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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散文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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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按照旧社会“敬惜字纸”的办法,把它们化为灰烬。
在这种非常年月,文人的生命,不如一只蝼蚁,更谈不上鱼雁的友情。烧毁朋友的函件,是理所当然,情有可原,谁也不会以为非礼的。
经过了这场动乱之后,我给朋友写信,一律改用明信片。
我也不再保留朋友的来信。信,凡是看过,先放进纸篓,过一个时期,捆绑起来,和劈柴放到一块去,准备冬天生火之用。远近知好,敬希谅察。
所以,当我见到淮舟和他的爱人,能在那些年月,保留下我的信件,就非常感动,对这些信件,也就异乎寻常的珍重。
这些信,涉及到我过去的写作生活,我原始的文艺观点。
也涉及到抗日战争时期,我在冀中区和晋察冀边区参与的文艺工作。现将有关我的创作者,略加订正,发表出来,供读者参考。
1979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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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耕堂序跋 《耕堂杂录》后记
右小书,稿分二部。书衣文录,自有序跋,可不赘。应申明者,此次印刷,是经李屏锦同志按写作年月,重新编排者。此等琐碎,竟耗他不少时间精力,应该感谢。其中《鲁迅全集》、《五代史平话》二则,皆记在一九七六年,初未注明写作年月,误植在前。因无关宏旨,今不再移动。
烽烟余稿,前一部分文字,系从河北文联编辑之“华北文艺运动史料”中剪下,十年动乱,幸未遗失。后一部分,则系冉淮舟同志从旧报抄录,旧报残缺,难以寻觅,淮舟费去不少时间精力,亦应志感。辑存这些文字,不过印证一下,我在青年时代,曾于何种境遇,写过什么文章,并不顾及它们的幼稚与浅薄。这些文字,多发表在当时的《晋察冀日报》上,河北文联辑存时,略有删节。今亦不再录补。
幼年,游于泽畔,见飞鸿受伤坠沙中,仍以喙修润其羽翼,盖强忘其生命之将尽,幻想经宿复原,能振翅起飞于云中。当时,余颇为之痛恻。又见蚕将僵,犹摇头奋体以吐余丝;星将逝,摇曳其余光,以眩众目。文人之业,殆将不死不休乎?亦可怪矣!
1980年12月8日晚——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卷九 耕堂序跋 《秀露集》后记
本集所收,主要为近一、二年所作散文。其中也有几篇旧作,篇后系有写作年月,读者一看便可明了。旧作经过战争、动乱,失者不可复得,保存下来的,也实在不容易。每当搜集到手时,常有题记。例如《琴和箫》一篇,即原附有如下文字:
这一篇原名《爹娘留下琴和箫》,发表在一九四三年《晋察冀日报》的文艺副刊《鼓》上。在我现存的创作里,它是写作较早的一篇。但是,在后来我编的集子里,都没有这一篇,一九五七年,我病了以后,由康濯同志给我编辑的《白洋淀纪事》里,也没有收进去。
这一篇文章,我并没有忘记它,好像是有意把它放弃了。原因是:从它发表以后,有些同志说它过于“伤感”。有很长一个时期,我是很不愿意作品给人以“伤感”的印象的,因此,就没有保存它。后来,在延安写作的《芦花荡》和《白洋淀边一次小斗争》里,好像都采用了这篇作品里提到的一些场景,当然是改变得“健康”了,这三篇文章,如果读者有兴趣,可以参照来看。
现在淮舟同志又把它抄了来,我重读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感问题,同时觉得它里面所流露的情调很是单纯,它所包含的激情,也比后来的一些作品丰盛。这当然是事过境迁和久病以后的近于保守的感觉。
它存在的弱点是:这种激情,虽然基于作者当时迫切的抗日要求,但还没有多方面和广大群众的伟大的复杂的抗日生活融会贯通。在战争年代,同志们觉得它有些伤感,也是有道理的。
因此,我竟想到了创作上的一些问题。真正的激情,就是在反映现实生活时所流露的激情,恐怕是构成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的重要因素。在历史著作里,在政治经济学著作里,成就大小的分别,道理也是一样。应该发扬这一点,并向现实生活突进。但理论问题是很复杂的,非目前脑力所能及。现在,只是把这篇作品的来历,简述如上。
1962年8月7日晚大雨过后记
此篇,前抄件已失,淮舟念念不忘,今岁,先后到天津人民图书馆、北京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检阅所存《晋察冀日报》残卷,均未得见。终于《人民日报》资料室得之,高兴抄来。淮舟于此文,可谓情厚而功高矣。今重印于此,使青春之旅,次于晚途;朝露之花,见于秋圃。文事逸趣,亦读者之喜闻乐见乎!
1979年11月28日晨又记
再如《烈士陵园》一文,写出较早,发表在《人民日报》;还有一篇,写出较晚,交给《天津日报》,刚刚排出清样,就赶上了“文化革命”。于是悬挂楼间,任人批判;批判之余,烟消火灭,它就无影无踪了。文章的命运,历史证明,大体与人生相似。金匮之藏,不必永存;流落村野,不必永失。金汤之固不可恃,破篱残垣不可轻。所以虽为姊妹篇,一篇可以赫然列目于本集,一篇则连内容、题目我也忘记,就是想替它恢复名誉也无从为之了。
其它几篇旧作,也都是路旁的遗粒,沉沙之折戟。虽系残余,可备磨洗。因为,用旧日文字,寻绎征途,不只可以印证既往,并且希望有助于将来。
至于这些新作,也都是短小浅陋的。近年来,文章越写越短,以前写到十页稿纸,就自然结束;近来则渐渐不足十页,即辞完意断。这是才力枯竭的象征,并非锤炼精粹的结果。然于写作一途,还是不愿停步,几乎是终日矻矻,不遑他顾,夜以继日,绕以梦魂。成就如此单薄,乃自然所限,非战之过也。
“秀露”一词,亦别无含义。在农村生活时,日出之后,步至田野,小麦初生,直立如针,顶上露水如珍珠,一望无垠,耀人眼目,生气蒸蒸,叹为奇丽。今取以名集,只是希望略汰迟暮之感,增加一些新生朝气。
1981年2月1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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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耕堂序跋 《孙犁文集》自序
当我把这几卷文集呈献在亲爱、尊敬的读者面前时,我已经进入七十岁。
当我为别人的书写序时,我的感情是专一的,话也很快涌到笔端上来。这次为自己的书写序,却感到有些迷惘、惆怅。彷徨回顾,不知所云。这可能是近几年来,关于我的创作,我的经历,谈得太多了,这些文字,就都编在书里,此外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意思了。另外,计算一下,我从事文字工作,已经四十多年,及至白发苍颜,举动迟缓,思想呆滞之期,回头一看,成绩竟是如此单薄贫弱,并且已无补救之力,内心的苦涩滋味,富于同情心的读者,可想而知。
限于习惯和体例,我还是写几句吧。
一、每个历史时期,都有它的种种特点。因此,每个历史时期所产生的作家群,也都有他们特殊的时代标志。读历代大作家的文集,我常常首先注意及此,但因为年代久远,古今差异很大,很难仿佛其大概。
我们这一代作家,经历的也是一个特殊的历史阶段。青年读者,对这一代作家,并不是那么了解的,如果不了解他们的生平,就很难了解他们的作品。老一代人的历史,也常常难以引起青年一代的兴味。我简略叙述一下,只能算是给自己的作品,下个注脚。
二、我的创作,从抗日战争开始,是我个人对这一伟大时代、神圣战争,所作的真实纪录。其中也反映了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我的前进脚步,我的悲欢离合。反映这一时代人民精神风貌的作品,在我的创作中,占绝大部分。其次是反映解放战争和土地改革的作品,还有根据地生产运动的作品。
三、再加上我在文学事业上的师承,可以说,我所走的文学道路,是现实主义的。有些评论家,在过去说我是小资产阶级的,现在又说我是浪漫主义的。他们的说法,不符合实际。有些评论,因为颠倒了是非,常常说不到点上。比如他们曾经称许的现实主义的杰出之作,经过时间的无情冲激和考验,常常表现出这样一种过程:虚张声势,腾空而起,遨游太空,眩人眼目,三年五载,忽焉陨落——这样一种好景不长的近似人造卫星的过程;而他们所用力抨击,使之沉没的作品,过了几年,又像春草夏荷一样,破土而出或升浮水面,生机不衰。
四、我认为中国的新文学,应该一直沿着“五四”时期鲁迅和他的同志们开辟和指明的现实主义的道路前进。应该大量介绍外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的作品,给文学青年做精神食粮。我们要提倡为人生进步、幸福、健康、美好的文学艺术,要批判那些末流的诲淫诲盗败坏人伦道德的黄色文学。
五、我们的文艺批评,要实事求是,是好就说好,是坏就说坏。不要做人情。要提高文艺评论的艺术价值。要介绍多种的艺术论,提高文艺评论家的艺术修养。要消除文艺评论中的结伙壮胆的行帮现象,群起而哄凑热闹的帮闲作风,以及看官衔不看文章的势利观点。
六、文艺虽是小道,一旦出版发行,就也是接受天视民视,天听民听的对象,应该严肃地从事这一工作,绝不能掉以轻心,或取快一时,以游戏的态度出之。
七、我是信奉政治决定文艺这一科学说法的。即以此文集为证:因为我有机会参加了抗日战争和土地改革,我才能写出一些反映这两个时期人民生活和斗争的作品。十年动乱,我本人和这些作品同被禁锢,几乎人琴两亡。绝望之余,得遇政治上的拨乱反正,文集才能收拾丛残,编排出版。文艺本身,哪能有这种回天之力。韩非多才善辩,李斯一言,就“过法诛之”。司马迁自陷不幸,然后叹息地说:“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有些作家,自托空大之言,以为文艺可以决定政治。如果不是企图以文艺为饵禄之具,历史上并没有这样的例证。我是不相信的。
八、我出生在河北省农村,我最熟悉、最喜爱的是故乡的农民,和后来接触的山区农民。我写农民的作品最多,包括农民出身的战士、手工业者、知识分子。我不习惯大城市生活,但命里注定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恐怕要一直到我灭亡。在嘈杂骚乱无秩序的环境里,我时时刻刻处在一种厌烦和不安的心情中,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但又无家可归。在这个城市,我害病十年,遇到动乱十年,创作很少。城市郊区的农民,我感到和我们那里的农民,也不一样。关于郊区的农民,我写了一些散文。
九、我的语言,像吸吮乳汁一样,最早得自母亲。母亲的语言,对我的文学创作,影响最大。母亲的故去,我的语言的乳汁,几乎断绝。其次是我童年结发的妻子,她的语言,是我的第二个语言源泉。在母亲和妻子生前,我没有谈过这件事,她们不识字,没有读过我写的小说。生前不及言,而死后言之,只能增加我的伤痛。
十、我最喜爱我写的抗日小说,因为它们是时代、个人的完美真实的结合,我的这一组作品,是对时代和故乡人民的赞歌。我喜欢写欢乐的东西。我以为女人比男人更乐观,而人生的悲欢离合,总是与她们有关,所以常常以崇拜的心情写到她们。我回避我没有参加过的事情,例如实地作战。我写到的都是我见到的东西,但是经过思考,经过选择。在生活中,在一种运动和工作中,我也看到错误的倾向,虽然不能揭露出来,求得纠正,但从来没有违背良心,制造虚伪的作品,对这种错误,推波助澜。
十一、我对作品,在写作期间,反复推敲修改,在发表之后,就很少改动。只有少数例外。现在证明,不管经过多少风雨,多少关山,这些作品,以原有的姿容,以完整的队列,顺利地通过了几十年历史的严峻检阅。我不轻视早期的作品。我常常以为,早年的作品,青春的力量火炽,晚年是写不出来的。
十二、古代哲人,著书立说,志在立言;唐宋以来,作家结集,意在传世。有人轻易为之,有人用心良苦。然传世与否,实在难说。司马迁忍发汗沾衣之辱,成一家百代之言,其所传之人,可谓众多。然其自身,赖班固以传。《报任安书》,是司马迁的亲笔,并非别人的想当然之词。文章与作者,自有客观的尺寸与分量,别人的吹捧或贬抑,不能增减其分毫。
十三、我幼年尫怯,中年值民族危难,别无他技,从事文学之业,以献微薄。近似雕虫,不足称道。今幸遇清明之世,国家不弃樗材,念及老朽,得使文章结集出版,心情十分感激。
十四、很长一个时期,编辑作风粗率,任意删改别人文章。此次编印文集,所收各篇,尽可能根据较早版本,以求接近作品的原始状态。少数删改之作,皆复其原貌。但做起来是困难的,十年动乱,书籍遭焚毁之厄,散失残缺,搜求甚难。幸赖冉淮舟同志奔波各地,复制原始资料多篇,使文集稍为完善充实。淮舟并制有著作年表,附列于后,以便检览。
十五、文集共分七卷。计其篇数:短篇小说三十八,中篇小说二,长篇小说一,散文七十九,诗歌十二,理论一部又一○四,杂著二部又五十七。都一百六十万言。
文集的出版,倡议者为天津市出版局孙五川等同志,百花文艺出版社社长林呐同志主持其事。出版社负责编辑为李克明、曾秀苍、张雪杉、顾传菁等同志。在讨论篇目、校勘文字时,又特别邀请邹明、冉淮舟、阿凤、沈金梅、郑法清等同志参加。正值溽暑,同志们热心讨论,集思广益,在此一并致谢。
1981年8月5日写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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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耕堂序跋 《澹定集》后记
为一本书命名,比为一篇文章命名,要难一些。一篇文章,在写作之前,成竹在胸;在初稿完成之后,余韵犹在。起个名儿,写在篇首,还容易些。如果是一本书,把一些丛杂的文章,汇编起来,立个名目,就常常使人“一名之立,旬月踌躇”了。
“晚华”二字,本来名副其实,有人嫌其老。我为了酬答这些同志的美意,第二本集子,就取了“秀露”两个字。有人看了又嫌其嫩,说是莫名其妙。
确是这样。人老不服老,硬是说七十如何,八十又如何,以及老骥伏枥,焕发青春之类,说者固然壮一时之气,听者当场也为之欢欣鼓舞,仔细想想,究竟不是滋味。
因为毕竟是老了,于是这本集子,就定名为澹定。这两个字,见于王夫之的《楚辞通释》。我读书不求甚解,这两个字,从字面看,我很喜欢,就请韩映山的令郎大星同志刻了一方图章,现在又用来作为本集的书名。
其实,就我的体会,凡是文人用什么词句作为格言,作为斋名,作为别号,他的个性,他的素质,他的习惯,大概都是和他要借以修身进德的这个词句,正相反的。他希望做到这样,但在很大程度上,不一定做得到。当然有一个格言,悬诸座右,比没有一个格言,总会好一些,因为这究竟是中国人的一种习惯,多少还带有一些文化教养的性质。
就用这两个字吧,其别无深意,正和前两个书名相同。
其中有一篇短文,题名《王凤岗坑杀抗属》,是旧作,冉淮舟同志从图书馆复制来的。我向读者介绍:我过去写过这样的文章。这样的文章,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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