,他遇见早稻田大学的同学,就拥
抱起来,唱着大学的校歌。在日本田中首相接见全体团员的茶话会上,他把在北京萌芽的日
本山樱的三片叶子,送到田中首相的手里,说:“象征中日友好的山樱花树,已经在中国的
土地上茁壮成长了!”这时在首相官邸的大厅里,响起了一片欢腾的掌声。当时我就感到这
小小三片的山樱嫩叶,在日本朋友心中的份量,决不在正式礼品如大幅名画或大型牙雕之
下!也许就是这一次的访问吧,我记得在一个旅日侨胞的欢迎会上,廖公正用地道的广东
话,同主人们畅谈,大概他发现侨胞里还有一些福建人,他忽然很风趣地笑对大家说:
“我们团里有一位谢冰心女士,她是福建人,请她用乡音来替我们说几句感谢的话
吧。”在大家的鼓掌之下,我只得站起来勉强用我的不地道不娴熟的福建话,说了几句,赶
紧又坐下了。我那时虽然觉得很窘,而看到我的同乡侨胞们相视而笑的欢容,我从心底佩服
了廖公这位“杰出的社会活动家”的活动艺术!
也就是在这一次访问途中吧,我发现廖公的健康情况并不是太好。在旅馆中朝夕相处,
虽然时时可以看到他可掬的笑容,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而在用餐时候常常看见廖公夫人经普
椿女士在餐后给他吃药,或是把他面前的酒杯拿走,这时他也只抬头一笑。一九八○年以后
的两三年中,我住了四次医院,每次几乎都听说廖公也住院了,不是心脏病犯了,就是骨
折,可是他不是一个很听话的病人,常常看见他换了衣服出去开会,或是接见外宾和侨胞。
他骨折了坐着转椅,还是南下北上地转!他的活动范围实在太广泛了,他的工作也实在太繁
重了,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把他的工作完全顶了下来。
他就这样地坚毅乐观地为祖国统一和世界和平事业,无休止地鞠躬尽瘁,终于在党和人
民最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和我们不辞而别了……
我们追了出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能做些什么来稍稍减轻我们的悲痛呢?像
我这样的,千百个人合在一起,也做不好他一个人的工作!但是我想,如果我们大陆上的人
民,再加上台湾同胞、港澳同胞以及遍布天涯海角的侨胞,戮力同心,从各方面聚集起来,
来促进、完成廖公的遗愿,这排山倒海的力量,应该是“无攻不克”的吧,愿与国人共勉
之!1983年6月21日致巴金
巴金老弟:
寄上《散文选》,作为纪念。
这些日子常常想到你,也正在披阅你的散文,感想很多。
小林怎样也不给我写信了?
望千万珍重。大姐六、二,一九八三致吴青
亲爱的小老二:
已经接到你的三封信,头两封是在东岸写的,并附有相片;最后一封是你在丽琳家写
的,还有她的一封,并附有相片,可惜没有她的女儿,一定很可爱。我很高兴你有机会和丽
琳会见。因为她是一个中国女儿,中国人的好处她都有!这次你和你干爹呆了几天?他身体
一定比我们好,他会到处旅行,我们现在没人陪伴就不行了。Daddie这半个月在开政
协的会(不是每天都去),今天是闭幕,他开会也累。我这些时候要写些东西,如悼念廖公
的文章,紧逼着要。我自己也想写,写完了又很累,感觉和从前不同了!这些日子,常有年
轻作家来看我,如邓友梅、林斤澜、冯骥才等,张洁、吴泰昌等也来,倒是不寂寞。
新房子要好了,澡房有瓷砖,听说有太阳能,洗澡就方便了。搬家是一件大事,希望你
早些回来。丹丹、钢钢正准备考试,看来他们并不紧张,是否心中有数,也不知道。大姐很
好,什么事都亏她做,我行动不便,简直成了废人。六月二十二日致吴青
亲爱的老二:
同时得你干爹和你干姐姐和你的信,并附有两张相片。知道你现在已在干爹处住了,你
要多陪伴他,替他解闷,他身体很好,这是他比我们强的地方。你干姐姐要在七八月之间回
国来走走,极好,请她来我们家玩玩,我们可畅谈一番,不知那时我们已能搬到新家否?据
说新房子七月十五可以交工(两边早已打通了,不能再改,费哥的一套,也是打通的)。现
在那边正忙得很,机器轰鸣,天气也热。
廖公逝去,国内很悲痛(我在华声报写了文章,这报是国务院为华侨办的),你可以找
《人民日报》六月二十七日看他女儿廖蒹的文章,她写她爸爸写得很好!你干爹信上说凌丹
得了法学博士,真是了不起!中国现在正提倡民主与法制,她若回来看看,大有用武之地。
匆匆写此,赶付早邮!娘六、廿九我的感谢
前些日子,有一位很年轻很有才华的女作家来看我。临走的时候,她让我在她的小本子
上写几句话。我就写上:愿她有工夫时,多读一点本国古典文学作品和外国文学作品,这样
对她的写作会有益处。(其实也就是“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意思。)她走了以后,我忽
然想起,为什么不介绍她常阅读《世界文学》呢!
我自己只懂一门外文——英文,还不精通。看书或翻译,总离不开字典。要是再通过英
文阅读世界其他各国的文学作品,岂不更是旷时费日的事情了?我常为此而苦恼。在此,我
要对《世界文学》的编者们献上我最深的感谢。
我是《世界文学》的老读者了。三十年来,我通过它,认识了许多国家的作家,了解了
许多国家的社会生活和文学艺术。通过它的文学评论,我知道了许多国家的社会变迁和文学
流派等。它的编者和译者都很努力,很负责,总是挑选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并从原著原文,
用很好的汉文翻译出来。
我愿把这位帮我学习和了解外国文学的良师益友——《世界文学》,介绍给和我有同样
爱好的年轻的作者和读者们。1983年7月5日(本篇最初发表于1983年8月25日
《世界文学》1983年第4期。)一衣带水两千年
在历史上是悠长的两千年,在地理上是邻近的一衣带水,中日两国淳厚聪明、勤劳勇敢
的人民之间的友好情谊,是源远流长的。
虽然中间曾有短暂的几十年是在刀兵中度过的,但是唐诗人李白有句云:“抽刀断水水
更流。”中日两国在文化历史上的共同语言,如同一江浩荡奔腾的春水,是无论如何抽刀,
也割不断的!
因此在正常邦交暂时中断的二十几年中,中日两国的满怀友爱的人民,依然努力坚持在
一衣带水之间,穿梭般来往,频繁地接触。妇女青年团体、文艺宗教团体、教育贸易团
体……友好访问也罢、美术科技展览也罢、音乐舞蹈表演也罢、体育竞赛也罢,双方人士都
在为促进中日邦交的早日正常化,而欢欣鼓舞、朝气蓬勃地工作着。
这时在我眼前涌现了许多双方人士的面庞,这面庞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是那
么诚挚、那么亲切,他们都是我多年同工的战友。在这二十几年中,我们在中日两国的山山
水水之间,欢然道故,我们说着友好的过去,盼着复交的未来。我们的信心是坚定的,语言
是兴奋的。我们行动起来,排除了种种的困难和障碍,风里、雨里、冰里、雪里,并肩携
手、一砖一石地铺出了一条中日邦交正常化的道路。这道路,过去不是平坦的,将来还是曲
折的,但是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我们有勇气也有信心。“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
历史的动力。”我们正在创造着亚洲和世界和平的历史!
在踌躇满志的回顾中,我不禁有些伤感。我的中日两方的为中日友好而努力的战友,许
多都已离开了人世。他们已经完满地尽到了他们的神圣职责!同时,使我欣慰的是我们的接
班人——中日两国的青年,正在高举中日友好的旗帜,在一衣带水之间,往来更加频繁,意
志更加坚定,情绪更加高昂,他们正在同心协力地为亚洲和世界和平这个伟大事业,不断地
做出应有的贡献。
中日两国的青年人,坚持努力下去吧,未来的幸福和平的世界,是属于我们子孙万代
的!谈《摇篮丛书》
《摇篮丛书》是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套从民间传说和童话故事改编的小册子,解说
简明,图画生动,装潢精美,内容都是有益于促进幼儿德、智、体、美四育发展的小故事,
是赠送小朋友最好的恩物。1983年9月1日他还在不停地写作
我把这本选集从三十年代的短篇小说《亡命者》看起,一直看到八十年代的散文《一封
回信》,仿佛把巴金这几十年的个人和写作历史,从头理了一遍,我的感触是很深的。
我认识巴金是在三十年代初期,记得是在一个初夏的早晨,他同靳以一起来看我。那时
我们都很年轻,我又比他们大几岁,便把他们当做小弟弟看待,谈起话来都很随便而自然。
靳以很健谈,热情而活泼。巴金就比较沉默,腼腆而稍带些忧郁,那时我已经读到他的早期
一些作品了,我深深地了解他。我记得他说过常爱背诵一位前辈的名言:
他又说过:
“我似乎生来就带来了忧郁性,我的忧郁性几乎毁
了我一生的幸福,但是追求光明的努力,我没有一刻停止过。”
我知道他在正在崩溃的、陈腐的封建大家庭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