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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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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出。送至谷中,见石壁有裂罅,便拱手作别,以背向罅,逡巡倒行而入,呼之

不应,因而惊寐。及明,以告太公敬一,且使备吊具,曰:“玉田公捐舍矣!”

太公请先探之,信,而后吊之。不听,竟以素服往,至门,则提幡挂矣。呜呼!

古人于友,其死生相信如此,丧舆待巨卿而行,岂妄哉!

○蛰龙

于陵曲银台公,读书楼上。值阴雨晦暝,见一小物,有光如荧、蠕蠕而行,

过处,则黑如蚰迹,渐盘卷上,卷亦焦。意为龙,乃捧卷送之至门外,持立良久,

蠖曲不少动。公曰:“将无谓我不恭?”执卷返,乃置案上,冠带长揖送之。方

至檐下,但见昂首乍伸,离卷横飞,其声嗤然,光一道如缕。数步外,回首向公,

则头大于瓮,身数十围矣。又一折反,霹雳震惊,腾霄而去。回视所行处,盖曲

曲自书笥中出焉。

卷四

○余德

武昌尹图南,有别第,尝为一秀才税居,半年来亦未尝过问。一日,遇诸其

门,年最少,而容仪裘马,翩翩甚都。趋与语,却又蕴藉可爱。异之,归语妻,

妻遣婢托遗问以窥其室。室有丽姝,美艳逾于仙人。一切花石服玩,俱非耳目所

经。尹不测其何人,诣门投谒,适值他出。翼日却来拜答,展其刺呼,始知余姓

德名。语次,细审官阀,言殊隐约,固诘之,则曰:“欲相还往,仆不敢自绝。

应知非寇窃逋逃者,何须必知来历。”尹谢之。命酒款宴,言笑甚欢。向暮,有

昆仑捉马挑灯,迎导以去。

明日,折简报主人。尹至其家,见屋壁俱用明光纸裱,洁如镜,金狻猊爇异

香,一碧玉瓶,插凤尾孔雀羽各二,各长二尺余;一水晶瓶浸粉花一树,不知何

名,亦高二尺许,垂枝覆几外,叶疏花密,含苞未吐,花状似湿蝶敛翼,蒂即如

须。筵间不过八簋,丰美异常。即命童子击鼓催花为令。鼓声既动,则瓶中花颤

颤欲折,俄而蝶翅渐张,既而鼓歇,渊然一声,蒂须顿落,即为一蝶,飞落尹衣。

余笑起,飞一巨觥,酒方引满,蝶亦扬去。顷之,鼓又作,两蝶飞集余冠。余笑

云:“作法自毙矣。”亦引二觥。三鼓既终,花乱堕,翩翩而下,惹袖沾衿。鼓

童笑来指数:尹得九筹,余得四筹。尹已薄醉,不能尽筹,强引三爵,离席亡去。

由是益奇之。

然其为人寡交与,每阖门居,不与国人通吊庆。尹逢人辄宣,闻其异者争交

欢余,门外冠盖相望。余颇不耐,忽辞主人去。去后,尹入其家,空庭洒扫无纤

尘,烛泪堆掷青阶下,窗间零帛断绵,指印宛然。惟舍后遗一小白石缸,可受石

许。尹携归,贮水养朱鱼,经年,水清如初贮,后为佣保移石,误碎之,水蓄并

不倾泻。视之,缸宛在,扪之虚软。手入其中,水随手泄,出其手则复合,冬月

不冰。一夜,忽结为晶,鱼游如故。尹畏人知,常置密室,非子婿不以示也。久

之渐播,索玩者纷错于门。腊月,忽解为水,阴湿满地,鱼亦渺然,其旧缸残石

犹存。忽有道士踵门求之,尹出以示,道士曰:“此龙宫蓄水器也。”尹述其破

而不泄之异。道士曰:“此缸之魂也。”殷殷然乞得少许。问其何用,曰:“以

屑合药,可得永寿。”予一片,欢谢而去。

○杨千总

毕民部公即家起备兵洮岷时,有千总杨花麟来迎。冠盖在途,偶见一人遗便

路侧。杨关弓欲射之,公急呵止。杨曰:“此奴无礼,合小怖之。”乃遥呼曰:

“遗屙者,奉赠一股会稽藤簪绾髻子。”即飞矢去,正中其髻,其人急奔,便液

污地。

○瓜异

康熙二十六年六月,邑西村民圃中,黄瓜上复生蔓,结西瓜一枚,大如碗。

○青梅

白下程生,性磊落,不为畛畦。一日,自外归,缓其束带,觉带沉沉,若有

物堕,视之,无所见。宛转间,有女子从衣后出,掠发微笑,丽甚。程疑其鬼,

女曰:“妾非鬼,狐也。”程曰:“倘得佳人,鬼且不惧,而况于狐!”遂与狎。

二年,生一女,小字青梅。每谓程:“勿娶,我且为君生子。”程遂不娶,亲友

共诮姗之。程志夺,聘湖东王氏。狐闻之怒,就女乳之,委于程曰:“此汝家赔

钱货,生之杀之,俱由尔,我何故代人作乳媪乎!”出门径去。

青梅长而慧,貌韶秀,酷肖其母。既而程病卒,王再醮去。青梅寄食于堂叔。

叔荡无行,欲鬻以自肥。适有王进士者,方候铨于家,闻其慧,购以重金,使从

女阿喜服役。喜年十四,容华绝代,见梅忻悦,与同寝处。梅亦善候伺,能以目

听,以眉语,由是一家俱怜爱之。

邑有张生,字介受,家屡贫,无恒产,税居王第。性纯孝,制行不苟,又笃

于学。青梅偶至其家,见生据石啖糠粥,入室与生母絮语,见案上具豚蹄焉。时

翁卧病,生入,抱父而私,便液污衣,翁觉之而自恨。生掩其迹,急出自濯,恐

翁知。梅以此大异之。归述所见,谓女曰:“吾家客非常人也。娘子不欲得良匹

则已,欲得良匹,张生其人也。”女恐父厌其贫。梅曰:“不然,是在娘子。如

以为可,妾潜告,使求伐焉。夫人必召商之,但应之曰‘诺’也,则谐矣。”女

恐终贫为天下笑。梅曰:“妾自谓能相天下士,必无谬误。”明日,往告张媪,

媪大惊,谓其言不祥。梅曰:“小姐闻公子而贤之也,妾故窥其意以为言。冰人

往,我两人袒焉,计合允遂。纵其否也,于公子何辱乎?”媪曰:“诺。”乃托

侯氏卖花者往。夫人闻之而笑,以告王,王亦大笑。唤女至,述侯氏意。女未及

答,青梅亟赞其贤,决其必贵。夫人又问曰:“此汝百年事。如能啜糠核也,即

为汝允之。”女俯首久之,顾壁而答曰:“贫富命也。倘命之厚,则贫无几时,

而不贫者无穷期矣。或命之薄,彼锦绣王孙,其无立锥者岂少哉?是在父母。”

初,王之商女也,将以博笑,及闻女言,心不乐曰:“汝欲适张氏耶?”女不答;

再问,再不答。怒曰:“贱骨子不长进!欲携筐作乞人妇,宁不羞死!”女涨红

气结,含涕引去,媒亦遂奔。

青梅见不谐,欲自谋。过数日,夜诣生,生方读,惊问所来,词涉吞吐。生

正色却之,梅泣曰:“妾良家子,非淫奔者,徒以君贤,故愿自托。”生曰:

“卿爱我,谓我贤也。昏夜之行,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夫始乱之而终

成之,君子犹曰不可,况不能成,役此何以自处?”梅曰:“万一能成,肯赐援

拾否?”生曰:“得人如卿,又何求?但有不可如何者三,故不敢轻诺耳。”曰:

“若何?”曰:“不能自主,则不可如何;即能自主,我父母不乐,则不可如何;

即乐之,而卿之身直必重,我贫不能措,则尤不可如何。卿速退,瓜李之嫌可畏

也!”梅临去,又嘱曰:“倘君有意,乞共图之。”生诺。

梅归,女诘所往,遂跪而自投。女怒其淫奔,将施扑责。梅泣白无他,因以

实告。女叹曰:“不苟合,礼也;必告父母,孝也;不轻然诺,信也;有此三德,

天必祐之,其无患贫也已。”既而曰:“子将若何?”曰:“嫁之。”女笑曰:

“痴婢能自主乎?”曰:“不济,则以死继之。”女曰:“我必如所愿。”梅稽

首而拜之。又数日,谓女曰:“曩而言之戏乎,抑果欲慈悲耶?果尔,尚有微情,

并祈垂怜焉。”女问之,答曰:“张生不能致聘,婢又无力可以自赎,必取盈焉,

嫁我犹不嫁也。”女沉吟曰:“是非我之能为力矣。我曰嫁,且恐不得当,而曰

必无取直焉,是大人所必不允,亦余所不敢言也。”梅闻之泣下,但求怜拯,女

思良久,曰:“无已,我私蓄数金,当倾囊相助。”梅拜谢,因潜告张。张母大

喜,多方乞贷,共得如干数,藏待好音。会王授曲沃宰,喜乘间告母曰:“青梅

年已长,今将莅任,不如遣之。”夫人固以青梅太黠,恐导女不义,每欲嫁之,

而恐女不乐也,闻女言甚喜。逾两日,有佣保妇白张氏意,王笑曰:“是只合偶

婢子,前此何妄也!然鬻媵高门,价当倍于曩昔。”女急进曰:“青梅待我久,

卖为妾,良不忍。”王乃传语张氏,仍以原金署券,以青梅嫔于生。

入门,孝翁姑,曲折承顺,尤过于生,而操作更勤,餍糠秕不为苦。由是家

中无不爱重青梅。梅又以刺绣作业,售且速,贾人候门以购,惟恐弗得。得资稍

可御穷。且劝勿以内顾误读,经纪皆自任之。因主人之任,往别阿喜。喜见之,

泣曰:“子得所矣,我固不如。”梅曰:“是何人之赐,而敢忘之?然以为不如

婢子,是促婢子寿。”遂泣相别。

王如,晋半载,夫人卒,停柩寺中。又二年,王坐行赇免,罚赎万计,渐贫

不能自给,从者逃散。是时,疫大作,王染疾卒。惟一媪从女,未几,媪亦卒,

女伶仃益苦。有邻媪劝之嫁,女曰:“能为我葬双亲者,从之。”媪怜之,赠以

斗米而去。半月复来,曰:“我为娘子极力,事难合也:贫者不能为葬,富者又

嫌子为陵夷嗣。奈何!尚有一策,但恐不能从也。”女曰:“若何?”曰:“此

间有李郎,欲觅侧室,倘见姿容,即遣厚葬,必当不惜。”女大哭曰:“我缙绅

裔而为人妾耶!”媪无言,遂去,日仅一餐,延息待贾,居半年,益不可支。一

日,媪至,女泣告曰:“困顿如此,每欲自尽,犹恋恋而苟活者,徒以有两柩在。

己将转沟壑,谁收亲骨者?故思不如依汝言也。”媪即导李来,微窥女,大悦。

即出金营葬,双具举。已,乃载女去,入参冢室。冢室故悍妒,李初未敢言

妾,但托买婢。及见女,暴怒,杖逐而出,不听入门。

女披发零涕,进退无所。有老尼过,邀与同居,喜从之。至庵中,拜求祝发,

尼不可,曰:“我视娘子,非久卧风尘者,庵中陶器脱粟,粗可自支,姑寄此以

待之。时至,子自去。”居无何,市中无赖窥女美,每打门游语为戏,尼不能止。

女号泣欲自尽。尼往求吏部某公揭示严禁,恶少始稍敛迹。后有夜穴寺壁者,尼

惊呼始去。因复告吏部,捉得首恶者,送郡笞责,始渐安。又年余,有贵公子过,

见女惊绝,强尼通殷勤,又以厚赂啖尼。尼婉语之曰:“渠簪缨胄,不甘媵御。

公子且归,迟迟当有以报命。”既去,女欲乳药死。夜梦父来,疾道曰:“我不

从汝志,致汝至此,悔之已晚。但缓须臾勿死,夙愿尚可复酬。”女异之。天明,

盥已,尼望之而惊曰:“睹子面,浊气尽消,横逆不足忧也。福且至,勿忘老身。”

语未既,闻扣户声。女失色,意必贵家奴。尼启扉,果然。骤问所谋,尼笑语承

迎,但请缓以三日。奴述主言,事若无成,俾尼自复命。尼唯唯敬应,谢令去。

女大悲,又欲自尽,尼止之。女虑三日复来,无词可应。尼曰:“有老身在,斩

杀自当之。”

次日,方晡,暴雨翻盆,忽闻数人挝户大哗。女意变作,惊怯不知所为。尼

冒雨启关,见有肩舆停驻,女奴数辈,捧一丽人出,仆从煊赫,冠盖甚都。惊问

之,云:“是司李内眷,暂避风雨。”导入殿中,移榻肃坐。家人妇群奔禅房,

各寻休憩。入室见女,艳之,走告夫人。无何,雨息,夫人起,请窥禅室。尼引

入,睹女艳绝,凝眸不瞬,女亦顾盼良久。夫人非他,盖青梅也。各失声哭,因

道行踪,盖张翁病故,生起复后,连捷授司李。生先奉母之任,后移诸眷口。女

叹曰:“今日相看,何啻霄壤!”梅笑曰:“幸娘子挫折无偶,天正欲我两人完

聚耳。徜非阻雨,何以有此邂逅?此中具有鬼神,非人力也。”乃取珠冠锦衣,

催女易妆。女俯首徘徊,尼从中赞劝。女虑同居其名不顺,梅曰:“昔日自有定

分,婢子敢忘大德!试思张郎,岂负义者?”强妆之,别尼而去。抵任,母子皆

喜。女拜曰:“今无颜见母。”母笑慰之。因谋涓吉合卺,女曰:“庵中但有一

丝生路,亦不肯从夫人至此。倘念旧好,得受一庐,可容蒲团足矣。”梅笑而不

言。及期,抱艳妆来,女左右不知所可。俄闻乐鼓大作,女亦无以自主。梅率婢

媪强衣之,挽扶而出,见生朝服而拜,遂不觉盈盈而自拜也。梅曳入洞房,曰:

“虚此位以待君久矣。”又顾生曰:“今夜得报恩,可好为之。”返身欲去。女

捉其裾,梅笑曰:“勿留我,此不能相代也。”解指脱去。

青梅事女谨,莫敢当夕,而女终惭沮不自安。于是母命相呼以夫人。梅终执

婢妾礼,罔敢懈。三年,张行取入都,过庵,以五百金为尼寿,尼不受,强之,

乃受二百金,起大士祠,建王夫人碑。后张仕至侍郎。程夫人举二子一女,王夫

人四子一女。张上书陈情,俱封夫人。

异史氏曰:“天生佳丽,固将以报名贤,而世俗之王公,乃留以赠纨绔,此

造物所必争也。而离离奇奇,致作合者无限经营,化工亦良苦矣。独是青夫人能

识英雄于尘埃,誓嫁之志,期以必死,曾俨然而冠裳也者,顾弃德行而求膏粱,

何智出婢子下哉!”

○罗刹海市

马骥,字龙媒,贾人子,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辄从梨园子弟,以锦帕

缠头,美如好女,因复有“俊人”之号。十四岁,入郡庠,即知名。父衰老,罢

贾而归,谓生曰:“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吾儿可仍继父贾。”马由是

稍稍权子母。从人浮海,为飘风引去,数昼夜至一都会。其人皆奇丑,见马至,

以为妖,群哗而走。马初见其状,大惧,迨知国中之骇己也,遂反以此欺国人。

遇饮食者,则奔而往,人惊遁,则啜其余。久之,入山村,其间形貌亦有似人者,

然褴褛如丐。马息树下,村人不敢前,但遥望之。久之,觉马非噬人者,始稍稍

近就之。马笑与语,其言虽异,亦半可解。马遂自陈所自,村人喜,遍告邻里,

客非能搏噬者。然奇丑者望望即去,终不敢前;其来者,口鼻位置,尚皆与中国

同,共罗浆酒奉马,马问其相骇之故,答曰:“尝闻祖父言:西去二万六千里,

有中国,其人民形象率诡异。但耳食之,今始信。”问其何贫,曰:“我国所重,

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其美之极者,为上卿;次任民社;下焉者,亦邀贵人宠,

故得鼎烹以养妻子。若我辈初生时,父母皆以为不祥,往往置弃之,其不忍遽弃

者,皆为宗嗣耳。”问:“此名何国?”曰:“大罗刹国。都城在北去三十里。”

马请导往一观。于是鸡鸣而兴,引与俱去。

天明,始达都。都以黑石为墙,色如墨,楼阁近百尺。然少瓦。覆以红石,

拾其残块磨甲上,无异丹砂。时值朝退,朝中有冠盖出,村人指曰:“此相国也。”

视之,双耳皆背生,鼻三孔,睫毛覆目如帘。又数骑出,曰:“此大夫也。”以

次各指其官职,率狰狞怪异。然位渐卑,丑亦渐杀。无何,马归,街衢人望见之,

噪奔跌蹶,如逢怪物。村人百口解说,市人始敢遥立。既归,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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