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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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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照例到医院做一月一次的身体检查,在上午万车如蚁之中,作协的年轻司机,一面

紧握着方向盘,注视前方,一面却开起车上的收音机听着京剧,一面在低低地哼唱,我从这

里得到了启发。

我想科技学者工作是紧张而严肃的,容不得半点懈怠,但是在他们心里还记得一两首短

短的、格律音调都很强很美的诗词,也许在进行科技试验等待结果的同时,嘴里哼这么一两

句,“一张一弛”,也许有益于身心健康吧?

以下我选出中国古典文学中,最短的几首作品,以供参考:

秦风·蒹葭(之一)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游子吟孟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如梦令李清照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天净沙马致远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己亥杂诗之一龚自珍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

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以上选的都是中国历代很短很美、言志抒情的句子,我知道许多科学家,同时也还做诗

填词,这篇东西,就算是“班门弄斧”吧。

(本篇最初发表于《科技日报》1992年2月9日。)致萧乾

饼干馆长大人:

大函和《文汇报》文章均拜领。您的字太“龙飞凤舞”了,大姐老了,实在看不清,是

不是该骂?Shadick①九十还结婚,真是老而不死。即使你不乖,还是愿你

新春百吉!大姐一,卅,一九九二

我又一次“房颤”,急救过来了,在家休息。小妹不让我见客。

热的心。》)

①谢迪克,三十年代在燕京大学执教的美国教授。致萧乾

乾弟:

来信和附件都收到。我和苏雪林不熟,但她从台湾来信,我必复她。我的书不是我送

的。许多年前我觉得她的《棘心》写得不错。如今内容也忘了。书也没有出。她对鲁迅的看

法,没有告诉过我。你捐几万元给中央文史馆,极好。……

你真能写,我手里的一切刊物上都有你的文章。怪不得你钱多,分我一点,怎样?

最近又得一次“房颤”,急救过来了。小妹管我极严,“不见客,不写信”,但饼干舅

舅除外。亲洁若一口。大姐二,八,一九九二

热的心》。)牵动了我童心的一文一画

《人民文学》1991年12期有一篇杨健(这位作者我不认识)写的《走向大海》,

他主要讲的是烟台港务局局长朱毅的政绩。我却从这篇文章里知道了我童年奔走游戏的烟台

港湾的许多历史事实,如烟台山上那座灯塔是建于1905年,就是我到烟台生活的同一

年,还有我每天向南仰望的那座大山,原来叫做“岱王山”人也称为“山岱王”。我常看见

这座大山的左边山岩里有一道墙,不知道那是什么古建筑?文章里说那是“田横兵败之后,

曾在此处屯驻”,那可真是一个古迹。

文章里还说“芝罘湾有岸线14公里,尚有3.8公里的自然岸线可供建筑”,原来本

来是静寂的只供我一人奔走游戏的地方,竟是那么宽大,而且要兴起许多建筑了!

青年摄影家徐勇送我一本他的摄影册子,和一本挂历,在第一页“胡同印象”上的那一

辆“洋车”,就引起了我不尽的回忆。我记得八十年前我家也有一辆洋车,是我家“包”

来,专门拉我父亲上下班和我上下学的。那辆车很新,车夫名字叫王祥,是个高大雄壮而又

可亲的汉子,在我上了四年中学和三年大学之中,他一直拉着我们。

至于“胡同印象”里的景物,更使我心往神移,我们住过的剪子巷的三合院,是再平常

不过的了,但我在上学途中所看到的深宅大院,门口的石狮子,门楣的雕塑和门上的春联,

更是美不胜书,北京的可爱的“胡同”呵!

“胡同”这个街巷的名称,是中国别的省市所没有的!据说是元朝入主中原,带来的蒙

古名称,“胡同”是“井”的意思。“胡同”的名字,雅的有“百花深处”,俗的有什么

“狗尾巴”、“羊尾巴”之类,如今都改了。我可总记得“东厂胡同”和后面的“nǎi子府”

即是明末奸险宦官和与他狼狈为奸的皇帝奶妈王氏所居之地。说到这里就忽然想起清初有位

充满了亡国之思的孤愤诗人的两句诗,他以“咏紫芍药”为题,写:“夺朱非正色,异种亦

称王”;孔夫子说过:“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这诗里的“夺朱”因为明朝

的皇帝是姓“朱”的,“异种亦称王”因为牡丹是花王,而芍药是“异种”,居然自己也

“称王”了。我觉得这两句诗不错。话说远了,就此打住。1992年3月3日之晨致陈涛

陈涛同学:

示悉,近来身体不好,姑且写一句应命。往事如烟,说来几十年了,感慨系之。

祝好!冰心一九九二、三、六

《周恩来与艺术家们》序言我所见过的和周恩来总理有过接触的人(不单是文艺界),

无不感到总理对他和她,都是特别地关心和爱护。这并不奇怪,因为总理是中国亘古以来赋

予的“爱”最多而且接受的“爱”也最多的一位人物。

(《周恩来与艺术家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5月第1版。)《关于女人和男

人》自序

人民文学出版社要把我的《关于男人》和《关于女人》合编成一本书,要我写个简介。

《关于女人》是我1943年在重庆,用“男士”的笔名写来骗些稿费的,可是里面的

人物都是有“模特儿”的。后来巴金拿去在上海开明书店再版时,我在后面又加上几篇悼念

几位女朋友的文章。

《关于男人》是1987年在北京开始写的,也是这种题材。

我现在还不断在写,有男人也有女人。

这两本书记载了几十年来我的人际关系中的悲欢离合,死生流转,我一般不愿意再去翻

看,因为每次开卷都有我所敬爱眷恋的每一个人的声音笑貌,栩栩地涌现在我的眼前,使得

我心魂悸动!

这次我让我的二女婿陈恕来做这个工作,并让他在我的或别的作家文集中,找出我写的

一些人物,都放在这个集子里面,我只写了这本书名《关于女人和男人》。1992年3月

25晨急就归去来兮

四十年代的末期,我们还在日本,文藻虽然已经脱离了“驻日代表团”,但手里拿的还

是国民党的护照,随时有被调到台湾的危险。正在“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的时候,我们在

内室里读到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里面有这么一段:

才有可能在全国范围内和全体规模上,用民主的方法,教育自己和改造自己,使自己脱

离国内外反动派的影响(这个影响现在还是很大的,并将在长时期内存在着,不能很快地消

灭),改造自己从旧社会得来的坏习惯和坏思想,不使自己走入反动派指引的错误路上去,

并继续前进,向着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前进。

这“保护”两个字,对我们的鼓励和安全感是极大的。这以后就乘美国耶鲁大学请文藻

去任教的机会,辗转曲折地从香港回到了祖国!

如今只录下两段回来后写的文章:

《回忆五四》1958年4月19日

毛主席说得好:“知识分子如果不同工农群众相结

合,则将一事无成”……我们脱离群众的生活,使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作了一个空头

的文学家,但我现在并不难过,只要一息尚存,而且和工农兵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总会感到

激动和兴奋。我想,在党的领导下,我还可以努力同工农兵相结合,学习他们,改造自己,

使我能尽一切的力量,在我自己的岗位上为人民服务。

《纪念老舍先生》1978年10月老舍先生逝世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他的朋友们,要

学他的认真学习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和以周总理的“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的

教诲,鞭策自己,在党中央的领导下,为了祖国到本世纪之末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艰巨宏伟的

事业,而努力写作下去。

(本篇最初发表于《民主》1992年第5期。)三喜临门

今年二月四日,是旧历元旦,又值“立春”,又是我的爱猫咪咪的八岁生日。我的外孙

们都来围着我说:“今天是元旦,又是咪咪的八岁大寿,也算‘猫到中年’,应该买块生日

蛋糕来庆祝庆祝了。”我不觉笑了,说:“咪咪又不吃蛋糕……”他们又抢着说:“咪咪不

吃,别人还可以‘吃’,来庆祝它的大寿呀。”于是不由分说地打开我的钱包,取出不知多

少钱,买来了一块不大也不小的五彩缤纷的蛋糕,上面还有“祝你生日快乐”字样。他们把

蛋糕捧到咪咪面前,咪咪闻了一下,偏过头去,不感兴趣。他们却立刻拿刀把蛋糕切成一大

块一大块的,一面笑唱“祝你生日快乐”,一面把蛋糕用右手拿着,左手托着,一大口一大

口地吃了起来,吃得鼻尖上都沾上了奶油!大家都吃得十分高兴,十分快乐。咪咪蹲在桌

上,看见大家都那么兴高采烈,它也就高兴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这快乐是它给予的。中国

人的严谨的亲属称呼

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有时同学的长辈来了,她就向我介绍说,这位是我的Aunt,

或者说这位是我的Uncle,我也只客气地和她或他握一握手,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

什么亲属关系。

在中国,这两个字的覆盖面可太广了!Aunt可能是伯母、婶母、姑母、姨母、舅

母,甚至是表伯母……Uncle呢,也可能是伯父、叔父、舅父、姑父、姨父,甚至是表

伯父。当我的父母,把他(她)介绍给我们时,我们都得深深地鞠一个躬!

其实,不但是亲戚,父母亲的好友来了,我们也是张伯伯、李伯母、王阿姨地叫得亲热

得很!

就拿我们自己的朋友们来说,一般来谈公事或业务的,孩子们都不近前,我们也不给孩

子们介绍。但是有几位特别爱孩子也会“招”孩子的爱的,就不同了!比如40年代,我们

住在重庆歌乐山的时候,老舍就常来我们家玩,他是最能“招”孩子的,只要“舒伯伯”一

进门,孩子们就围上前去,拉着胳臂抱着腿地说笑个不停,有时还把平时自己争着吃的糖

果,塞到舒伯伯的嘴里。50年代我们都回到了北京,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不好意思拉胳臂

抱腿了,可是只要舒伯伯来了,孩子们总是围着不走,我们要谈正事,也只好把他们撵开。

此外就是沙汀,我们的孩子都是在重庆长大的,说的是一口的四川话,也特别爱听四川

话。沙汀来了,说话是他永远改不了的四川口音。孩子们就高兴得像“他乡遇故知”似的,

用四川口音亲热地叫“沙伯伯”,让座倒茶,忙个不停,也得由我们把他们撵开。

再就是夏衍夏伯伯了,我们是在50年代中期,同在一个对外访问团里认识的。这时孩

子们都长大成人,还做了教师了,他们最佩服,最喜欢夏伯伯。夏衍来了,我的第二代第三

代孩子就赶紧去拿烟盘(因为文藻和我都不抽烟,桌上不摆烟盘),他们知道夏伯伯烟瘾大

得很,一天不停地抽烟,这时夏衍就从容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把我的几位朋友称为舅舅,而不是伯伯,也不知为什么。如赵朴初是

赵舅舅。朴初的秀劲的书法、铿锵的诗词,都使他们拜服,特别是他和我们的谈话,既亲切

又风趣,他们坐在旁边都舍不得走开。还有就是巴金舅舅,他们爱读他的文章,佩服他的风

骨。我同巴金从30年代就认识了,我曾写鲁迅先生赠瞿秋白的一副对联送他:“人生得一

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就感到这已说尽了一切。他到北京必来看我,《关于女

人》也是他带到上海开明书局去付印的。后来因为他也摔了腿,多年不来了,但我们的通信

始终是密而不断。

此外就是萧乾了。他的学名叫“萧秉乾”,是我三弟为揖的同学好友,十一二岁时就常

来我家。大学毕业后,他当过编辑,又是驻外记者,又是作家,又是翻译家。他游遍四海,

过着相当富裕的生活,但是他还是毅然地回到了他热爱的祖国。但回来后并不顺利,他当过

右派,住过门洞,他却一点也不后悔,如今好了,当上了文学馆长,可以安富尊荣了吧?

他却仍是闲不住,几乎在每一本杂志上,我都看到他的文章,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花鸟

虫鱼,只要抓到一个题目,他就能写上几万字(要是我,早就晕死了)。这“孩子”的精力

太充沛了!

因为他每次给我写信,下面总署“弟秉乾”,孩子们不懂得这“乾”是“乾坤”的

“乾”,而读做“乾湿”的“乾(干)”,就亲昵地叫他“饼干舅舅”,他也高兴地“哎”

了一声!

说到亲属,中国有一句谚语:“远亲不如近邻”,我则以为“近邻不如好友”。(现在

重楼叠阁的房子太多了,“近邻”

都不互相“认识”。)而且我们中国朋友之间,并不像西方人那样,互称为先生或女

士,而是“称兄道弟”,“称姐道妹”。

我总觉得我们中国的社会,是一个亲密温暖的大家庭!

(本篇最初发表于《随笔》1992年第4期。)致宫玺

宫玺先生:

示悉,《万般皆上品》请用原稿,(我就因他们改稿而不看《人民日报》)。

卓如刚有电话说:一、二、三月的稿子,卓如还要到我家来取杂志,以后一起都给您,

她已有信给您了,匆上祝好!

冰心四、十九、一九九二致萧乾文洁若

饼干夫妇:

信和剪报都收到。你俩都拼命译作,真使我佩服!你的展览①,我已和舒乙说好,等没

人的那一天去。

说来也真快,你这孩子都写作六十年了!我如何不老?大姐四、卅、一九九二

期。)

①1992年5月5日——11日在历史博物馆举办“萧乾文学生涯六十周年”

展览。《冰心九旬文选》自序

舒乙又编了一本《冰心九旬文选》,就是我最近几年随意写的小文了。这些小文写得又

自由又散漫;反正是随时想到、看到、听到什么,有想法、有念头就挥笔写了出来,古语说

“耋与耄,虽有罪不加刑”,我也豁出去了!

一九九二年五月十二日微雨之晨致宫玺

宫玺同志:

示悉,《病榻呓语》·不·改·了,我是那么记的,就那么写。

原文例是“吾所以有大患者”。

刘基的话是“除暴安良民多·爱”,谷字印·错了。

我的生日是庚子年闰八月十二日,阳历是十月五日,没错。

“又闲·在”是北京话,没错。匆上祝好!

冰心五、廿八、一九九二关于岳王坟

中国谚语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但名与名又不一样,有“留芳百世”的名,也

有“遗臭万年”的名,在中国历史上最突出的就是南宋时期的岳飞和秦桧!

我在杭州西湖灵隐寺畔参拜岳王坟,已是好几十年以前的事了,我看见在岳王坟前有两

个白铁铸成的秦桧夫妇跪像。

那两个跪像上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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