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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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絷股,臂之。鹰屡摆扑,把捉稍懈,带巾腾去。此虽定数,然不疑梦,不贪拾遗,
则走者何遽能飞哉?
○刁姓
有刁姓者,家无生产,每出卖许负之术——实无术也——数月一归,则金帛
盈橐。共异之。会里人有客于外者,遥见高门内一人,冠华阳巾,言语啁嗻,
众妇丛绕之。近视,则刁也。因微窥所为,见有问者曰:“吾等众人中,有一夫
人在,能辨之乎?”盖有一贵人妇微服其中,将以验其术也。里人代为刁窘。刁
从容望空横指曰:“此何难辨。试观贵人顶上,自有云气环绕。”众目不觉集视
一人,觇其云气,刁乃指其人曰:“此真贵人!”众惊以为神。里人归述其诈慧,
乃知虽小道,亦必有过人之才;不然,乌能欺耳目、赚金钱,无本而殖哉!
○红毛毡
红毛国,旧许与中国相贸易。边帅见其众,不许登岸。红毛人固请:“赐一
毡地足矣。”帅思一毡所容无几,许之。其人置毡岸上,仅容二人;拉之容四五
人;且拉且登,顷刻毡大亩许,已数百人矣。短刃并发,出于不意,被掠数里而
去。
○富翁
富翁某,商贾多贷其资。一日出,有少年从马后,问之,亦假本者。翁诺之。
至家,适几上有钱数十,少年即以手叠钱,高下堆垒之。翁谢去,竟不与资。或
问故,翁曰:“此人必善博,非端人也,所熟之技,不觉形于手足矣。”访之果
然。
○张贡士
安丘张贡士,寝疾,仰卧床头。忽见心头有小人出,长仅半尺;儒冠儒服,
作俳优状。唱昆山曲,音调清彻,说白、自道名贯,一与己同;所唱节末,皆其
生平所遭。四折既毕,吟诗而没。张犹记其梗概,为人述之。
高西园云:“向读渔洋先生《池北偶谈》,见有记心头小人者,为安丘张某
事。余素善安丘张卯君,意必其宗属也。一日,晤间问及,始知即卯君事。询其
本末,云:当病起时,所记昆山曲者,无一字遗,皆手录成册。后其嫂夫人以为
不祥语,焚弃之。每从酒边茶余,犹能记其尾声,常举以诵客。今并识之,以广
异闻。其词云:“诗云子曰都休讲,不过是都都平丈(相传一村塾师训童子读论
语,字多讹谬。其尤堪笑者,读‘郁郁乎文哉’为‘都都平丈我’)。全凭着佛
留一百二十行(村塾中有训蒙要书,名庄农杂字。其开章云:佛留一百二十行,
惟有庄农打头强,最为鄙俚)。’玩其语意,似自道其生平寥落,晚为农家作塾
师,主人慢之,而为是曲。意者:夙世老儒,其卯君前身乎?卯君名在辛,善汉
隶篆印。”
○元宝
广东临江山崖巉岩,常有元宝嵌石上。崖下波涌,舟不可泊。或荡桨近摘之,
则牢不可动;若其人数应得此,则一摘即落,回首已复生矣。
○牧竖
两牧竖入山至狼穴,穴有小狼二,谋分捉之。各登一树,相去数十步。少顷,
大狼至,入穴失子,意甚仓皇。竖于树上扭小狼蹄耳故令嗥;大狼闻声仰视,怒
奔树下,号且爬抓。其一竖又在彼树致小狼鸣急;狼辍声四顾,始望见之,乃舍
此趋彼,跑号如前状。前树又鸣,又转奔之。口无停声,足无停趾,数十往复,
奔渐迟,声渐弱;既而奄奄僵卧,久之不动。竖下视之,气已绝矣。
今有豪强子,怒目按剑,若将搏噬;为所怒者,乃阖扇去。豪力尽声嘶,更
无敌者,岂不畅然自雄?不知此禽兽之威,人故弄之以为戏耳。
○沅俗
李季霖摄篆沅江,初莅任,见猫犬盈堂,讶之。僚属曰:“此乡中百姓,瞻
仰风采也。”少间,人畜已半;移时,都复为人,纷纷并去。一日,出谒客,肩
舆在途。忽一舆夫急呼曰:“小人吃害矣!”即倩役代荷,伏地乞假。怒呵之,
役不听,疾奔而去。遣人尾之。役奔入市,觅得一叟,便求按视。叟相之曰:
“是汝吃害矣。”乃以手揣其肤肉,自上而下力推之,推至少股,见皮内坟起,
以利刃破之,取出石子一枚,曰:“愈矣。”乃奔而返。后闻其俗有身卧室中,
手即飞出,入人房闼,窃取财物。设被主觉,絷不令去,则此人一臂不用矣。
○药僧
济宁某,偶于野寺外,见一游僧,向阳扪虱,杖挂葫芦,似卖药者。因戏曰:
“和尚亦卖房中丹否?”僧曰:“有。弱者可强,微者可巨,立刻见效,不俟经
宿。”某喜求之。僧解衲角,出药一丸,如黍大,令吞之。约半炊时,下部暴长;
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心犹未足,窥僧起遗,窃解衲,拈二三丸并吞之。
俄觉肤若裂,筋若抽,项缩腰橐,而阴长不已。大惧,无法。僧返见其状,惊曰:
“子必窃吾药矣!”急与一丸,始觉休止。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
缩颈蹒跚而归。父母皆不能识。从此为废物,日卧街上,多见之者。
○蛤(此名寄生)
东海有蛤,饥时浮岸边,两壳开张;中有小蟹出,赤线系之,离壳数尺,猎
食既饱,乃归,壳始合。或潜断其线,两物皆死。
○陵县狐
陵县李太史家,每见瓶鼎古玩之物,移列案边,势危将堕。疑厮仆所为,辄
怒谴之。仆辈称冤,而亦不知其由,乃严扃斋扉,天明复然。心知其异,暗觇之。
一夜,光明满室,讶为盗。两仆近窥,则一狐卧椟上,光自两眸出,晶莹四射。
恐其遁,急入捉之。狐啮腕肉欲脱,仆持益坚,因共缚之。举视,则四足皆无骨,
随手摇摇若带垂焉。太史念其通灵,不忍杀;覆以柳器,狐不能出,戴器而走。
乃数其罪而放之,怪遂绝。
卷十
○王货郎
济南业酒人某翁,遣子小二,往齐河索贳价。出西门,见兄阿大。时大死已
久,二惊问:“哥那得来?”答云:“冥府一疑案,须弟一证之。”二作色怨讪。
大指后一人如皂状者,曰:“官役在此,我岂自由耶!”但引手招之,不觉从去,
尽夜狂奔,至泰山下。忽见官衙,方将并入,见群众纷出。皂问:“所事何如矣?”
一人曰:“勿须复入,结矣。”皂乃释令归。大忧弟无资斧。皂思良久,即引二
去,走二三十里,入村,至一家檐下,嘱云:“如有人出,便使相送;如其不肯,
便道王货郎言之矣。”遂去。二冥然而僵。既晓第主出,见人死门外,大骇。守
移时,微苏,扶入饵之,始言里居,即求资送,主人难之,二如皂言。主人惊绝,
急雇骑送之归。偿之不受,问其故,亦不言,别而去,
○罢龙
胶州王侍御,出使琉球。舟行海中,忽自云际堕一巨龙,激水高数丈。龙半
浮半沉,仰其首,以舟承颔;睛半含,嗒然若丧。阖舟大恐,停桡不敢少动。舟
人曰:“此天上行雨之疲龙也。”王悬敕于上。焚香共祝之,移时,悠然遂逝。
舟方行,又一龙堕,如前状。日凡三四。又逾日,舟人命多备白米,戒曰:“去
清水潭不远矣。如有所见,但糁米于水,寂无哗。”俄至一处,水清澈底。下有
群龙,五色,如盆如瓮,条条尽伏。有蜿蜒者,鳞鬛爪牙,历历可数。众神魂俱
丧,闭息含眸,不惟不敢窥,并不能动。惟舟人握米自撒。久则见海波深黑,始
有呻者。因问掷米之故,答曰:“龙畏蛆,恐入其甲。白米类蛆,故龙见辄伏,
舟行其上,可无害也。”
○真生
长安士人贾子龙,偶过邻巷,见一客风度洒如,问之则真生,咸阳僦寓者也。
心慕之。明日,往投刺,适值其出;凡三谒,皆不遇。乃阴使人窥其在舍而后过
之,真走避不出;贾搜之始出。促膝倾谈,大相知悦。贾就逆旅,遣僮行沽。真
又善饮,能雅谑,乐甚。酒欲尽,真搜箧出饮器,玉卮无当,注杯酒其中,盎然
已满;以小盏挹取入壶,并无少减。贾异之,坚求其术。真曰:“我不愿相见者,
君无他短,但贪心未净耳。此乃仙家隐术,何能相授。”贾曰:“冤哉!我何贪?
间萌奢想者徒以贫耳。”一笑而散。由此往来无间,形骸尽忘。每值乏窘,真辄
出黑石一块,吹咒其上,以磨瓦砾,立刻化为白金,便以赠生;仅足所用,未尝
赢余。贾每求益,真曰:“我言君贪,如何,如何!”贾思明告必不可得,将乘
其醉睡,窃石而要之。一日饮既卧,贾潜起,搜诸衣底。真觉之,曰:“子真丧
心,不可处也!”遂辞别,移居而去。
后年余,贾游河干,见一石莹洁,绝类真生物。拾之,珍藏若宝。过数日真
忽至,然若有所失。贾慰问之,真曰:“君前所见,乃仙人点金石也。曩从
抱真子游,彼怜我介,以此相贻。醉后失去,隐卜当在君所。如有还带之恩,不
敢忘报。”贾笑曰:“仆生平不敢欺友朋,诚如所卜。但知管仲之贫者,莫如鲍
叔,君且奈何?”真请以百金为赠。贾曰:“百金非少,但授我口诀,一亲试之,
无憾矣。”真恐其寡信。贾曰:“君自仙人,岂不知贾某宁失信于朋友者乎!”
真授其诀。贾顾砌石上有巨石,将试之。真掣其肘,不听前。贾乃俯掬半砖置砧
上曰:“若此者,非多耶?”真乃听之。贾不磨砖而磨砧;真变色欲与争,而砧
已化为浑金。反石于真。真叹曰:“业如此,复何言。然妄以福禄加人,必遭天
谴。如逭我罪,施材百具、絮衣百领,肯之乎?”贾曰:“仆所欲得钱者,原非
欲窖藏之也。君尚视我为守钱虏耶?”真喜而去。
贾得金,且施且贾,不三年,施数已满。真忽至,握手曰:“君信义人也!
别后被福神奏帝,削去仙籍;蒙君博施,今幸以功德消罪。愿勉之,勿替也。”
贾问真:“系天上何曹?”曰:“我乃有道之狐耳。出身綦微。不堪孽累,故生
平自爱,一毫不敢妄作。”贾为设酒,遂与欢饮如初。贾至九十余,狐犹时至其
家。
长山某,卖解砒药,即垂危,灌之无不活。然秘其方,不传人。一日,以株
连被逮。妻弟饷狱食,隐置砒霜。坐待食已,乃告之,不信。少顷,腹中溃动,
始大惊,骂曰:“畜生!速向城中物色薜荔爪为末,清水一盏,将来!”妻弟如
言。觅至,某已呕泻欲死,急服之,立刻而愈。其方始传。此亦犹狐之秘其石也。
○布商
布商某,至青州境,偶入废寺,见其院宇零落,叹悼不已。僧在侧曰:“如
有善信,暂起山门,亦佛面之光。”客慨然自任。僧喜,邀入方丈,款待殷勤。
僧又举内外殿阁,并请装修;客辞不能。僧固强之,词色悍怒。客惧,请倾囊倒
装,悉以授僧。欲出,僧止之曰:“君竭资实非所愿,得毋甘心于我乎?不如先
之。”遂持刀相向。客哀求切,不听。请自经,许之。逼置暗室,且迫促之。适
有防海将军经寺外,遥自缺墙外望见一红裳女子入僧舍,疑之。下马入寺,遍搜
不得。至暗室所,严扃双扉,僧不肯开,托有妖异。将军怒,斩关入,则见客缢
梁上。救之,复苏,诘得其情。又械问僧女子所在,实为乌有,盖神佛现化也。
杀僧,财物仍以归客。客重募修庙宇,从此香火大盛。赵孝廉丰原言之最悉。
○彭二挣
禹城韩公甫言:与邑人彭二挣并行于途,忽回首不见之,惟空蹇随行,但闻
号救甚急,细听则在被囊中。近视囊内累然,虽偏重不得堕。欲出之,而囊口缝
纫甚密;以刀断线,始见彭犬卧其中,出而问之,亦不自知其何以入。盖其家有
狐为祟,乃狐之所为也。
○何仙
长山王公子瑞亭,能以乩卜。乩神自称何仙,乃纯阳弟子,或云是吕祖所跨
鹤云。每降,辄与人论文作诗。李太史质君师事之,丹黄课艺,理绪明切;太史
揣摹成,何仙力居多焉,故文学士多皈依之。每为人决疑难事,多凭理,不甚言
休咎。
辛未,朱文宗案临济南,试后,诸友请决第等。何仙索试艺,悉月旦之。有
乐陵李忭,乃好学深思之士,其相好友在座,出其文,代为之请。乩批云:“一
等。”少间,又批云:“适评李生,据文为断。然此生运气大晦,应犯夏楚。异
哉!文与数适不相符,岂文宗不论文耶?诸公少待,试往探之。”少顷,又书云:
“适至提学署中,见文宗公事旁午,所焦虑者殊不在文也。一切置之幕客,客六
七人,粟生、例监,都在其中,前生全无根气,大半饿鬼道中游魂,乞食于四方
者也。曾在黑暗狱中八百年,损其目之精气,如人久在洞中,乍出则天地异色,
无正明也。中有一二为人身所化者,阅卷分曹,恐不能适相值耳。”众问挽回之
术,书云:“其术至实,人所共晓,何必问?”众会其意,以告李。李惧,以文
质孙太史子未,且诉以兆。太史赞其文,为解其惑。李心益壮,乩语不复置怀。
案发,竟居四等。太史大骇,取其文复阅之,殊无疵摘。评云:“石门公祖,素
有文名,必不悠谬至此。此必幕中醉汉,不识句读者所为。”于是众益服何仙之
神,共焚香祝谢之。乩又批云:“李生勿以暂时之屈,遂怀惭怍。当多写试卷,
益暴之,明岁可得优等。”李如言布之。久而署中亦闻,悬牌特慰之。科试果列
优等,其灵应如此。
异史氏曰:“幕中多此辈客,无怪京中丑妇巷内,至夕无闲床也。”
○神女
米生,闽人,偶入郡,饮醉过市,闻高门中有箫声。询知为开寿筵者,然门
庭殊清寂。醉中雅爱笙歌,因就街头写晚生刺,封祝寿仪投焉。人问:“君系此
翁何亲?”米云:“并非。”人又云:“此流寓于此,不审何官,甚属骄倨。既
非亲属,又将何求?”生悔之,而刺已投矣。
未几,两少年出迎,华裳炫目,丰采都雅,揖生入。见一叟南向坐,东西列
数筵,客六七人,皆似贵胄;见生至,俱起为礼,叟亦杖而起。生久立,待与周
旋,叟殊不离席。两少年致词曰:“家君衰迈,起拜良难,予兄弟代谢高贤之枉
驾也。”生逊谢。遂增一筵于上,与叟接席。未几,女乐作于下。座后设琉璃屏,
以幛内眷。鼓吹大作,座客无哗。筵将终,两少年起,各以巨杯劝客,杯可容三
斗;生有难色,然见客受,亦受。顷刻四顾,主客尽,生不得已,亦强尽之。
少年复斟;生觉惫甚,起而告退。少年强挽其裾。生大醉逖地,但觉有人以冷水
洒面,恍然若寤。起视,宾客尽散,惟一少年捉臂送之,遂别而归。后再过其门,
则已迁去矣。
自郡归,偶适市,一人自肆中出,招之饮。并不识;姑从之入,则座上先有
里人鲍庄在焉。问其人,乃诸姓,市中磨镜者也。问:“何相识?”曰:“前日
上寿者,君识之否?”生曰:“不识。”诸曰:“予出入其门最稔。翁,傅姓,
不知其何籍、何官。先生上寿时,我方在墀下,故识之也。”日暮,饮散。鲍庄
夜死于途。鲍父不识诸,执名讼生。检得鲍庄体有重伤,生以谋杀论死,备历械
梏;以诸未获,罪无申证,禁系之。年余,直指巡方,廉知其冤,释之。
家中田产荡尽,衣巾革褫,冀可开复,于是携囊入郡。日将暮,休憩路侧。
遥见小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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