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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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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载丽人至矣。”生未信,伏窗窥之,较云栖尤艳绝也。因念:三年之约已过,
出游不返,则玉容必已有主。得此佳丽,心怀颇慰。于是冁然动色,病亦寻瘳。
母乃招两人相拜见。生出,夫人谓女:“亦知我同归之意乎?”女微笑曰:“妾
已知之。但妾所以同归之初志,母不知也。妾少字夷陵潘氏,音耗阔绝,必已另
有良匹。果尔,则为母也妇;不尔,则终为母也女,报母有日也。”夫人曰:
“既有成约,即亦不强。但前在五祖山时,有女冠问潘氏,今又潘氏,固知夷陵
世族无此姓也。”女惊曰:“卧莲峰下者母耶?询潘氏者,即我是也。”母始恍
然悟,笑曰:“若然,则潘生固在此矣。”女问:“何在?”夫人命婢导去问生,
生惊曰:“卿云栖耶?”女问:“何如?”生言其情,始知以潘郎为戏。女知为
生,羞与终谈,急返告母。母问其“何复姓王”。答云:“妾本姓王。道师见爱,
遂以为女,从其姓耳。”夫人亦喜,涓吉为之成礼。先是,女与云眠俱依王道成。
道成居隘,云眠遂去之汉口。女娇痴不能作苦,又羞出操道士业,道成颇不善之。
会京氏如黄冈,女遇之流涕,因与俱去,俾改女子装,将论婚士族,故讳其曾隶
道士籍。而问名者,女辄不愿,舅及姑妗皆不知意向,心厌嫌之。是日,从夫人
归,得所托,如释重负焉。合卺后,各述所遭,喜极而泣。女孝谨,夫人雅怜爱
之;而弹琴好弈,不知理家人生业,夫人颇以为忧。
积月余,母遣两人如京氏,留数日而归,泛舟江流,欻一舟过,中一女冠,
近之,则云眠也。云眠独与女善。女喜,招与同舟,相对酸辛。问:“将何之?”
盛云:“久切悬念。远至栖鹤观。则闻依京舅矣。故将诣黄冈,一奉探耳。竟不
知意中人已得相聚。今视之如仙,剩此漂泊人,不知何时已矣!”因而欷殻АE
设一谋,令易道装,伪作姊,携伴夫人,徐择佳偶。盛从之。
既归,女先白夫人,盛乃入。举止大家;谈笑间,练达世故。母既寡,苦寂,
得盛良欢,惟恐其去。盛早起代母劬劳,不自作客。母益喜,阴思纳女姊,以掩
女冠之名,而未敢言也。一日,忘某事未作,急问之,则盛代备已久。因谓女曰:
“画中人不能作家,亦复何为。新妇若大姊者,吾不忧也。”不知女存心久,但
恐母嗔。闻母言,笑对曰:“母既爱之,新妇欲效英、皇,何如?”母不言,亦
冁然笑。女退,告生曰:“老母首肯矣。”乃另洁一室,告曰:“昔在观中共枕
时,姊言:‘但得一能知亲爱之人,我两人当共事之。’犹忆之否?”盛不觉双
眦荧荧,曰:“妾所谓亲爱者,非他,如日日经营,曾无一人知其甘苦;数日来,
略有微劳,即烦老母恤念,则中心冷暖顿殊矣。若不下逐客令,俾得长伴老母,
于愿斯足,亦不望前言之践也。”女告母。母今姊妹焚香,各矢无悔词,乃使生
与行夫妇礼。将寝,告生曰:“妾乃二十三岁老处女也。”生犹未信。既而落红
殷褥,始奇之。盛曰:“妾所以乐得良人者,非不能甘岑寂也;诚以闺阁之身,
靦然酬应如勾栏,所不堪耳。借此一度,挂名君籍,当为君奉事老母,作内纪纲,
若房闱之乐,请别与人探讨之。”三日后,袱被从母,遣之不去。女早诣母所,
占其床寝,不得已,乃从生去。由是三两日辄一更代,习为常。
夫人故善弈,自宴居,不暇为之。自得盛,经理井井,昼日无事,辄与女弈。
挑灯瀹茗,听两妇弹琴,夜分始散。每与人曰:“儿父在时,亦未能有此乐也。”
盛司出纳,每纪籍报母。母疑曰:“儿辈常言幼孤,作字弹棋,谁教之?”女笑
以实告。母亦笑曰:“我初不俗为儿娶一道士,今竟得两矣。”忽忆童时所卜,
始信定数不可逃也。生再试不第。夫人曰:“吾家虽不丰,簿田三百亩,幸得云
眠纪理,日益温饱。儿但在膝下,率两妇与老身共乐,不愿汝求富贵也。”生从
之。后云眠生男女各一,云栖女一男三。母八十余岁而终。孙皆入泮;长孙,云
眠所出,已中乡选矣。
○司札吏
游击官某,妻妾甚多。最讳某小字,呼年曰岁,生曰硬,马曰大驴;又讳败
曰胜,安为放。虽简札往来,不甚避忌,而家人道之,则怒。一日,司札吏白事,
误犯;大怒,以研击之,立毙。三日后,醉卧,见吏持刺入,问:“何为?”曰:
“‘马子安’来拜。”忽悟其鬼,急起,拔刀挥之。吏微笑,掷刺几上,泯然而
没。取刺视之,书云:“岁家眷硬大驴子放胜。”暴谬之夫,为鬼挪揄,可笑甚
已!
牛首山一僧,自名铁汉,又名铁屎。有诗四十首,见者无不绝倒。自镂印章
二:一曰“混帐行子”,一曰“老实泼皮”。秀水王司直梓其诗,名曰:“牛山
四十屁”。款云:“混帐行子,老实泼皮放。”不必读其诗。标名已足解颐。
○司训
教官某,甚聋,而与一狐善,狐耳语之,亦能闻。每见上官,亦与狐俱,人
不知其重听也。积五六年,狐别而去,嘱曰:“君如傀儡,非挑弄之,则五官俱
废。与其以聋取罪,不如早自高也。”某恋禄,不能从其言,应对屡乖。学使欲
逐之,某又求当道者为之缓颊。一日,执事文场,唱名毕,学使退与诸教官燕坐。
教官各扪籍靴中,呈进关说。已而学使笑问:“贵学何独无所呈进?”某茫然不
解。近坐者肘之,以手入靴,示之势。某为亲戚寄卖房中伪器,辄藏靴中,随在
求售。因学使笑语,疑索此物,鞠躬起对曰:“有八钱者最佳,下官不敢呈进。”
一座匿笑。学使叱出之,遂免官。
异史氏曰:“平原独无,亦中流之砥柱也。学使而求呈进,固当奉之以此。
由是得免。冤哉!”
朱公子子青“耳录”云:“东莱一明经迟,司训沂水。性颠痴,凡同人咸集
时,皆默不语;迟坐片时,不觉五官俱动,笑啼并作,旁若无人焉者。若闻人笑
声,顿止。日俭鄙自奉,积金百余两,自埋斋房,妻子亦不使知。一日,独坐,
忽手足动,少刻云:‘作恶结怨,受冻忍饥,好容易积蓄者,今在斋房。倘有人
知,竟如何?’如此再四。一门斗在旁,殊亦不觉。次日,迟出,门斗入,掘取
而去。过二三日,心不自宁,发穴验视,则已空空。顿足拊膺,叹恨欲死。”教
职中可云千态百状矣。
○织成
洞庭湖中,往往有水神借舟。遇有空船,缆忽自解,飘然游行。但闻空中音
乐并作,舟人蹲伏一隅,瞑目听之,莫敢仰视,任所往。游毕,仍泊旧处。
有柳生,落第归,醉卧舟上。笙乐忽作。舟人摇生不得醒,急匿艎下。俄有
人捽生。生醉甚,随手堕地,眠如故,即亦置之,少间,鼓吹鸣聒。生微醒,闻
兰麝充盈,睨之,见满船皆佳丽。心知其异,目若瞑。少间,传呼织成,即有侍
儿来,立近颊际,翠袜紫舄,细瘦如指。心好之,隐以齿啮其袜。少间,女子移
动,牵曳倾踣。上问之,因白其故。在上者怒,命即行诛。遂有武士入,捉缚而
起。
见南面一人,冠类王者,因行且语,曰:“闻洞庭君为柳氏,臣亦柳氏;昔
洞庭落第,今臣亦落第;洞庭得遇龙女而仙,今臣醉戏一姬而死,何幸不幸之悬
殊也!”王者闻之,唤回,问:“汝秀才下第者乎?”生诺。便授笔札,令赋
“风鬟雾鬓”。生固襄阳名士,而构思颇迟,捉笔良久。上诮让曰:“名士何得
尔?”生释笔自白:“昔‘三都赋’十稔而成,以是知文贵工、不贵速也。”王
者笑听之。自辰至午,稿始脱。王者览之,大悦曰:“真名士也!”遂赐以酒。
顷刻,异馔纷纶。方问对间,一吏捧簿进白:“溺籍告成矣。”问:“人数几何?”
曰:“一百二十八人。”问:“签差何人矣?”答云:“毛、南二尉。”生起拜
辞,王者赠黄金十斤,又水晶界方一握,曰:“湖中小有劫数,持此可免。”忽
见羽葆人马,纷立水面,王者下舟登舆,遂不复见,久之寂然。舟人始自艎下出,
荡舟北渡,风逆不得前。忽见水中有铁猫浮出,舟人骇曰:“毛将军出现矣!”
各舟商人俱伏。又无何,湖中一木直立,筑筑摇动。益惧曰:“南将军又出矣!”
少时,波浪大作,上翳天日,四顾湖舟,一时尽覆。生举界方危坐舟中,万丈洪
涛至舟顿灭,以是得全。
既归,每向人语其异,言:“舟中侍儿,虽未悉其容貌,而裙下双钩,亦人
世所无。”后以故至武昌,有崔媪卖女,千金不售;蓄一水晶界方,言有能配此
者,嫁之。生异之,怀界方而往。媪忻然承接,呼女出见,年十五六已来,媚曼
风流,更无伦比,略一展拜,反身入帏。生一见魂魄动摇,曰:“小生亦蓄一物,
不知与老姥家藏颇相称否?”因各出相较,长短不爽毫厘。媪喜,便问寓所,请
生即归命舆,界方留作信。生不肯留,媪笑曰:“官人亦太小心!老身岂为一界
方抽身窜去耶?”生不得已,留之。出则赁舆急返,而媪室已空,大骇。遍问居
人,迄无知者。
日已向西,形神懊丧,邑邑而返。中途,值一舆过,忽搴帘曰:“柳郎何迟
也?”视之,则崔媪,喜问:“何之?”媪笑曰:“必将疑老身拐骗者矣。别后,
适有便舆,顷念官人亦侨寓,措办良艰,故遂送女归舟耳。”生邀回车,媪必不
可。生仓皇不能确信,急奔入舟,女果及一婢在焉。见生入,含笑承迎。生见翠
袜紫履,与舟中侍儿妆饰,更无少别。心异之,徘徊凝注,女笑曰:“眈耽注目,
生平所未见耶?”生益俯窥之,则袜后齿痕宛然,惊曰:“卿织成耶?”女掩口
微哂。生长揖曰:“卿果神人,早请直言,以祛烦惑。”女曰:“实告君:前舟
中所遇,即洞庭君也。仰慕鸿才,便欲以妾相赠;因妾过为王妃所爱,故归谋之。
妾之来,从妃命也。”生喜,沐手焚香,望湖朝拜。乃归。
后诣武昌,女求同去,将便归宁。既至洞庭,女拔钗掷水,忽见一小舟自湖
中出,女跃登,如飞鸟集,转瞬已杳。生坐船头,于没处凝盼之。遥遥一楼船至,
既近窗开,忽如一彩禽翔过,则织成至矣。一人自窗中递掷金珠珍物甚多,皆妃
赐也。自是,岁一两觐以为常。故生家富有珠宝,每出一物,世家所不识焉。
相传唐柳毅遇龙女,洞庭君以为婿。后逊位于毅。又以毅貌文,不能摄服水
怪,付以鬼面,昼戴夜除;久之渐习忘除,遂与面合而为一。毅览镜自惭。故行
人泛湖,或以手指物,则疑为指己也;以手覆额,则疑其窥己也;风波辄起,舟
多覆。故初登舟,舟人必以此告戒之。不则设牲牢祭享,乃得渡。许真君偶至湖,
浪阻不得行。真君怒,执毅付郡狱。狱吏检囚,恒多一人,莫测其故。一夕,毅
示梦郡伯,哀求拔救。伯以幽明异路,谢辞之。毅云:“真君于某日临境,但为
求恳,必合有济。”既而真君果至,因代求之,遂得释。嗣后湖禁稍平。
○竹青
鱼客,湖南人,忘其郡邑。家贫,下第归,资斧断绝。羞于行乞,饿甚,暂
憩吴王庙中,拜祷神座。出卧廊下,忽一人引去,见王,跪白曰:“黑衣队尚缺
一卒,可使补缺。”王曰:“可。”即授黑衣。既着身,化为乌,振翼而出。见
乌友群集,相将俱去,分集帆樯。舟上客旅,争以肉向上抛掷。群于空中接食之。
因亦尤效,须臾果腹。翔栖树杪,意亦甚得。逾二三日,吴王怜其无偶,配以雌,
呼之“竹青”。雅相爱乐。鱼每取食,辄驯无机,竹青恒劝谏之,卒不能听。一
日,有满兵过,弹之中胸。幸竹青衔去之,得不被擒。群乌怒,鼓翼搧波,波
涌起,舟尽覆。竹青仍投饵哺鱼。鱼伤甚,终日而毙。忽如梦醒,则身卧庙中。
先是居人见鱼死,不知谁何,抚之未冷,故不时令人逻察之。至是,讯知其由,
敛资核归。后三年,复过故所,参谒吴王。设食,唤乌下集群啖,祝曰:“竹青
如在,当止。”食已,并飞去。后领荐归,复谒吴王庙,荐以少牢。已,乃大设
以飨乌友,又祝之。是夜宿于湖村,秉烛方坐,忽几前如飞鸟飘落;视之,则二
十许丽人,冁然曰:“别来无恙乎?”鱼惊问之,曰:“君不识竹青耶?”鱼喜,
诘所来。曰:“妾今为汉江神女,返故乡时常少。前乌使两道君情,故来一相聚
也。”鱼益欣感,宛如夫妻之久别,不胜欢恋。生将偕与俱南,女欲邀与俱西,
两谋不决。寝初醒,则女已起。开目,见高堂中巨烛荧煌,竟非舟中。惊起,问:
“此何所?”女笑曰:“此汉阳也。妾家即君家,何必南!”天渐晓,婢媪纷集,
酒炙已进。就广床上设矮几,夫妇对酌。鱼问:“仆何在?”答:“在舟上。”
生虑舟人不能久待,女言:“不妨,妾当助君报之。”于是日夜谈宴,乐而忘归。
舟人梦醒,忽见汉阳,骇绝。仆访主人,杳无音信。舟人欲他适,而缆结不
解,遂共守之。积两月余,生忽忆归,谓女曰:“仆在此,亲戚断绝。且卿与仆,
名为琴瑟,而不一认家门,奈何?”女曰:“无论妾不能往;纵往,君家自有妇,
将何以处妾乎?不如置妾于此,为君别院可耳。”生恨道远,不能时至,女出黑
衣,曰:“君向所著旧衣尚在。如念妾时,衣此可至,至时,为君解之,”乃大
设肴珍,为生祖饯。即醉而寝,醒则身在舟中,视之,洞庭旧泊处也。舟人及仆
俱在,相视大骇,诘其所往,生故怅然自惊。枕边一袱,检视,则女赠新衣袜履,
黑衣亦折置其中。又有绣橐维絷腰际,探之,则金资充牣焉。于是南发,达岸,
厚酬舟人而去。
归家数月,苦忆汉水,因潜出黑衣着之,两胁生翼,翕然凌空,经两时许,
已达汉水。回翔下视,见孤屿中有楼舍一簇,遂飞堕。有婢子已望见之,呼曰:
“官人至矣!”无何,竹青出,命众手为缓结,觉羽毛划然尽脱。握手入舍,曰:
“郎来恰好,妾旦夕临蓐矣。”生戏问曰:“胎生乎?卵生乎?”女曰:“妾今
为神,则皮骨已硬,应与曩异。”越数日,果产,胎衣厚裹,如巨卵然,破之,
男也。生喜,名之“汉产”。三日后,汉水神女皆登堂,以服食珍物相贺。并皆
佳妙,无三十以上人。俱入室就榻,以拇指按儿鼻,名曰:“增寿”。既去,生
问:“适来者皆谁何?”女曰:“此皆妾辈。其末后着藕白者,所谓‘汉皋解佩’,
即其人也。”居数月,女以舟送之,不用帆楫,飘然自行。抵陆,已有人絷马道
左,遂归。由此往来不绝。
积数年,汉产益秀美,生珍爱之。妻和氏,苦不育,每思一见汉产。生以情
告女。女乃治任,送儿从父归,约以三月。既归,和爱之过于己出,过十余月,
不忍令返。一日,暴病而殇,和氏悼痛欲死。生乃诣汉告女。入门,则汉产赤足
卧床上,喜以问女。女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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