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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能有多少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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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时受伤的法国人米多,也再一次到他曾经养伤的台湾。
当年他躺在病床上,言语不通又举目无亲,幸亏遇到一位好心的护士陆巧苓,不但上班的时候照顾他,下班之后还买好东西给他吃。
陆巧苓甚至叫他“爸爸”。
今年六十六岁的米多,已经有了五个孩子。但是他始终忘不了这个在台湾叫他爸爸的护士,多年来不断地寻找。
终于,在妻子的陪伴下,见到他二十年前的恩人,他激动地抱着陆巧苓掉下眼泪,他们打算结伴游台湾,还要去圣功医院,回忆一下当年的岁月。
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十一号,在美国华府“越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的前面,也发生一件感人的事。
越战时驾机投下汽油弹,造成许多平民死伤的飞行员约翰,终于见到二十四年前被他炸伤的潘金福(译音)。
那个当年因为浑身是火,而脱光衣服,哭喊、奔跑的女孩子,居然被美国的摄影记者救了,住院一年两个月,把下巴连到胸口、左手臂接在肋骨旁边,使灼伤的皮肤能够复原。
摄影师当时拍的照片,震撼了全世界,得到了普利策奖,却也成为约翰的最痛。
二十多年来,那小女孩的画面总浮上他的眼前,他无法过正常的生活,酗酒,离婚,再离婚,直到信了教,成为一个牧师。
当他知道那小女孩活着,而且人在美国之后,真是激动难眠。
但是当他远远看见潘金福的一刻,又全身发抖,掩面哭泣。
他不敢过去。
直到那个被他炸伤的小女孩,走向他,主动向他张开双臂,他才扑过去,哭着说出藏在心中二十四年的话:“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没有存心伤害你……”
总听说这种战争留下来的故事。
数十年后,在迫害者、被害者、受助者,都七老八十的时候谱出下一章。
人很奇妙,老了,无论是什么人种,黑人、白人、黄人,都长了褐黑的老人斑,都变成灰白的头发,都弓了腰、驼了背,显得没有什么分别。
老人的记忆也都差了,当天早餐吃什么都无法记得,只是,相对地,那几十年前的往事,反而变得清晰。
怪不得日本有个专门代为寻找老情人的组织,为半世纪不见的老人,找他们的青梅竹马。
据说那些重逢都很热烈,都会拥抱,都会落泪,但是?的话不见得多。
许多人不过简简单单地说一句:“我为当年的事,向你说对不起!”
只是,那“对不起”三个字,在老人的心中有多么沉重,他们很可能已经背着“它”几十年。
直到面对那被他负了的人,把话说出来,才能平安,也才能“平安往生”。
跟前面那些轰轰烈烈的故事比起来,我反而永远无法忘记多年前合众国际社发自加州的一篇报道。
一位六十八岁的老法官麦卡尼,花了五百块美金,在《太阳报》上刊登广告,为他十五年前一件判错的案子道歉。
那只是有关一位青年驾车违规,警察发现他拥有一把一英尺长的刀子,被这老法官判持有武器的案子。
老法官已经不记得年轻人的名字。但是他说当时明明不是重罪,他却判了那人罚款及六个月缓刑。
“犯罪记录可能影响一个人的就业与前途……我对此感到愧疚。”麦卡尼在广告上公开承认。
我常想,什么是勇?这就是勇!
什么是真?这就是真!
我们都是人,一生中谁没有亏欠?只是几人有幸,能再遇见“他”?有几个人有勇,趁着还来得及,说出那句话?一句“对不起”,一句“谢谢你”。
平常,这是多么简单的几个字,我们一生可以说出百万次,只是哪一次能及得上从那些老人的嘴里说出的?
那才真正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啊!你有了全新的名字、全新的面貌、全新的未来,即使你的仇家,知道你已经走过那架机器,也只当你不再存在。
第三章 前世·来生·今生·缘 第三节 从前世逃到今生(1)
我家地下室的柜子里有一包照片,每次翻东西,见到,都心一惊。
那是以前两位研究所同学的,当时他们正热恋,有一天,几个好朋友聚会,大家起哄:
“既然这么爱,就今天结婚好了。”于是找来一张纸,写成结婚证书,又叫二人按了手印,且拍了许多亲密的照片。
没想到,照片还没洗出来,两个人居然闹翻了,一个留美,一个回台,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
照片是我拍的,冲出来,已经没了意义,想丢,又觉得弥足珍贵,就藏在地下室的柜子里。
每次翻到,我都想,他们一定早忘了有这么一卷照片存在,但依法,他们是结过婚的。所幸“证书”早撕毁,当年参加的人记忆也淡了。
这是一段真实——早已不存在的真实。
但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该把照片烧了?如果有一天,居然千不巧、万不巧地被他们的另一半见到,事情会有多严重!
还有,其中的女主角,这么多年,不曾跟我联络,会不会就因为知道,我有这么一包照片?
澳洲华裔少女卡雅终于找到了亲生的母亲,大家都为她庆幸,可是有谁注意到,就在卡雅之前,报纸上才登过另一个被卖到海外的孩子,想回来寻亲的消息。
比起卡雅,那女孩顺利多了,因为警察根据当年女孩祖母报案的记录,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母亲。
多么好的事啊!眼看母女就能重聚。只是,女孩的妈妈居然请求警方为她保密,因为她早改嫁了别人,先生很有社会地位,又不知道她的过去。
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丈夫、新的孩子。如果现在的丈夫知道她婚前生过孩子,就一切都完了。
看《美丽佳人(Marie claire)》杂志里《一个妓女的告白》,一个妓女谈到她的“同事”,有一天突然请大家吃饭,说她就要嫁给一个外国人。
像是所有“嫁”出去的姐妹一样,那个女孩子从此不再出现。
“她和我们断绝联络,没有任何消息,就像消失在空气里。”叙述这段故事的妓女感慨地说。
其实何止妓女这个行业如此呢?
记得我有位初中一年级的同班同学,功课太烂,留了级,他居然申请退学。
过了许久,才有同学发现,他转入一所私立中学。但是当大家跟他联络,他居然冷冷地,躲着我们。
后来知道,他在那私立中学总是名列前茅,大家都笑说:“看!我们好学校的留级生,到那个烂私中,也能拿第一。”
直到他以第一志愿考上高中,大家才知道——从走出我们公立初中的那一天,他就完完全全改变了。他开始拼命用功,他的新同学对他刮目相看,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连他自己都把过去遗忘,包括我们这些知道他过去的同学。
也想起我以前的一个学生。
婚前,她把一张很小很小的照片交给我保管,里面是她和一位中年男子。
“从他以后,我不会真正再爱任何一个男人。”学生指着照片说,“包括我将要嫁的这个人。”又苦笑一下。“我的心早就死了。本来这照片也该毁,但是拿在手上……”她作出撕的姿势,“还是下不了手。”
她结婚了。
喜宴上,全是男方的亲友。她,只请了几个人,包括我这个国画老师。
她换了美容院,不再去三温暖,她的地址保密,当年的“姐妹淘”,都不再有她的消息。有次我问她为什么不再听她提到以前的朋友。
“她们?”她笑笑,“跟我丈夫谈不来。”
她的谈吐变了,烟戒了,甚至以前夜生活的习惯也改了,终日守在家里。
她的画也画得更勤,家中挂满作品,每次丈夫的朋友来访,男主人都得意地展示“太太的杰作”。
我突然知道她为什么来学画了。
当她学画时,已经决定告别一段岁月。
十几年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犹太团体作的节目。
镜头都是偷拍的,拍一位老先生散步、去市场买东西、在家里剪草种花。
也访问了一些老人的邻居,大家都说他到阿根廷几十年,很少跟人讲话,但是对人很和善。
画面又跳到二次大战,德国人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一群群被脱光衣服的犹太人,排队走进毒气室。
一堆堆的尸体被抬出来,高高的焚尸烟囱冒着黑烟。
阿根廷的那位老人,正踽踽地走在宁静的街头。
最近看报,知道那个逃到南美的纳粹战犯,终于被引渡回欧洲受审。
第三章 前世·来生·今生·缘 第四节 从前世逃到今生(2)
风烛残年的老人,又关在了铁窗后。
看这报道,我有好大的感触——
人的一生,是不是只有一生,还是能够分成几段?告别这一段,换个环境,换群朋友,也换个“全新的自己”,走向下一段的人生。
许多人做到了,譬如“昨日死,今日生”。有了对自己的“全新肯定”。
有些人失败了,像戒不了,又重犯毒瘾的人,再掉进以前的渊薮。也可能从天涯海角“认”出来,被拉回他的前半生,为那前半生的罪作出赔偿。
我常想:有一天会不会发明一种机器,你只要作了决定,走过那机器,就如同饮过“忘川之水”,与以前不再有任何关系。
你有了全新的名字、全新的面貌、全新的未来,即使是你的仇家,知道你已经走过那架机器,也只当你不再存在。
这样,该多好!
只是,这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会不会我们的“今生”,正是从“前世”遁逃而来?
我们逃开了前世的仇家,躲掉了前世的孽债,舍下了前世的亲人,告别了前世的朋友,离弃了前世的爱人。
幸亏没有穿梭时空的警察,突然站在我们的面前,说:“你逃不掉了,现在要把你引渡回去,还你未完的债!”
生生世世,我们换了许多角色,结了许多缘,欠了许多债,到今生躲藏……“今天我们在班上讨论《白雪公主》故事里哪些人犯了法。”
女儿一进门就喊:“白雪公主也应该被抓。”
我吓一跳:“为什么?”
“因为她没得到允许,就闯进七矮人的家,还偷吃他们的东西。”女儿说,“七矮人也犯了法,白雪公主很小,未成年,他们应该通知白雪公主的家长。”
“可是白雪公主的后母是坏人哪。”我说。
“当然,她是最应该被抓的,因为她下毒,而且是预谋杀人。”女儿看着天花板,“可是白雪公主有爸爸啊,她爸爸也违法,因为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孩,让白雪公主遭到危险。”
我拍拍手:“我知道了,故事里每个人都犯了法,连王子都犯了法,他怎么能趁人家昏迷的时候,随便亲吻白雪公主呢?”
“那是性骚扰。”女儿笑了起来。
这世界上许多事,我们都只从一个角度看。不换个角度,就见不到“另一种”真相。
以下几篇文章,就让我们换个角度看我们最熟悉的事物。
人们是读童话故事长大的,王子理当骑高大的白马,娶美貌的女子为妻,有哪个王子会娶个下堂妻?又有谁会问你们是不是早年就相恋呢?
第四章 恋爱·宠爱·不伦之爱 第一节 最平凡又不平凡的恋情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九号。
在戴安娜王妃死后,就回避媒体的卡米拉,终于和她的老情人查尔斯王子,在伦敦的丽池酒店公开露面了。
说老情人,他们还真是一对老情人,而且是一对命途多舛的老情人。
一九七二年他们在舞会上相遇,大概因为有着共同的嗜好,喜欢园艺骑马和猎狐吧,他们很快地进入热恋。但也可能因为卡米拉家的背景,以及不够美丽的外貌,皇室不同意这档婚事。
跟着查尔斯王子随着海军移驻加勒比海,卡米拉居然接受了别人的求婚,使大英国的王子失恋了。
“真没想到这么一段美好、祥和、相悦的关系,会在短短六个月结束。”查尔斯王子在给卡米拉的信里说,“我希望那空虚的感觉会有过去的一天。”
那空虚的感觉过去了吗?
过去了!但不是遗忘,是重拾。他们在几年之后又开始约会,即使在查尔斯王子一九八一年和戴安娜结婚之后,都还继续。
查尔斯王子和卡米拉的绯闻早已不是新闻。
戴安娜和心脏科医生、马球教练及保镖的关系也闹得满城风雨。
他们终于离了婚。一九九五年卡米拉先和安德鲁鲍尔(Andrew Parker Bowles)离婚;一九九六年查尔斯王子也与戴安娜王妃分开。离婚时卡米拉负债数十万美金,离婚时戴安娜却一口气拿出上百件衣服义卖。
多笨的查尔斯王子啊!不爱高贵美丽的戴安娜,却去迷恋那被戴安娜形容为“罗特维尔狗”的卡米拉。贵为王子,你应该喜欢贴着金箔、镶着螺钿的竖琴才对呀!你为什么偏偏迷恋那用山间芦竹制成的短笛呢?
就算你亲近田园、喜欢平民化的趣味,玩一玩,吹两下短笛,也就够了。为什么一迷就迷二十五年,这是你人生的黄金时代啊!
怪不得全英国的子民都要骂你傻,也怪不得戴安娜会离开你,且以爱上你们皇室最不欣赏的多迪·法耶,甚至怀他的孩子来报复你。
更可悲的,是那场车祸,使戴安娜成为了圣女,获得举世的哀悼。对她的礼赞,像云一样涌起;对你的嘘声,像风一般吹来。
看你低着头,带着两个小王子,走在送葬的队伍中,真令人生气。
查尔斯王子啊,你难道忘了吗?人们是读童话故事长大的,王子理当骑高大的白马,娶美貌的女子为妻。有哪个王子会娶个下堂妻?又有谁会问你们是不是早年就相恋呢?
你要偷情,也可以。你大可以与卡米拉约会半辈子,直到她老去,再换个年轻貌美的公主为妻。
你,又何必在电视上公开承认呢?
而且听说你真要娶那两个孩子都已经二十多岁,又老又丑又不会理财的卡米拉为妻了。
元月二十九号,丽池酒店的门口,记者的镁光灯把夜晚闪成了白昼。
闪光灯下,应该是最不显老的。但是看那卡米拉笑着,笑出了半脸的鱼尾纹,尤其是在查尔斯王子的搀扶下,要进入座车的时候,那下巴和脖子上的皱纹,使她看来竟像是查尔斯王子的妈妈。
就是这像妈妈的卡米拉,使查尔斯王子醉了四分之一世纪,还醒不过来。也就是这像妈妈一样,会告诉查尔斯王子“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做错了”的女人,使查尔斯王子即使拥着美丽的戴安娜王妃,仍然要半夜难眠,爬起来,打个电话。
想想那电话线,牵过田野,牵过森林,牵进那已经年华老去的女人的家。
想想那电话线中的言语,是偷偷的、低低的、殷勤的、热情的。
“喔!天哪!我真想住在你的裤子里。(Oh,God,I’ll Just live inside your trousers.)”这世纪末的恋情,多可笑,多可悲。这对痴情苦命人,甘心打破世俗的价值观,甘心冒犯宫廷的大不韪,又是多么令人感动、令人……
一个不平凡的男子,爱上了平凡的女子,谈了一段不平凡的恋爱,落得平凡人的耻笑。
你我,这样平凡的人,曾经有查尔斯王子那样的执著吗?
你我,在一面倒向美丽的戴安娜时,曾经给予老丑的卡米拉,一点点可怜、一点点关怀吗?
你我,是不是该给这对年逾半百的老情人,一点点祝福、一点点掌声?“只是那恨一直留到今天。”她把“恨”说得特别重,“所以即使到现在四十多岁,只要听见有人敲玻璃,我就恨!”
第四章 恋爱·宠爱·不伦之爱 第二节 心灵深处的创伤
我很讨厌我隔壁的那只狗。
别家的狗,不必介绍,只要我常常从它门口经过,久了,它自然会对我摇尾巴。只有我隔壁这只,搬去七年,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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